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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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师不在服务区- 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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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没有莫名其妙。”他闭上眼,“最近一直在想奇怪的事,但又觉得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想的。”

    “那就和阿松好好地谈谈吧,如果你不给他一点思维上的跳跃的话,他还是会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的。”

    轻莲继续沉默一会儿,逐渐‘露’出微笑:“是啊……所谓的‘抽’象的‘精’神‘交’流……都从来没有过啊。”

    都自认为足够了解对方,所以反而什么都没有向对方传达。

    如果能传达出来,哪怕所传达的对方都已经知道,依然会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吧?

    “你不去看望一下阿松么?按照剧情,病房一开放,家属就应该立刻涌进去才对。”轻莲说。

    封河摇头:“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就不想出现了。”

    “你已经做到很多事了,阿松……不也是你找到的吗。”

    “可是啊,我平时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封河微笑,“依仗着自己的特殊,都快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可是啊……一旦真正的现实出现的时候,我依然只是一个对天命无能为力的人类啊,这个时候就会觉得,我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依靠钻入另一个世界来获得满足,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一直逃避着,一旦面对起来,就是这样绝望的感觉啊。”

    “……”轻莲觉得自己可以反驳点什么,但竟然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想要说服封河,这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呢。

    “我先回去了,会尽快找到阿经把他带过来的。”封河起身。

    “对了,阿经……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见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她笑,“阿经怎么想谁知道呢。”

    “他的脑回路还是‘挺’直接的。”

    “反‘射’弧太直接了所以才忽然跑掉的啊,”封河点头,“你们也都早点休息吧。”

    第二日的清晨依然在下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经从城隍庙的屋檐下走出来,仰头看天‘色’预感着雨什么时候能停。

    一个白‘色’的身影绕过转角处过来。音阵的翅膀已经收起来了,他撑着一把伞在街头走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白化的美人。

    “咔。”看见沈经后音阵把伞举高,加快步子跑过去扑在他怀里。

    沈经握住掉落的伞,左手搂住音阵,抬起头看已经走到眼前的另一个人。

    封河拿出面包递给他,沈经刚刚和缓了一点的神‘色’又褪去了。

    “没事了,没人知道秦君言的事。”封河说,“我已经把他的人从这个世界抹消了。”

    沈经依然盯着她。

    “除去这一点——阿松,你还是要去陪着的吧?”

    “啊。”沈经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俯头看怀里的音阵。

    “跟我走吧。”封河转身,“不管问起你什么,你不说话就好。”

    反正平日里,阿经也经常因为难以回答大家的问题而保持沉默。

    沈经背起轻盈的音阵,打着伞跟在封河身后,另一只手拆开面包的包装袋。

    他先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再去医院。

    阿经走入病房的时候封河依然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你不去看他吗?”林蒲菖也问起这个问题。

    “啊……也许他并不想被我看见。”封河垂敛眼眸,后背靠在‘门’框上望着地面。

    “这可由不得他了啊,”林蒲菖‘露’出疲惫的微笑,“被你多看几眼,反正他也不知道。”

    “大概我从心底觉得,我无法接受他现在的样子吧。”封河闭上眼,“如果真是这样,我自己都会对自己生气,但是真的很可能是这样……我,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啊,对我而言,他是无法颠覆的神一样的存在,应该永远给予我们坚定的信仰,所以,我不想看见……别的……”……36832+dsuaahhh+27265630……>;
273。似乎可以看见 生与死的界限
    “对不起啊,”林蒲菖没想到封河会说出这些,沉默一会儿也坦诚地说:“我大概也只是觉得,你在阿松身边的话,阿松一定能好起来。…… ;毕竟,你也是……给我们希望的人啊。”

    封河没有回应,缓缓抬头向里望进去。

    沈经俯着身子,双方侧脸贴在一起,正在喊他的名字。

    她走进去,从口袋里‘抽’出三张已经褶皱的平安符,抚平了之后塞入颜松的领口内拍了拍。

    颜松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虽然没有意识,但表情依然被痛苦包裹着,依靠机器才能顺畅地呼吸,被导管‘插’着鼻子看上去非常令人不适,下巴上的胡茬也都已经生长出来。

    平日的光华褪去,似乎瞬间就符合了他即将四十岁的年纪。

    甚至……更老。

    “果然一病老十年啊。”封河微笑,双手在‘胸’前合十祝愿:“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为什么一定要别人给予自己希望呢?

