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人生- 第70节

chapter20
　　　　一月份清晨空气带着浓重寒意，这个时候，能够告别被窝，到户外锻炼人并不多。

　　　　公园两旁常绿灌木上沾着昨夜寒霜，融化成露珠，冷气萦绕。在太阳还没有升气来时候，天气是寒冷干燥。

　　　　枝桠上有鸟儿稀疏鸣叫声，回荡在空旷公园里。莫辞颈上卫哲咖啡色围巾，开始了早上晨练活动。

　　　　围着公园中心喷泉跑了五圈，歇下来叉叉额上汗，再借用公园公共器材锻炼臂力。

　　　　莫辞能有这样毅力，是受了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健硕段枫刺激。

　　　　不仅手臂比他细上一圈，连举锅翻炒腕力也输给两年未进厨房段枫，莫辞昨晚在电视机前想了一整晚，制订了初步健身计划。

　　　　每天早晨到附近公园跑步，便是计划中一项。

　　　　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脚在寒冷干燥空气里不再觉得笨重，只是胸膛起伏，呼吸跟不上运动节奏……显然是锻炼不足后遗症。

　　　　莫辞可以想象出来，明天起床时候，胳臂和腿会酸痛一阵。

　　　　他停了下来，坐在公园长椅上，等到肺部再次注满空气，支撑他继续跑步。不料这一坐，就不想起来跑步。

　　　　莫辞锻炼身体计划在一个早晨时间里，便夭折了。

　　　　走回家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莫辞一面想着今天早餐，一面和熟悉邻居们说“早安。”

　　　　“早安，查理斯太太。”

　　　　“早安，莫。”围着红色围巾查理斯太太回应着莫辞，眼睛里多了一份担忧。

　　　　“莫，我有话对你说，你有时间吗？”查理斯太太问道。

　　　　“我有充裕时间，查理斯太太，您想说些什么呢？”莫辞在原地站稳，疑惑看着拦住他去路查理斯太太。

　　　　“莫，我不得不用一种沉稳语调来说这件事。”查理斯太太表情严肃起来，声音很是认真。

　　　　“您说吧，查理斯太太，我正听着。”

　　　　“那好。莫，你最近看到过莫里森了吗？”查理斯太太沉下了脸色，认真观察着莫辞神态。

　　　　“莫里森？……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莫辞抓了抓脑袋，搜索了一遍记忆，脸上微笑从面上褪去。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这孩子了，一个月，或者一个多月，周围邻居都说没有看见过他。”查理斯太太拢拢散落鬓发，将莫辞拉到椅子上坐下，表情凝重起来，莫辞茫然不知神色加重了她担心。

　　　　“莫里森，不见了？”莫辞读出查理斯太太眼底疑惑，给出结论。

　　　　“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这或许涉及你们**，但是我还是要从头说起……看样子，你也不知道莫里森去哪里了吧。”

　　　　“您说，我不介意。”莫辞握住她手。

　　　　“自从上次你们出现矛盾冷战，到现在，已经那么多天了。那个女孩，你还喜欢那个女孩吗？莫里森是否不能放弃这段感情，也喜欢着那个女孩呢？”

　　　　“什么？｜非。凡。论。坛｜什么女孩？”

　　　　“你们共同喜欢上那个女孩，对不起，莫，我和我丈夫查理斯做过猜想，你们一定是喜欢上同一个女孩，才会出现矛盾。”

　　　　“那段时间，我看见莫里森很痛苦表情，他一定在爱情与友谊之间难以抉择，所以徘徊在你家门前。”

　　　　“不，不，并没有什么女孩。”莫辞摇了摇头，哭笑不得拍拍她手背，“我们之间却实存在矛盾，但并不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你多虑了。”

　　　　“不是这样吗？”查理斯太太张开嘴巴。

　　　　“不是这样，我想莫里森不见了，和我脱不了关系，他突然退出我们视线，一定有原因。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就消失了，我想……我想先去他工作地方问一问，然后再做决定。”莫辞皱着眉，轻声安慰着热心查理斯太太。

　　　　“没有到最坏情况，我们还不能报警，”查理斯太太回握住莫辞手，“他或许是回家了一趟，是我想多了……噢，原谅我将多余精力浪费在担心这件事上，莫，我是把你们当成自己儿子看待。原谅我这个没有孩子老妇人，对这件事保持关注，对你们保持着关注……”

　　　　“不，查理斯太太，我并不觉得厌烦或者多余，谢谢您对我们关心。谢谢您，”莫辞真诚说道，扶起椅子上查理斯太太，“我回去查一查，总有办法可以联络到莫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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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下旬快要结束，C每年最隆重节日便尾随着一月尾尖，马上来临。

　　　　通常这个时候，C人都会从外地辗转回家，与家人团聚，共度隆重佳节。

　　　　但是今年不行，莫辞需要考核几个重要厨师执照都在二月份开头几天进行，并且安托万老师已经在筹备今年今年厨师大赛，他拿到了一个名额，应该马上紧锣密鼓筹备，不能就此浪费。

　　　　莫辞在打回家电话里向父亲说明了原因，虽稍有不满，但还是给他最大支持和鼓励。

　　　　莫辞决定在春节当天，往家里打个电话，给父亲拜年。

　　　　这座城市马上要迎来第二场雪，将城市覆盖在银装棉絮里。

　　　　莫辞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采购年货。

　　　　段枫正处于“外放”期间，春节历来是本家最热闹时候，往常在季家，真处于真空状态，匆匆被排斥到节日之外。“外放”时间不定，季老爷子没任何让他回本家意思，段枫今年春节，也会在F度过。

