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小暖偎在程恪怀里,懒懒的答应着,程恪直起了身子,有些着急起来,“这怎么行?你还小呢,咱们不急,晚两年再生儿子。”
“说不定,已经有了呢。”
李小暖抬头看着程恪,满脸忧虑的说道,程恪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假的?哪个太医诊的脉?”
李小暖从程恪怀里往前扑去,忙伸手扶住窗栏,稳住身子,回过身,恼怒的踢着程恪,“你这是要把我扔到河里去呢?”
程恪急忙抱住李小暖,满脸紧张不安的看着她,正要说话,李小暖一边笑一边抬手拍着他的脸,“我说的是‘说不定’,你也不仔细听话,昨天太医刚诊了脉,说的是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恪舒了口气,抱着李小暖倒在了靠枕上,“小暖,往后不要这么吓我,今天咱们且忍一忍,明天那个药,还得用起来,这孩子,咱们晚两年再说,我就不想要孩子,你要是怀了孩子,我可怎么办?这孩子的事过两年再说,还是多过几年再说吧。”
李小暖趴在程恪身上,笑眯眯的盯有他看了一会儿,攀着他的脖子,往上蹭了蹭,温柔的吻了下去,程恪环着李小暖,意乱神迷的回吻着她,两人纠缠着,程恪突然推开李小暖,喘着气坐起来,把头伸到窗户处,叹着气说道:“小暖,今晚上,咱们忍一忍,要不,咱们回去,现在回去?”
李小暖坚定的摇着头,拉着程恪,往他怀里蹭了进去,笑着说道:“那咱们看外面,也许能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也说不定。”
程恪咽了口口水,忙指着岸边建议道,李小暖笑着点着头,又往他怀里挤了挤,程恪犹豫着,伸手把李小暖重又圈到怀里,李小暖伸手将窗户推得开些,两人一齐看向外面。
装饰豪奢的勾栏里笑语欢歌,衣饰华美的歌伎轻敲云板,唱着柔靡艳丽的小曲,酒醉的寻欢客不知为何高声叫骂起来,程恪身子突然顿了顿,李小暖忙回头看着他,程恪拧着眉头,抬手指着不远处勾栏内拎着酒杯,正点着歌伎高声叫骂着的青年男子,低声说道:“徐盛融,他还敢出来?”
程恪轻轻错着牙,李小暖一下子来了兴致,直起身子,忙推着程恪,“快快,让船停下来!先让船停下来。”
程恪忙叫了人进来,吩咐了下去,船悄无声息的下了锚,仿佛一只伏在黑暗中的狸猫般泊在了勾栏窗外。远山、洛川从后面船上过来,垂手站在船舱门口等着听吩咐,李小暖拉着程恪,满脸兴奋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打断他的腿!”
程恪狠狠的说道,李小暖一下子笑倒在程恪怀里,拉着他胸前的衣服,笑得眼角带着泪,“你真是,从小就常听说你今天打断这个的腿,明天又打断那个的腿,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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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章 月圆 (无插楼)
李小暖又笑了一阵子,拉着程恪,想了想,笑声里带出丝暧昧来,“那个,我听说,你让人把他放到了乞丐群里折磨他,后来又听说,他 也好好的,别的都没什么,就是……后面伤的厉害,”
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眨了两下眼睛,正要说话,李小暖满眼笑意的看着他接着说道:
“你也别问我怎么想到的,再明白不过的事,你问问,那群乞丐有什么名头没有?先让人吓吓他去,蒙了他的头,只说要再把他送给那帮 乞丐玩去,正好看看上回的事,他到底怕了点没有,若他一点不怕,再打断他的腿也不晚。”
程恪眉飞色舞,叫了远山和洛川进来,交待了下去,远山和洛川答应着,退出去,带了几个贴身小厮,放了条小船上了岸。
程恪和李小暖探着头,看着明亮如戏台的勾栏内的动静,不大会儿,一个帮闲模样的人进来,哈着腰请了徐盛融出去。
徐盛融转身出了门,两人转过头,失望的相互看了看,这场热闹是看不到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远山和洛川就赶了回来,进来禀报道:
“回爷、少夫人,小的过去,找了个帮闲就把他叫出来了,照爷的吩咐,蒙了头,只说熊丐头在到处找他,要把他送给熊丐头去,刚说了 两句,他就抖成一团,瘫在了地上,小便都流出来了,人也翻了白眼,小的们就扔下他,赶回来复命了。”
“那徐正虎也算不差,怎么养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程恪满脸不屑的讥笑道,挥手屏退了远山和洛川,“这事做得利落,下去吧。”
远山和洛川垂手退下,回去了后面船上,船娘起了锚,船又缓缓往前飘流着,李小暖打了个呵欠,嘟嚷着,“这热闹看得一点也不热闹。 ”
“那咱们赶去城华看烟花去?”
