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活该……她伤害了夫君……”要坚持住,不可以这么轻易死掉。这个人还要杀夫君,还要杀苏青青。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再害人,夫君绝对不能死。撑住,撑住,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夫君,一定要让夫君活着。
“住嘴!你们这些虚伪小人,就喜欢把伤害背叛挂在嘴巴!如果姚斐当年真的爱她,即使她背叛了他,难道在她认错以后不能原谅吗?他没有原谅,他冷血的将她拒之门外,潇洒的去追求别的女人,哈哈哈!受伤的不是只有他,小媛比他更痛苦你懂吗?你什么都不懂,我看着你天真烂漫就有气,你凭什么得到姚斐的宠爱,抢走了原本属于小媛的一切,你知不知道几年前姚斐也是像这样,租了一个小屋,和小媛住在一起,一日三餐亲手做饭给她吃,一起去学校,一起看电影,将小媛当成宝贝公主,你不过是个后来者,你得到了一切,小媛却因为你自杀了!”张东珏咆哮,抓着何芊芊的脑袋砰一声撞上坚硬的墙壁。何芊芊呜呼一声,奄奄一息,只是右手依旧无意识的向上抬,慢慢靠近了张东珏的后背,最后到达张东珏的脖子,手骤然一用力,捏着绣花针深深的刺进张东珏的脖子,这一下快准恨,绣花针完全没入了张东珏的肉内。
没有防备的张东珏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后退,失去支撑的何芊芊如断线的缝针软软瘫倒在地上,后脑勺鲜血横流,透过黑色的头发,染红了洁白的地板砖。衣兜里才绣好的香囊随之掉了出来,红色的绸子,五彩斑斓的鹦哥,夫君的名……一点点从她涣散的双眸里失去了踪影,陷入一片黑暗。
被刺中的张东珏浑身难受,摸索了好一阵掏不出那绣花针,张东珏气劫,恨不得当场杀死何芊芊。回头却见何芊芊已经浑身是血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张东珏咬牙切齿。跑去厨房关掉锅火,将煤气开得更大。关掉所有门窗,翻遍所有现金,卡,最后悄无声息离开了屋子,如同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如果何芊芊回过头去想,一定会奇怪大热天的张东珏为什么带着手套,尽管那手套不起眼,可的确是手套。
黑人萨克今天星期大好,漂流了几个月,今天终于和一家证券公司签了合同,他即将从无业游民变成高收入一族,以后再也不用啃泡面了!
从出租车下来,萨克兴高采烈走向公寓,一路都忍不住咧着白牙对所有人笑。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萨克哼着歌儿朝房门口前进,路过隔壁的姚斐家,他敏感的鼻子不禁一皱,好浓的味。
萨克正纳闷,姚斐另一个隔壁的女学生探出头,捂着鼻子对萨克道:“萨克,你闻到煤气味没有?”
萨克点头:“看来不是错觉。”
“不是!我刚才出来丢垃圾就闻到了,还以为是弄错了。天!好浓!不会是煤气泄露吧?”女孩受不了的呜呼,伸出长臂准备摁姚斐的门铃。
萨克一激灵,急急将她制止,冷汗涔涔道:“别摁门铃别打电话!天,这绝对有问题,姚在上班,只有钱钱在家里!你叫救护车,我去喊管理员来开门!”
萨克急急忙忙去喊管理员,女孩也慌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一会管理员带着几个人匆匆上来开门,一进去,扑鼻的煤气味更是刺人。
“打开门窗通风,关掉煤气!”管理员看起来很有经验的吩咐他人行动,看着地上的鲜血眉头皱成一团,看来这不是意外啊!没做多想管理员立刻抱着何芊芊走出屋子进入萨克的卧室,跟在身边的萨克手忙脚乱给姚斐拨电话。管理员已经熟练的解开何芊芊的衣领及裤腰让她更容易呼吸,同时给她盖好被子保暖,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最简便的包扎止血。
救护车没多久赶到,抬着何芊芊速速去了最近的大医院。
医院插曲 16
16
姚斐慌慌张张赶到医院时,何芊芊还在抢救中。透过玻璃,能看到在高压氧仓里的何芊芊正虚弱的呼吸。头上绑着洁白的纱布,那颜色和医生的衣服一般刺眼。
姚斐双手趴着玻璃一动不动,呼吸似乎如何芊芊一般虚弱,出的多,进的少。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竟然发生这种突然的事件。早晨还吃过她一心一意准备的香粥,临别时还在她嘴角留下了轻吻。
走出家门耳朵里还回荡着她悦耳的声音:“我做好晚饭等夫君回来。”
今天中午在公司用餐时拿出她早晨准备的美味糕点与同事分享,谈笑间同事还说着羡慕的话。他的脸上无法自持的扬起幸福的笑意,心中泛着嘀咕,傻丫头会不会又看书绣花忘了时间给自己准备午饭?有股想回家看看,想打电话叮嘱她的冲动,可是一个星期前他就打消了这种欲望,何芊芊的身份是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不能总把她当成小孩子看。何况只要她待在家里,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担心。
却不料,事实变化的离谱。
走廊里充斥着压抑紧绷的气氛,几个送何芊芊来医院的人都神情严峻的望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萨克犹豫良久,最终手足无措靠近姚斐,整理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镇定道:“有歹徒潜入你的家里将钱钱打晕,并且拧开了煤气……不过你别担心,她一定会好起来。我们已经报警了,凶手会抓到。”萨克说到最后咧开白牙鼓励的对他笑,笑着笑着,在沉静的气氛下,无以为继。