　　　　莫辞拿着段枫给钱，买两人份东西。

　　　　说到采购年货，段枫确实是找错了人，莫辞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年货都是达嫂一手准备，莫辞从未插手此事，只能顺着记忆，到C人积聚热闹街市勉强买了几样红色年货，添置到家中。

　　　　吃食物自然不能少，莫辞准备了是足够两个人度过整个冬天食材。

　　　　这时候，段枫还在公司上班，自然不能和他一起去采购。提着分量不轻瓜果蔬菜，莫辞一走三停，来回几次，磕磕碰碰把东西运回家。

　　　　C风情浓郁街道上张灯结彩，大红色灯笼高高悬挂在店铺上，烟花在白天点燃，上升到铅灰色空中，洒下烟火。

　　　　莫辞兴致勃勃看着街道上游行队伍，为没有看到这一幕段枫大呼可惜。

　　　　大年三十节日氛围高涨，莫辞观赏完烟火回家，家里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食物。

　　　　是段枫下班回来了吧。

　　　　两个人在这几个星期搭伙住在一起提议早在几天前定下，莫辞力邀段枫离开他那个空荡荡住所，到他家住上一段时间，其实是想省掉洗盘子和打扫卫生杂活，偷闲一番。

　　　　段枫不知道莫辞心思，经不住莫辞再三邀请，同意借住在莫辞家中，每天下班回来，都要帮忙打扫房间，顺便清洗两个人衣服。

　　　　这几天时光流逝飞快，温馨而又舒适，两人十分满意现状。

　　　　食物热气氤氲盘旋，客厅里暖和极了，莫辞接过段枫递过来筷子，端起盛满米饭碗。

　　　　“这个不错，段枫你厨艺没有退步呀。”挑起筷子，莫辞嘟囔着吞下滑嫩甜馅芝麻汤圆。桌子上带甜味东西被莫辞一扫而空，回收到莫辞肚子里。

　　　　“少吃点甜，不然待会儿吃不下别东西。”段枫在莫辞夹起第十二个芝麻汤圆时候伸长了手臂，按住了莫辞拿筷子右手。

　　　　“不要。”莫辞扭过头去，试图摆脱段枫按住他手掌。

　　　　“吃得太多会肚子胀，听话，先吃饭，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甜点。”段枫用哄小孩语气说道，表情温和。

　　　　“……那好吧。”一听到有甜点，莫辞立刻将可怜兮兮表情转化成自己得到糖果一般欣喜，扒了几口米饭，把段枫特地做酿茄子，活竹节虾，凉拌菇丝一股脑夹进自己碗里，让碗里食物堆成一座小山。

　　　　“没人和你抢，你吃慢点。”段枫似笑非笑。

　　　　“我不是很久没有吃到地道C菜了吗，饱饱口福不行啊。”莫辞埋头苦吃，不满哼声。以前他嫌做菜过程太繁琐，为了赶时间不得不精简步骤，味道自然不如精雕细工做出来美味。

　　　　他原则是不放过任何一道美味，莫辞无视段枫话，大快朵颐。

　　　　吃东西太多下场，就是饮食过度造成脾胃消化不良。

　　　　莫辞使劲揉着自己鼓胀肚皮，悔不当初。

　　　　“看看，吃多了会难受吧，明明自己就是个厨师，（夏'末'购'买）还特意忽视这一点。”段枫放下抹布，走了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肚子？”

　　　　不等莫辞回答，段枫宽大手掌覆在莫辞肚皮上，掌心使力，帮莫辞上下按摩起来。

　　　　莫辞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段枫手贴在他肚皮上，上下挪动，让他觉得痒。

　　　　“好痒……”莫辞推开段枫手，坐到沙发另一边。

　　　　“别动，”段枫拍拍莫辞肩膀，靠着莫辞坐到沙发上，将手掌重新贴到莫辞肚皮上，“吃太多不利于消化，等你好点了到外面散步吧。”

　　　　掌心下温润柔软触觉令段枫停顿一会儿，段枫打量着莫辞因为暖气而变得红润脸颊，避开略带迷茫之色水润双眸，心头传来一阵乱跳。

　　　　“等下去看烟火。”段枫克制住那股燥热，扯开话题，用拇指按压着莫辞微鼓小腹，节奏地推拿，柔和摩擦，避开莫辞捣乱双手，忽略掉掌心下触觉。

　　　　隔着一层衣料，软软肉贴在手掌下，与自己腹部紧绷肌肉不同，莫辞缺乏锻炼肚皮很软。

　　　　“好。你轻点。”莫辞点点头，段枫按压让他觉得难受，脸不经意间皱起，嘟起来嘴唇沾着刚才喝莲子羹，泛着水光。红润脸颊在段枫眼前晃动，段枫避重就轻，用手掌推压，减轻力气。

　　　　莫辞腹胀情况稍稍转好，为了帮助消化，匆匆穿好外套，和段枫出门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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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烟火绽放在夜幕之中，犹如千万道坠落银丝，消弭在空气里。

　　　　街道上C人团体正在举行舞狮活动庆祝，迎接春节。

　　　　节日气氛格外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