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是立刻应着忙活去了,那婆子也低着头,退了出去。苏悦儿直接把这事不当事的丢了,就叫人给太太和老爷的面前放了垫子,继而人便退了些。
二爷再是心头恨,到底是愧对父母的,虽有怨,却也是白家礼仪教导下成长起来的人,当下便拉着二奶奶跪倒在老爷和太太的面前,只喊了一声娘,便是猛磕三个响头,便拉着二奶奶起身往外冲,但冲到三爷跟前的时候还是大声的说到:“子轩已死,不能侍奉双亲,子言多担待吧!你们,保重!”说完便拉着二奶奶出屋。
三爷没点头,没出声,更没回头,只在太太流着眼泪伸手站起来的时候,才上前去扶着并拦着她轻声说到:“娘,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
的的确确是最好的了,大逆不道的孙子如此的离家,在苏悦儿看来是老太太不该有的心软,但她也知道,亲情的包容就是如此,所以她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便简单的说了下家里以后的注意事项,缓和了一下气氛后,才看向了眉夫人:“听太医说,你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那照着日子算,该是我和大爷成亲后,大爷在你房中留宿时的种下的,你已有了身孕,这是好事,你就好生的养着,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我绝不欠着你分毫,对了,要不要我拨几个下人伺候你?”
眉夫人见苏悦儿这般对自己问候关怀,心中的忐忑更加放大,此时更不敢要人伺候自己,只管摆手:“不,不用了,我房里的人够!”说完似想到什么,又赶紧的补了一句:“谢大奶奶的关心!”
苏悦儿浅笑着:“谢什么,这是我该操心的,不过话说回来,白家的一个妾也比那白魏氏知礼数,真正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说完她伸手点了几个婆子,交代她们以后多操心眉夫人的身体,务必要细细照料不得马虎。
婆子们自是答应了,苏悦儿也就顺势的关心到了三爷这房,问着苏云儿可有什么需求。苏云儿并不答话,只是瞧着苏悦儿一副有些发怔的样子,三爷只当是自己刚才凶了她,她不敢接话,便冲苏悦儿道谢,更说着自己已经有了安排,房里并不缺人。
苏悦儿点着头,又嘱咐了些下人给三房添置一些物品,最后把各房的都问了问后,便直接宣布了解散,自己和三房的人亲自动手将老爷和太太送回了院落里歇着。
太太因着二爷的离去,自是伤心的,那收给老爷的三姨太太本是叶如意陪嫁来的丫头,这会的自然是陪着劝着,老爷则是直接扶去了海姨太太处,毕竟老爷那般痴傻,海嫉太太又擅长侍弄,交给她去照料也自是放心些,而大姨太太和四姨太太本就没什么头脸,又和其他几个姨太太一样没争气的肚子,自是默不作声的退回了自己的院落,不沾是非了。
安置了老爷和太太,苏悦儿也觉得乏了,便打算回去休息。
她自是有孕的身子,只是仗着才孕还尚早,她敢当做无的这般动手动脚,而且她不想这事太早被人察觉,想等稳当了再说,便也没小心翼翼的护着。且幸好是太早,这妊婊反应也都没表现出来,她人也没啥动静,除了瞌睡也没什么了,便也干脆的就这么拖着,想着拖的一日是一日,只要能不让那腹中小小的生命参与进争斗中,她乐得无人知道,免得头上跟扎根旗子一样,遭人记恨。
毕竟太多的历史事件和电视剧的桥段在提醒着苏悦儿,别的事可以高调,孩子的事,不能随意高调。
她胡思乱想的从太太院落里出来,正要招呼家丁取了小轿载她回去歇着,便看到了站在院落里的苏并儿,当下便走到她跟前问到:“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三爷叫丫头送你回房里歇着了嘛!”
其实她是明知故问的,因为苏云儿孤独独的一人站在这里,身边连个丫头都没跟着,显然是有话要和她说的,只是苏悦儿觉得还是问一问,显得自然些。
“姐……我,我想和你说说话!”苏云儿的声音很小,还透着一份胆怯,但苏悦儿却知道她那性子,转身挥手让身后的丫头们都先回去,人便干脆的和苏云儿就顺着太太的院落走了起来。
“想和我说什么?”走了一节,不见苏云儿出声,苏悦儿只好主动开口。苏云儿有些紧张,手不时的扯下衣角,似是斟酌了半天后才说到:“姐,你,你不觉得你对魏小姐太,太苛责了吗?”
苏悦儿闻言轻笑:“苛责?你不如说毒辣形象些。”
苏云儿一时无语只站在院中小路上看着苏悦儿,似是不明白她为何可以如此的云淡风轻。而苏悦儿却转头问到:“如果魏灵韵是被圣旨按给了三爷做平妻,你,怎么办?”
