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在王府大街上围观的老百姓,里外n层。
隔壁说话、叫嚷、调笑的声音越发大了。
试想一下,皇帝数十名儿女,女儿被养在深宫没有过来,除去年岁较小的留在宫里,这过了十二岁的,在外面辟了府邸的都过了来。
还有皇帝他一帮“爱卿”的儿女。
这些年岁相若的年轻人都在里面玩闹,哪能不吵。
刚听两个喜娘说,这闹洞房的游戏还是哪位将军的小女儿设计的,之前在宁王大婚时便玩过,帝后曾看过,也觉得热闹有趣,也便随儿女家玩去了。
倒是太子严肃,大婚时没玩上。
倒不知这次又有了哪些新玩子。
她一时听得也有些好奇起来,莫无怪两个喜娘心痒。
听二人口气,睿王待会过来,也便掀个头盖和她喝杯酒了事,然后便到那边洞房去。
她今晚的角色便是——陪跑。
这时,似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怔,随即释怀,必定是听岔了。
隔壁热闹,谁会这时候到这里来。女客不会,男客避嫌。
想了想,对两个喜娘道:“两位婶子,不若你们就到隔壁看看热闹去吧,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待得睿王过来,你们再随着过来打点岂不甚好?”
她们走了,她可以耳根清静会,眯会,可以在桌上拿些东西吃,据刚才还在身边的四大说,桌上放了百味珍馐还有酒酿。
哪知那两个喜娘却惶恐起来,声音颤道:“王妃娘娘,万万使不得,咱们在这里侍着您便好,有什么您只管吩咐。”
她摇摇头,插点没把盖头摇飞了,连忙伸手抓住,笑道:“没事,你们只管去便是,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侧妃就是陪跑的,今晚八爷都是在那边了,稍会来这边就是例行公事一下,掀个盖头,喝杯酒就完事了,你们在这里也怪掺闷的。”
话口刚落,突听得一声冷笑,又听得扑通两声,她一惊,微微掀起盖头,偷了缝隙光,只见金纹黑靴,一抹火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旁边,两个喜娘脸色苍白惊恐,浑身颤抖跪在地上。
她心下一凛,挤了个笑,问道:“刚才那是谁?”
“是八爷。”
其中一个喜娘战战兢兢道,“他刚进来了,示意我们别出声。”
她一愣,上官惊鸿来过?他不在那边被洞房,过来她这里做什么?
她想起他刚才的冷笑,她似乎惹怒了他!微微咽了口唾沫,拼命回想自己刚才口贱说了什么。
☆、chapter 78 洞房花烛夜(3)
他生什么气。
翘楚叹了口气,她说的是实话,像皇家的男人都喜欢妻妾成群,却又不爱妻妾互相嫉妒,可这世上哪能有这样的好事,他认为她在嫉~妒,所以生气了?
但对天誓,她真的不是在嫉妒,只是在陈述事实,再说,他进来的时候她又不知道,她若知道,自是不会说。
突然,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爷那边客人多,你们跟我过去照拂一下吧,省得哪位小爷小姐不小心冲撞了新房里的布置,坏了喜兆便不好。”
又听得两位喜娘应了,脚步声随即急急远去。
翘楚一愣,这前面的声音是。。。。。。景平?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上官惊鸿在成全她?
微微掀开头盖,瞥了门口一眼。两个喜娘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了。
陂她想了想,将盖头半掀高,走到桌旁。
一张大桌上果摆满了好吃的,大碟小碟,不下百十碟,碟碟精致。饿了整天,对像乳鸽乳猪这些看上去让人口水直流却油香流腻的东西倒不感兴趣,绕场一周,解决了一碟菊花糕,一碟蝴蝶卷子,混了个半饱,瞟了一眼,将桌上一小碗的莲子百合羹也一并解决了,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酿入口,一阵浓郁的桂花味,甘香醉人之极。
知道是桂花酿,酒性不烈,很快一壶便见了底。
隔壁的笑声一波大过一波,她的睡意给赶散不少,说实在,她挺想过去看看热闹的,只是她这一去只怕是惊世骇俗,只好压下了这个念头。
百无聊赖之下,拿起一个花生碟子,坐回床边,从碟里抓了把酥油花生,一颗一颗的扔出去逗门角那双鸳鸯。
也不知道云苍这是什么习俗,竟将兴将鸳鸯整到新房里来。
一对鸳鸯原本交颈相依,被她扔得一惊一咋的,拍着翅膀各自乱窜。
她摇摇头,又抓了一把花生撒过去。
只是,这第二把花生撒得好不应景,门突地开了,花生全都撒到门口来人身上。
喜娘。
她赶紧把头盖拉下。
惨烈的“哟”的一声过后,两个喜娘的嗓门开始如机关枪。
“我的小祖宗,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这对是鸳鸯,您知道鸳鸯是作什么用吗?寓意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哪!”
