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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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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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还是不动,不敢相信这闻所未闻的医术。
    “你且退开。”浮灯看着还呆立的青鸢,严肃地说。
    “哦。”青鸢赶紧出去,她确实没有胆量看这个。
    妇人急匆匆地拿了几把剔骨尖刀,放进装满开水的锅里继续煮,连着开水和小火盆一起端进了牛棚。
    男人抓了药回来,就在院子里剁吧剁吧煮了,让妇人拿了进去。
    青鸢抱着僧袍坐在树下,看着牛棚里闪动的人影发怔。忙起来,她就能暂时忘了卫长风的事。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卫长风。他逃出来了吗?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哎呀……”
    牛棚里传来牛主人的一声尖叫。
    青鸢猛地站起来,快步往牛棚走,脚刚踏进去,浮灯的低喝声就炸响了。
    “不许进来,快出去。”
    青鸢手一抖,雪色僧袍掉到了满是污水的污地上。她赶紧把僧袍抱起来,飞快地瞄了一眼浮灯那边的情形,他正挡在牛的肚子前,只能看到地上的血,看不到牛的情况。
    “快出去。”浮灯满头大汗,连连挥手赶她,“这里血煞之气太重,你有身孕,不能进来。”
    青鸢打了个激灵,飞快地退了出去,下意识地伸手摸自己的小腹。母牛尚且知道护子,她又哪会不知呢?
    几名汉子不停地从牛棚低矮的门穿梭进出,端开水,拿草药,抱进大捆干燥的草,最后一个甚至拿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腿都有些酸麻了,里面突然传出了低呼声。
    “浮灯主持,你不要紧吧?”
    “浮灯,你怎么了?”
    她隔着墙,担忧地问。
    里面乱了一会儿,传出浮灯疲惫的声音。
    “我没事。”
    “牛呢?”青鸢犹豫了一下,轻声问。
    “也没事。”里面很快就回话了。
    “太好了。”青鸢心情大好,把脑袋往门里探,想偷看一眼。
    那群人围着浮灯跪着,谢天谢地地拜,连呼活菩萨。牛正安稳地躺在干草堆上,在它的肚子边多了一只瘦瘦的小牛,正虚弱地蹬动细细的腿。
    但是,它们都活着!
    青鸢忍不住走了进去,摸了摸小牛的耳朵,欣喜地看向浮灯,“浮灯,你真厉害。”
    浮灯唇角轻弯,点了点头,伸手要拿她臂弯里搭的僧袍。
    “哎呀,糟糕,脏了!”青鸢看到僧袍染上的大块污渍,自责地说:“我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让人给你拿一件来吧。”
    “不用了,我用水洗洗就好。”浮灯摇头,抱着僧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担忧地问:“你出来一天了,王不要找你吗?你的侍卫呢?”
    “打发他们走了,跟着我,烦得慌。”青鸢耸肩,跟着浮灯出来。
    院中有小井,浮灯走过去摇着井臂,接了满满一桶清凉的井水。
    “我那里有温泉,你要不要去泡泡?”
    青鸢站在一边问他,他清瘦白皙的脸颊上抹了好几道黑乎乎的印子,应当是用手擦汗的时候留下的。
    “不必了,这样就好。”浮灯把僧袍浸进小桶,顺手拿过井台上的一团澡豆往僧袍上揉。
    青鸢拖了只小板凳过来,托起僧袍的另一角和他一起洗。
    “你真不回去吗?是不是有心事?”浮灯看她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她。
    青鸢皱了皱鼻子,小声说:“他不在府里,去军中了。许雪樱和穆飞飞在府里,我懒得和她们应付。”
    “哦……”浮灯点头,温和地说:“既然接受他,就要接受他身边的人哪,为何不高兴呢?”
    “高兴啊,好高兴。”青鸢咧了咧嘴,夸张地笑,甩了甩手,指尖的一团泡沫飞到了他的鼻子上,“浮灯,我真想知道你有生气的时候吗?”
