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熟悉兵器的同时,还不忘了让庞昱和庞飞燕这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带一些杀伤力武器。
“看来是真的要咱们出手了!”与因为紧张,几次都把袖箭装错的庞昱不同,一直都调皮捣蛋的庞飞燕好像更能承受住压力,很是顺当的将袖箭安置好,只等着给敌人一击必杀。而这也与她平时的作风有关,没事就捣鼓这个,捅捅那个,袖箭这种看起来神奇又高效的武器,自然没能逃过她的魔爪。
“你不害怕么?”虽然是个哥哥,但庞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比妹妹还要快,尤其是当敌人一步步临近的时候,他就算是想让自己镇定,手还是忍不住抖。
“怕,当然怕!不过,这帮刺客再可怕,也没有咱们家大哥吓人。你想想,大哥发火时候的模样,再看看这帮穿着黑衣的混蛋,明显就是咱们大哥更吓人一些好不好?”因为总是闯祸已经被大哥庞统训习惯了的庞飞燕表示,眼前的刺客什么简直弱爆了!自家大哥那浑身的气势,绝对是从死人堆里训练出来的!自己那么强大的人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些小兵?最多是因为他们的手段太血腥感到恶心而已。
“呵呵,如果大哥知道你这么形容他,我想他不介意再训你一次的!”庞昱的情绪因为妹妹的调侃好了很多,再伸头看那些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感觉也没有刚才的森冷了。而且,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一个钦差面前杀戮,还真是让人感觉碍眼呢!握紧了已经感染上自己体温的袖箭,庞昱的神色变的郑重而又狠戾。
果然不出柳长兴所料,最终前方兵士形成的防线被撕扯出一个口子,有三个黑衣人朝他们扑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类似唐刀一样的兵器,气势汹汹的跑到了马车前。一个被柳长兴用刀给拦住,另外两个则是奔向庞昱和庞飞燕二人。
“扑!扑扑!”接二连三的袖箭发射出去,这么近的距离,黑衣人根本没有闪躲的可能。而且庞家兄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但从刚才的观看中,两人都学会了如何打击敌人的致命点,一个奔着眼睛,一个奔着胸口,让扑过来的黑衣人全都丧失了战斗能力。
可庞家兄妹这边虽然顺利,但在柳长兴那里,却是异常艰难。柳长兴和那个黑衣人缠斗,最开始占据了制高点,对着黑衣人上来就是一顿乱舞,刀虽然质量不够过关,但却足够锋利,在黑衣人的身上划了几个口子,并且那毫无章法的乱挥,根本让他无法招架。但是时间长了之后,柳长兴的体力逐渐耗尽,而新的黑衣人又不断的来到,有的帮着自己的同伙,对战柳长兴,有的攻向庞家兄妹,准备捉拿他们。虽然护卫粮草的骑兵看到情势不好终于过来帮忙,但黑衣人三个两个围做一团,还是让他们顾及不过来。而在战斗中已经疲惫不堪的柳长兴更是被刀子划了好几下,鲜红的血马上淹没了衣服,将宝蓝色变成了暗紫色。
“难道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觉得自己现在只凭借意志力在挥刀,而一边的庞昱和庞飞燕也没有办法脱困,几相夹击的柳长兴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说不出的难过,那是对自己生命毫无掌控力的悲哀。就在他回身过去阻挡一个黑衣人挥刀的时候,他的背后又扑过来另外一个黑衣人。
“长兴哥!回头啊!”
“长兴,你身后!”
那是庞家兄妹对柳长兴的警告,更是对即将要上演的悲剧的一种愤怒。但是柳长兴此刻根本回转不及,他虽然有两只手,却只有一把刀,而那把刀现在已经被黑衣人困在了前方。眼看着后面黑衣人手里的唐刀就要将柳长兴的后背划成两半,血色的艳红将要喷射而出,一个不知明的物体从虚空中射出,活生生的将那把距柳长兴仅有半寸的刀打掉在地。
随后,接连着有五六个同样的东西从半空中射了下来,分别击打在马车附近黑衣人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就将正在做困兽之斗的几人给救了过来。
“刚才那是谁?不会是大哥的飞云骑吧?”眼看着在别人的帮助下脱困,庞昱等人的情绪一下子就振奋起来,在重新装填武器的时候,还不忘猜测着来人的身份。而首先对来人有了想法的是十分了解自家大哥的庞飞燕,对于飞云骑,她一向是抱着浓浓的好奇和敬仰。
“不可能,大哥的飞云骑出马绝对不会用石子,这东西太没有杀伤力了!”看着好兄弟快要从马上栽倒下来,庞昱一下子跳下了马车,跑到了柳长兴的身边把他扶下来。与此同时,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从马车的后面,窜出来了一个全身上下均是雪白的青年,他长相华美、气宇轩昂,浑身带着一股子江湖侠气,手上握着的宝剑剑鞘更是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这位兄台倒是好眼力!不过,石子可不一定没有杀伤力!”青年嘴角微微上翘,手一挥又是几颗青色的石子发出,而在不远处与兵士们打斗的黑衣人则是又应声倒了一片。
“多谢这位侠士救命之恩!在下失礼了。”刚刚把柳长兴扶下来,庞昱就听见前方一阵惨叫,转头一看,刚才来袭的黑衣人有一大半倒在了地上。他们有的捂着眼睛大叫,有的倒在地上迅速的被兵士补刀杀死。由此看来,那小小的石子果然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因此,庞昱很是轻快的改了口,礼貌的赞同了白衣侠士的说法。
“无妨,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瞧着形势已经一面倒,白衣侠士也不准备再出手了。他看着庞昱,想着刚才路过的时候在粮车上插着的棋子,心里有了猜测。这个就是来赈灾的钦差么?年纪也太小了些!