有了之前差点将头盖摇飞的经验,她伸手将头盖按住,才摇头道:“鸳鸯,鸳为雄,鸯为雌,据说一方若死,另一方从此独栖,再不结伴。其实不然,这鸳鸟风~流,绝不会从一而终。你们看,一把花生米就能将它们分开,神马‘只羡鸳鸯不羡仙’,神马‘梧桐相持老,鸳鸯会双死’都是浮云,不过是本为同林鸟,大难各自飞。”
“非是讹你们,去鸳鸯栖居的地方住上些时日便一清二楚了。这双鸟,按说烤了来吃更有用些。”
她听得一阵抽气声,想喜娘被她气得不轻,叹了口气,决定换个话题,“两位婶子给我说说八爷和郎姑娘那边的热闹罢,可都有些什么玩子?”
半晌,不见声响,她正觉奇怪,只听得一声轻笑,“没想到公主博识,对这些竟也有研钻,莫不是公主曾与鸳鸯一起住过些时日?”
这微谑的男音,翘楚一怔,谁来了?声音有些耳熟,但绝不是上官二、八、九。
她下意识便去掀头盖,手随即被一只大手紧紧裹住。
她心头一跳,盖头下隐约看到床边一双镶金乌头高靴,耳畔一声又低又沉:“翘楚,你还要自己掀几次盖头才甘心!”
她被吓的不轻,说时迟快,脸上微凉,盖头已被人一掀掀开。
眼前一张脸,铁面银光,眸色深暗。
她的一只手还被他紧握着压在床上。
是他揭了她的盖头,只是,他怎么又来了?!
这也便罢,整个房间外面都站满了人。
最前面那几个男女的脸色,贤王、夏王一脸惊诧地看着她,便连平日一贯冷静沉稳的太子也微微皱了眉。
出声的是宁王,唇角微翘,眸带促狭。
她想起他曾经的所为,虽是上官惊鸿教唆的,心里有些愠怒,微微侧过头。
这几位如此,更别说其他人的古怪神色,笑不是,但脸上又不得不憋着忍俊之意。
翘眉、翘容。。。。。。当日选妃赛上所见过的小姐们,秦秋雨、王语之等人都来了,当日看到过的皇子们,另外,更有几个年岁较小,约摸十二三岁的皇子和一些面生的青年——想都是些德望高官的儿女。
方明、景平、景清、四大、美人随侍在一旁。
和众个少爷小姐不同,两个喜娘望着那双在地上扑腾着、据说雄鸟很风流的鸳鸯,一脸要哭的神色。
有两个小皇子好的不学,偏生效法翘楚,抓起地上的花生米去掷鸳鸯,两只彩鸭子便满屋的跑起来。
人群里,几个年纪相若的小孩抚掌大笑,有人道:“八嫂嫂说得对,烤了它,烤了它!”
众人看得一脸惊呆。
翘楚暗叫一声这回死了,果然,手上骤紧皱痛,只听得身旁的男人怒道:“景清,把这两只畜牲拿出去扔了!”
☆、chapter 79 洞房花烛夜(4)
翘楚知道自己又口贱了,而且这回还贱得不轻,但她是真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过来,他刚才似乎气得不轻,她思量起码到夜深人散时,他才会过来掀个盖头喝杯酒,然后再回去洞房,这样的流程才对。
现在——为免说多错多,她决定保持缄默。
低头间,只见景清已经很彪悍的将一双鸳鸯捉住了。
还是那些人,但在隔壁的热闹却完全没传过来。
她想起之前种种,知道身旁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润如玉、如沐春风、不曾发怒的。此刻似乎是真的气得不轻,她能感觉到紧落在她发顶的他灼热沉怒的目光,所以,此刻大家也噤了声。
只是,手却实在被他攥得痛,她哪敢反抗,选择低头看地面。
有人一声轻咳,道:“还不快传酒,这新人交杯酒喝了,八弟还要出去给父皇敬酒呢。”
是宁王出的声。
两个喜娘还在发愣,太子紧跟着斥道:“还不快去!”
喜娘才回过神来,张罗斟酒去。
突然,其中一人“哎呀”一声,贤王眉头一皱,沉声道:“废物!又怎么了?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吗?若非今儿个是八弟大喜之日,本王必定将你二人办了!”
翘楚低低瞥过去,只见众人都盯着两个手忙脚乱的喜娘,两个喜娘这回是真的哭出来了,一人颤声道:“这合卺酒。。。。。。整壶没了!”
众人面面相觑,翘楚的手又是一痛,随即目光齐刷刷向她射过来。
她巍巍看过去,众人看她的神色有些。。。。。。惨不忍睹,经过花生掷烤鸭事件,不,烤鸳鸯事件,这位王妃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那酒估计便是给她喝光的!
夏王尤夸张,还微张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便连翘眉也微微抚住脸。按翘眉的性子,平日能损她绝不放过,这个好时刻也放弃了。
因为,睿王真的非常生气。
“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由于某是被人紧攥着手的,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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