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木筠看看鹤舞。
鹤舞也凝视,缓缓道:“事,无法插手,必须由自己做选择。”
“自己?”
“嗯。”
木筠陷入沉思。是个简单的问题,当然应该赶快走,然而脑子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对话,告诉,好好想想,该去,那是来的目的所在——
鹤舞很不想表现得忧心忡忡,但是他的表情就像是恐惧的噩梦终于实现。世昌的要求和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怕的事终于发生——带着逃多远都逃不掉,木筠又要见到那个跟起心疼的人,是否要继续纠缠不清下去?
40
世昌元年,六月十八。
京城。
晴日烈,碧空清净如洗,忽见彩云如缕,色妖诡艳,黑绿相接,夹杂红纹,婉如连尾群蛇,纵卧际,久而不散。
大殿之上,世昌端坐龙椅之上,面前是众大臣,微微躬着身子,整整齐齐站作两排。
两排大臣中间站着圆脸大臣,正慷慨激昂,朗声上奏:“昨日京城上空有垂异象,地现灾兆,此刻已干戈四起,臣斗胆提议,加护自北进京官道,加紧运备粮草,若日后不幸有重战,不至手忙脚乱。”
世昌听完,未急着话,沉默会儿,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大臣,圆脸大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不敢提出异议,只得任世昌探究的目光火炬样照在他面上。
好半,世昌才开口道:“是谁?”
圆脸大臣恭敬道:“臣右都御史,务玡正。”
世昌若有所思的头,道:“就是务玡正?”
务玡正个月前刚刚由正四品通政司副使升从二品右都御史,摸不透皇帝心思,答:“回皇上,臣是务玡正。”
世昌不再看他,淡淡问道:“的异象,只是自然象罢,朕以为不必多心。”
务玡正愣愣,只得称是,刚准备退下,又听世昌道:“不过……加护官道事,确是要办的。和亲王。”
三王爷站在左侧第位,听皇上唤名,出列行礼。
世昌道:“事重大,朕交给,替朕上着心,凡事必须由亲自经手。”
三王爷面容平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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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府内,王爷书房。
早朝时那位务玡正,站在三王爷书桌前:“王爷,加护官道等小事,交予小的即可,王爷何必执意亲自去办?”
三王爷闭目靠于椅背:“皇上的话没听到么。”
务玡正噤声。
半晌,三王爷眼未睁,只阴沉开口:“加护官道……由京至北道口,最少也要月余。他怕是在赶走……”
务玡正惊:“王爷何出此言?”
三王爷摇摇头,随便换个话题:“务玡正,之前做多久的正四品?”
“三年……”
“三年正四品,终于升从二品,可满意么?”
务玡正面带感激,道:“小的多谢王爷提拔……”
三王爷挥挥手:“不些。”反正他也不是第个。
年,朝廷历经两次国丧,尤其七皇子去,不少曾公开支持七皇子的朝臣顿时没指望,均借告老还乡或其他名义,趁着乱势,自觉滚蛋。
朝廷急需补官缺,借此机会,三王爷不动声色在朝中安插几个亲信,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身居要职。
从二品上官品便有五人,武有兵部尚书,侍连将军,文有右都御史,少傅,甚至岳丈集修院大学士手下都不重不轻安个角色,集修院掌院学士。
还有其他官品,也都安排到位,朝野中为他铺路。
本以为此事隐蔽。但依皇上今早所言……大敌当前,他身为堂堂和亲王,却只是派他是加护官道,起来确是名正言顺,然而此时明明可由专人负责,如此急着将自己支出去,难道是皇上有所察觉?
三王爷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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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空中长蛇般的云缕逐渐扩散,犹如把没有扇面的扇骨铺在空中。
世昌站在皇城外的角楼之上,透过巨石累起的窗洞望着那片诡色云。
“垂异象,地现灾兆,干戈四起,盗贼蜂生。”他喃喃念道,扬起嘴角,抑制不住得意的笑,“清莲,,那帮蠢货,谁能想得到垂异象,是瑞兽呈祥?”
清莲方要开口,忽闻背后响起声叹,世昌回首。
丽颜子,身华贵袍裙,发髻高耸,凤饰满头,高贵端庄,依在另侧窗洞。
世昌转身问道:“为何叹气?”
那子又叹声:“瑞兽呈祥……皇上怎知道那不是邪兽?”
世昌笑道:“夫妻二十年,皇后难道连朕都不信?”
皇后苦笑道:“皇上又拿臣妾打趣。臣妾怎敢不信皇上所言呢?”
