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优吧。”冷然一笑,仲孙煌铘抛出那人的另一个名字。
长剑微微一颤,刺客眼中的嫉恨更深,冰冷的声音清脆响起:
“不是她……是谁?!”
此话一出,高进宝因失血而显得苍白脸色更加是白的毫无血色,他断没有想到身为刺客居然会供认出雇主来,这也等同于座实了那人的叛逆罪,就不知皇上又作何想法?
仲孙煌铘神色不变,只是龙眉微挑,冷笑道:
“你不但当刺客不胜任,就是挑拨离间的方法也是如此肤浅。”
女刺客一怔,继而笑着说:
“不相信我会透露雇主的名字?还是不相信你的女人竟然狠得下心要杀你?不要这么天真了!我出卖她是因为她抢了我最重要的人!而你,不是一早就在怀疑她了吗?干嘛现在反而推诿我挑拨离间了?”
眼色一沉,仲孙煌铘冰冷的扫了女刺客一眼,
“滚!
女刺客大笑:
“你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命令我?”一步步的逼近仲孙煌铘,她的声音阴冷:
“虽然她说不要你的性命,可若杀了你那女人也逃不了命在,这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你说是吗?”
仲孙煌铘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正要说话,却见一道艳红的身影闪过,那女刺客发出一声惊叫:
“啊”
没等仲孙煌铘冲上前,那抹艳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里,连带着那个女刺客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几名待卫终于冲进了房间,当看到仲孙煌铘和高进宝身上的血迹时,都不禁脸色大变,急急下跪求罪。
仲孙煌铘恍然未觉的看着两人离去的地方,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
因死 05
密林中,一袭红衣的凤解语满脸煞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杀机毕露。
跪在地上的正是之前行刺仲孙煌铘的女刺客,此时她已经摘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清丽脸孔,只可惜此刻这张脸上除了苍白与惧怕之外再无半分风情。
“云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事,你自己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凤解语冷冷的看着面前人,云舒对小优的不满她不是不知道,但她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敢无视自己的命令还向仲孙煌铘透露了小优的事情,万一仲孙煌铘因此迁怒小优……
瞬间攒紧了拳头,她再不无压抑自己的杀意,一掌击出,云舒的身体如残叶般飞了出去,鲜红的血喷洒在半空之中,异乎寻常的绚丽。
云舒的脸色惨白,一丝鲜血挂在唇边,她却似毫无所觉,只是痴痴的看着凤解语含煞的眉眼,心中萦绕的俱是她平日的一眸一笑。
原本,她和她是那么的好,虽然她是主她是从,但她心甘情愿为了她做任何事,为她打探消息,为她迷惑男子,为她杀人……可是自从那人出现,自从她见过那人后,一切就变了。
她让她去查那人的身世,她让她打探那人的下落,可当一切俱无所得时,她就开始迁怒于她。可她无所谓,她只要可以在她身边,只要可以看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就足够了,只要她再见不到那人,她相信,她们可以一直相依下去。
可是,那人又出现了……在那画舫上,她一身淡紫衣衫,绝世的风采哪怕是戴着面纱也无法掩去太多,她笑了,那笑是她从未见过的愉悦,那一刻,她有了彻底失去她的预感。
“解……解语……”
云舒伸出手,想要触摸那艳丽的鲜红衣角,那个令自己爱至不惜一切的人,早在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便已失去了她,也许,她从未拥有她……
凤解语冷冷的看着云舒,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也不例外!”
任何人……原来,
自己也只不过是她眼中可有可无的人……扬起一抹失落的笑,云舒缓缓放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栖霞宫中,旭日初升。
“太后。”
司徒磊从床上坐起来,任由宫女们为自己打理一切,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昨日收到密报,那个女人竟然又“死”了,她还真是乐此不疲。
若是别人,大概会以为她只是在故技重施,可他不会,他太了解秦优了,那个无时无刻无处不算计的女人,比之前世的他也是毫不逊色的,因此,他用了几乎一整夜的时候来推敲她的深意,得出无数个可能,却又有无数个不可能……
“唉!”
忍不住叹了出来,却惹得一旁的宫人脸色大变,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不悦,一个个战兢不已。
哭笑不得的伸手挥退众人,睡眠不足也导致了没有胃口,这都是拜这具“老身”所赐,若是原本的身体,就是不眠不休个三天三夜也只是小事一桩,哪像现在连一个晚上都熬不住。
“太后早安。”
黑暗角落中一条同样幽暗的身影若隐若现,淡漠的声音凭空飘荡在空气中。
司徒磊心中一惊,这人是谁?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太后的寝宫之中?
