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就骑着马飞奔在官道上。柳长兴是刚会骑,一点忌讳都没有,抽了两下马屁股就跑在了头一个。这么积极的他却不是担心案情,而是担心躺在自己床上的小二,要是那大汉一个不爽,把他给怎么了,那自己就是真的太对不起人家了!
事实证明,柳长兴的担忧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现在的店小二正穿着里衣跪在朱毅头脚边,店老板也被他质问的不知说什么好。
“人呢?这活生生的人在你们店里就这么消失了?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拎着店小二的脖领子,朱毅头活生生的将他给提了起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足以让六个月大的小儿啼哭不止。
“这位老爷,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他花钱雇来替他躺在床上的,剩下的小的什么也不清楚啊!”店小二哭的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那可怜相,真是全天下都快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那他放在这什么东西没有?有没有什么和你说的!”看到这儿,朱毅头要是再不清楚自己被忽悠了,那可真就是猪一头了!他狠狠的把店小二摔在地上,如雷一般的吼声响在他的耳边。
“这、这客官没留什么,只有一件衣服,一个行囊,一头毛驴,还有看起来很是奇怪的盆……”瞧着朱毅头那骇人的模样,店老板没撑住就把什么都说了。他是收了柳长兴的银子,可这并不代表他要把自己也给搭上啊!
“奇怪的盆?”听到这儿,朱毅头就觉得不太好。盆哪里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不会是……瞧着客栈老板把东西拿上来以后,他就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这个小子不仅会算卦,而且还什么都知道了!这样的人留他不得!手里拎着那个自己当初鬼使神差没有销毁的盆,朱毅头一下子就把它朝地上摔去!
“别摔盆啊!”刚刚跑上客栈的二楼,柳长兴就听见了乌盆那独特的尖叫,直接就冲进他的耳朵。
“快来人啊,救命了!柳捕快,你在哪儿啊!”柳长兴实在是没有听过比这更难听的声音,意识到情况的危机,他真的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直接闯进了自己在客栈的房间,然后就看见那个杀人的大汉一下子要将盆摔在地上。想着不能让人死了连个鬼的住所都保不住,柳长兴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反应的,往前一冲、两膝盖一跪,一下子就滑到了朱毅头的脚边,稳稳的接住了盆。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为自己即使的来到感到赞叹。用手抹抹脑门上的汗,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好落在了人家的手里。
“你还有胆儿回来啊?”朱毅头捏的拳头嘎嘎作响,怒目圆睁的看着柳长兴。这个人可是把他骗的好苦,说是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呢!不知道的话这盆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要跑!
“那个啥,我为什么没胆儿啊?”想着后面有张龙赵虎,马上就到,柳长兴的胆子是足足的。他从跪着的姿势起来,然后把怀里的乌盆递给老板让他好好端着,拍了拍长袍上沾的土,直视着已经快要气的发飙的大汉。
“你骗了我,你还敢回来,真是不要命!阿一,阿二,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到县太爷那儿!我一定要让这个骗子好好吃吃苦头!”瞧着柳长兴那仰起头看着自己的模样,朱毅头想要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好歹他还记得这里不是他那个烧陶瓷的小院子,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家丁帮忙。
“是,老爷!”两个家丁听到老爷的命令就直接上前把柳长兴按趴下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所以对怎么按人那是相当的熟练。
“谁敢动我兄弟!”等大汉看着柳长兴已经落入自己的手中哈哈大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后,整齐的脚步声让木制的地板一直在抖,这样的阵势让大汉的脑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十四章
“我的天妈啊,它怎么这么高!”等柳长兴下楼帮小二和客栈老板说了一声,并给了他一锭银子赶到马棚之后,看着那被拴在柱子上的棕色大马,吓得咽了咽口水。尤其是当那匹马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响鼻之后,柳长兴突然兴起想要跑路的愿望。关键是他现在就在跑路啊!而且还不能指望张大爷家那头可爱的小毛驴在城门关前赶到开封府!
“客官,您就是小二说的要马的那位吧?这马已经喂好草料了,您骑着它肯定会在天黑前到城里的!”在马棚里看管马匹还有其他牲畜的马夫瞧着柳长兴站在柱子面前发呆,就走上前去。仔细一看,他穿的是刚才过来的小二的衣裳,精致的样貌就算是这粗布衣裳也无法掩盖。看着他对着准备好的马犹犹豫豫的模样,马夫就以为他是担心这马匹不能按时到达地点,就主动和他解释了一下。
“那个,我现在不是担心它那能不能到城里,我现在担心的是我骑在上面,会不会半道被它给摔下来!”瞧着这马的眼神和体型没有一丁点儿可爱的地方,柳长兴为自己的身子骨感到担忧。
“应该不会吧,这马很温顺,只要客官好好骑,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事儿!”马夫是不了解柳长兴根本不会骑马的事情,他只以为柳长兴是被这匹马高大的模样给吓到。
“好好骑……嗯,我会好好骑的!”顺了顺马儿侧脸附近的毛,柳长兴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对马夫说了一句,“麻烦您把我扶上马吧!”
