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嘿嘿笑:“灵不灵当场验,说对了你别不认!到时又说我们是胡说八道。”薛涛笑着点头称是,剑客长吸了口长气作了势要说,等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他却一推大师说:“你来说吧。这段你比我熟!”众人差点为之绝倒。
大师笑骂道:“又要我说,你记不得别来找我麻烦嘛。”清清嗓子:“薛校书做了半世乐妓,早就厌倦了。你老人家要在南郊浣花溪边筑一小楼,效仿杜工部……”
“呀!”薛涛惊叹,“你怎么知?这事妾身还只在空想中,尚未有做呢。”大师笑而不答,只是补充道:“那你就快去做啊。你有七十三岁寿哦。不好好准备一下,你这后边的二十几年怎么过得充实。”薛涛感激地哦了一声:“谢谢公子指点。”
方大娘在试了很多种方法后问:“公子,你们是怎么把这蛇皮剥得下来的。老身虽有玄铁针可以穿之,却无法切栽割它。”大师奉上金绝剑:“此剑可用。”方大娘试了一下直叹:“果是宝剑。有此足矣,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剑客笑问:“会不会做水靠?”方大娘傲然说道:“天下之衣未有老身我不会做者。”大师一脸佩服地说:“好办,就做成长袖的水靠吧。边衣连帽。够不够?”
方大娘想也不想地说:“四套都够了。余下的还可以做四五付手套,两双袜子。还有不少皮条。”大师拍板:“就这么做吧。工钱怎么算?”
方大娘淡淡一笑:“老身看你们顺眼才会做,收钱不就生份了?历年来给皇公贵胄做衣甲,老身还会缺钱么?这活计啊你们三天后来拿吧。”
剑客上前一步说:“那就量体吧。”方大娘又笑了:“老身做了一世的衣甲,这衣服大小啊。一看你的身材就知,不用量尺寸的。”二人连连谢过。
二人正要告辞,薛涛客气一句问道:“两位公子用过饭没有?”
剑客笑了:“还没啊。要是校书大娘管饭,那可就不客气罗。”大师给他一拳:“有你这样打蛇沿棍上的吗?”两个大娘都被这两个家伙逗笑了。
薛涛止住笑说:“那就在这里用饭吧。饭后妾身为两位抚琴一曲。”
“耶,真是几生修得哟。在这里小生先谢过。”剑客毫不客气地一揖到地,大师见他脸皮忒厚为之侧目。两个大娘倒被他故作姿态笑得合不拢嘴。
用罢了一桌丰富的川菜,撤下了饭食,有两个丫环抬上了一具古筝。薛涛对二人点点头,伸手铮嗡咚嘣地扒拉了几下,就已成了一个调了。
大师呼地长吐一口气:“乖乖,才一拨,就有流水之美了。”只见在座的人都在瞧着他,薛涛更是微笑:“看来洪公子是诗兴大发了。就让妾身激发你的诗兴吧。”
大师忙摆手:“胡乱说说罢了。”这时,薛涛已双手连环按捺拨弹抚古筝发出了流水般的乐声。大师二人虽从未听过这曲调,却也听得如痴如醉。但是再弹下去就琴声渐涩。最后就这么嘎然而止。薛涛的眼中泪光隐现。
剑客奇怪地问:“校书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薛涛别过头去拭眼中泪不答。方大娘说:“妹子是在感伤自己身世了。”
大师应景地漫声吟出:“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校书大娘不用伤感,这么多才子文豪能与你诗笔论交,可说是何愁世上无知音,天下无人不识卿?”
薛涛转过来时竟是一脸笑容:“我每弹此曲都是这样的。但是公子的诗不是也叫引出来了?呵,刚才的用辞真是很美。还连偷带改的也真不容易。”
大师张大了口醒悟般道:“哦,敢情是哄我做诗的。糟,中计啦。”剑客不禁呵呵大笑:“看你这小子爱现的,又让人摆了一道不是?”
方大娘忍着笑说:“不是这么说,校书妹子每弹此曲总能引得人诗兴大发。去年元稹就是听了此曲就一气写三首绝句。”
大师疑心地问:“可是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
薛涛讶然重复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凄美的句子啊,是不是元御史纪念其亡妻之作?”大师无奈地耸肩:“是,不过就不知他是哪年作的了。说不定又让我给先泄了天机。你就当是听胡言乱语不要入心吧。”说得三人都笑了。
是夜,两人就被薛涛挽留住在望江楼的客房中。是校书大娘的朋友,这个房钱自然也免了。这下可好,也省了不少。次日一早,剑客就找到大师问:“这三天时间该如何打发?”“我无所谓了,在这里四面玩玩就可以了。”大师反问:“你又想干什么呢?”剑客想了下说:“嗯……我想去拓碑。”大师一愣:“拓碑?”