姚斐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耳朵在这一刻失聪,只有嗡嗡得声音在回荡,吵闹的没完没了。身体的感觉已经跟着虚弱的何芊芊顿减,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感知范围内,唯独双眸视线灼热,似要穿透玻璃,看到何芊芊的心跳。
萨克无奈静声,朝旁边几个人使眼色,于是谁也没打算再靠近姚斐。
何芊芊还没脱离危险,警察便赶到了医院。一一询问几个人的情况,最后随管理员去了事发现场。
剩下姚斐和萨克二人守在医院直到何芊芊醒来。
“病人一氧化碳中毒,虽然抢救及时,但是脑神经受创,最好持续一个月高氧治疗,不然以后可能会出现记忆力减退,痴呆,瘫痪的症状。而且病人被重物击撞,失血过多,有轻微脑震荡,现在已经没有危险,建议留院观察。”
“现在可以进去看病人,不要让她情绪太激动。”
医院一放行,萨克便率先冲进了病房,维持一个动作僵硬良久的姚斐终于有所反应,缓缓动了手脚,有些踉跄地走进病房。
病床上的何芊芊还带着氧罩,苍白的脸让姚斐的心一阵阵抽痛。那么乖巧天真的人,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早知道,早知道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芊芊……”姚斐将脑袋埋进何芊芊的颈窝,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呼吸,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回到真实,他的芊芊回来了,不知不觉里,何芊芊似乎已经成为了生活里重要的一部分,哪一天突然失去,心里一定很空落。
虚弱的何芊芊闻声缓缓张开眼睛,艰难的望向姚斐,嘴唇轻轻叫唤他的名字,姚斐欣喜,双手抚摸她的脸,温柔道:“芊芊别说话,身体要紧。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何芊芊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双眸闭上又张开,嘴巴依旧在努力的张张合合,好像有什么事情正迫不及待地想说出来,告诉姚斐。
姚斐心领神会,心疼的对她微笑,低沉的嗓子轻声在她耳边说:“不要担心其他好不好,现在你最重要。凶手有警察去抓,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是谁,一定要找出来伏法!”
何芊芊急躁的摇头,脸色都急红了,旁边的仪器又在那滴滴的叫,姚斐吓一跳,立刻慌慌张张喊医生过来检查。
待医生检查完毕,何芊芊恢复了平静,然而一双眼睛依旧滴溜溜的望着姚斐,强烈的倾诉欲望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大概是关于凶手的事。“连萨克都感觉到了。
姚斐叹气看向医生,医生耸肩:“最好抓紧时间。”说罢,取下了何芊芊的氧罩。
何芊芊急促呼吸,艰难道:“夫……君……是张……张要杀我……他还要杀你……”
何芊芊说完重重呼一口气,姚斐震惊的瞪大眼睛,张,那个张,他只会联想到一个人,除了张东珏没有别人。
“张东珏……”姚斐不可置信的呢喃,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大动杀心,真的是为了阮媛?即便爱慕阮媛至深,做到如此地步,姚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或许……他已经疯了。姚斐面色阴沉,既然凶手是张东珏,那他姚斐就是祸害之源。若不是因为他的牵连,何芊芊也不会变成这样。
姚斐愤怒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张东珏!”若不是看在阮媛去世,姚斐是绝对不会和张东珏接触,然而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谁也没有想到,谁也不愿意如此。
杀人就是犯法,犯法就该得到应有的惩戒。
何芊芊又努力的补充道:“夫君……他说还要杀……苏……青青……”
姚斐吐血,深深呼吸后才让自己冷静。交代萨克去跟警察录口供,便安下心的陪在何芊芊身边照顾。
何芊芊重新戴上氧罩,一会儿熟睡一会儿清醒。不管什么时候张开眼睛姚斐都在床边,那时候何芊芊便转动着眼睛眨巴个不停,姚斐则无奈的跟她说话,说着说着直到她睡着。
连续五天都是如此,姚斐向公司请假便寸步不离守在病房。
一个星期的时间何芊芊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偶尔去楼下散步,每天还能吃姚斐亲手准备的清粥面条等等。
因为国际界限,张东珏到现在还没抓到,行凶后的张东珏接着便回去了中国,现在他已经是国内的通缉犯。但是据警方调查,牵扯出张东珏的过去。他不但这次行凶,还曾经涉及过毒品。阮媛自杀并不是完全因为姚斐,而是她一直活得不顺不开心,和一个外国佬恋爱怀孕,打掉孩子以后得知从此无法再怀孕,阮媛自此以后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