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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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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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当我完成所有工作的时候。随后我将小说略作整理后发了emil给冯客。刚关掉电脑,电话就响了,我看看墙上的钟,知道是谁打来的。

  每天晚上,几乎在同一时间,祁树礼都会打来电话问候,吃了没有,天气凉了要多穿点衣服,今天开心吗,别工作太晚,睡前记得喝牛奶……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从开始的反感到后来的渐渐习惯,我也似乎不是很讨厌他,尽管他的姓氏让我敏感。而他不让人讨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从不深入地窥探你的内心,每每点到即止,既不热情过分,又很积极平和,比如他知道我工作忙,就从不冒然邀请,除非确定我那天没事,他才会很小心地约我喝个咖啡什么的。他那么的小心,生怕我拒绝,反倒弄得我不好拒绝,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让我不敢跟他有更深入的接触的缘故。

  “考儿,还在工作啊?”

  他在电话里一如既往地表达他的关怀。我刚把完成的小说发给冯客,心情还算不错,就跟他随便聊了起来。“你会写小说?”祁树杰听到我在改小说大为惊讶。

  “写小说有什么了不得的,只要识字,有故事,都可以写。”

  “不是哦,写故事跟小说可是两码事,我虽然不懂,但也是念过几本书的。”

  真是难得,日理万机的祁总裁居然还分得出写故事和写小说不同,这让我想起了米兰讲的那个王建成要请巴赫吃饭的笑话,还好,祁树杰比那些人感觉高一些档次,他虽也是生意人,却深藏不露谈吐不俗,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底细。

  “写小说不错,起码可以在虚构的世界里操纵别人的命运和人生……”祁总裁又开始语出惊人了。

  “我没想过操纵别人,我连自己都操纵不了……”我淡淡的说。

  “那就对呀,人最难操纵的就是自己!落迫的时候被人操纵,得意的时候,被更多的人操纵,就是最后死了,连埋在哪怎么埋也由不得自己,也要被人操纵……”

  “对不起啊,我可能要先去睡了,改天再聊。”我赶紧找借口挂断了电话,他的高eq我可是早就领教过的。我从不敢跟他深谈,怕被他扰乱心智,他绝对有这样的能力,说起话来象个传教士,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迷惑。这样的人我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刚放下电话,冯客的电话就来了,他已经看过我发给他的小说,很满意,大大的夸奖了我一番。“考儿,太棒了!”冯客在电话里兴奋得语无伦次,“你把原剧中的人物写活了,故事发展和人物命运也安排得天衣无缝,尤其是结局很好……”
              

    『21』第四章 我是一根等待燃烧的火柴(一)

              
  第二天早上,冯客开着他的爱车“拖拉机”来接我,这是他去年不知从哪淘来的一辆快报废的北京吉普,坐在上面能感觉到各种零件在唱歌,喘喘咳咳,摇摇摆摆,象个久病不愈的老头,走一步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迈出一下步。而他还当个宝似的逢人就说“上哪,我送你”,台里同事又不好扫他的面子,只好勉为其难地委屈自己坐上去,除了老崔家的麦子,谁也没觉得坐他的车是享受。麦子呢,放着好人家的宝马奔驰不坐,偏偏就喜欢坐我们冯导演的拖拉机,哪怕是即刻散架也觉得幸福,据说她就是坐这拖拉机坐出的感情。所以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包括车!

  今天是周一要开例会,冯客拉着我先去谈一个赞助,赶到回台里的时候已经迟到了,进会议室时两人的脸色比外面的水泥墙还灰暗。我们话都不愿说,赞助的事又泡汤了!没办法,人家一听说是赞助广播剧马上就很客气的抽身告退,现在的人太现实了,都知道广播剧带不来什么经济效益,自然不会给你免费的午餐。而距离去上海录音的时间越来越紧,一晃眼国庆都快到了,除了先前周由己赞助的2万,我们一无所获。冯客急得团团转,会上老崔问他粮饷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非常诚恳地对老崔说,“崔台,你还好意思问,我头发都快愁白了,就差没去卖身为奴了。”

  会场一阵暴笑。

  “只怕你想卖还卖不起价呢。”死党文华又开始挤兑冯客。

  “你想卖给谁啊?”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只怕是倒贴吧……”

  “那确实……”

  冯客没理会,一本正经地把脸转过去对老崔说,“要不老崔,我卖给你得了,你给我拨点经费,我两年不拿薪水,白给你干活。”

  老崔扶扶眼镜瞅了眼冯客,也一本正经地说,“卖给我可以,我家麦子正好看上你了,你就上门来给我做女婿吧。”

  全场笑趴倒。

  晚上回到家,我打电话给米兰,要她再给我出出主意,她在电话里高深莫测地乐,忽然说,“你就没想过找他?”

