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潇溪有些诧异了,端过红鸾递过的茶,淡淡的道:“都起来吧!”
明潇飏眸光一闪,有些内疚的看着佟柔:“娘,是儿子莽撞了,居然忘记了这一点。”
潇溪一听,不由笑言:“你倒是为我考虑的周到。”话落,轻轻用手抚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玄翌的手大而温暖,覆上她的手,“自打我们成亲后,他们就有意上门,是我借故推脱了,如今,怕是怎么也推脱不掉了,反正这些人你早晚都要见,适应适应也是好的。”
“嘁~~~”柳诗身着湖绿色罗裙缓缓走出,不屑的扫了凌楚楚一眼,这才扬起一抹傲然的笑容看向明潇溪:“启禀王妃,这份,是妾身的《女戒》,望您过目。
“你养出的好女儿,明潇溪,明潇溪居然已经怀孕三个半月,说,那个歼夫是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明子豪一提及这个,气的胸膛起伏的更加厉害了。
明潇飏扶着佟柔回到内室之后,明潇歆拿来药箱,赶紧上前为她上药,看着她伤的不轻的脸颊,兄妹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半晌后,明潇飏‘砰’的一声站起身,抬脚就往门外走,正在上药的佟柔,连忙出声喝止:“飏儿,你要去干什么?”
“妾身凌氏参见王妃,这是已经抄好的《女戒》,望王妃过目。”今日的凌楚楚较之上次,多了一份恬淡在其中,一袭粉红色罗裙的她,倒显得格外柔美清新。也是后来红鸾告诉她,这个凌楚楚的爹爹,居然是从一品的武职京官,只因为庶女,才会送到瑄王府做了妾侍。想到这里,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方才缓缓开口:“很好。”青紫上前接过,递给了潇溪,大眼一扫,不由笑道:“小楷刚柔并济,肥瘦得体,想来是练了好多年了吧?功底不低啊!”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话落,恭敬地退了下去。
潇溪一听,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想必是知道自己怀孕,被母家的人派来打探消息的吧?若是不让这些人得逞,怕是不会死心的,冲着青紫挑了下眉,青紫会意,对小丫鬟道:“好了,知道了,请姨娘们去花厅候着吧!”
果然,听了潇溪的赞扬之后,柳诗倨傲的扬起下巴,“谢王妃赞美。”
潇溪淡淡的摇摇头:“不用,这身就很好。”盈盈袅娜的浅紫色罗裙,还不够好吗?
明子豪豁然转身,目光一冷,对王茜扬了下眉头:“若想我原谅你也可以。”
“好了飏儿,别说了。”佟柔捂着通红的脸颊,转首看向明子豪,声音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敢问老爷,妾身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大发雷霆之怒?就算判人死刑,也要给个理由吧?”
“放肆,我是你爹。”明子豪气的猛拍桌子,明潇飏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丝杀意和冷意的看着他:“你该庆幸你是我爹,如若不然,你认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南风玄翌刚刚出门,门外一个小丫鬟便小心翼翼的跑过来,“启禀王妃,后院的那些姨娘们,说是要见您,已经站在门外候着了。”
“她?她又何曾想得到我们的苦楚?如今瑄王府上下如宝贝儿般呵护着呢,听说就连皇上也十分的重视。”王茜一想到这个场面,就忍不住气的肝疼,他南风玄翌不是不能人道吗?潇溪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可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又怎么可能如此重视?她甚至不明白的是,这两个人在东翰什么时候处在了一起,还瞒的如此严丝合缝,就连佟柔都不知道?
相对于西祈怪异的平静来说,东翰在接到西祈的书信后,为之一惊。尤其是位于中宫的姜瑛,更是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方才呢喃着看着东翰帝:“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不能人道吗?为何她还怀孕了?甚至还有孕三个多月,他们成亲还没一个月呢?她明潇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珠胎暗结的嫁给瑄王?她将我们东翰的国威置于何地了?”
“向来习武之人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之人,但愿这个庞娟也是如此,有时间去会一会她!”古代习武的女子本就不多,既然有这么个另类存在,怎么着也得去看一看。
这一幕,生生的刺疼了明子豪的眼,王茜刚准备上前解释,却被明子豪用力地甩开,横眉冷对:“别以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回去好好反省吧!”
“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吧,回去吧,肚子有些饿了。”话落,有些微赧的摸了摸肚皮,青紫、红鸾一看,掩着嘴笑了起来,潇溪嗔怪的瞪了她们一眼,主仆三人朝雨花阁走去。
青紫听言,不由担心的看着她:“可是听说她性格十分怪癖,不喜人打扰,这万一。”
主仆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红鸾更是紧蹙眉头:“这若是以后您定了晨昏定省可如何是好,仅仅是请安,怕是也要大半天吧?”zvx。
明潇歆也垂下头,担忧的道:“哥哥,何止是你,我刚刚也有些怨溪儿,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我们都在担心她吗?”
