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听了,骤然再向前一步,被身边的人拉住。
“如此,只得请殿下慢用了!”后者咬牙切齿道,“小人告退!”
我低头没出声,直到听见后方传来关门的声响,这才回头扫视一下殿内,似乎没别人。又到门口去看看窗上地人影,贴着门扉听听谈话声,确定无人注意,才回到正殿中心。
这期间东宫也一声不吭,跟着我移动。##…
看见他狐疑的眼神,我拢了拢袖口,轻声道:“殿下心有疑问,请先吃些东西再谈吧。”
说完,我将案桌上的盅盖一一掀开察看,盛了小半碗不知什么粥还是汤或者羹之类的糊状物,放到东宫面前。见他不动调羹,又把筷连同筷枕一道搁在他手边。
东宫张开五指,按住碗口,压低嗓音问:“四姑娘?”
我心下一惊,如果承认是四姑娘,只要东宫困境得脱,接下来的麻烦可不少。单是对四姑娘行踪知情不报,就够东宫把我埋怨出满身弹孔了。于是摇头,道:“殿下错认了,在下非是四妹。”
“哦。”东宫失望地叹了声,再仔细打量我。他小啜一口碗中的汤水,突然问道:“真的么?”
我好气又好笑:“殿下,你饿了两日。先不要怀疑在下的真假吧?”
噘了噘嘴,东宫将手中地餐具一放,拎过手巾擦擦,轻声说:“本宫不信。四姑娘,你是受秦晏嘱托前来的么?”
“殿下!”我无可奈何道,“就算你无心进食,也先谈正事,好吗?”
东宫继续纠结于他认定地事实:“秦晏能找着你,为何却一直对本宫隐瞒。是四姑娘已经婚嫁?难道在他眼中,本宫是强人所难的人?”
“殿下,别闹了!”我差点没起身跟他拍桌。
谁知东宫立刻回道:“在胡闹的是你!还拒不承认吗?”他说着,忽地伸手,按在我的脖上。
肌肤的热度,以及相贴的触感,再再提醒我一个被遗忘地要点
宫女地装束,衣领太低!
坚持是秦晏的话,他应该能看见、摸到的喉结,却是拿不出来的东西……
东宫得意地顺手揩油:“自称是你兄长。还挺嘴硬,怎么,现在没词了?”
我闭上眼,认命地微微点头,将东宫的手拉开,沮丧道:“殿下,请自重。”
“承认?”
“殿下洞察秋毫,民女拜服,再强撑也是无济于事。”真倒霉,看来“秦晏”见东宫的时候免不了挨顿削。罢了,这都是小事,正事要紧。“不知殿下对皇城内中形势,了解多少?”
“你兄长在外打听,知道多少?”东宫反问。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你那么急着问我做甚?
“殿下也许不知。这一朝一夕间。停留在京的东宫舍人大多被投入囹圄,虽设法营救一时也脱身。”
东宫并不意外,喔了一声,又问:“除此以外,还有谁入狱?”
“曹少师,以及数位与之交好的朝官……”
我将自己得知地情况向他说明,但只讲述皇城外地部分,也隐去帛阳地穿针引线。每提到对立方地动作。必然连接着叙述定国公方面的对策当然,是秦晏建议定国公采用的对策………借以安定东宫的情绪。
东宫恍然:“秦晏只对本宫提说留意数位皇弟。原来难言之处,情势是如此……”
我笑笑。
“倒是让他辛苦奔走了。”东宫难得有句体贴话,然而,接下来又很讨打地问我,“牢里的也就罢了,你兄长打算什么时候救本宫出去?本宫在这里被宦官看管着,已将近三日,不能再拖!”
我心生不满,瞥他一眼。
你在丹华宫只是饿了饿,何况还能要挟着别人送吃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牢里的才会受苦好不好?
“兄长说了,请殿下少安毋躁,尤其是多顺着胁持者的意思……”原以为这句话会造成他反弹,我抬眼看看,他毫无动静只是盯着我,我心下诧异莫非是饿久了反应迟钝?于是自行接下去解释:“先,殿下平安要紧,一切退让都是暂时的,请勿要记在心上;其次占据丹华宫地人马,势单力薄,并不足以为惧,只要殿下好颜相待,施以薄恩,许以重诺,不愁策反不了这些小人,届时……”
独自一人说这么多,不见东宫表态,更没受到打断。
我更觉得异常,抬头轻声唤到:“殿下?有在听么?”
东宫猛然回神:“啊?你说了什么?”
可恶,居然给我呆去了!
我忍住青筋爆蹿的火气,用四姑娘的柔声和气,对东宫道:“还是请殿下一边用膳,一边听民女道来。”
东宫点头,道:“四姑娘,你与秦晏实在相像!”
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起疑了?还是我不知不觉露了马脚?
