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喜欢我,否则哪来得定力?好吧!我倒看你能坚持多久……”虫花花负气地推开他,裙摆丝带抽去,只见薄纱长裙轻盈落在脚踝。
“……”何尚目不转睛地望向她,粉红色的肚兜下衬着一副玲珑有致的胴。体,他明知不该看,但视线怎样都无法挪到。
“此地,乃,乃,乃佛门。”何尚懊恼地合起眸,哪个字结巴不好,偏偏在“奶”字上卡壳。
虫花花噗嗤一笑,缓慢地爬上床,弯眉眯眼,仿佛一只偷腥的小猫。
何尚制止不了她的靠近,唯有故作镇定地躲避,当他退无可退时,虫花花跨坐到他腿上,白如玉的手臂搭在他肩头,挑衅某男的忍耐底线。
何尚刻意不去看她,唯恐扼守的原则彻底瓦解。
“娶我么?”
“娶。”
“那你还犹豫什么?……”虫花花笑得诡异,因为何尚的一只手已落在自己臀部上,却还要摆出一副正派的表情。
男人未必有本事挑起女人的欲。望,反言之,则是轻而易举。
紧密的贴合,缠绵的抚摸,正因她在他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女子,更令他意乱情迷。
虫花花看到他眼底的挣扎,那种感觉旁人无法体会,总之看他忍得那般难受,心情大好。
何尚攥了攥拳,双手一揽将她拉近,倏然地,脸颊埋入她的肩窝,扬起一手绕到她后脖颈,轻轻一拉,肚兜上的系带一分为二散开……是可“忍”孰不可“忍”!拆礼物。
虫花花虽“蓄谋已久”,却未料到他在拒绝与接受之间毫无间隔,而且更不像她想象中的按部就班,她一时反应不及,感到肚兜悄然滑落,下意识双手拢胸。
何尚的动作则比她看一步,将她一双手腕翻转于后,任由一轮绚丽曲线突兀呈现。
虫花花羞答答地撇开头,身体好似已被他的视线穿透。火热,大胆,甚至有些粗暴。
“唔……”
滚烫的舌尖横驱直入,热情似火地吸允着她的唇瓣,伴随掌心的游走,令她身子微微颤栗。
“只要你说停,我随时停。”何尚的声线异常沙哑,亢奋突如其来,思绪好似瞬间抽空,无法思考无法判断,是她所赋予的魔力。
虫花花呢喃地应了声,过了今夜,反反复复悬浮的心,将会踏实落地。
……
抚摸他坚实的胸膛,令她怯懦又向往。
拥吻奏起缠绵序曲;
她清晰看到他眼中的渴望,仿佛隐忍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恣意揉捏着她的肌肤,有些疼,有些痒,有些难以启齿的触感在血脉中蔓延。
当最后一道防线冲破,她几乎是惊声尖叫。
何尚钝痛地眯起眼,停滞在彼此相连的那一刹间,呼吸急促紊乱。奇妙的快。感令他不由自主地缓慢移动。
“疼……”
“停?”倘若他还可以停。
“不……”虫花花紧咬着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
何尚托起她的脊背,温柔地将她拥入胸膛,含住她嫣红的唇瓣,在这一刻,无人可以取代她的美,娇艳欲滴,楚楚动人。
这是一份名副其实的成人礼,他会小心翼翼地珍藏。
可忽然之间……
“男上(尚)、女下(夏)?不会吧?……”何尚戛然而止,错愕地抬起眸。
“怎了?……”虫花花看向此刻的姿势,害羞地捂起脸:“死鬼,讲出来作甚……”
何尚被她柔软的声线拉入旖旎的幻境,确实无暇愣怔……可他与姐姐的名字为何选用“上、下”?……但愿是他胡思乱想,否则,爹娘也太……荒谬了点。
虫花花将一文钱塞入何尚手中。
“作甚?”
“师姐说一定要付钱。第一次都得给。”
“……”何尚嘴角一抽:“那我给你吗?”
“当然要给。”虫花花从何尚衣衫里抽出一张银票:“我要这张一百两的。舍得给不?”
“都拿去好了。”
“喔,甚好甚好,御媚派后几个月的伙食费有着落了,嘿嘿……”虫花花握着几张银票,看见银票比看见何尚还高兴。
何尚嘴角再抽,怎么听着跟什么不干净的交易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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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傻笑什么呢?”雷腾云听她一路咯咯笑。
“我也不知咋的,心情特畅快,是不是弟弟在想我?”
“也许你弟为了庆祝成年,逛青楼找乐子去了。”
何夏给他一拳:“少胡扯,何尚才不会去那种脏地方。”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雷腾云讪笑。
何夏斜眼瞪他,雷腾云肯定常去!
黄河之水滚滚流淌,黑夜中更是一派磅礴气势。
雷腾云俯瞰滔滔水流,问题是,黑灯瞎火哪找鱼去?
“何夏,你把我推下去得了。我再自己游回来。”
“……”何夏呛咳一声:“我说你有没有点诚意啊,那还能叫放生么?!”
