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然一笑道:“就凭你们,也配称英雄?”
“小丫头竟敢看不起我们?我们寨主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谁见了不称一声英雄?”
“我们寨主不配称英雄,谁配称英雄?”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强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然,只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还特别的与众不同。
“我告诉你们什么人才配称英雄!”安然大声道,那些强盗立即就静声了,全都等着她说。
安然忽然手指北方,高声道:“什么是英雄?戍守边疆抵御外侮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才是英雄!那些风餐露宿保家卫国的战士们才是英雄!英雄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同胞下手!英雄的刀锋永远向着敌人!”安然轻蔑地看着他们道,“就你们,只知道对着一群妇孺逞凶斗狠也算英雄?呸!你们别玷污了英雄这个词!你们一个个大好男儿,居然好的不学,学人当强盗,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生养你们的父母吗?对得起祖宗吗?”
一群强盗被安然骂得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得嘀咕,之前他们抢劫的大姑娘小媳妇谁不是哭哭啼啼的?怎么这个小姑娘就这么大胆子敢冲他们吼?
那首领意识到自己被轻视了,不由恼怒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们落草为寇也是被逼的!成王败寇你听说过没有?成了我们就当王了!”
要不是时候不对,安然都想笑了!
“现在天下安定,国富民安,你们有手有脚有力气,是个男人就应该凭着自己的力气堂堂正正地养家糊口!你们一个个拉出去都是响当当一条汉子,做什么不行,非要当强盗?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欺凌弱小让你们很有成就感?你们不是爹娘生养的?你们就没有兄弟姐妹?当边关的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百姓在边关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却在他们用鲜血捍卫的安定家园里劫掠他们的父母妻儿弟妹,你们还算是个人吗?”
一群强盗被骂得张口结舌,羞愧不已,一个个都望着他们的首领:怎么办?
那首领的气势明显也弱了,却还是逞强道:“你个小丫头牙尖嘴利,我们不听你说这些大道理。我们就要抢了你们好让家里的人能吃饱穿暖,凭什么你们有钱,我们就该受穷?”
“呸!天下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们自己好吃懒做受穷也活该!我们有钱那也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你们劫财也就罢了,还想劫色?告诉你们,我们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安然猜测着这些强盗多半就是村里的人,先前她们太大方了,反而引来他们的贪婪之心。但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惯犯,她就有信心带着家人全身而退。
那强盗一听,略有些犹豫。如果若只是偶尔打劫,不犯大案子,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如果死了太多人弄成了大案子,官府为了官声,肯定也会找他们麻烦。
安然见有门,便指着外面的小路道:“我们的行李都在外面,就当送你们了,你们取了财物速速离开,不得伤害我们的人!”
安然这一副命令的语气说得是那样坦荡自然,语气里的自信强势好像她才是那个站得最高,发号施令的将军,而那些强盗不过都是她帐下的小兵。
强盗们迟疑犹豫着,显然有些意动。
那首领看着安然那自信傲然的样子,只觉得好似神女一般,不可亵渎,便挥挥手,什么也没说,带着那群手下直奔马车。
安然立即带着娘亲嫂子和玉兰赶回去,及时安抚几名守在马车旁的下人。
那强盗正要将三辆马车全都拉走,安然忍不住出声道:“慢着!你们没听过盗亦有道?第一辆马车给我们留下!行礼钱物都在第三辆马车里,够你们吃三年了!还不满足?要知道,懂得取舍才是长久之道!”
强盗们犹豫着,看着首领,等他做决定。
那首领去第三辆马车看了看,点了点头,干脆连第二辆马车也没拉走,只带着装行礼的马车走了。
临走前,那首领又回头看了安然一眼,大声道:“你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却胆色不凡,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大爷我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了!”
安然拱拱手,傲然道:“好说好说,姑奶奶记住了!”
见那些强盗走了,安然赶紧扶着双腿发软的娘亲上马车,见大家还在发愣,不由大声道:“都愣着做什么,强盗虽然走了,此地却不宜久留,大家快点上马车,我们要尽快赶到县城!”
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爬上马车,往县城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路边的树林了忽然钻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扛着把大刀道:“老大,那小姑娘可真有意思!那头笨牛不是被人家给迷住了吧?居然几句话就把人放走了。”
另一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眯着眼睛遥望着安然离去的方向,忽然摸摸下巴,心中暗想:这丫头够味儿!倒是合他胃口。嗯,他要追上去看看这丫头要去哪儿,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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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安然一行进入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便将大家集合起来。
“我们的行礼都被强盗抢走了,必须在城里添置一些才成。大家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算姑娘我借你们的,等到了京城再还你们!”
