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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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第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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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卿身后的烟云不自在地扭过了身子。
  “你别问为什么,你直说就是。他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恶习?”
  “他是野蛮人!他打我手板!他说话很凶!”李铭跳着脚骂道,“他是我见过最坏最坏的师父!”
  李铭这话一说,烟云的脸白了一白。
  听起来有暴力倾向?
  顾卿心里七上八下的。
  “别瞎说,打你手板就叫凶?”李锐皱了皱眉说,“我当年被他们关在一个大桶里,用滚烫的水蒸煮,还不给我方便,叫我自己在桶里解决,你算过的好的了。”
  顾卿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为了给李锐减肥的,她也同意了,还去亲自指导了一番如何蒸桑拿来着……
  李铭听得捂住了小脸:“不是吧!我我……我要生病!”
  生病就能告假了!
  “不光如此,蒋师父不让婆子丫头近身伺候,他自己也不洗袜子衣服,一到夏天身上又酸又臭,近身搏击之时,真是把孙儿熏得要死。若是提议让他洗洗,他就说自己这样才是男儿本色,孙儿是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借着各种名头给我加练。”
  李锐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连忙向祖母告状,让她知道当年自己过得有多苦。
  总算可以吐吐苦水了!
  “还有,他曾经屠手掐死过一只狗!”
  他才不会告诉奶奶,那是在去凉州的路上遇见疯狗追小孩,师父冲上去把那狗给毙了呢!
  “杀人不眨眼!”
  杀的是刺客。
  “心黑手也黑!”
  对付强盗。
  “喜欢吃大蒜,口臭!”
  关外苦寒多吃辛辣。
  “一天到晚总想着会有漂亮小娘子看上他,在我耳边各种唠叨府里的丫头瞎了眼……”
  李锐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自己的师父兜个底朝天。
  李铭在一旁吞了一口口水。
  顾卿张大了嘴,连忙去看烟云,发现她已经摊在香云身上,说不出话来了。
  还好她谨慎,找来府里和蒋经义处的时间最长的李锐问了问。要不然,这么一个屠夫刽子手杀人魔一般的人物,烟云要嫁了过去,岂不是造孽?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拒绝了他的求亲吧。这样的人,实在是……”
  “他还扒过我的裤子……”李锐说的正欢快,听到祖母说到“求亲”什么的,心中一个咯噔。
  他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顾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还是个变态猥亵狂?连小孩都不放过?”
  烟云已经嘤嘤嘤地哭起来了。
  “这么个恶心的人,你还留着他做武师父做什么?我们家请不起师父吗?”顾卿气的手都在抖,“扒你裤子都做的出来,还杀过人,还掐死过狗,这种人品,居然还敢向我求烟云做媳妇,我看他真是……”
  “奶奶,你说啥,蒋师父求烟云做媳妇?”李锐鼻子上不停冒着汗,他刚才光顾抹黑师父,好像做过头了。
  蒋师父都三十二了还是一条光棍,好不容易看到点春天……
  “奶奶啊,我都是瞎掰的奶奶啊!”李锐赶紧抱着顾卿的胳膊摇了起来,“没有的事啊!你看,师父不近女色,所以全身邋遢,这不正证明他洁身自好吗?身子脏没关系啊,做人持身正就行了啊!”
  “你休要多说,等你叔父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把蒋经义给辞了!居然还扒你裤子?这个死变态!”顾卿咬着牙大骂。
  她都没扒过她这便宜孙子的裤子呢!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奶奶诶,那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李锐听不懂“死变态”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出顾卿说的是骂人话。
  “有什么原因,也不该扒你的裤子。你已经十四岁了,又不是四岁!”顾卿看着烟云抽抽泣泣地样子,连忙和香云说道:“你赶紧把烟云搀下去吧,我听着都脏。这婚事就当放屁,咱没听过,别哭了啊!”
  香云点点头,立刻搀着烟云就往外走。
  李锐急的全身冒汗,立刻拦住两个丫头去路。
  “好姐姐,好姐姐,别走别走,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师父好的很,有责任心有本事有积蓄,他还是校尉,我小舅和叔父都没去了他的职,他前途大好,真不是什么歹人!”
  “他扒你裤子!”
  “奶奶,他不光是扒我裤子好吗!”
  那是为了给他伤药啊!
  “什么?”顾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还不止扒了你的裤子?”
  “天啊,我说的都是什么!那是为了上……啊!”李锐急的咬了自己的舌头。
  上药啊!
  顾卿惊得摔了手边的茶杯。
  “啊?上什么!老身要活剐了他!”
  李锐捂着嘴唇,觉得嘴里都急出泡了。
  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蒋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蒋先生喜滋滋地在屋子里想着娶媳妇后的美好日子。
  先要准备一些钱给太夫人送礼,说说好话求情,让媳妇回复自由身。
  然后再好好待她,生个大胖媳妇。
  李锐现在有宫里师父教导,他很快就可以回凉州老家了,到时候再买个院子……
  蒋经义(猛然打了个哆嗦):咦?我现在是虚了吗?怎么好好的打寒颤?
