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又是咬牙,又是瞪眼,却拿我莫可奈何。那表情精彩非常,可惜十三不在,还真是有点资源浪费哦!
我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天呢!太可爱了! 他气得差点七窍冒烟,顾不得我还是男装打扮把我拉到怀里在耳边低声警告道:“敢耍我!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晚上回去我找你秋后算帐!”他暧昧的语气让我面上一红,挣开他的手轻啐一声。色性不改的家伙!
不再整他,拉住他的手熟练的穿过几条烟花繁盛的巷子,来到一座清雅小巧的园子前,指着那儿说。“以前我来过这儿,想旧地重游一下。”
有些荒芜的一座园子,牌篇上写着“荷田居”三字。那是施远苏州的老家。小的时候我们两家交好没少跟他到这庄老宅来混。现在物是人非。我渐渐的敛去笑,怔怔地看着黑漆的大门。
四阿哥握了握我的手,走上前去敲门。半晌方有个年老的家人前来应门,一打听方知这家姓何,早在一年前便全家迁至广州了,园子正在待售中。
四阿哥便说想看看园子,我就这样错着三百年的时光踏入“旧地”。
园子远比施家的老宅要大,假山流水,小桥亭榭都别具一格。
我走在三百年前的旧园林中,恍如隔世。伸手抚触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儿时的点滴如在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压得我几乎无法喘吸。
我拉起四阿哥逃也般的奔出这庄庭院,原来记忆也会骗人,以为早已忘记的事却永远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茫然地走在老苏州的街头,观前街在哪儿?拙政园中哪儿?虎丘又在哪儿?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该死的熟悉!我还是耿夜醺吗?不是,那我又是谁?耿夜醺又是谁?
好累好累,一个温暖的怀抱拥过来,抱起我,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真希望能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醒不过来呢?”有一个熟悉而焦虑的声音在说话,好吵!声音又沙又哑。真难听,象鸭子叫。我忍不住皱眉。
不知是谁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太过用力让我觉得痛。我努力的睁开眼看看。
“你终于醒了。”原来是四阿哥,一脸的憔悴眉头紧蹙,好丑!他一脸的惊喜样。
他舒了口气。伸手抚过我的面颊“我都担心死了,睡了整整三天,怎么也叫不醒。”三天?有那么久,是了,肚子好象很饿。
我还是有点恍惚,看他温柔呵护的样子,这个人也有着与常人一般的情绪,只是平时隐藏的好。那种叫甜蜜的东西慢慢地从心里溢出来。我把脸埋入他温暖的怀抱,这种感觉安全而舒适。
他轻轻起我的下巴,温柔地问:“睡了那么久,饿不饿?”
看着他喜悦的眸,那般的柔情似水,盈满了疼惜和呵护;忍不住从唇角盈起一朵绝美无尘的笑容。轻轻的说:“好饿!”
看着我用了少许的清粥小菜,他亲自扶我重新躺回床上,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便离开了。想来为了我的病耽误了他不少的公务。
大夫说我病体初愈,应好好的调养。其实只有我心里明白,是心病。
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从未来完全消失的事实。再也没有我,没有耿夜醺,那我又是谁?为什么还存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又会到了什么时间或为了什么原因而永远消失?如果我真的消失了,胤禛会怎么样,他会伤心吗?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十三来了都没发现。直到他大大的笑脸很近的靠过来吓了我一跳才反应过来。
他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这儿没有丫环——不习惯被人侍候。所以他只能自立根生。
“你还没完全好啊?”他笑嘻嘻地说,“这几天可把四哥吓坏了,大夫说你是太累了,他偏不信。”
我苦笑,是心太累了!他凑过来仔细看我,“是很累的样子,四哥还以为你中邪了呢。”他冲我挤挤眼做了个愁眉苦脸的怪样。我被他逗的笑了出来。
他看我笑了,才松口气,道:“这样才象你啊,一点精神都没有,都不象你呢。”
“我就应该每天都活蹦乱跳的。那不成跳虾了啊!”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这个十三。
他摇摇头,“你不活蹦乱跳,四哥的脸都快成面具了!”他学四阿哥的样子,板个脸。“每天都一个表情,他不累我看着累!”