“模样分明是不信。唉……罢,朕很快要叫瞧。此刻,只等麒麟进宫……”
与父皇的三日之约还有两。
皇后挤出笑脸道:“皇上的是,臣妾安心等着皇上的好消息便是。”
世昌喜道:“没错,到底是朕的皇后,不枉朕不立妃嫔宠爱。”
不立妃嫔?皇后看眼跟在他身边的清莲,心底冷笑起来,面上仍带着温驯微笑。
青黑红三色云下,世昌的面上似乎笼罩上曾莫名的悲哀。
“垂异象,地现灾兆。”
如意阁,木筠托腮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句话是上网看来的,第次看到还嘲笑古人没知识,明明是自然气候,被得神乎其神。
不过现在也有些疑惑,皇子争位,邪兽出世,也许下会因生灵涂炭——不会不算祸乱吧?
“鹤舞,,那片云是否真的能警示什么?世上真的有老么?如果有,为什么老爷不自己解决些破事?为什么生不如死时向他乞求时,他连个屁都不放个?”木筠问道,老皇帝昨日见那诡异彩云,顿时面如死灰,躺在床上叹息不已,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以为些都是骗人的。”
鹤舞侧面对着,道:“生异象常预示妖异降生——老么……切便是他注定好的,步步顺着发生罢;也许切都是巧合,碰巧遇见,又碰巧遇见……”
木筠把头埋进臂弯:“如果遇见是碰巧……那还是很感激样的巧合的。”
鹤舞为的话扬起嘴角,想想,又道:“到底有没有老爷,此刻已经明吧。”
老皇帝:“代替看着那个合格的皇帝出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以为麒麟的力量,是他不动,就能不动的么?清莲灯缓解体内厮杀的浮躁,避光珠让得以站在阳光下,可是事情的本质并无更改——当和鹤舞得知,吃下的那颗心脏,并非只是喝喝血避避光样简单,而是会让遵循麒麟的本能,选择,奉献,然后死去,木筠除诅咒那自己无法解释的潜意识,只有佩服鹤舞的忍耐度——他为什么不找个机会剑杀算?
鹤舞想到打擦边球的方法:如果眼光好,同样是选择,选择个无需奉献力量的帝王呢?当然可以继续活下去。
在那之前,需要清莲灯暂缓体内的躁动,缓解,晚死,时间拖久些也总比希望都没有强。
但是老皇帝嘴上不要做任何事,可若不是及时拦下,清莲灯早被送到皇帝手上,世昌手握着世界上唯能平息的东西,那还不是任人宰割?连半条活路都没给留下啊……
老若真的存在,为何不给个答案?
木筠喃喃道:“老不给答案,不过,次回到里,确实开始自己想答案,为何要来……”
“想到么?”
“没有……以前以为都是巧合,可是现在想想又不像,最明显的便是的脸,还有檀夏的脸——来到个世界,确实是被些巧合得过分的事情,步步被推着前进,走到今日……”
答案隐藏在个地方,如果所走每步都有人设计,那么,直觉告诉木筠,下个陷阱就掩埋着答案,那个地方叫做皇宫。
进宫是个坏主意,然而又有强烈的探究欲望,想要进宫,虽然不知要做什么,能改变什么,但也许可以解决长久以来的疑问……个念头在心中鼓胀,有个细碎的声音催促,“进宫……”
“可是……”
鹤舞看看:“可是什么?”
木筠呆下:“可是能证明什么?”突然烦躁道:“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好像不是的。”
鹤舞冷静的看着:“刚才没有话。”
木筠有不好的预感……茫然摇头:“是……没话,是心里想的……”
心头烫,木筠皱起眉头:“很烦……”
鹤舞看有些急躁,拉起的手安慰道:“放松些,清莲不在,不过现在的,会儿不用灯也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控制自己……那些让烦躁的事不要想——”
木筠听他的话,把那些纠缠的关系放在边,放慢呼吸,然而又有其他新的念头趁虚而入,木让心跳又加快,猛睁大眼睛,有些兴奋:“鹤舞,有没有感觉,清莲灯很不对劲?”
鹤舞挑眉:“有何不对?”
“不知清莲灯到底是谁造的,不过,想它既然能够平息,也许,它是专门为克制麒麟而造的……”
“清莲灯燃的香气,无论人或是妖,都可令其安定,但它的能力不会如此之大。”言下之意,是木筠抓得救命稻草太细。
“它会。”木筠坚定答道,“未进京城之前,它的确只是让安定,平息嗜血的欲望,然而几日,泛起别的念头……它也能克制下去……”
麒麟的力量与的身体融合,关于麒麟的许多事,无师自通。
用生命向麒麟祭祀,麒麟的力量将维持普通人的生命,接受麒麟的恩典,与人类划清界限;吃下麒麟心,那是与麒麟定下另种契约:除麒麟的力量,还继承麒麟心中择主的本能,为选中的帝王贡献力量。
木筠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吃颗心,也许是脑子抽筋。
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