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坐在窗前的这位,她一定能成为他的妻子吗?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吗? 你说爱情是什么玩艺儿?谁也弄不明白的。
他躺在床上瞎想象。“妙儿你将来会嫁给我吗?”
妙儿头都没回就说,我才不会嫁你呢!
“你现在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
“我才不嫁呢!”她说:“嫁给你我准后悔。”
“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人你上哪儿找?”
“有什么稀罕,穷得叮叮当当。”
一提到穷他就没话啦!他是很穷,哥三个只有两间半房子,他排老二,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念书也很好,但为了保证思宇上大学,父亲竟然狠心地要求老三放弃学业。太不公平了,为了让老二完成学业,竟然让老三放弃,这是一位做为农民的父亲最无奈的选择。思宇坚决不同意,他把曼丽帮助讨回的那个假期打工挣的钱共二千元寄回老家,帮弟弟度难关,总算使他重返学校。
他想起家里再看看自己目前的行为,就想打自己两耳光——他真对不起父母兄弟。
“你知道现代人的所谓的才貌双全的含义吗?才字加上个贝字变成财产的财啦!”妙儿说。
知识贬值?一点不假。听说卖茶蛋的朋友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衣袋里揣,把研究导弹的哥们儿气懵了。真担心这帮哥们儿扔下导弹去卖茶蛋,经济结构早就该调整啦!
真累,想这些事还不如跟恋人拥抱一下来得实在,咱又不是人大代表说话顶啥用?当他们走下三楼时,他呆住了——曼丽正从李祥林的房间出来,几乎是同时,曼丽也看到了他们。
那双仇恨的目光像一把剑刺进他的胸膛,他抖了一下,侧脸看了一眼妙儿,她脸色煞白,低着头佯做不见。
他和她在曼丽的注视中走下楼去,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点也没风度。走出酒店大门,他才舒了一口气,外边阳光真柔。
“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出入这样的酒店竟一分钱不花。”
“这算什么?”他洋洋得意地回答。
她刚才见到曼丽时的样子真让人担心,其实他听人说妙儿和曼丽早就闹掰了,相互作为情敌怎能不闹掰?
她先前还不敢公开他们的关系,现在呢?无所谓啦!她把手挎进他的臂弯,早就应该这样正大光明啦!咱又不是偷鸡摸狗做贼养汉!
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站在面前。“密斯特李,怎么,有新女朋友啦!”阴阳怪气是苏姗。思宇脑袋嗡一声,肯定有根血管爆裂,他觉得自己遇见了克星。
上帝保佑,让她那张破嘴变哑吧!
“苏小姐,才来上班呐!”他定了定神,满以为这样会把她的话岔开。
“我还以为你是情窦初开涉世未深,原来你是情场老手啦!才几天功夫你就挂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小嘴真损,像闹肚子似的,哗哗往外淌。应该吃几片痢特灵啦!他恶狠狠地想。
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把握不住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取笑了,这是我的同学妙儿。”
“是吗?”她冲他眨了眨眼睛,“那么再见啦!”
她摆了摆手走了。谢天谢地谢神仙,她总算走啦!她总算没把他跟她之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抖落出来。冲这一点,他祈祷苏姗的小嘴一声平安,他也祈祷她的身体一生平安。
他看了一眼妙儿,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女人是谁?”她问。
“我朋友李祥林的女秘书。”
她好像没在意苏姗话中的含义。
“妙儿,我想去你家拜见你父母,你爸爸会不会一脚把我踹出地球去啊?”他问。
她笑了,很开心。但让思宇想不到的是,她却扔下了一句让他失望不已的话来,“还是别见了,因为我父母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想过了,毕业的时候,我们只能各奔东西。”
思宇不敢相信这就是结局,他叹息了一下,无奈地向前走着,他们在火车站旁边一个角落里亲切告别,他一直目送妙儿被火车呼哧呼哧带向远方。
回家的路费怎样解决呢?总不能去偷去抢去干伤天害理的勾当。这次不是暑期,可以在外面打工,这是寒假,不但没有打工的地方,而且要回家过春节这个最庄然最神圣的传统节日。这时,他就想起曼丽的好,这时,他就想起妙儿与曼丽的区别,如果是曼丽,她会把自己身上的钱拿出来,给思宇凑足路费,而妙儿不能,妙儿好象从来都没有想过帮思宇度难关之类的问题,这可能与她们不同的的家庭背景有关,也可能与个人的性格有关。
他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怎么办?路费憋倒英雄汉。
要么回去找同学讨要自己的钱?算啦!放假回家,哪个同学能有多余的钱呢?他这人就是这样义气当头,本来,他每月当劲舞教练的钱已够他的生活费用,但这些同学不少来自贫困农村,如果哪个同学有了困难,自己总会慷慨解囊,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在班级里的威信很高,大家十分敬重他。可问题是把钱都借出去了,自己反而落得无米下炊。
要去现代舞培训中心挣那一百元还得等到星期天,目前他真的等不及了。他走向那个劲舞俱乐部,他决定去那里当几天教练,挣够了路费再回家。
这个劲舞俱乐部是私人开的小生意,里面只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在练习舞蹈,思宇进去走了一圈儿,感觉这里并没有用人的迹象,因为已经有教练在教,自己实在没有取而代之的勇气。
正当他打算离开时,舞蹈班散场了,学习舞蹈的孩子们都去旁边的更衣室换衣服。就在这时,一个大女孩跑过来,站到思宇的面前。
“你好,大哥哥。”她笑盈盈地说,“我看过你跳的霹雳舞,太棒了!”这女孩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可爱的脸,白晰而俊俏,眼眉略微上翘,挺好看的一个小女孩,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没有成年,不会超过十八岁。
思宇冲她笑笑,肯定是上次时装表演那场,被她看到了。
“我想拜你为师,你收下我吧!”女孩说,“我给学费的,每天一百元,怎么样?”