“……嗯,兄长与民女是同胞双生,自然比一般兄妹更为相似。(这是胡扯)”我一面说,一面快速在脑中搜索可能导致穿帮的因素,猛然想起手上那三条抓痕,急忙将右手藏在袖里。再瞥东宫一眼,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手。
!!…!!
第二百三十六节 兜着圈子套话么?
~~… “你兄长在外打听,知道多少?”东宫反问。##…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你那么急着问我做甚?
“殿下也许不知,这一朝一夕间,停留在京的东宫舍人大多被投入囹圄,虽设法营救一时也脱身。”
东宫并不意外,喔了一声,又问:“除此以外,还有谁入狱?”
“曹少师,以及数位与之交好的朝官……”
我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向他说明,但只讲述皇城外的部分,也隐去帛阳的穿针引线,每提到对立方的动作,必然连接着叙述定国公方面的对策当然,是秦晏建议定国公采用的对策借以安定东宫的情绪。
东宫恍然:“秦晏只对本宫提说留意数位皇弟,原来难言之处,情势是如此……”
我笑笑。
“倒是让他辛苦奔走了。”东宫难得有句体贴话,然而,接下来又很讨打地问我,“牢里的也就罢了,你兄长打算什么时候救本宫出去?本宫在这里被宦官看管着,已将近三日,不能再拖!”
我心生不满,瞥他一眼。
你在丹华宫只是饿了饿,何况还能要挟着别人送吃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牢里的才会受苦好不好?
“兄长说了,请殿下少安毋躁,尤其是多顺着胁持者的意思……”原以为这句话会造成他反弹,我抬眼看看,他毫无动静只是盯着我。我心下诧异………莫非是饿久了反应迟钝?于是自行接下去解释:“先,殿下平安要紧,一切退让都是暂时的,请勿要记在心上;其次占据丹华宫的人马,势单力薄,并不足以为惧,只要殿下好颜相待,施以薄恩,许以重诺。不愁策反不了这些小人,届时……”
独自一人说这么多,不见东宫表态,更没受到打断。
我更觉得异常,抬头轻声唤到:“殿下?有在听么?”
东宫猛然回神:“啊?你说了什么?”
可恶,居然给我呆去了!
我忍住青筋爆蹿地火气,用四姑娘的柔声和气,对东宫道:“还是请殿下一边用膳,一边听民女道来。( '''' )”
东宫点头,道:“四姑娘。你与秦晏实在相像!”
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起疑了?还是我不知不觉露了马脚?
“……嗯,兄长与民女是同胞双生,自然比一般兄妹更为相似。(这是胡扯)”我一面说,一面快速在脑中搜索可能导致穿帮的因素,猛然想起手上那三条抓痕,急忙将右手藏在袖里。
再瞥东宫一眼,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手。
(防盗旧文,请过一小时再回起点观看更新,打扰之处。敬请海涵。)我按捺住心中不安,为他解释为何要做一个好人质和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人质。
东宫神色古怪,倒是老老实实地填着空乏的肚皮,没有插嘴打断我的说话,也没有走神当作听不见。
等我说完,他问:“以你见解。京外的援军。是来助丹华宫这批反贼的?而后宫则另有人谋权?”
“非是民女见解,是家兄。”我纠正。
“都一样。”东宫无所谓地挥挥手,“那火烧东宫殿地又是什么来历呢?”
现在不是时候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吧?我说:“如果台面上仅有两股势力,则应当与如今侵入后宫的人关系密切。因东宫走水会危及殿下性命,而丹华宫的反贼暂无此意,是想先从殿下手里得到印信等物……”
简单说前者不要东宫的命,后者筹码少,东宫的性命算一张牌。东宫的号令也算一张。
“这同样是你兄长的见解?”东宫天外飞来一句。
我低头:“是民女的大胆揣测。”
东宫哈地笑了一声。
“四姑娘对本宫颇为关心。分析得头头是道呢!”他打趣道。
“殿下取笑了。”
我不由得再把右手往身后藏藏,心里数着:注意到手上这三道抓痕的应该只有帛阳和张缇吧?东宫没这么细心地样。应该是我多虑了。
可他的表现真的让我背后毛,似乎已知真相,正逗着我玩呢。
想东想西无用,先办正事要紧!
“殿下可有防身之物?”我问他。
东宫想了想,回答:“有。”
他起身,转过屏风,从床底摸出一柄匕,比我放枕头下的那一把略长。
“请殿下随身携带。”我说。
东宫倒也听话,知道是严肃的时候。他把匕藏在袖里,袖袍宽大,看不出内中有沉甸甸的一块。¥%时 时读 书·!“会有用到的时候么?”他有些忧心地戳戳袖袋。
“以防万一。”
我这边也为难,要不要告诉他可能有京中士兵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