  “谁啊?”

  “还能有谁,”米兰说,“祁树礼呗。”

  “不可能!”

  “他得罪你了?”

  “那倒没有?”

  “那为什么不找他?他可是真正有钱的主,拔根汗毛够你录十个广播剧……”米兰一说起祁树礼就格外兴奋,“你去找他绝对没问题,工作上的事嘛,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又不是你私人找他借钱。”

  我没吭声。米兰的兴奋让我不好怎么说。自从上次在酒会上认识祁树礼后,她就变得异常兴奋,这种兴奋在酒会那天就表现出来了。但米兰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她虽没对我透露什么,私下里却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不仅很快摸清了祁树礼的来头和家底,还寻找和制造一切机会接近他,只可惜收效甚微,这位祁先生显然是阅人无数,根本没把米兰这样的丫头片子放在眼里,他既不得罪她,又不给她机会,既礼貌客气,又不失傲慢和冷静,一向把玩男人于股掌的米兰这回算是遇到了对手。

  我有时侯也给她泼冷水,叫她别太当真,说祁树礼这个人沉府很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可她跟我一样,天生就喜欢跳火坑,别人阻拦不得,越阻拦越视死如归。米兰对我的好言相劝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不屑一顾的,在她看来,祁树礼这条大鱼志在必得。我当然只能祝她好运了,漂了这么多年,也许这一次她是认真了吧。而在目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只能接受她的建议,又不是我私人找他借钱,工作嘛。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祁树礼接到我的电话简直是喜出望外,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很有点受宠若惊。我没在电话里说赞助的事,只说有点事想跟他谈,约他见个面。祁树礼当然答应了,他在华天大酒店定了房间,很隆重地接见我这个一名不文的电台小dj,我一进酒店大门他的保镖和助理就一脸酷酷地迎了上来,我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上三楼的包间,感觉象是去见一个黑社会老大。

  “老大”祁树礼显然是对这次见面做了精心准备,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乱,胡子也是刚刮过的,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精致的无边眼镜后面目光闪烁,却依然是深不可测。见我进来,他笑吟吟地起身牵我过去坐到靠窗的餐桌旁,温和地说:“对不起,这阵子太忙了,我实在抽不出空跟你见面,抱歉。”

  回国已有些日子,他的中文适应了些,刚回来那阵满口的中文加英文,听他说话是件很费力的事。“你的中文进步了很多。”我笑着说。

  “是吗,那我很高兴。”他喜形于色。这时候他的保镖也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坐到他身后的沙发上。我看着那两个大汉,浑身不自在,就打趣说:“祁先生,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不是来行刺你的,你觉得就凭我有可能行刺得了你吗?”

  祁树礼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手一挥,示意保镖离开。那两个人一走,他就很无奈地说:“对不起,平常他们都习惯了这样,今天怪我忘了支开他们,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有点,以前没见你这么摆谱过。”

  “以前跟你见面,我都是不带保镖的,”祁树礼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是我最愿意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怕你行刺我呢?”

  “哈,那你就错了,要说行刺你,我应该是最具备条件的。”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祁树礼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我忽然发现他其实长得不难看,甚至说得上是仪表堂堂,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想行刺我吗?”他把手支在桌上,身子向前倾,更靠近地看着我。

  “你想让我行刺吗?”我避开他的目光,反问道。

  祁树礼毫无惧色,镇定自若地瞅着我笑。我也呵呵笑起来。两人都是笑里藏刀,跟这么个高手过招,我受益匪浅进步神速。

  “看来我还真要小心了,不过……我一般不会逼你,因为我知道欲速则不达,事缓则圆的道理。”祁树礼说。

  “不错,中文确实有进步,都知道用成语了。”

  “唉,没办法,在国外待久了,中文生疏是不可避免的事,你就不用笑我了,好在我并没忘记中文,当然也不能忘记。”

  “忘记……忘记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少了很多痛苦。”我莫名其妙地说。

  “可很多事是无法忘记的,人区别于其他动物最明显的特征除了人类特有的智慧,还有就是记忆,人有记忆,哪怕是精神错乱的人,他都有记忆,有记忆就情不自禁要回忆,回忆什么呢,有快乐的事也有痛苦的事,这是不能随人的意志转移的。”

  “是啊,如果能选择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就没有悲伤这个词了。”

  “你现在就很悲伤,怎么了,面对我让你很悲伤吗?”祁树礼的目光又在我脸上搜索。“不,不,当然不是,”我连忙摆手,正色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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