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当一缕阳光照到窗前的时候,德福就推门进来了,身后身着芬儿和芳儿两个丫头。玄毅轻拂着杞子未醒的脸,温柔的在额上一吻,悄悄的掀开被子下床。
昨夜德福临时交给芬儿和芳儿一些宫里的规矩,没料到两个丫头的悟性极高,此时侍候着玄毅更衣、洗漱也是有模有样的了。德福站在一旁满意的笑着心想:娘娘的眼光就是不错。
等杞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杆了,昏沉的醉意加上云雨的疲惫让她睡到了现在。她躺在床上动了动,眨眨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未清醒过来。当看到一旁站着的芬儿时,杞子坐起来说:“芬儿,你怎么在这儿?”
芬儿恭敬的跪下说道:“奴婢叩见娘娘千岁。”
杞子愣了一下道:“是德福教的?”
芬儿仰起笑脸说:“是啊,德总管教了奴婢好多宫里的规矩,奴婢的记忆不好,记不了多少,但这些基本的礼仪奴婢还是能记住的。”
杞子无奈的看着她,起身道:“起来吧你,记住这不是宫里,不用这么多规矩。”
“不行。”芬儿笃定的说:“德总管说娘娘为人客气,那是娘娘人好,心疼奴婢,可奴婢不能不懂事。”
杞子哭笑不得,这德福不愧是宫里的老总管,训化起奴才来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的。可杞子也不知那根经不对居然说:“我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
芬儿道:“当然您是主子。”
“那我的话你不听吗?”
“奴婢不敢。”芬儿低下说说。
杞子摇摇头下床,扶起芬儿说:“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见人就跪。”
芬儿笑道:“奴婢遵懿旨。”
杞子无奈的哑口无言想:天啊,这都学来了。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坐在了梳妆台面前。
不知是因为身边添了芬儿和芳儿这两个懂事的丫头还是别的原因,杞子今日的心情特别的好,穿了出宫时紫兰准备的小碎花裙子,头上佩了条淡紫色的缎带,整体显得恬静清雅,又不失庄重。
芳儿跑进来说:“姐姐,外面好热闹。”
芬儿瞪了她一眼说:“没规矩,昨日总管教的东西都忘了?”
芳儿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跪下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
话还未讲话,杞子就拉着她说:“行了行了,起来,刚才我才跟芬儿说了,以后不要见人就跪,知道了吗?”
芳儿笑着点点头说:“遵懿旨。”
不愧是姐妹,杞子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说:“真是败给你们姐妹俩了。”
德福进来了,说:“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去客堂。”
杞子脸色阴沉下来,猜不透玄毅又要搞什么花样,看着杞子走了出去,芬儿和芳儿还愣在那里,德福道:“怎么了,还不快跟上。”
“哦,哦,是。”
客堂里,芬儿和芳儿见了玄毅没有请安,德福怒道:“两个婢子,怎么见了皇上不请安的?”
芳儿看着杞子说:“娘娘说现在不是在宫里,所以不用见人就跪。”
“你……。”德福扬起手说:“还敢顶嘴。”
芳儿吓得躲到杞子后面,玄毅说:“算了,随他们吧。”
“是,皇上。”德福放下手说。
玄毅起身走到杞子面前,杞子侧过头去,心里矛盾极了,不知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玄毅说:“从现在起,我们是来自京城的生意人,德福是管家,蓝将军是护院。”又看着杞子说:“你——是丫环。”
“丫环?”两个丫头异口同声说:“不是娘娘吗?”
“皇上说话,奴才不能插嘴。”德福盯着芬儿和芳儿说道。
两个丫头怯怯的哑上了嘴巴。玄毅接着说:“因为之前有人问过你的身份了,朕说了你是我府中一名得宠的丫环,为免多生事端,你还是当丫环吧。”
丫环?杞子心里竞然认过一丝失落,她在期待什么?杞子说:“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可以自由出入了吗现在?”