潇溪知她话中的意思,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接着任由两人扶着,站起身朝花厅走去。
众女这才立起身,在潇溪的示意下落了座。
王茜吓得登时瘫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明子豪拂袖而去的冷漠背影,这就是她穷极一生所爱的夫君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如此的残忍?为什么?
明潇飏森冷的声音随之响起:“请问我的父亲大人,娘亲究竟犯了什么错,您如此这般对待她?一个打女人的男人,您觉得配做男人吗?”
而事实是,她的确也做到了,想到半年后西祈的一场宫变,年仅十五岁的明潇溪,为了这位即将出世的孩子,几乎血尽人亡。
有了这个想法后,明潇飏目光清冷的看着明子豪,“溪儿从小到大您都未曾正眼瞧过一眼,怎么?现在当她是女儿了?嫌她丢你的人了?纵然母亲有万般的错,可她终究只是个姨娘,真正的嫡母就在您旁边,为何一出了事您直接将矛头指向母亲而对嫡母没有半分的指责?父亲,您的处事方式还真是令儿子刮目相看啊,嗯?对不起,姨娘有些累了,你们请自便。”话落,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兄妹俩扶着佟柔离开了会客厅,往内室走去。
明潇飏听言,想到潇溪在和亲路上的百般不适,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可是这丫头为何连他们也瞒?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可如果孩子不是南风玄翌的,他怎么可能如此上心?不行近期他必须去一趟西祈才行。
当这条消息传到明府的时候,明子豪、王茜当即领着各位姨娘,去了佟柔所在的馨园。明子豪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给了佟柔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原本细白的脸上登时浮现五个手指印,嘴角也慢慢溢出鲜血,巨大的冲击力下佟柔踉跄倒地,直接撞到桌腿之上,模样甚为的狼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让佟柔为之错愕,就连慌忙赶进来的明潇飏、明潇歆也吓了一跳,两个人一个上千挡住明子豪再度扬起的巴掌,一个将佟柔扶起来护于身后,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狠戾,这样的表情,登时让明子豪、王茜为之一颤,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其他姨娘见势不对,不愿得罪明潇飏这尊大佛,福了福身后,识相的退了出去。
主仆三人到的时候,发现这次出现的女人居然比上次还要多,且人人脂粉光鲜,珠宝鲜华,仅是远远的看着,浓重的脂粉味儿已令潇溪蹙起了眉头,但奈何场合,还是强忍着心下的不适走了进去。
听言,佟柔也为之一颤,溪儿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她将目光落在明潇歆、明潇飏的脸上,兄妹俩也有些震惊的摇摇头,三人的疑惑,让明子豪更加的气愤了:“你平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居然珠胎暗结去和亲,这让东翰的脸面何在,何在?”
被潇溪这么一褒奖,凌楚楚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福了福身:“谢王妃谬赞,能入的了王妃的眼,是妾身的福气。”
“潇溪?怀孕?什么意思?”佟柔对他莫名其妙的言语有些不明所以,更不知他这是从何说起。
明潇飏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佟柔却突然冲他理智一笑:“别担心,溪儿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那是你的妹妹,你还不放心她处事的方式吗?”
东翰帝冷哼,嘲讽的看着姜瑛:“如若不是你,而今嫁给南风玄翌的就是咱们的蕊儿,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女,这下可好,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人家现在不但是瑄王呵护在手心里,就连病重的西祈王也甚外的重视。他南风玄翌尽管沉寂了十年之久,可终究还是曾经威震八方的少年王,难保将来不会成为太子的人选,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至于珠胎暗结一说,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西祈王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个屁啊?”东翰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国之君居然也说了脏话,皇后被他骂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气的脸色铁青不说,同时更加剧了她对明潇溪、对记忆中的那些人的痛恨,她甚至暗暗发誓,这个孩子,绝不会让他瓜熟蒂落,即便你身在西祈,本宫也照样可以将你置之于死地。
温怡心一袭鲜艳的玫红色长裙缓慢走出来,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恭敬的行了礼,而后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精致的红木盒子,明艳大方的脸上划过一抹淡笑:“听说王妃有孕,特去法华寺求了一枚平安符,请王妃莫嫌弃。”
红鸾忙完后走了进来,想到早上的那一幕,不由略有感触的看着潇溪:“小姐,真是有福之人。”
经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