《三醉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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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误终身-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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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您老忽然蹦出这么个大胖儿子能不晕吗?我气若游丝,“我……我恐高。”
  说完的一刹那,连弹弹都安静了。
  我气的想捶墙,罗立你真的可以去死了,这才多高你就恐,眼看着承载20年的光荣和梦想生生砸在自己手里了,我欲哭无泪。
  财主把我往床上搁好,重新在地球着陆的我,才找回了一点点嚣张气焰。
  妈的,也太不把老娘的IQ当智商了,我抖抖索索的问:“腿还挺利索的么?都能走了啊!奇迹啊大家快来买门票啊!没事儿背石膏,行为艺术呢您哪?”
  弹弹爬到我肩头,点点头表示赞同。电光火石之间,我顿悟:靠,小鬼就是污蔑我有了的那个小混蛋!
  我一掌就把他扫到床单上。
  李若愚羞涩一笑,哇嘞,我没看错吧,竟然是,羞,涩,一,笑?!
  不行了不行了,我嗓子发干,眼睛发直,脑子直打滑,只有那只色女之爪,已经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我一时间福至心灵:“财主,你该不是用苦肉计想把我算计回去吧?你竟竟然装可怜?”太惊悚了太惊悚了,布什和拉登都可以去耽美了。
  李若愚脸上飘过一抹可疑的红,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
  哇嘞,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的,你平时正的多厉害,现在负得更厉害,财主就是这么个血淋淋的教训。
  我收起一副笑面皮,难得严肃了一回儿:“财主,你的目标该不是玩儿我吧?我老大不小,快要毕业的人了,我这副老骨头小真心可受不住您可劲儿的折腾。我这人还特爱记仇,你要是把我耍了我记恨你一辈子,我做个小人天天扎你我坐在你公司门口天天埋汰你我……”
  财主伸手想揉揉我的脑袋,结果中途杀出个小肉弹,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我一巴掌又把弹弹给拍到了床单上。
  财主垂下眼睛,说:“罗立,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当然是你,我那么人见人爱你能不沦陷在我的掌心里么?
  财主继续:“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么?”
  财主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笑容里泛起一丝苦涩。
  这点,我倒很确定。我这辈子但凡遇到个喜欢的人,不是被抢了就是被害了——我上辈子大概是瞎子,跟谁也凑不到五百次回眸,这辈子就这么情深缘浅,再折腾折腾,就直接可以剃发为尼了。
  我有点害怕,怕历史惊人的相似,财主最后不是被人捅千刀就是捅我千刀,连点念想也留不了。
  我向来打一枪就跑,和武李的恋爱,绝对是头脑发热的意外。
  财主倾过身来,问:“不试试?”那眉那眼,看起来真叫一个情深,只是那台词寒碜了点,和校门口兜售毛片的小哥,简直一模一样。
  我脱口而出:“财主你秀逗了吧?”财主眼风一扫,我连忙改口:“好吧好吧,我秀逗了。”才怪!
  弹弹又开始攀登我的大腿,这孩子对征服罗立肉体这件事情,比人类征服月球还执着。
  李若愚把他抱起来放在一边,只是看着我。
  我不说话,财主也不说话,只有弹弹吧唧嘴的声音,声声催人老。
  最后我投降,我指了指弹弹:“小鬼怎么办?”
  李若愚低头看弹弹,眼睛里面无限慈爱。弹弹一个人正在床单上,正自顾自玩着一种类似于狗咬尾巴的游戏,偶尔想起什么,抬起头冲我们傻傻一笑。
  弹弹的头发是软的,眼睛里也是水汽氤氲,皮肤好,小鼻梁已经显出又高又挺的潜力,连耳上一点痣,都和财主长在一个地方——除了看起来傻点。
  财主勉强笑了笑:“他还真可能是我儿子。”
  他就这么顺溜的承认了?我有点反应不及,连着被口水呛了好几下。
  李若愚伸过手帮我顺了顺,又递上杯水。
  我捧着水杯,被热乎乎的水汽吹得有点懵。我悲哀的意思到,财主那不为我所知的曾经,才是我不敢去触碰的禁区。谁知道明里的暗里的有多少儿子女儿老婆等着我去一一PK呢,我又不是超级玛丽,靠着吞蘑菇就能过一关又一关。
  我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泛酸,一泛酸我就忍不住的埋怨人,挑来挑去,我还是觉得财主最招人嫌。
  要我说财主还真是资本家,快掰了才假惺惺的献殷勤,简直就是居心叵测!一般小言里,不都那么写的么,亲爱的为了你更幸福,我对你比仇人还仇人后妈还后妈,就为了你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飞翔——我本来就够笨鸟,还得天天惦记着错过了这么只蓝筹股,别说飞了,爬都成问题。
  我正努力伤感着,财主咧开嘴角一乐,说:“要不这样吧,我让他叫你妈不就得了?”
  我的头猛然从水汽中抬起来:靠靠靠,原来你真玩儿我呢,20岁就被人叫妈,哎哟喂,那我还没咽气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四世同堂了——我不要啊!