经过这次强盗打劫事件,所有下人都不禁被安然的胆色折服,别说还要还了,就算不还,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藏在身上的钱掏出来的。要不是姑娘聪明有胆色说服了强盗,只怕他们连命都保不住。此刻他们心里也跟那强盗一个想法——
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色,再加上他们家少爷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合江县那些个乱传谣言的小人知道什么,总有一天,他们家姑娘会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刮目相看!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安然一路上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东西,身上本来就没剩下几个钱了。本来想着很快就要到京城了,也用不了多少钱。可现在行礼没有了,她们还得住店,还得买衣服穿啊!
大家将身上有所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集中起来,安然估算了一下,不过一百两银子左右,倒也够他们去京城了。她先让玉兰和嫂子的奶娘福婶带着几个男仆去买东西,其他人留在客栈里梳洗休息。
晚饭她们也是让送到房间里吃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去长安。现在口袋里没有钱,安然也不敢耽搁行程,只能尽快去京城与哥哥团聚。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听说有商队要去长安,安然就让人与商队的人商议,跟着人家一起走。
那商队首领听说她们一行女眷,刚刚遭遇了强盗,便好心地将她们安排在商队中间,那商队的护卫首领还总上来搭讪,让顾宛娘很是恼恨。要不是刚刚才经历了被劫,她都想离开商队自己走了。不过,她还是有办法,她让安然呆在马车里,不准她掀开车帘看外面。
那年轻的崔队长见安然不出来了,心里着急,便忍不住骑着马来到马车边上,小声喊着:“赵姑娘?赵姑娘?”
顾宛娘掀开车帘,冷着脸看着那姓崔的道:“不知崔公子找小女有何事?崔队长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女儿尚待字闺中,实在不便与公子相见,还请公子见谅,以后不要再做这等有损她闺誉之事。”
那姓崔的被顾宛娘一顿训斥,脸上暴戾之气一闪而过,最后却还是隐忍下来,恼恨地离开。
商队因为带着太多货物,行走速度并不快,等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了。长安的冬天可比合江县冷得多了,大家都有些不适应。每当被寒风冻得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安然就无比的怀念起前世的棉衣棉被羽绒服来。安然记不得棉花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了,但羽绒服应该可以做吧?安然无比后悔在合江县的时候居然没有想到做羽绒服,真是失策啊失策!
当他们进了长安城的城门,问了无数次,终于找到安齐暂住的宅子。敲开门,见到娘亲妹妹媳妇儿都来了,可把安齐吓了一跳。
“娘?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这时,只听从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来道:“子贤,谁来了?”
“哎呀,锦文兄,我娘来了!”安齐高叫一声,忙将母亲妹妹和妻子引进去,边走边道,“正巧我有位同窗在呢!太原王氏的公子,王秀王锦文。”正是因为今天有客人在,安齐让小厮秦桑买下酒菜去了,听到敲门声也只好自己来开门。
顾宛娘道:“那我们要不要回避?”名门公子啊,只怕看不上她们这样寒门小户的妇人。
安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不必见外,我与锦文兄志趣相投,情如兄弟,既然碰巧遇到了,大家不妨见一面。”
顾庭芳红着眼睛看着安齐,靠过去挽着他一条胳膊,眼睛一眨,泪珠子就不断往下掉。
“怎么了?这是?”安齐赶紧放开娘亲,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又掏出手绢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而后抬头无奈地看着娘亲和妹妹。
“表哥,我们,我们在路上遇到强盗,行礼都被抢走了!呜呜呜呜,我好害怕……”顾庭芳忍了一路了,如今见到丈夫,她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你们遇上了强盗?”安齐一声惊呼,连忙推开妻子,跑去扶着娘亲上上下下的看,“娘,您没事吧?”
这时,屋里的人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只听一位身形如玉的翩翩公子从门口走出来,口中略带震惊道:“伯母来了,你们遇到强盗了?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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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十分钟,抱歉抱歉!
感谢亲们的票票,终于到京城了啊!感谢亲对筝的关心,筝努力码字,亲们努力投票,大家继续努力啊!
飞吻一个,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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