思宇觉得在这个俱乐部里遇到这种情况会引起主人误会,所以,借故走出来。那小姑娘还是不死心,在后面追着跟出来。“大哥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她的话中更多的是乞求的语气。
思宇实在没有办法了,他需要几十元的路费,这女孩的请求实在让他不忍拒绝。“好吧,我答应你,收五十元的学费,教你三天,三天以后我要回家了,你看行吗?”
“行行行,太行了!”小姑娘乐得直跳,拍着小手。
可是,我到哪儿教你呢?总不能在街道上吧!
女孩说,到我家里来,我这些日子一个人在家。
思宇很不情愿地跟她走着,如果不是为了那五十元路费,如果不是这女孩的真诚相约,他决不会走向一个陌生女孩的家,直到这时他才想起问这女孩的名字。
她叫姬小云,是这城市里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她们家是做粮油生意的,在这城市里开有多家粮油商店,她的父母这段时间都到黑龙江收购大豆去了。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照顾她。现在,她也放寒假了,在家没事,整天迷恋现代舞。
她的家真是太豪华了,现代化家电样样俱全,屋内装修相当奢侈,客厅里的沙发全是真皮的,彩电的屏幕很大,思宇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电视,据小云说,那是托人从国外买的。卫生间内的水池竟然是玉石雕刻成的,这一切使思宇仿若置身皇宫之中。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中,思宇就这样开始了对小云的培训。但这女孩的基础一点也不好,胳膊腿都不能完成相应的动作。开始时,她还穿着运动装来练习,后来干脆穿着紧身体型衣,让思宇看着心里乱乱的。
为了对得起那五十元,思宇十分用心地在教,——但那女孩却不是用心在学,他总是拿目光痴呆呆地看着他,这让思宇觉得莫明其妙,他不敢想象这女孩的心里在琢磨什么。
保姆做完饭后就走了,看来,保姆对小云的行为并不负有监督责任。
晚上,思宇看了一会电视,打算回学校去,但是,女孩却执意挽留,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要留。最后,在他到门口穿鞋的那一刻,女孩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女孩说,大哥哥,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吧!
他说,你还是小孩子,我留在这里对你影响不好。
女孩说,没关系的,我什么都不怕。
思宇迟疑了一下,还是留下来,但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自己只能担负起保护她的责任,这是一个农民儿子最善良的品德。这一晚他就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成了保护白雪公主的小矮人。
他就在这陌生之家里,幸福地做着小女孩的家教。
几天下来,小女孩火辣辣的目光让他神不守舍。她哪里是在学跳舞,她分明是在找机会与思宇接近。对于处在青春期的小云来说,她喜欢现代舞,就把舞者视为倾慕的对象。这一点都不奇怪。可是,对于思宇来说,自己只是在做家教,无论如何也不可逾越这最基本的原则。
休息时,小云问他,大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他说有,他说自己的女朋友很漂亮很可爱。
小女孩酸酸地说,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他说,我和我的女朋友关系很好,可以说牢不可破。
小女孩抿嘴一乐,她说,我就不信。我一定要把你夺过来。说这话时,她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这次反倒让思宇大吃一惊,但吃惊的还在后面——就在这天夜里,小云躺到他身边,也许是她太喜欢这个帅哥哥,也许是她想试试他是否对女朋友忠诚,也许是她对男欢女爱太好奇了,她主动向思宇开放了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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