“啊?”马夫不太懂柳长兴的意思。
“呃,忘了告诉你,我根本不会骑马!”柳长兴苦哈哈的笑着,但他的眼睛里却有着必须做到的坚毅光芒。
就这样,在马夫的指导下,柳长兴成功的上了马,轻轻一拉缰绳,一夹马腹,这匹棕色的马就啪嗒啪嗒的走出了马棚,到了街上。随后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小心啊!!!”
一连串的尖叫在莱阳镇的大道上响起,柳长兴用自己的实际操作告诉了马夫什么叫做“真正的不会骑马!”
“这客官不会在去开封的路上摔死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马夫为柳长兴的安全感到十分担心。“唉,不过哪又怎样呢?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看着他那匹小毛驴吧!希望他还能回来把它牵走啊!”
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的狂奔,以及加上同马儿时不时的斗争,柳长兴终于筋疲力尽到了城门口。因为飞奔的速度过快,再加上他根本不会控制马如何改变方向,柳长兴浑身上下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一样,帽子不见了,衣服也开了,头发早就披散开来,嘴巴更是不知被咬出了多少的牙印儿。可就算如此,到了城门的时候,也只有一小条的缝隙,守城的官兵们已经开始禁止行人入城或者出城了。
“那个,这位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我是开封府的捕快,我有紧急案情要到开封府告诉包大人!”勉强的控制住马儿,柳长兴拽着缰绳从上面滑了下来,然后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他没有时间揉揉屁股减轻疼痛,只能一瘸一拐的跑到城门口,和那些守城的官兵商量。
“去去去,你说是捕快就是捕快啊!包大人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瞧你这模样,还是收拾收拾明天再来吧!”守城的官兵才不管柳长兴要见谁,时辰已到,城门就必须要关,这是他们守城必须要尽到的职责。
“这位大哥啊,我真的是开封府的,您看我这儿还有牌子,就请您通融一下吧!”看着守城的官兵一点儿情面也不给,柳长兴也没什么办法。他一边把自己在开封府的腰牌递给了看起来是领头的官兵,一边又将身上最后一块儿银子给了他。
“你真是开封府的?”看着那块腰牌,领头的官兵有一点相信了。可是,这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辰,如果自己因为这么个小捕快没关,要让别人知道那岂不是犯了渎职之罪?但看着那手中的银子,他又觉得有点不舍,这可是自己半个月的薪俸呢!
“这位官爷,我真是开封府的!我昨天还和四品带刀护卫来过这,我们一起过的城门!”瞧着守城的官兵不相信,柳长兴简直都要急死了。他辛辛苦苦的赶到这儿,可不是为了被堵在城门口的!要是那个大汉晚上突然上自己那儿找人,知道真相跑了,那自己还上哪儿找他去啊!
“真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柳长兴,看着他漂亮的小脸蛋儿,还有那带着期待的目光,领头的官兵也觉得他不是在骗人。但为了慎重起见,这领头儿的,还是找人把昨晚上守城的官兵也叫来了一个。
“对,昨天展护卫是和一个小捕快一起回来的,那个捕快长得还挺好看,脸白白的,还是桃花眼!看起来,好像就是他!”经过了昨日守城官兵的认证,柳长兴终于被批准进了城。能如此顺利的进去,没有被挡在外面,不得不说在银子之下还有展昭和开封府的缘故。谁都知道开封府总是在办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因为案情拖到半夜回去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一般都是四大校尉和展昭,捕快出城办案晚归,这还是第一回。
“哎呀妈呀,总算是到地方了!”早就没有力气上马了,所以剩下的这段路程柳长兴是凭着两条腿靠着坚强的意志走回来的。到了开封府,看见关的紧紧的大门,柳长兴只好绕道侧门去叫人。瞧着赵金牛还有苏大娘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柳长兴一下子就倒在了他们身上。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出去办个案么?怎么成了这样?”让赵金牛把柳长兴扶进屋子,苏大娘去厨房弄了盆热水,帮柳长兴擦了擦脸和手,结果发现不仅脸上都是尘土,手上更是磨得红红的,还有许多条小细口儿。
“唉,简直一言难尽。展大哥在不在?包大人回来了么?”喘了口气儿,柳长兴就关心自己想要找的救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