    应该是自己……去给别人希望啊。

    “能够得到我祝愿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呢。”

    她再拍了两次手代表完成了祝愿,径直走出病房离开。

    沈经侧过头看着依然留在这里的玄镜。

    好像这个妖将并不打算走。

    过了半小时后于轻莲进来了,站了良久的玄镜才默默以人类不可见的状态离开。

    “阿经?”轻莲喊他。

    “啊。”他回过神,视线从玄镜背影挪开。

    “怎么了?”

    虽然他想表达什么,但完全没法组织成可以让别人理解的语言,只能放弃:“没。”

    ——玄镜的停留意味着什么?要是刚才问一下就好了。

    会和阿松有关系么。

    沈经再望向颜松。注视久了,逐渐觉得这已经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要。”他捂头。

    “阿经……?”轻莲觉得沈经的状态也很不好。

    沈经摇头:“不用管我。”

    晚上十一点之后,沈经依然留在病房里陪着颜松。他一直看着颜松的脸,越看越陌生,但越陌生就越要看,好像在不能重新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前,他就不会放弃——

    一个悄无声息的修长身影又飘进来了。

    “呃。”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非人类的家伙打招呼。

    他是很少主动打招呼的,一般人都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这样他回应起来也会轻松一点。但是很显然这个喜欢沉默的妖将也很少会主动打招呼——

    全部沉默。

    过了很久,沈经才很痛苦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不成形的话来:“怎么……事。”

    “我觉得,”玄镜面无表情地轻声开口:“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死了。”

    沈经紧张地盯着玄镜。

    玄镜虽然看着颜松,但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瞳孔涣散到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眸。他用自己也不确定的揣测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隐约觉得——我好想可以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

    似乎已经可以察觉到一个人类生与死的界限在哪里。

    沈经不明白玄镜在说什么。

    玄镜没有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封河。虽然感觉确实存在,但他觉得更可能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他的谨慎让他不会果断地去下什么鲁莽的定义。

    “请让我与他说几句话。”玄镜走上前。

    沈经默认应允,然后后退。

    玄镜把左手指尖点在颜松脖颈的喉结上,缓缓张开五指把他的喉咙轻轻扼住。

    “再不醒过来,就要永远不需要醒过来了。”

    他的声音和缓平静,但沈经却觉得这声音与他刚才的说话声都大不相同,说不出具体的哪里不一样,但这飘渺的音‘色’似乎能直接沁入灵魂里去——

    沈经忽然觉得好冷。这声音似乎把人的体温都夺走了。“阿松……”他很不安地唤了一声。

    颜松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觉得,你应该可以醒过来了。”玄镜的手把他的脖子扼得紧了一点,颜松的表情很明显变得愈发痛苦。

    沈经不安地忍耐着。

    “虽然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交’情,但为了封河,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话。封河作为人类,终究是需要人类来指引的,我无法给予她属于人类的归属感——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已经把她自己看成与我这类妖将一样的存在。”

    就像封河自己也说,她试图完全地躲入另一个世界,不喜欢与自己真正的同胞有所‘交’集。

    哪怕她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孤单,但是在妖怪的眼里,她已经偏离一个正常的人类,越来越远了。

    直到一个叫于轻莲的人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妖怪这个设定,颜松再把她重新纳入人类的正常生活轨迹中——虽然执习组的轨迹也不太和正常人类的轨迹重合,但封河确实找到了作为人类的存在感。

    不管追求着什么,她依然只是一个人类。

    只有人类的生活,才最适合一个人类。

    “今后,依然需要你来指导她。”玄镜眼眸半敛,“在她的自己的世界里,你已经填补了……父亲的空位。”

    颜松被扼得呼吸困难,张开嘴开始大口地喘息。

    “虽然我觉得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大概只是趁你现在这样子发一下牢‘骚’。”玄镜看得出颜松的难受,但左手却把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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