雷腾云拧了拧眉,正在一筹莫展时——
“卖鱼竿,卖鱼饵,卖板凳喽——”小商贩走街串巷,回家路上也不忘吼两嗓子,万一碰上几个黑夜垂钓的缺心眼儿,还能小赚一笔。
何夏看向雷腾云,雷腾云眉头拧得更紧,生平最烦静止不动的无聊项目。
何夏嘟起嘴,可怜巴巴地抖了抖:“你……”
“闭嘴。”雷腾云扬声制止,招呼小商贩上前,将一锭银子拍在商贩手中,商贩刚欲开口,雷腾云指向河岸,命道:“你,坐在这钓鱼,钓上一条加一两。”
“……”商贩傻眼,原来他才是那个很幸运的缺心眼儿?
“大爷放心,小的钓鱼技术没话说,您瞧好吧!哈哈哈。”
“……”何夏垮下肩膀,她严重怀疑,一旦雷腾云缺了银子,生活无法自理。
雷腾云往何夏脚边踢过一个板凳,能坐着绝对不站着。
何夏抱起小板凳坐到他身旁:“就你这挥霍法,咱们能活着走出凤凰城么?”
雷腾云微微一怔,他确实未在意银两的花销状况,具体身边还剩多少银两他也没数。
“我还能饿着你怎的?”
何夏双手一摊:“银票交给我保管,快交出来。”
“还未嫁给我就想当管家婆了?”雷腾云斜唇一笑。
“你给不给。”
雷腾云掏出怀中银票,拍在何夏手心:“给给给,我都是你的。”
“呸,谁要你这败家子!”何夏点了点银票,看着挺厚一叠,其实已不够千两。
“还剩九百五十两,你注意了啊!”
雷腾云蹙起眉,他记得离开帮派时,管账说是取了七八千两,怎花得这么快?
“你买宅院了?”他一脸迷茫。
何夏又给他腮帮子一拳:“住客栈一人睡二十几间房的是我啊?拿五百两撕着玩的是我啊?包下酒楼让百姓白吃白喝的是我啊?你给我滚一边反省去!”
“……”一拳打醒迷糊人,想起来了……这一路花销及预付的酒楼费用,还有些银票在丫鬟香蓉手中,他好似说送人家了。哎哟,他的确成了穷鬼。
“媳妇。”
“别叫我!除非你改掉大手大脚的恶习!”
“我改。”
“……”何夏注视他漫不经心的神态,死性不改是真的。
提到撕银票,何夏想起那一日所发生的事,倘若并非雷腾云出手抵挡,她的脸算是玩完了。
雷腾云倚在树干前望天,何夏拉过他的手,轻吹了吹:“手还疼么?”
“这点伤算什么。”雷腾云看不得她歉疚的模样,故意粗声粗气回话。
何夏托起他的手,侧脸蹭了蹭,含蓄道:“可怜的手啊,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砍下来送给你?”雷腾云显然不解风情。
何夏没好气地甩开,当然是连带手的主人一起照顾,笨家伙。
雷腾云活动活动手腕,忽然想起最后一站——敦煌。有亲戚。
“甭愁眉苦脸的,这几百两能坚持到敦煌就行。”
何夏眸中大惊:“你啥意思,有去无回?当街要饭?……”
雷腾云嗤之以鼻:“敦煌首富是我舅呃,回头连本带息还他便可。”
晕菜,怪不得他臭不要脸到这份上,富甲满天下啊。
“我就问你,你凭自己的一双手挣过一文钱没?”
“废话,我用这双手打断别人无数只手。若非扩充地盘谋取暴利,无端端伤人作甚?”他理解有误,回答得理直气壮。
“……”何夏腿一软歪坐地上:“你别当坏人了行不行,就当为我,积点德吧,呜呜。”
雷腾云不解地望着她,赚钱养家也哭?
“钓上几条了。”
“回大爷的话,一十八条!”商贩响亮回应。
一两银子一条,何夏立刻走出伤痛,对着雷腾云一通猛捶:“一条就够,你是咋答应我的!”
雷腾云缓慢地眨着眼:“别急啊,我来解决,给一两就行。”
何夏见他态度诚恳,掏出一两银子丢给他,警告道,“好好跟人家解释,不许打人。”
雷腾云应了声,攥着一两银子走到商贩身旁,带着一股杀气,缓缓蹲下。
何夏听不清两人嘀咕啥,不过雷腾云很听话,确实没出手。
不一会儿,商贩高高兴兴将鱼桶交给雷腾云,再朝何夏点头哈腰致谢,捧着一两银子,欢蹦乱跳地离开。
何夏拍拍胸口,看吧看吧,他做到了,不使用暴力也可以解决问题!
“还戳在那作甚,过来。”
何夏笑盈盈跑上前:“口才不错吖,不对不对,只能说世上还是通情达理的好人多。”
雷腾云撇头一哼,他将那句可在酒楼免费就餐的吉祥话谜底告知此人,还允许他带家眷前往,一桌上等全素宴定价六十八两。这世间谁傻?
何夏蹲在木桶旁挑了挑,抓起一只个头最小的鲤鱼,双手掐鱼鳃,面朝河水,任由鱼尾乱甩,闭眼默念心愿,松手,“咚”……鲤鱼直挺挺扎回河中。
何夏双掌一击做收势,心满意足地笑起:“好了,你也放一条吧。功德无量啊……”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