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读者,王荷突然来了一句,“真的有人姓花吗?我也好想姓花!”
“你姓花要叫什么?花荷吗?”王鹏问了一句,林子晋不厚道的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要你管,要姓花,你要叫花鹏,难听死了!”王荷吐着舌头。
、
“我才不要姓花,我就要姓王,大王的王!多威武的姓!”王鹏说。
“照你这样说,你要姓花,你爸爸不也得姓花?你哥哥也要姓花,花宏,花宏,噗,哈哈哈,花无百日红,还挺顺的哈!”林子晋说着说着笑着扑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
噗,林子谦也不厚道的笑了,他看了尴尬的王宏一眼,扭过头不看他,不过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
花无百日红?花宏?配上王宏这样一个黑漆漆衣衫永远穿不整洁坐不工整的农家小子,简直就像涂着两陀腮红,嘴角一颗大痣,总是穿红着绿的大槐树村的花媒婆一样好笑。
一时间,除了王宏黑这个脸外,其余人均是笑得止不住的样子。
欢快的时候总是过得比较快,不一会儿,林子谦就要挑水去田里了,他挑着扁担出了门,谁知王宏居然也想要跟上来,他抢过林子谦手里的扁担,就一句话,“我来。”
林子谦推着不让他来,谁知他却像是犯了别扭一般硬是不还给林子谦,林子谦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上山。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来回走半个时辰的山路挑水真的是又累又难走啊!
不过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说出口,虽然他跟王宏是邻居,从小就认识,而且王宏总是默默地帮助他,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相处总觉得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会经常性的进入双方安静都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
不像刘名扬,刘名扬爱说话,爱笑闹,他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心中对他的不满也能笑着说出来,他和刘名扬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笑,心情好。像刘名扬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和很多人都玩到一起的,但是当刘名扬和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忽略过他,他们两个相处的很好,它也很珍惜和刘名扬的友情。
但是,为什么和王宏相处久这么怪呢?是因为王宏不爱说话吗?
林子谦和王宏上山,王宏独自一人挑着扁担往前走,两个人都不说话,知了的叫声、小鸟的啼音、穿过草丛的沙沙声、扁担水桶撞击的哐当声,便显得格外的大声,不知不觉,便有一股尴尬的氛围蔓延。
林子谦试着缓和气氛,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王宏,“哎,你弟弟妹妹还挺好玩儿的,平常在家是不是经常笑话你啊?”
林子谦本来是一句玩笑的话语,谁知王宏头也不回的走在前头,“没有。”
“没有?我看他们俩胆子挺大的啊!你平时肯定很惯着他们。”
王宏依旧头也不回,“还好。”
“上山路上草木多,回去给你一瓶芦荟膏带回去擦擦,也看看王叔有没有腿痒,芦荟膏是我按照父亲手札中的药方制成的,很好用,我上次第一次上山,脚上腿上都是红疙瘩,或者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痒得不得了,就用了父亲留下来的,一摸上去就舒服多了,虽然不是我父亲制作的,但是我这几年研究制药,已经很熟练了……”
林子谦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结果王宏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林子谦口都渴了,回想起王宏在一群同年人中间意气风发的老大的样子,也不是很不爱说话的呀?为什么呢?
林子谦觉得自己这样一路说个不停的样子一定傻爆了,他就不说话了,然而不知怎么的,觉得气氛更尴尬了。
走半个时辰的路程挑水果然不是盖的,王宏回来走在路上,就一直有水不断的溅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谁都只剩下半桶了,王宏的背后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沁湿了。
林子谦走上去要接过扁担,“你休息一下吧,走了这么久,就换我来。”
“不用了。”王宏避了一下。
“没关系的,我天天打水,力气都练出来了,扁担交给我,让我也挑一会儿。”林子谦手碰到扁担要接过来,王宏看他那样子也就递过去了。
林子谦刚挑起扁担,就感觉王宏虚了一口气,他走路软绵绵的都提不起腿的样子。
果然把水接过来是正确的决定!
