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略一点头,目光扫过刘姨娘、吴妈妈、阮妈妈说道:“这认真要查也简单,我方才去看过二门上的登记册子,今儿除了胡太医主仆及各位掌柜伙计、庄子上管事外院再无他人进了内院,而他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可见必是内院中人搞的鬼,只要把内院上下人等全部集中起来盘查锦心、锦言被锁起来时她们都在做什么?何人为证?便可找出嫌疑人。这下一步嘛,就看那人识不识得好歹、懂不懂得坦白从宽的道理了,若是懂那最好,若是不懂,少不得要使些手段教她懂!”
“刘姨娘,吴妈妈、阮妈妈以为如何呀?”甄夫人眼角一睨,轻轻笑问。
“一切但凭夫人做主,婢妾,没有什么意见。”到了此时,刘姨娘也只能如此说。
吴妈妈和阮妈妈心头大急,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吴妈妈忙陪笑道:“这,这一折腾下来恐怕天都要黑了,不如,明儿再办,夫人以为如何?”
甄夫人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明日再办?吴妈妈,你是个办老了事的,难道不知打铁需趁热的道理?”
“夫人所虑极是,老奴这就去把人都集合起来好方便盘查!”阮妈妈陪笑着,说着向甄夫人施了一礼便欲向外走去。
“站住。”甄夫人淡淡道:“你们几个都不能走,今日事发之时王妈妈正在正院招呼众掌柜伙计,可见她没有嫌疑,让她来办这事!”
“夫人冤枉啊,老奴也在玉玲珑馆也一步不曾离开,老奴也是清白的呀!”阮妈妈当即叫起屈来,吴妈妈一回神,也跟着叫唤起来,到了此刻,只得胡搅蛮缠,将事情搅得越乱才越好。
“都给我闭嘴!”甄夫人一拍桌子冷冷道:“我有说你们不清白吗?沈姨娘病着,你们是她使出来的人,留在这里代沈姨娘做个见证,再有不知规矩哭号乱叫的,这半辈子的脸面要不要可就全看你们自己了!”一席话说得吴妈妈和阮妈妈面面相觑。
“娘,既然要查,正院也不能避嫌,不如就从正院开始吧!”甄钰忽然从里边出来笑了笑。
吴妈妈和阮妈妈相视一眼无不得意,心中暗暗叫好,巴不得甄夫人和甄钰来个窝里斗。
甄夫人点点头:“说的是,王妈妈,先从正院开始吧!”
“是,夫人!”王妈妈点头,当即将正院上上下下十六个,除了锦心、锦言两个仍然关在账房里统统唤了来。一个个问过之后,只有两人不当值在屋里睡觉没有人证,其余众人事发时几乎都在正院里干活且有人证,有在后院洗衣裳的,有替甄夫人、甄钰打扫内室的,有陪了甄夫人在玉玲珑馆的,有给花儿盆景浇水的,有扫地的,也有给王妈妈打下手招呼众掌柜伙计的。
甄夫人问明了便点点头,命人将那两个无人证明的粗使媳妇暂时关在东侧院中,命人把守了东侧院门和正院大门,便点了锦绣、锦芳、小圆小福几个人协同王妈妈将所有的内院下人共计四十五人都集中到正院天井院子中,只说夫人有事吩咐,事先不许走漏半个字风声。
甄夫人想了想,又向王妈妈道:“玉玲珑馆那里,留下香草照顾沈姨娘和五姑娘,胡太医来时香草一直在身边伺候,她也没有嫌疑,其余人等,统统传来!”甄夫人不想留下任何的把柄和疏漏,沈姨娘既然是病着,如果不留个人在她身边照料,倒显得自己刻薄了。说到沈姨娘的病,她还真有几分佩服,原本以为她是装病,谁想是真病,是真心装病,也亏她对自个下得了手!
“是,夫人!”王妈妈屈膝答应。
“沈奶奶那边的人,我去请。”甄钰突然笑吟吟道。
吴妈妈想也没想当即叫道:“二姑娘,这如何使得!沈大娘一心礼佛,万事不问,您这么着是不是有点,有点太过了!就是老爷在,也不会——”
“沈奶奶是识大体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去她的嫌疑,有何不妥?再说了,正院都已经查过了,还有哪里不能查的?”甄钰不屑的瞟了吴妈妈一眼。
吴妈妈哑口无言,沈氏再尊贵,能尊贵得过尚书府正室夫人、西昌县主吗?既然正院都查过了,查一个区区小桂轩,谁能说得出半个不字?