苏云儿眉头微蹙,咬了唇不言,苏悦儿则动手扯了身旁柳树的叶子拿在手里转圈玩,一点也不急。
“夭要下雨,娘要嫁人,若真是那样,我只能当自己倒霉……”苏云儿思虑了半天才作答,却换来了苏悦儿的轻笑:“倒霉?这么说,你打算拱手让出三爷,看着他们双双对对?”
苏云儿摇摇头:“不看,不问,不言。
“不看就真的没有了这事?不问,就能当没发生吗?不言,你就能哄骗了自己吗?”苏悦儿回首盯着苏云儿说到:“你的倔强难道就是用来为难自己?”
“可是那是圣旨“……
“圣旨怎么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就要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别人,甚至分给别人兰半吗?你做的到,我可做不到!”苏悦儿说着扭头,不大高兴。
“我……”苏云儿咬了下唇:“若真是这样,我也是不愿,可是,可是她也是无辜的啊,若那般对她,不是等于我们在伤害她吗?”
苏悦儿闻言转身抓了苏云儿的肩膀:“善良是一个人的美德,这很好,但不是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慈悲为怀。她无辜与否我不去理会,害她到此地步的人不是我,而我,我要做的就是护卫的我的家,我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我的领地,你懂吗?别说什么圣旨,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不心 ……”
“云儿,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对和错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许你觉得善良就是不害人,可是别人要是欺负了你,难道你也指望用你的眼泪和隐忍去感化她?”苏悦儿说着意味深长般的言到:“你要记住,坏人的脸上不会写着坏字,他们更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会对你心慈手软!”说着她把手里的柳条丢进了花圃里:“别替别人担忧了,有那功夫还是操心好你自己吧,你可是有孕的身子,小心眉夫人才是正经!”说完她高声的叫了两个丫头陪送了苏云儿回去,她实在觉得和一个被封建社会思想洗脑的人讲这些,是一件自找麻烦的事。
看着丫头送了苏云儿去了,她便也打算回去,可刚要出声唤下人,却看到了三爷站在前方看着她,她无奈的一笑,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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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爷的操心
我是应该说‘真巧呢?’还是应该说,有事啊?儿面带一丝浅淡的微笑站定在三爷身边大约两步的地方轻问。
月的银与灯的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麦色的光网,交织套叠在三爷的身上,衬的那蓝色的袍子变成了墨绿色,显得他有些深沉,不同于往日的年少轻狂。
“大嫂很善解人意,就是太客气了。子言只是在这里想一些事,瞧见大嫂了,倒想问上一问。”三爷说着看向苏悦儿浅浅一笑,倒很有点儒雅的意思。
“那就问吧。”苏悦儿一脸的不在意。
三爷轻轻点头:“好,那子言就问了: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使姐妹两个的性情天地之差?又是什么机缘巧合,可以让一个端庄淑雅的女人变的翻手云覆手雨?”
苏悦儿笑了一下,摊手言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不是一个人!”
白子言微愣,苏悦儿继续言道:“再是一个娘生的,我们也是两个人,性子本就不同,何况我早就被送到庵里寄养,没那么好的机会得此家教,所以她自是纯洁无暇以为天永远是蓝色,我蜘……呵呵,总之天地之差,与姐妹血缘无关,想二爷和三爷你,不也是道不同嘛!”
三爷的嘴角抽了下,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笑,不过他又盯着苏悦儿说到:“那大嫂你又为何可以如此的善变?”
“女人本就是善变的,何况权利使人疯狂,责任更是不可推卸的义务。我以前如何不重要,我本性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在这个位置上,那就要担负起这个位置赋予我的责任,至于翻云覆雨嘛,谁又不会呢?也许我本性就是如此狠辣,如此不择手段也不一定啊,人嘛,总有蛰伏的时候,就好像三爷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纨绔轻狂之人,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话总是两个极端,要不就是惜字如金舜艘丫谥蛔制锷踔裂凵竦慕换憷锞鸵丫恼詹恍灰痪褪强谌粜樱蠊沼叶担舜硕刀底难杂锢锫且挥锼氐暮成溆啊?
苏悦儿这般的语有所指,三爷岂会不懂,他笑着摇摇头后,便一脸正色的说到:“堂堂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蛰伏也好,算计也好,总是问心无愧,毕竟我是白家的嫡子,无可厚非!大嫂未免把我当外人了!”
苏悦儿眨眨眼:“没错,你是无可厚非,你是应该应份,不办……你大哥还没死呢不是吗?排队论大小,你也不到露头的时候吧!”
“大嫂的意思莫非疑心我是有意安排?”三爷的眉上挑。
“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苏悦儿的眼扫着三爷上下打量。
“我若真要争,又岂会力主大嫂你做家主?”三爷上前一步相问,似很在意:“难道大嫂觉得我的眼里就只有家主之位吗?”
苏悦儿却看着他说到:“有的时候进一步并不是攻而是守,退一步也可是进的,三爷你是聪明睿智的,我虽不够你聪明,却也见识过三爷的手段,你这番是进是退,何须说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