林子谦提着水到田里去,一路上王宏说要换过来,林子谦都没让,直到最后快要到田里了,他才把扁担给了一直坚持的王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接过刚到田里,就听到有人在吵架,走进了才发现是刘梅花和另外一户外姓周大海。
林子谦听了几句就差不多清楚了。
刘梅花嫁了一个老实却体弱的男人,现在这天天往返半个时辰走山路去挑水,他男人刘旺显然是不行的,他们家也就还一个60多岁的老母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
前两天刘旺天天挑水,一个踉跄从山上摔下来把脚扭了,显然就不能再去挑水了。于是这挑水的担子也就落到了刘梅花的肩上,她一个女的,也不是很勤快,就不想去山上挑水,于是想了一个损招儿。
她就在田埂上涛了一个洞,把隔壁人家的田的水引过来,她还看准了别人浇水的时间,专门等人家浇完水之后再过来,在人家下次浇水之前再过来把洞堵上。
如此三天过去,周大海肯定就意识到他们家苗长得不好、田里的水不够,他今天就准备多浇一趟水,谁知一过来,就正好看到刘梅花正在掏田埂引水。
周大海是十多年前逃荒过来的,他一个外姓人家,在猛虎村扎根,其中有多少困难他都坚持过来了。如今他一家四口人、特别是那两个般大小子,正是能吃却没有起立的时候,一家人都靠着他收拾这两亩田地生活,刘梅花如此狠心的糟蹋他的田,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如果不是他发现的早,这样下去这一年的产量肯定锐减。
他心中不服气,当场就和刘梅花吵了起来,谁知刘梅花也不是一个好惹的,特别是最近他的嫡亲弟弟刘琛为大家搭上了洪城,为每个人赚了三两多的银子,她的底气就特别足。
两人吵着吵着,刘梅花就突然说出了,“你叼什么吊,你这两亩田几个月照顾下来就算收的谷子全卖了也转不了三两银子,我弟搭上洪城让你们一家足足赚了14两银子,就算我把你田里的水都抽了又怎么样?我想抽就抽!”
周大海心中不服气,当场就和刘梅花动起手来,谁知刘梅花居然一点儿都不理亏,她撸起袖子就哗哗哗在周大海脸上划了好几个血印子。
等周大海的媳妇和那两个14岁的小子过来的时候,看到如此场面,自然都是气血涌上心头,怒气冲冲的就要和刘梅花拼命。
刘梅花见他们一家人都过来了,自然是知道不敌的,但她也不知道害怕,手指头指着周大海的鼻子就骂,“日你老娘,敢欺负我刘梅花!你也不看看这猛虎村里头谁最大!谁说了算!你等着!我回去就找我二叔,你就等着被逐出猛虎村吧!”
不说周大海的媳妇等人见到一家之主被人指着鼻子骂,就是周大海本人,原先还看她是个女的不好用大力,这时候也都顾不上了,撩起袖子就冲上去,几个人追着刘梅花打。
刘梅花见他们冲过来,自然是跑,却躲闪不及,被他们狠狠地来了几下,等她跑出来的时候,衣服头发全都乱了,自然脸上也有不少血印子,都是周大海的媳妇不忿留下的。
刘梅花跑出来一段距离之后,转身子指着他们,大声说了一句,“周大海,你给我等着!”
她一说完见周大海一家似乎是要继续冲上来的样子,肩头一索瑟,猛的转身跑了。
……林子谦简直要无语死了,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怎么反倒理直气壮?
不过林子谦本来就准备以后对他们家的人都绕道走,免得被纠缠上。
然而猛虎村内并不乏此类事情发生,特别是当上山挑水的时辰一日日的变得更加长时。不少人家的庄稼已经由于缺水而蔫黄,而村人们的洗漱饮用水也开始节俭。
而此时也才7月中旬,距离上次降雨已有两月有余。南方大部分地区的干旱造成土地干裂、庄稼枯死、盐碱地吐出一粒粒晶莹的小白颗粒,就算是坐在家中也时常听闻某地缺水至极,不少人渴死街头的传闻。
又有传说,此次天降大旱,百年难得一遇,乃是皇帝昏聩无德,天示预警。
林子谦当晚家里来了客人。
他本来在院子里乘凉,盯着林子晋写课下作业,而小白突然朝着门口呜呜叫起来。
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车轮压过马路的哐当声和马蹄敲击路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林子谦开院门,老远就见到一辆急速行来巨大的马车,马车上还驾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马车停在院子门口,林子晋带着小白跑到马车前好奇张望,布帘子撩开,是刘方。
“刘哥这是怎么了?”林子谦走上前去帮忙搀扶从马车上下来的马建国。
马建国抓着他的手,脸色沉重,小声说,“先进去。”
林子晋忙扶着他们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有人聚在一起看向这边,更有几个小孩子几下爬到了树上朝院子里望。
林子晋上前去牵马车,马打了一个鼻响,前蹄登在地上踏踏响。
“我来,踏云不喜欢陌生人碰他。”刘方从后面出来,利落的上前牵住马,拉车进去。
“还是刘哥厉害。”林子谦笑着问他,“刘哥这次来还牵了马车,是准备拉多少草药回去?先说好,我可没有多少存货了啊!”
刘方笑,大手拍着他的肩膀,“镇上水费太贵,我们来这里蹭几天的水,不会介意吧!”
“当然,刘哥你尽管住,马爷爷一直照顾我,五味堂造福乡里,我们猛虎村一定欢迎!”
林子谦合上院门,带着刘方到屋子里,“刘哥,到底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