甄夫人和王妈妈相视一眼均在眼底闪过笑意,若不是甄钰此时提点,她们还真没想过要动沈氏那边,一则沈氏那里只有一个老婆子、一个丫头伺候着几乎不可能是她那边动的手,二则沈氏身份特殊,看在甄老爷的面子上甄夫人还真不便动她。但这话由甄钰来说就不一样了。动一动沈氏,也好叫众人都看看这府里的风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73章 审问(二)
第73章 审问(二)
甄钰微微一笑,起身带着桂圆、莲子往沈氏住的小桂轩那边去了,王妈妈和锦绣等也各自分头行事。
夫人召见,谁也不敢怠慢,不到小半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已经齐集正院院子中,十人一排垂手排着,大气也不敢出。
“夫人,是不是该问话了?”阮妈妈强自镇定陪笑问甄夫人,吴妈妈已经急得神色乱动了。
甄夫人淡淡道:“这么问能问出什么?万一串了口供可就不妥了!自然该一个一个的分开提问,录口供,画押,就算想赖,也赖不掉!”甄夫人说着不再理会吴妈妈、阮妈妈,命王妈妈带人一个一个的在后院传问众人。甄钰也跟着在一旁看着。
王妈妈领命而去,传了一人问明了当时当刻在哪里、做什么、何人为证?随即又将那被指为证人之人提来,两下说法对上无误,便命暂且侯在西侧院,待人全部问清之后方可离去。
四十来人共问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包括正院那两名自称在屋里睡觉的婆子在内共有八人找不出证人证明锦心锦言被锁当时自己在做什么,一并被带到了甄夫人和刘姨娘、吴妈妈、阮妈妈面前。
其余六人两个是厨房的,一个是管大库房的,一个是刘姨娘院子里打扫的,还有两个是管定期打理看管花园里没人住的房屋院子的。
八人被带至甄夫人等面前,一个个虽然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屋子里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却都感觉得到,一个个不由缩肩拱背垂头,双手交叠垂在身前一言不发。
甄夫人冷而清的目光缓缓扫过八人,淡淡问道:“可知今儿为何把你们找来?”
八个人下意识的摇摇头,仍是一动也不敢乱动。
甄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这府上越发没规矩了,有人把手伸到了账房,竟敢随意动库房的门锁,将本夫人派去取账本的人锁在了里头,也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你们八个人恰好在那个时间点拿不出站得住脚的不在场证据,少不得只好委屈一阵了。这事是谁干的,此时老老实实站出来,将其中的缘由说清楚,本夫人倒可以考虑网开一面,若是不说被查了出来,可就怨不得本夫人的手段了!你们,可有人有话要说的?”
甄夫人的目光一一扫过八人,除了正院那两人心中坦然面色尚好之外,余下六人都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来,却是无一人吭声。
“夫人,奴才冤枉!这事不是奴才干的,奴才,奴才当时扫地累了在花荫下打了个盹,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冤枉呀!”刘姨娘院子里那个叫香莲的小丫头吓得抖着声音叫冤,惨白的小脸惶恐之极。
“夫人,奴才也冤枉呀!”
“夫人,跟奴才无关!”
香莲一开头,七八个丫环媳妇婆子七嘴八舌都分辨了起来。
“都给我住口!”王妈妈冷喝道:“是不是冤枉空口无凭,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主子跟前谁再敢大呼小叫,可要掌嘴了!”
众人一惊,齐齐住了嘴,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希望那藏匿其中之人能够承认出来,省得带累了大家。
甄夫人等了片刻见无人出声便缓缓道:“看来,是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既然如此,王妈妈,你来说吧!”
“是,夫人!”王妈妈目光一闪扫过几人,冷笑道:“那把锁可是好东西呀,奴才叫人看过了,那是上京西市坊西横街上的老字号铁仙李记出的半铜铁锁,矜贵着呢!这么大的锁,钥匙必也不小,夫人,容老奴带人搜她们身上,身上没有,再搜她们住处,想必总能搜出点什么来!”
王妈妈话音刚落,数人脸色“唰”的变了,王妈妈暗自冷笑,管大库房的,管厨房的,这都是油水丰足的地方,是她们做的最好,若不是,从她们住处恐怕也会搜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
“夫人,这,这——”吴妈妈、阮妈妈惊得站了起来,张口结舌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好,王妈妈,给我一个个搜!”甄夫人冷冷一笑,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只听得“叮铛”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婆子筛糠似的抖着瘫软在地上,她的跟前,是一枚两寸来长黄闪闪的钥匙。这婆子,是花园子里看管房屋的李婆子。
“原来是你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妈妈低喝一声,上前将那钥匙拾起,呈给甄夫人。
甄夫人瞧了瞧钥匙,冷哼一声,吩咐刘姨娘:“你和锦绣一道去账房那边试试这钥匙对不对,咱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呐,吴妈妈、阮妈妈,你们说是吗?”
“夫人,夫人明鉴!”吴妈妈和阮妈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见甄夫人问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们没想到李婆子这么不禁吓,却不想李婆子根本已无退路。
李婆子本来受到的吩咐是悄悄将锦心、锦言锁在账房中一两个时辰,等时间过后再等候指令悄悄将锁打开!这是一件极容易、极简单的事,她一时贪图银子就答应了,谁曾想开锁的指令没下来,甄夫人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都传了来,她满脑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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