玄毅点了点头,托过她的腮,诡异的看着芬儿和芳儿说:“朕知道娘娘好心,除了会管栖凤殿的一干奴才,面前的两个娘娘也会关心的吧。”
杞子拍掉他的手,冷笑一声说:“皇上可真是历害,那里都可以找到要胁我的筹码。”
玄毅不接她的话,说:“最后大家记住,千万别暴露了身份,否则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遵旨。”
'142'第一百四十二节 尴尬的相遇
第一百四十二节&;nbsp;尴尬的相遇
今天的幽园特别的热闹,和元宵节一样的热闹,可不同的是来参加的人均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扬州首富李玉龙,苏州名门田立洋,洛州首富凌世祺、洛州肖府肖云生、洛州清吟楼花娘子寒如水等等齐聚幽园。
贡酒一定是出自洛州城的,所以城中的酒商们如今见面都是言语谨慎,生怕泄露了自己酒庄的密秘,不由得都争个面红耳赤。酒会是六天,所以分三次才决,前二天是第一轮淘汰,中两天是第二轮淘汰,最后一天就能分出胜负,决定那种酒为贡酒了。
玄毅从住进幽园开始就一直在想园中的一大处空地是作何用的,如今看到陈老爷的摆设后,方知道原来是为品酒准备的。现在空地上放了一条长桌子,摆满了十几坛酒,酒上没有标意是那户酒庄的,只在坛肚上标了序号一,二,三……到六。洛州城有名的酒庄的酒都在桌上了,都迫不及待的要分个高下。
今晚是第一轮的淘汰赛,周围坐满了品酒的行家,主席位上坐着给宫中司酒库的总管太监方朝阳,洛州州牧刘大人,这两个人是最后品酒作决定的人。玄毅坐了一旁的凉亭中,身后站着杞子和芬儿,因为司酒库的太监总管在宫里只能待在司酒库,所以没有见过皇上和皇后,可德福经常出入这个宫那个府库,所以照过面,以免他认出来就待到了绿萝苑待命。而州牧刘大人,一直是和蓝子辉接触,虽表明皇上在洛州,却也不曾见面,若此时蓝子辉站在玄毅身边,那么身份必会暴露出来。
赛事开始了,参赛的有陆记酒庄的果子酿,陶记的一品香,宋江府的红枣绿,白记酒坊的朱玉汤,云轩楼的纺子酒,还有安琪酒肆的云追月。
与玄毅同桌的饶太医若有兴趣的问道:“不知郑公子以为间酒肆会胜出啊?”
玄毅抿了一口茶说:“这我可猜不出来。”
“不如这样吧,老臣……啊,不,老朽叫人把参赛的酒都拿来一杯,您尝尝看。”饶太医建议道。
玄毅点点头,饶太医一招手,上来一个仆人,在他耳边丝语一番,那人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三个仆人各端着两个酒壶上来,当然酒壶上贴有标签示意酒是那家的。
玄毅看了一眼杞子,杞子识趣的倒起酒来,酒还没有倒完,杞子突然觉得有双目光像箭一似样要穿透她的身体,不由得心中一颤,碰倒一个杯子,惊得四处寻找,可到处都是人,那里找得见。
看着杞子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不定,玄毅紧张起身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杞子被那双还未找见的目光逼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玄毅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渗出的冷汗,担心的说道:“我们不要再待在这儿了,回绿萝苑去。”
“要不要老朽把把脉。”饶太医也有些担心的说。
杞子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并无大碍,难得太医找你品酒,你就好好陪陪太医吧,我没事,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头一次听杞子这么没有脾气的跟他讲话,还反过来安慰他,此刻他庆幸自己坐在这里。玄毅刚坐下,凌世祺惊喜的声音传来:“杞子,真的是你,杞子。”
杞子回头,凌世祺迎上来,满脸久别重逢的喜悦,他紧紧的握住杞子的手,开心得似个孩子。看到凌世祺,杞子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此时她只能笑着回应他的热情,当瞟到玄毅越来越阴冷的脸时,杞子立即把手抽出来说:“凌大哥,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好,很好,杞子,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面对这赤裸裸的表白,杞子听得心惊肉跳,不是为别的,面前坐着的可是玄毅啊。
杞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正不知所措时,苏月玲从身面冲出来,也惊喜的喊着:“杞子,你没事吧,你去哪儿了?”
终于可以不用面对凌世祺炽热的目光了,她拉着苏月玲的手说:“月玲,太好了,又遇到了你,我没事了。”
这时,赵韵娘和凌丽珍也走了过来,赵韵娘与杞子相视一笑,只有凌丽珍痴痴的望着玄毅,脸顿时红得如樱桃般。
凌世祺这才注意到桌边还坐着两个人,他对玄毅说:“对不起,郑公子,方才在下失礼了。”
玄毅勉强笑着说:“不碍事。”
“哦,我来介绍。”凌世祺拉过赵韵娘说:“这是我表妹韵娘,这是我妹妹凌丽珍。”
两人都轻唤一声:“郑公子有礼。”凌丽珍兴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直直的扯着赵韵娘的衣物。
凌世祺看着饶太医接着说:“还未请教这位长者如何称呼?”
饶太医起身礼道:“老朽饶佩明。”
“可是近日告老还乡的宫中太医院太医?”
“正是。”
凌世祺道:“想不到在此可识鼎鼎大名的饶太医,真是三生有幸。”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凌世祺道:“在下凌世祺。”
“哦,原来是洛州有名凌大公子,真是失敬失敬。”饶太医客气道。
凌世祺又说:“郑公子,不知可否同桌。”
玄毅心里一咯噔,知道他的用意,可也不好拒绝,只得说:“当然可以,凌公子请。”
入坐后,芬儿给他们倒了茶,凌世祺看着杞子说:“杞子,你怎么不坐啊?”
杞子看了看玄毅笑道:“杞子身为奴婢,站着就可以了。”
“奴婢?”凌丽珍和赵韵娘吃惊的看着杞子,想着:以她的气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