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经理,打扰了。”杜杼再次望了眼钟毓其,伸出手去同他相握,钟毓其有些勉强地笑着,情绪十分不对劲。
“哪有的事,配合你们是市民的义务,咱们b市可是很少发生凶杀案的,只要能够早日找着真凶,如果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言罢终于望向一旁面色苍白的倪一芸,“倪秘书她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了,希望警察同志不要介意。”
“不会。倪女士,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杜杼淡然地答着钟毓其的话,将目光再次转移到倪一芸身上。
倪一芸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好在还有最后半分清醒,无意识地点点头,便被杜杼和几个刑警给带着往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钟毓其望着他们的背影,神色迷蒙不识,而左右的员工们则窃窃私语,一早上发生这么多状况,他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疼。
洛小萌在此时走到他面前去,“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我会和领导再反馈一下,过两天再来贵公司,钟总意下如何?”
钟毓其这才意识到洛小萌的存在,立马点头,勉强地牵扯嘴角,“洛经理能够这么通情达理,倒让我十分汗颜,今日招待不周,万望见谅。”
他说话的姿态颇有几分狼狈,洛小萌望着他处于崩溃边缘的模样,耸耸肩没有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晚了= =抽打我吧
【其实我想说明天有事,还不知道有没有更新,后天要去见男神,也不知道更不更得了,我……我努力!
【欠下的更新,早晚会还的嗯!
第44章 天4
两辆警车是一起回到警局的,从安平寿险到警局的距离并不远;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阮姝和苏菲先后下车;两人都是趾高气昂的性子,一路上谁也没有理会谁;苏菲一脸倨傲地走在前头;阮姝紧随其后,脸上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
萧闵又同杜杼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各走各的了,经侦队和刑侦队的审问室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阮姝跟着萧闵;却在同杜杼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他的眼神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铺天盖地;风卷残云一般的气势,即便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阮姝都能感受到那目光中沉甸甸的分量。
仿佛福至心灵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她蓦地就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阮姝面色不变地继续往前走,杜杼的脚步也没有停顿,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萧闵先将阮姝带到了审问室,他坐在一边,捏捏太阳穴,拧眉问道:“姓名。”
“阮姝。女朱姝。”
萧闵抬眼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平常人第一次来审问室,或多或少都会被这里阴暗恐怖的气氛给唬住,可是她却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就是她真的问心无愧。
阮姝正视着萧闵的眼神,并无半分躲闪,她知道萧闵因为郁和的原因对她意见颇深,可她了解他的为人,他在b市名头虽不如江翌那样响,但前两年亲手抓自己的哥哥进监狱可是没有丝毫手软,手腕也十分强硬,一贯公私分明,所以她料定他不会感情用事。
萧闵猜不准那位阮姝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他从来就不屑于打交道,太费脑子,太累。
“昨天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档案室的?”他忽然开口低声问道。
“大概七点一刻。”
“你去档案室做什么?”
“查资料。”
“和今天失踪的档案有关系么?”
“半毛钱也没有。”
“有证人?”
“没有,只有蓄谋已久的犯罪才会事先准备好证人证物,我没那个闲心。”
阮姝的语气说不上配合也说不上抗拒,冷冷的,淡淡的,甚至有些意兴阑珊,萧闵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扬了扬,“听说安平寿险最近风声很紧,许多员工都在找下家。”
他突然聊天似的提起这个话题,阮姝一愣,认真瞧着他眼中的笑意。很少有她分析不出行为数据的人,杜杼是其中一个,萧闵也是。他此刻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也不敢大胆的揣测。
她懒洋洋地反问:“是又如何?”
“所以倘若有出手阔绰的金主愿意收留安平的员工,那么那位员工必定要带上见面礼吧?”