  

☆、第124章 花会之约

  李锐吐槽吐爽了;告状告过瘾了;却把蒋师傅坑的一塌糊涂。
  “你说掐的是疯狗?”
  李锐狂点着头:“有疯狗追小孩;师父就冲出徒手击毙了!”
  “杀人不眨眼是杀刺客?不对,你到底被刺客追杀了多久!”
  不是说只有一波嘛!
  李锐叫了一声不好。
  “就是那一批人,就是那一批人的事!”
  “心黑手黑?”
  “后来遇见了马贼!马贼!对付这些满手鲜血的人,怎么能客气!”
  “为什么还有满手鲜血的马贼?”顾卿的眉头挑了挑。
  这孩子过年出门是去取经了吗?
  “凉州的马贼很常见,凉州那地方土地又没什么出产,如今丝路也断绝了……”李锐叹了口气;“活不下去,就偷;就抢,就干坏事。”
  “商路不通,土地贫瘠么……”顾卿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声;“咦,不对,还有扒裤子!”
  “那是为了上药。”李锐咬着牙说,“我骑马把大腿磨破了,又全身酸痛的走不了路,也脱不了衣服,是师傅帮我上药推拿的。”
  李锐费劲了唇舌,才让顾卿和烟云知道是怎么回事。所谓蒋师父是“冷血变态杀人魔”这般的事实,也通通都是他的夸张。
  烟云虽然经过李锐的一番解释后脸色好看了一点,但心里却还是惊疑不定。
  任何一个生活在深宅大院里的姑娘,若听说向自己提亲的人曾经杀过人,总是要斟酌一下子的。若是被冷血杀人狂给看上了,那才叫不幸!
  顾卿听完了李锐的解释,并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一阵一阵的烦心。她指着前面一方墙,对着李锐说道:
  “自己到墙边站着去,我不说可以,你不准动,也不准走。”
  “奶奶!”
  “不废话,去站着!”
  李锐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火,只能拖着腿去墙边站好。
  顾卿把李锐晾在那里,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李铭不安的看了看站在墙边的李锐,又看了看正在做着其他事的奶奶。
  他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自家奶奶仿佛没看见哥哥的眼神,李小呆心肝颤了一颤,还是什么都没说。
  奶奶生气什么的,实在太可怕了。
  哥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李锐难堪的站在墙边,就算他如今在宫中伴读,也没有挨过手板罚过站,平日里祖母对他万般慈爱,如今却让他站在下人来往的门口罚站……
  他心中又羞又急,又委屈又难受。
  若不是他知道祖母不是会无缘无故罚他的人,他应该已经拂袖而去了。
  顾卿凉了他半个时辰,见他整个人像是被打击的不行,终是没有忍心再罚下去。
  她踱到李锐身边,心里明明有些后悔了,面子上还要摆出肃然地样子来:
  “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我不该任凭己意随意诋毁蒋师父。”李锐闷着头说道。“可是我是开玩笑……”
  “并不是每一个玩笑话都能玩笑到别人的。玩笑也要看能开不能开。对于不熟悉蒋师父的人来说,你这样描述他,虽然你自己是乐了,可是蒋师父的名声就毁了。”
  顾卿一巴掌拍到李锐的脑袋上。
  “若原本是一桩好好的姻缘,你这么说,就把人家终身给耽误了。有时候你只是随口说说,一个无意之间并非恶意的玩笑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祸事就酿成了。”
  “君子慎独,君子慎言,君子慎谋。”顾卿说出老国公写在某本书上的话,希望李铭和李锐能了解他们祖父写下这句话的深意。
  顾卿觉得李锐和李铭兄弟俩都有这个问题,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些信口开河。也许是自己太过“开明”了,而两个孩子太想让自己高兴的缘故。
  “我不光是恼怒你任凭己意而诋毁蒋师父。蒋师傅是你的老师,在我问你他为人如何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他的诸多缺点而非优点,可见你对待别人比对自己苛刻,而且待人不够真诚。”
  这两个孩子的性格都有致命的缺点,她从以前就注意到了。李锐严于自律,但性格过于刚烈,很容易造成武断的形势。
  也许是幼年受过叔父婶母“捧杀”的原因,这孩子缺乏安全感,对待许多人都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然后再加以肯定;遇事喜欢自己扛着,但并不是真的那种扛得住的豁达,而是一种咬牙支撑的感觉,心中也有怨气和不甘,一旦有了条件,就会暴发出来。
  也许他只是玩笑,只是想逗她乐一乐,可是伤害一旦造成,要如何挽回?
  就别说别的,刚才烟云那站都站不住的样子,那伤心的泪水,现在这种惊疑不定的心情,真的只是李锐一句“玩笑而已”就能弥补的了吗?
  现在他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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