从南方赶路欲往北上的白衣侠士此刻并不知道庞昱的身份,只是看着车上的“官”字,还有那明显运去赈灾的粮草,推测出来他可能有钦差的身份。当然,这也要感谢庞昱的好运气,幸亏他没有充大尾巴狼,给自己的赈灾队伍打上“庞”的旗号,要不然在民间名声十分不好的庞家,很可能就让这个白衣侠士袖手旁观了一把!
“兄台大恩,在下没齿难忘。烦请兄台多留一会儿,待在下重整队伍,以表感谢之情!”将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柳长兴扶到了马车上,庞昱也不嫌弃他浑身是血,让庞飞燕将他安顿好。随后,他就对这位出手相助的侠士作出了挽留,言辞极为恳切,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激和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那好吧!”瞧着现在钦差的队伍里除了骑兵还算完好之外,剩下的兵士几乎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而那黑衣人能袭击第一次,就能袭击第二次,白衣侠士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答应了庞昱的请求。但这留下来的原因并不仅是如此,他的眼神还注意到了掉在地上那略显华丽的刀鞘。只是一次打量,他就却确定了这是开封府人才会配备的武器。而这个武器的所有人,从刀鞘掉落的位置看,应该属于那个已经被扶到马车上的少年。
什么赈灾会动用到开封府的捕快?白衣侠士有着微微的好奇,而一向爱掺和开封府事情的他,也就这么顺着留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按道理说,赈灾的队伍应该是严整而又肃穆的,队伍里不说一话,没有喧哗,只有兵士加急赶路的脚步声,艰难轧过砂石的车轮声,还有马蹄慢走的踏踏声。可是,在庞昱和柳长兴这里,却完全颠倒了。以上这些声音都渺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在方圆百里,你听得最清楚的应该是两种声音——庞昱的怒吼声和庞飞燕的挑衅声。
“庞飞燕,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马车里吃东西!就算吃东西,能不能把残渣收拾掉!”掀开马车车帘准备休息的庞昱,一下子就看到里面的杯盘狼藉。棉被扯得乱七八糟,果脯碎渣满地乱飘,还有那不知是从哪儿买来的吃的,咬剩了一口就放在马车上的桌角。
“庞昱,你是不是男人!就这么点儿小事你还跟我计较!”刚刚吃完东西的庞飞燕骑着马在队伍前乱跑,听见了庞昱在后面乱叫,没有办法,她只能狠劲儿的戳他的痛脚。
“这是小事儿么?”庞昱咬着牙问站在一旁的柳长兴,眉毛气的都快要竖起来了。庞飞燕跟着自己三天了,每天都是以气死自己为目的,不看着自己发火绝对不罢休。第一天把马车里的被子洒上了水,害的自己不得不加急赶路,没赶上客栈最后还是在野外睡了一宿。她自己倒是睡得饱了,在外面的树林里数着星星。第二天不知道用什么把自己在外面吃草休息的马给吓跑了,幸亏那是匹良驹,还知道自己找回来,要不然自己只能和柳长兴共骑了。第三天呢,她明明知道到了自己睡觉的时间,却把马车弄得一团糟,还不让身后的婢女收拾。(这是庞昱自己猜的,因为庞飞燕身后的书童就是应该收拾这样的乱摊子)
“阿昱,你忍忍吧!再过十天,我们就到陈州了。”柳长兴看着如此的场面也有些无语。可能上天专门派庞飞燕这个小魔王来折磨庞昱的吧,这一路上这两人的嘴就基本上没闲过。除了要跟自己探讨如何在陈州赈灾之外,庞昱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来对付庞飞燕了,而且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不给庞飞燕买饭,没关系,人家自己兜里带着银子,到下一个镇子买了烧鸡吃独食;不让庞飞燕睡觉,不算啥,你不让我睡我让你也睡不成,成天成宿的闹你,看谁狠;不让庞飞燕洗澡,你不让我洗,我就用水泼你全身,大家最后都得需要热水。反正这两个家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认为对方不应该和自己较劲。而站在中间,和庞昱一样比庞飞燕大了有四岁的柳长兴,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两个人的争端,只能在庞昱被气得冒火的时候,安慰他两句。
“长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