萧闵眼中浮现狐狸般的笑容,阮姝一时之间愣了,原来他认为这是她偷档案的动机?她不禁冷笑道,“那几份档案失踪了,对安平来说好处多于坏处,萧队长,劝你多去补些经济常识,不然怎么敢有胆子当经侦队的副队长,我真是想不通了。”
阮姝的话已经有了几分冒犯的意思,萧闵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黑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但经过多年沉淀,他很快就恢复轻松愉悦的表情。
“承阮小姐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你可以走了,要是案件有新的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就这样结束了?我还以为所谓的笔录会花很长时间呢,电视里可都是又玩心理战术,又用测谎仪的,原来都是骗人的,萧队长你确定不要再问我什么了吗?说不定我出了这门,会直接逃到国外去过潇洒自在的日子呢,萧队长,你说定什么级别的舱位好?”
听了萧闵的话,阮姝故意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来,浮夸而傲慢,既然他讨厌她,她也就不怕做一个惹他憎恶的女人。
“请便。”萧闵轻声道,他不屑于同阮姝呈口舌之能,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语气冷淡地下逐客令,阮姝扯动嘴角嘲讽地笑了笑,然后便出了审问室的门。
¥
杜杼带着倪一芸到法医办公室的太平间,小李早已在那边等待多时。
两人眼神交织在一块儿,彼此便会意地点点头,小李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您是倪一芸女士吗?”
倪一芸木然地点点头,眼睛半刻也没有离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尤其是在看到站在床边的江长瀚时。
江长瀚是江来的亲生父亲,案发的时候他正在工地上干活,被通知儿子在家中被残忍虐杀后就赶紧赶了过来,彼时警察已经在现场取证,尸体也被运往刑侦队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他踉踉跄跄地跑到太平间,看到江来尸体的那一刻就老泪纵横,止也止不住。
杜杼一早听说案件发生,以为江翌这一次会亲自出马,可是江翌最近忙着另一桩案子,所以将这起入室谋杀案交给了他和小李负责,即便当时被害人面容模糊,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那天差点和孟诗落发生关系的江来。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前几天还生龙活虎,被他殴打到吐血却仍力气十足的男子,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停止了心跳。
后来他们简单问询了一下江长瀚,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看得出来他所受的心理冲击不小,总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江来的尸体,好像生怕少看一眼似的,后来他们才了解到除了江长瀚,江来的母亲倪一芸也还在世,只是十余年前就和江长瀚离婚,现在在安平寿险上班。
他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安平寿险,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说不定能碰上阮姝——结果倒是真的碰上了,只不过她居然莫名几秒地卷入一桩失窃案,他本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但不经意间瞥见她自信闲适的表情,他就相信她能处理好。
他的阿姝,一向都很能干很强大。
杜杼望着倪一芸和江长瀚,心里明白江来的死对两人的打击都是致命性的,倪一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朝江长瀚面前走去,浑身发颤,手指也抖得不行,已经到眼角的泪水硬生生地被忍着,她伸出手颤巍巍地掀开那白布。
江来的面容便浮现在她面前,仍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可是现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倪一芸痛得撕心裂肺,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了,她终于掉下了泪,嚎啕大哭着抱住江来的脸,以小心翼翼的姿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江长瀚终于不忍心,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小芸,江来已经去了,你不要……太伤心。”
甫一听见他的声音,倪一芸立刻转过头去,眼中充斥着浓烈的、不容错认的恨意,一字一顿开口:“江、长、瀚!我儿子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她伸出原本抱住江来的手,一把抓住江长瀚的衣领,江长瀚常年在工地做些搬钢筋的粗活,皮肤异常黝黑,身体也比同龄的男人壮实,可是他却任由倪一芸这么揪着,一丁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工作,突然就被工头通知,我儿子死了,我根本不相信,我早上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地在自己房间睡懒觉,我还特意给他煎了鸡蛋,嘱咐他起来记得吃,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吃……还没来得及吃就……”
江长瀚话说到一半,忍不住眼角泛泪,泪水沿着沟壑纵横的脸庞流了下去,滴落到倪一芸的手上,她却没有丝毫动容,眼中的恨意已久浓浓的,她放开江长瀚,抬眼望着杜杼等人,紧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杜杼一愣,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反观小李却驾轻就熟,赶紧柔着声音去扶倪一芸,“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小辈的,当不起您这样……”
“我求警察同志为我儿子做主!我儿子他莫名其妙被人杀了,他才二十岁,连媳妇儿都还没娶,就这么去了,让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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