  傻里吧唧的弹弹抬头,拖着鼻涕叫道:“王——婆——妈——妈——”
  我的小心肝被轻轻的撞了一下,一丝奇异的电流噼里啪啦的流过,感觉,竟然还满舒坦——当然,前提是我忽略了“王婆”那两个字。
  这时候我眼风一扫,看见了极其诡异的一幕: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缝,门框上从下至上,齐齐的码了数颗人头,远远望去,跟羊肉串似的。
  我赶紧把耳朵树成二师兄的招风耳,用力窃听。
  人头一号说:“靠,亏我们拖医生拖刘大那么久,他们俩怎么还没脱呢?”
  人头二号说:“罗立脱了有P用,看了一定做噩梦!”
  人头三号,我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猛然发现这就是无比正经的校长大人。
  校长大人咂摸咂摸嘴,最后憋出一句:“快看快看,武松和王婆已经生下武大郎了!”
  我那颗沉稳的大脑,忽然像被熊猫插了香,开始夺路狂奔,我不太发达的四肢,突然强壮如吞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从脚心猛然蹿出股力量,咻的一声往门外射去——
  我跑出病房,跑出校医院,跑过操场,我一边像阿甘一样夺路狂奔,一边在心里疯狂呐喊:没脸见人了,见人就没脸了!我自作多情全被听见了,我蹭地板全被看见了,我被弹弹凌虐肉身现场直播了,人生啊人生,没有比这——啊啊——
  更悲催的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仿佛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整个的掉进幽深黑暗的窟窿里,我还来不及尖叫,砰一声,屁股就结结实实的坐在了一根,又冰又凉,淌着酸水的管子上——我打了个激灵,连忙抬头,却看见一个圆形的物体,轰然盖上,只剩下朵朵灰尘,在这细小的空间里轻舞飞扬,仿佛黑暗扇着翅膀的小恶魔……
  过了很久,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着发出了一声哀嚎——我的妈呀,我好像,仿佛,大概,掉进下水道里了!至于那个圆形物体,竟然可能也许,是井盖!
  我哀嚎一声,这是哪个丧天良的贼啊,我咒你生孩子没□!就算有□也长痔疮!边痔疮边肛 交!不把你家小兔崽子爆菊了我就叫萝莉!
  您老人家把井盖撬松了,怎么怎么就不知道带走呢?!
  我一边畅想着爆人菊花的美好未来,一边在井盖下撕心裂肺:“救命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美女掉下水道奇观,以身相许啦以身相许……跳楼价啦大甩卖啦……就在今天,只在今天,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野——店——啦……”
  我真的不是掉进去后神志不清,如果我不这么自娱自乐,我强烈怀疑我成为古今中外,被自己吓死的第一人。
  鉴于诸君难得有这样的经历,我不妨描述一下我在井底的悲惨经历。
  每次只要我把嘴巴张开一条,小小的小小的缝,一股夹杂着氨气硫化氢臭鸡蛋以及人类排泄物的味道,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我的鼻腔和嘴里攻城略地,一路长驱直入,直取我的呼吸道,在我的五脏六腑中,留下一股,又绵长~又悠远~的味道,华丽又强烈的“就是这个味儿!”——而我脚下,是叮咚作响的流水声,这流水,我想,应该是冒着黄绿色气泡,旖旎着深黑色身躯的流水;偶尔,会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蟑螂?同学,没知识也请你有常识!都那么大动静的悉悉索索了,它还能是蟑螂吗?只能是老鼠啊老鼠啊老鼠!
  虽然在一片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我似乎能看见一只背上长了颗大脓包,弯着两颗大龅牙的深黑色的老鼠,淌着浑身的绿油油的酸水,蹭着我的脚面,闪着绿豆似的眼睛,慢慢的挪啊挪啊挪,它爬过我身上的高山和低谷,丘陵和平原,然后扒拉在我的脸上,露齿一笑,猛的咬了下来!——
  我就这样,在坚持不懈的自我恐吓中,在井盖下面,瑟瑟发抖如同一片秋天的菠菜。
  我以为,这已经是人生不能承受之悲惨了;结果却才发现主的目标,不是玩儿我,而是玩死我——接下来的事情,大概叫做一场井盖引发的窃听。
  这场窃听引发的直接后果,就是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肝,又被人狠狠的凌虐了一次,一片儿片儿的散落在下水道里,至今找不回来。

  (34)

  有一天,我和石妍严肃而认真的讨论过,罗立很傻很点背的原因。
  我说:“根据人品守恒定律,我20年来那么倒霉,全因为老天爷准备了一份大礼等我。孟老头子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丫头越倒霉越出息。”
  石妍那时正抱着脚剪趾甲,听完之后面如死灰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虽然人品是守恒的,但你人品的平均值,绝对是负的。”
  想不到这丫头一语成谶。
  我在一堆臭烘烘毒气的围攻下,抬头看了看井盖,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井,为什么这口井嫩深呢?
  我撕心裂肺的吼了几声,除了惊走井盖上的乌鸦或麻雀外,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改变。
  “咳咳。”嗓子竟然哑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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