烨淡淡的观察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这个令天魄皇朝所有女性仰望的女人,年华虽已不在,但那绝对高贵的皇族风范却足以令任何女人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不过,有一个人应该可以例外……想到那个奇特的女子,就连一向淡漠的烨也升起浅浅的兴味。
“你……”
不动声色的回了一个可以领会出一千种意思的单字,司徒磊再次着恼于自己没有秦优的好运气。在这个身体里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记忆,不像秦优一“入驻”就可以直接进入状态,他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摸清一切不至于露馅的。
面前的男人不像是刺客,却更不像太监,就连仲孙煌铘也不可以这么自由出入太后寝宫,这人却偏是来去自由般的悠闲,看来应该是“熟人”。
“多年未见,太后风采不减,可喜可贺。”
用淡漠的声音说着恭喜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司徒磊一言不发的侧过脸去,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当个好听众。
“太后似乎依然不太欢迎在下。”毫不在意的抱怨,烨仿佛是个没有情绪的人偶,永远都这么淡漠。
“皇上离宫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不知太后有何看法?”
看来这人虽熟却井非“自己人”,司徒磊在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不冷不热道:
“哀家能有什么看法?万千事有你和皇上在算计着,还轮到哀家指点么?”
烨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女人还是与从前一般,总是在计较着帝王的一切。
他却不知道,面前这个早已不是“正主”了,而司徒磊之所以会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不清楚他的意思而做出了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
“太后与淑妃似乎相处得很不错。”
“韵儿确是个讨人喜欢孩子。”
“孩子?”
烨似笑非笑,那样的女人说她是孩子未免太过可笑了吧!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皇上与那个女人之间,她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对于哀家,她确是个孩子。”
暗自撇了撇嘴,再次唾弃一下自己现在的“老女人”身份,司徒磊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羡慕秦优了。
烨目光闪动,漫声道:
“太后如此钟意太子,可是爱屋及乌?”
“睿儿很聪明,你不觉得吗?”
司徒磊才不相信这个神秘的男人会不清楚这些,这人估计是属于那中在暗中护佑皇室的人,而且应该与仲孙煌铘他老爹有关。
“他确实聪明,只可惜他的聪明没有用在对的地方。”烨意有所指。
司徒磊暗笑,他当然知道面前人指的是什么。一个帮着自己的母亲欺君的孩子,无论如何聪明,总是令得帝王不快,因此会受点罪是他意料中事。仲孙煌铘之所以一直没有拿睿儿怎么样,无非是为了秦优,一旦他的心思回到这上面来,睿儿恐怕就有罪受了。
“韵儿再次失踪,想必皇上的心情不会很好吧。”这样一来,睿儿的小罪就有被重罚的可能。
“不但如此,屡次惊驾的刺客令皇上很是烦恼。”
烨语带暗示的淡笑着,仲孙汲睿是个帝王之材,不过还需细细雕啄方成大器,他可以想见仲孙煌铘一定会借这次的机会狠狠的“教育”他一顿。
“只希望皇上不要太过,否则若被韵儿知道可是要心疼的。”
司徒磊也是一笑,笑得幸灾乐祸。他确实很想看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心疼怜惜的模样,想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手段向仲孙煌铘“报复”。
烨若有所思的看了司徒磊一眼,终于道:
“不打扰太后了,在下告辞。”
司徒磊看着那神秘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阴影中,嘴边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似自语般道:
“没想到皇宫中还藏着这么有趣的人物,以后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因死 06
当仲孙汲睿赶到仲孙煌铘驾前,一切的纷乱不安似乎都已远去,井井有条的御卫侍从安然淡定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刺客从未出现过。
睿儿心中犯疑,看那些人的表情,他根本没办法相信父皇遇刺受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平身。”
仲孙煌铘坐在桌前看着这个年幼却精明的儿子,他的眉目俱似自己,只有那唇酷肖她,总是似笑非笑的弯着,令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儿臣听闻父皇受了伤,未知伤势如何?”睿儿抬起头,语带关心。
“不妨事,皮外伤而已。”不以为意的说,他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可有她的消息?”
睿儿微颤,垂头恭身道:
“回父皇,儿臣至今未有母妃消息,慕容山庄也很安静,慕容轻云一直呆在山庄内,从未踏出庄门半步。”
冷冷的看着睿儿,仲孙煌铘低声道:
“若有她消息,你还会告诉朕么?”
睿儿一震,头垂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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