“嗯。”
李小暖答应着,程恪圈着李小暖,伸手关了窗户,扬声吩咐船娘撑船快走。李小暖懒懒的将手搭在程恪肩上,贴着他,吻了过去,程恪上 身往后躲着,气息不稳的哄着李小暖,“小暖,咱们说话,今晚上忍一忍,你没用那个药,万一……”
李小暖将脸贴着程恪的脸,声音柔软含糊的说道:“嗯,那你忍着。”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咬住了程恪的耳垂,程恪被她咬的头晕目眩,浑身发热,李小暖两只手一点点探进程恪衣服里,用指甲慢慢往下划着 ,程恪如何忍得住,抱着李小暖倒在榻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忙脚乱的扯去自己的衣服,又褪下李小暖的衣服,身子紧贴着她,温柔的顶 了进去。
城外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程恪搂着李小暖,再次推开窗户时,外面已经是静谧一片,宽阔的河道中停着的无数画舫也都掩了灯 火,静静的睡着了。
巨大的圆月坠在天际,微黄的银辉温柔却清冷的笼着大地,岸边枯黄的芦苇丛随风微微起伏着,远处的河面泛着粼粼的波光,李小暖披着 件粉紫绫短衫,靠在程恪怀里,出神的看着窗外,程恪低着头,一只手慢慢理着李小暖散乱下来的黑发,看着她半裸身子上的点点青紫,松开 李小暖的头发,温柔的抚着青紫处,怜惜的低语道:“小暖,我太用力,伤着你了。”
李小暖恍过神来,低头看着程恪抚在自己身上的手,手指白皙,细长而有力,李小暖松开拉着衣服的手,握住了程恪的手指,送到自己唇 边轻吻着,声音慵懒的呢喃道:“你手上有薄虽呢。”
衣服滑了下去,李小暖上身几乎全裸了出来,程恪吸了口气,从李小暖手里抽出手,轻轻抚着李小暖的肩膀,一路抚到了胸前,滑到腰间 ,托着她缓缓倒在榻上,“小暖,这次咱们慢慢的,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着你慢慢的……”
第二天辰末时分,两人才回到汝南王府,宫里内侍已经在王府等着程恪了,皇上要召见他,程恪别了李小暖,在二门里就匆匆换了件衣服 ,就跟着内侍赶往宫里去了。
直到午初时分,程恪才从宫里出来,在宫门口上了马,刚走了几步,青平就迎了过来,“世子爷,我们爷请您过府,中午一起吃饭。”
程恪挑了挑眉梢,收了急着回家的心,跟着青平往景王府去了。
景王府内书房,温暖如春,周景然穿着件淡黄长衫,站在内书房窗前,半闭着眼睛,晃着折扇,摇着头,仿佛在默念着什么,青平在门口 禀报了,程恪掀帘进了屋,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和一只明炉锅子,周景然转过身,
笑眯眯的看着程恪让道:“我想着你昨晚上一定没时候吃东西,今天早上只怕也忙,早就给你备好了,先吃了饭再说话吧。”
程恪嘿嘿笑着,也不客气,让了让周景然,坐下来掂起筷子,吃得极是香甜,周景然和程恪对坐着,盛了碗汤慢慢喝着,看着程恪痛快的 吃着饭菜。
青平带着人收拾了东西下去,又多送了两个炭盆进来,将各处窗户都推开,散着屋里的饭菜气味。
程恪舒服的倒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端着杯茶,慢慢喝着,周景然也喝着茶,看着程恪,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真是古志恒的手稿里 看到的?”
“她倒没明说过,只说是小时候看过的,她是进了古家才开始上学识字的,这小时候看的,只能是在古家看到的,古家,也没别人了不是 。”
程恪放下杯子,坦诚的回道,周景然疑惑的皱着眉头,“古家书楼里的书,咱们也算翻遍了。”
“古家还有个外书房,是原来古大人读书的地方,听说古大人的手稿笔记都收在那里,小暖小时候一直是在那里找书看的,古大人看过的 邸抄,也是收在那一处,那里咱们倒从来没去过。”
程恪仔细的解释着,周景然点了点头,“也是,小暖的聪明灵透,倒真不在这诗词上头,算了,这事,就这样更好,也不用再多纠缠去, 嗯,今天一早,钱继远就上了折子,要辞官回家潜心读书去。”
程恪惊讶的看着周景然,“这么快?就为了昨天那点子事?”
“钱继远文人性子,名士脾气,昨天的事,在你是那点子事,在他,就是天大的事,我原想着要他辞官只怕还要诱一诱,这样倒也好。”
周景然闲闲的往后靠着,“今天早上二哥气色就不好,想是钱继远递折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周景然微微眯起眼睛,程恪仔细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礼部尚书的缺?”
“还不知道呢,二哥手里的人不多,又是措不及防,一时只怕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推出来,大哥一来离得远,二来更是想不到,等他得了信 ,再推了人出来,哼!”
周景然声音冷冽起来,“咱们以有心算无心,若再让别人捞了便宜,那你我也没脸再活着了。”
程恪失笑起来,“你也说得重了,咱们也算不上以有心算无心,昨晚的事,谁能想得到?不过这便宜倒真不能让别人捞了去,那礼部尚书 ,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