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学给他看啊。”
十三脖一缩,吐吐舌“我可没那个胆。除了皇阿玛,也只有你对他不望而生畏。”
可怜的四阿哥连自己最亲的弟弟都这么怕他,还真是没人缘!我为什么不怕他呢,因为他和那人有张相似的脸,不是的;他们只是表相相似,气质完全不同。我不怕他是因为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杀气,那种有害人之心的人才有的邪恶的杀气。他冰冷的表情下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入夜我在等四阿哥,我知道他会来;不论多晚他都会来的。
大约三更天了,我坐在窗前发呆。他推门进来,看到我还坐着一愣。“怎么还没睡?”
我微笑地看他,一脸的疲惫,眼睛都熬得凹下去了,满眼的红丝。心好象被隐约的拧了一下。
拉他坐下,给他倒杯茶道:“很累吗?身子还是要注意的。你老这样子熬早晚会生病的。”
他搂我入怀,坐在膝上。“还说我,别没事整天的胡思乱想,想得太多了变傻了怎么办?”
他紧紧手臂,黑眸紧紧的盯着我,叹息道:“真的怕你醒不过来。我很害怕!”他的脸埋进我的衣服,身体隐约的有了颤意。“我不知道,一想到——,总之,你对我是特别的。”
“我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脾气坏,又有一大堆坏毛病的女人。”我幽幽的说。
他想了想,不由的笑了:“还真是的。你脾气那么坏,臭毛病一大堆,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就喜欢你呢?”
哪有人当别人的面这么数落人的,我有点恼怒地推他。
四阿哥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拧我的鼻子,“完了完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有被虐癖。”
我也笑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哭笑不得的瞪大眼,“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皇阿玛都敢——”
我头一扬,傲然笑道:“皇上只要有几天不被我刺激就会浑身不自在。现在,指不定难受成啥样了呢。”那边远在紫禁城的皇帝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一定是那个丫头在江南都不忘记说朕的坏话。”
四阿哥这下真的是啼笑皆非了。
看他困倦的样子,有点心痛。拉他到床边坐下,伸手解他的衣服。“快点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呢。”
他温柔地伸手抚我的脸,我佯怒地拍开他的手:“我病还没好呢,今天你老实点。敢动手动脚的话,格杀勿论!”他一笑,知道我是担心他的身体,“你还真是嘴硬,关心我说出来就这么难。”
我又岂会输给他。“彼此彼此!和让某人认错一样难!”
“嗯,看来是好了,都会回嘴了。”他打趣道,再次笑着拥我入怀。
那一夜,我们相拥而眠,伴着彼此的呼吸入睡。
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容易反常。反常就反常吧,偶一为之,有何不可。
梦醒时分
在苏州的事处理完了,坐上马车移师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可惜时间又不对。不对就不对,对长在南京的我来说扬州并不陌生,特别是小吃。一边想一边笑,把一旁的四阿哥和十三笑的毛骨悚然。
十三终于坐不住了,要求骑马在前面探路;谁让他得罪我,看我这几天恢复正常又笑话我像尾活跳虾!现在心虚得不敢坐马车,活该!
四阿哥忍不住问我:“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我摇摇头不答,反问他:“十三怎么窜得比兔子还快?”
他睨我一眼,似笑非笑的看我:“明知故问!还不是被你的恶形恶状吓到!”
我反驳他,“他如果不得罪我又何须怕?还不是做贼心虚!”我移到他身边,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我可是标准君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绝不含糊!”
他好笑地说:“请问这位女君子,在下我的仇报完了没?”
“早着呢,苦大仇深,那能这么便宜你!”我呲牙咧嘴地瞪他。
四阿哥笑眯眯地看我:“那就千万别轻易饶了我,折磨我一辈子好了。”
我顺着他话点头。歪头作思考状:“嗯,要怎么摧残你、蹂躏你、折磨你,得好好想想!”
他突然在我耳边暧昧地提议道:“要不要把我绑起来,扔到我的床上,摧残我、蹂躏我、折磨我!”
我听得一愣,爆笑出来,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再看看还是那张严肃无辜面皮,越发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来这个人是闷骚型的。
他看着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忙过来帮我揉肚子,还补充说:“我的主意不错吧,考虑考虑看!”一脸的期待。
我终于收住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的主意不好!我呢,要把你绑起,扔到我的床上,摧残你、蹂躏你、折磨你!”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如星:“那到了扬州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
我再次笑到发软。
到扬州却并没有去驿馆,而是到了一处别院,原来是四阿哥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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