“是啊,把这些碑文拓下来,存在一个地方,以后可以卖大价钱!”剑客兴奋起来了,一脸憧景地说:“再找些名人签名做收藏标记。哇!身价就直长千万倍了。”大师兴奋地补充说:“着啊。我们去买纸,专找些后世不得存的保留。呵呵……”
三日的时间是很好打发的,大师与剑客每天都抱着纸到处去拓碑。还不时去林里看看豹子,看它乖不乖。回到楼里就请薛涛给签名落收藏款,薛涛虽不知二人这是为何,但见只要自己落个款这么简单,不用本钱,就给他们签了名。三天下来两个人就拓了上四百多个碑,宣纸也扎成了大大的一捆。想着它的价值,二人梦中都偷着乐。
第四日一早,方大娘给二人带来了四套蛇皮宝衣。象足了二十世纪潜水衣,两人到房中去试穿上还真是正好。方大娘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方大娘还介绍道:“你们这宝衣是永远坏不了的。缝的线都是用金丝猿毛混金丝纺的。还有这腰囊和手套,有了它,空手入白刃也不怕会伤了手。”两人见到这衣上还连别剑的槽套也有,直赞方大娘想得周到。“方大娘,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样感谢你啊。”剑客感激地说。
方大娘看着两人沉吟了一下:“老身看你们倒很是神通广大,不知能不能找得到得到雪莲,一位名医说老身的病要用这味灵药来调养。老身来此也为寻此花入药。”
大师哦了一声说:“原来大娘还为病痛缠身吗?雪莲花本来就是用来治疗妇科诸症的嘛。雪莲还有止血补气的灵效,很多灵丹都要它入药。听说要到大雪山之上才会有,只是什么时候开花我倒知之不详。要是现在开花,去采些来倒是可以做得的。”
方大娘听了喜形于色说:“现下就是开花的时节,一般只在向阳的雪峰下有。”
剑客在一边问大师:“最近的雪山在哪?”
大师想了想,“贡嘎山,就在沪定边上。西南边八百多里。”剑客于是漫不在意地指着西南方说:“哦,对的,才八百里,一天打个来回时间上应该是马马虎虎。”
直听得方大娘和薛涛眼都直了:“这里去大雪山可不止八百里了。盘山绕水的上千里地啊。”剑客看看天:“希望雪山上天气也象这里那么好吧,两位大娘,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咱们还要回来吃晚饭的。”两人借了两匹马骑上就出发。
出得城外,两人找到豹子,把马放给豹子看着。二人驾起剑遁就冲天直飞,这次用上了指南针定位。二人伏在剑上,把飞剑运到人所能承受的极速。
飞剑极速跑起来极快,竟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一个雪峰前了。虽说这里并无有雨雪,阳光灿烂的,二人却要顶着剌骨的寒风在冰峰边驾剑超低空掠行。
转了四个山头,见到一个山谷。按下剑遁再看时,谷中果然有雪莲。还一丛丛的散布在山上,映日星星点点有好几百株。大师就地采了百十来株放入腰囊中就飞回。飞到成都城外还不到午时,骑着被豹子看守吓得半死的马儿得意洋洋地回望江楼。
方大娘见了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哪用这许多,我只要三五朵就够了。”剑客大方地给她十五朵,给薛涛十朵。两个大娘真是意外之喜啊。这种东西不说是稀世奇珍也是昂贵的药品。在药店中有银子也未必能买得到一朵,因为还是常常缺货的。
在薛涛的建议和介绍下,剑客把余下的卖到药店又赚了八百多两银子,也算大大大大发了一笔财。这么多钱够平常人家开支三十年了。要知道,当时的条件,以人力去采集可是要冒九死一生之险。所以有时一朵雪莲花卖到十两的高价还是有价无市。
了却方大娘的心愿,两人就要走了。当晚两位大娘就设宴为两个人饯行。薛涛见到二人行囊中插着的两支在岷山下自制的竹笛和洞箫,于是叫两个人吹一曲。
大师和剑客推辞不过,于是就试着吹了起来,不料一曲下来,竟是欲罢不能了。连前面吃饭的人都轰过来听了。一千年后的音乐的确让他们大开“耳”界有趣得紧。为此,薛涛大为赞叹之余连夜张罗,赠二人两支价值百金工艺上乘的紫竹精制箫笛。
次日早上,二人出得成都城展开了新的旅途。大师这样分析的,现下是唐宪宗元和五年,大天师是在元和二年留埋下的法宝,按道理说,他是应该可能在的,可惜一切的记载里大天师都没有在元和年间出现过。两人无法只好先去天师府看个究竟了。
二人刚离开成都,在灌江口就报出有一家人被满门残杀的大事。益州捕快急着去办案,查得当晚有一个断了左手的黑衣老太婆投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杀了。后来青城山天师宫的道士听说了这个情况,也跑来看。一时,益州城里都有老老小小的道士出没。一打听知道的。那个黑衣老太婆好象是青城天师宫很有关系的一个敌人。
大师和剑客当然不会知道身后发生的事,要知道。肯定能从这个断手中想到,黑衣老太婆是什么人了。他们驾起剑遁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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