    浮灯鼻尖顶着那团白沫楞住,神情有些恍惚地看向青鸢。
    青鸢吐了吐舌尖,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掉吧。”
    她从怀里拿出锦帕,径直擦向他的鼻子。
    “不用了,贫僧自己来。”
    浮灯赶紧拦她,二人的手指碰上,浮灯的脸又红了,显得更加慌乱,人往后一坐,直接坐进了青石垒成的小方井台中。
    “浮灯,我不是妖怪,我又不想轻
    薄你,你怕什么呀?”青鸢傻眼了,拽着他中衣的袖子,想把他给拖起来。
    “贫僧不是怕……”浮灯苦笑,喃喃地说:“只是……只是……”
    “佛在你心中,我是男是女,有没有碰到你的手指,又有什么关系呢?可见,你的六根也并没有真正清静啊,不如还俗,不要负了大好时光和你一身本领。”青鸢摇头,小声喟叹。
    “这……”浮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咳咳……”故意挤出的干咳声打断了二人。
    青鸢转头,焱殇带着几人站在小院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和浮灯,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院中的人早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跪了满院。她和浮灯的声音一止,院中鸦雀无声。
    “咦,你回来了,不是说要劳军,晚上不回来吗?”青鸢走过去,给他福身完行礼,仰着小脸问他。
    焱殇嘴角轻抿,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浮灯。
    “王。”浮灯垂头行礼,神情恢复平静。
    “浮灯,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冷阳好奇地问。
    “浮灯刚刚做了大善事。”青鸢笑着指牛棚,“他太厉害了,能剖牛腹救牛子,母子平安呢。”
    “哈,浮灯主持原来还有这样的医术。”冷阳拱拳,乐呵呵地点头。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冷阳在打圆场,焱殇一身凛冽肃杀之气,已骇得院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中午说好去南月府中吃鱼,你怎么没去?”焱殇低眼看她,眼中滑过一丝不悦。
    “忘了。”青鸢甩了下胳膊,拔腿往外走,“走喽,吃鱼去喽。”
    焱殇深深地看了一眼浮灯,跟上了青鸢。
    “摆臭脸,讨厌极了。”
    青鸢上了马车,立刻就拉长了小脸,他这算什么,满满一副去捉
    jian的表情。
    焱殇看她一眼,平静地在她对面坐下,上下打量着她。
    水把她的袖子的裙摆都浸湿了,还沾了不少黑乎乎的污物。
    “我有多讨厌?”过了半晌,他低低发问。
    “你去就去了,出声就好了,站在一边偷看什么?”青鸢不满地问。
    焱
    殇抿唇,收回视线,顺手拿起一封折子看。这些日子堆了太多的急事要处置,这时候没心情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尤其是那个和尚。
    马车里静得让人难受,青鸢也顺手抓了个折子看。
    “午膳吃的什么?”焱殇头也不抬,低声问她。
    “空气,风。”青鸢直截了当地说。
    “真好。”焱殇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呢?”青鸢反问。
    “饭。”焱殇淡淡一字。
    “真好!”青鸢立刻就说。
    “无理取闹。”焱殇丢开了折子,黑着脸看她。
    “你这人真奇怪,不是你把他叫来陪我散心的吗?这有什么看不惯的,你看看你的脸色,能杀人了。”
    “我让你和他拉扯到一团去了?你给我洗过衣裳?”焱殇反问。
    青鸢想了想,认真地说:“没有,不洗,你有夫人给你洗,我不是干粗活的。”
    焱殇哑然失笑,抚了抚她的小脸,沉声说:“阿九,在你心里,我占多少位置?”
    她这些天来郁郁寡欢,就没一个笑脸给他。方才看到她和浮灯站在一起,她居然笑得那么放松。不是因为卫长风而伤心吗?为什么换成了浮灯,她就能高兴了?
    “什么意思?”青鸢愕然地看着他。
    焱殇挑了挑长眉,转头看向马车外。酉时应当是最热闹的时候,但城中见不着几个行人走动。
    不管他用多宽和的手段对待百姓,这些人还是对他、对大元兵惧怕到极点。虽说店铺都没关门,但都门可罗雀,见不着几个客人进出。每天城门打开时,都会有人拖家带口,匆匆离开。好像城中住着洪水猛兽,不敢在此多停留半刻。
    焱殇可以想像得到他们有多害怕,毕竟当年天烬对大元的百姓做的事只有一件……屠
    杀!
    “焱殇,你为什么怀疑我们的感情?”青鸢委屈地问。
    “我没有怀疑。”焱殇转过头,幽黑的瞳仁里泛着些许自嘲的凉光,凝视她半晌,缓缓开口,“阿九,我只是吃醋了。”
    “嗯?”青鸢楞住。
    焱殇的眸子眯了眯,向她伸出了手,“过来,我抱抱。”
    青鸢俯过去,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他的心跳。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动,“我失去的亲人太多了,阿九,我不想失去你,一时半会都不行。”
    青鸢咬咬唇,仰头看他。他眼底有厚重的青色,下巴上悄然钻出细密的胡茬。她失去了卫长风,他失去了母亲,但她并没有安慰他多少。在她心里,他是那座巍峨的山,他可以承受一切,抵抗一切,她把自己的痛苦和悲伤也都撒在了他的身上,希望让他帮她一起承载。
    但是他的痛苦和悲伤呢?女人的轻松自在,也是男人用宽厚的肩担起来的啊。
    她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我不离开你,就算你哪天厌倦我了,讨厌我了,要赶我走,我也不离开你。”
    “我怎么会厌倦你,讨厌你?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就是我的命啊。”焱殇抱住她软软的身子,亲吻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隐隐藏着忐忑,惆怅。
    一个霸王,他有了弱点,他的弱点是青鸢。他从铁血无情,到了满怀柔情,他给自己制造出了一个最大敌人,那就是他自己的心。
    柔软的心,往往敌不过无情的心。
    青鸢的手掌摁在他的胸口上,温暖的血液充盈着她小小的心脏,让她心口隐隐抽痛。
    “怎么了?”焱殇低头看她,温柔地问。
    青鸢想了想,小声说:“你说话很像肉麻的小白文里的男主角。”
    “什么?”焱殇楞住。
    青鸢掩唇笑,含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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