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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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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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拿钱给我?他“嘭”的一声把车门撞上,挥手走了。
  报了地址,我看到那个蓝点越来越远,随后不见。
  “再让他送,咱该回不去啦。”俩人乐了:“整一个大头娃娃,Q版的。”
  “你咋不说话啊,走神呢。”yoyo在我眼前摆手。
  “哦,没事。”我回过神。
  他是布满传奇色彩的男生,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仿佛从天而降,再次相遇时留给我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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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19
往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和趴趴混在一起,渐渐发现他也有可爱独到的一面。
  “趴趴,你是不是把我删黑名单了?前段时间看你总是不在线。”我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侧脸。
  “没有啊。”他一脸的漫不经心。突然“咣”的一踩刹车,我整个人差点措手不及贴在玻璃上,好在那根安全带及时救了我。我抚着肆意跳动的心脏,抬头看看前方并没有发生事故。
  “你要谋杀啊!”我一脸愤怒,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又偷偷上网啦?”
  “什么是偷偷上网啊?拜托别那么大惊小怪!现在小学生都有手机用了。我都快18了,碰碰电脑还不行?”
  “可以,但是我真的没有删你。”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谁像你啊那么小气,居然删我电话,你把我当陌生人啊?”趴趴撇撇嘴,一字一句地吐出:“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委屈地说,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敢看我手机?!”
  “啊?”刚才趾高气昂的表情顿时在脸上消失了,“突然瞥见的,你当我爱看啊。切。”趴趴立刻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周一到周五,是单一纯粹的校园生活,我会在每天清晨准时起床,在去往上学的路上背上十多个单词。安分地做个好学生的模样。
  到了周末,手机会自动蹦出趴趴的身影。约好后,用不了一会儿就出现在家附近的站台。
  我跳上那辆蓝色的车,像个疯丫头一样跟着趴趴满北京城乱跑。为了哪里新开的餐馆跑上七八十公里,去挖掘好吃的,去探寻好玩新奇的地方,甚至时不时跑到他家去打游戏机。
  于是,每到周五的时候我就开始对周末的计划浮想联翩。
  小艾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颇有意味地盯着我,“你知道你每天说得最多的是什么话吗?”
  “什么啊?”
  “你天天都在唠叨怎么还不放假啊?”
  “有吗?不会吧?!”我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小艾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笑嘻嘻地凑过脸来打量着我,“你不会真喜欢他了吧?”
  “怎么可能?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少来了你,我觉得趴趴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如果你喜欢就抓紧,不要错过了。”然后小艾偷偷地瞄向四周,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隔壁班已经有人展开行动到处打听他电话呢。”这个万事通,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我心里佩服着小艾,提到趴趴的名字确实揪起了我的好奇,什么样的女生会喜欢这种脾气暴躁性格捉摸不定的人?正想开口,对上小艾意味深长的目光又生生咽了回来,仍然嘴里不饶人,小声地嘀咕:“谁啊?那么不开眼。”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英语,早上走得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吃早点,肚子早已饿的震天响。我用书压在那出声的地方,不让别人留意我的窘迫。
  下课铃响过后,我健步如飞地冲出去,在门口的午餐箱里拿出两个饭盒,笑眯眯地给小艾一个。一转头,发现无数人正惊愕地看着我。干吗,这是抢饭呢?尽管心里后悔得要死,依旧表面强壮镇定,“看什么看,快去拿饭啊。”这招总是那么容易奏效。
  和小艾拼了桌子,一起吃。趴趴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喂,爆炸头。你挺守约的嘛。知道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扒着饭盒里的米饭,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
  “今天不和你计较,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哪一个?”
  “都是好消息你让我怎么选?”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挺白痴的。
  “一个一般,一个更好些。”
  “我先听一般的吧。”
  “嗯……欢乐谷的夜场开幕了。”
  “没了?那更好的呢?”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切,自大的家伙。
  “这真是本年度最糟糕的好消息。”我讽刺道。
  趴趴干巴巴地乐了几声接着说:“要不要一起去玩?我带几个朋友,更热闹些”。
  “好啊,好啊,我也带几个朋友一起去吧。”
  “那晚上我先去接你们,让我的朋友自己过去。”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们了。我家这边坐车可以直达。”
  “嗯,那就这样。”
  “嗯,那晚上约在门口喽。”
  挂了电话就感受到小艾直勾勾的目光,像是要看到人心里去。对上她的目光,我脸上还没有收拢的笑意瞬间变得僵硬。那副暧昧不明的表情看得我慌——吓出来的。
  “你,你干吗?”
  “哎,都被我看到喽。”小艾故作酸溜溜的声音确实酸得让人掉牙。
  “一句话,去不去?”我拍案而起,佯装凶猛。
  “你这招对我没用啦。”小艾专心抠着指甲,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去当爱迪生。”
  “很好,”阿紫和yoyo说这话时精明的样子在我眼前浮现,现在这三个女人快成一家子了,说话都那么噎人,我咬牙切齿。
  下课后我向yoyo和阿紫发起攻势。
  没想到两人一致回复:“开什么玩笑,没空!”
  “什么,那就剩我一个人?”
  “你告诉趴趴下次一定要带上我们两个,还有事闪了啊。”
  我口头上答应,心里不免有些沮丧。看着yoyo和阿紫像是连体婴一样寸步不离,到底我是不是她亲生妹妹?
  

光与影 20。(1)
回家换了一身便装。
  六点三十分。准时出现在欢乐谷广场。
  这里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甚至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广场中央的喷水池台子上坐满了人,几个少年踩着滑板跃过一个个障碍物,引来很多人的围观。
  中年人在灯光下的垃圾桶上打扑克。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起来,“喂。你到了吗?”
  “嗯,我在站台口。”
  “趴趴,这里这里!”
  远处有六七个人一排迎面向我走过来。我一眼就锁定住中间张扬的刺猬脑袋,带着这么多人一块来,真是爱热闹的家伙。
  迎面走来的一排人里有两个女生,我一眼就留意到趴趴旁边的女生,在人群里显得很出挑,不少游客频频回头观望。也不知道来自哪的吸引,她仿佛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特质,即使隔着汹涌的人潮,我的视线也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可可!”
  我兴奋地挥着手。
  一个游客挡住了我的视线。再抬头观望的时候看到可可厌恶地皱了下眉,只是一闪而过。再望过去是她甜美依旧的微笑。
  是我的幻觉吗?我摇摇脑袋,好奇地想打听打听两人的相识经过,却被趴趴及时打断,“走啦,去买票。”说完一大帮人呼啦一下跟着朝售票口走去。可可朝我笑笑,跟着人潮走了。
  欢乐的游园曲传进我的耳朵,把我的目光拉扯到星光熠熠的游园内,到了这里,任何烦恼都显得微乎其微,只有那份纯静的快乐被无限放大。
  这里霓虹闪烁,美得如同跌进了爱丽丝的梦境。园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多是成群结伴的人,每个人脸上流露着真实的笑。
  空气中回荡着异国的欢乐伴奏。
  城堡耸立在院中心,在五光十色的灯火照耀下更凸显绮丽多姿。
  拉起夜的篇章,安徒生正在谱写童话。
  秋千,旋转木马。
  停止不了的朗朗笑声。
  在这里,上帝赋予了每个人短暂而真实的欢乐。
  这种氛围感染了我,让我甘愿把一切抛之脑后。
  我的手里攥着氢气球,头顶带着小恶魔的犄角,对着远处的城堡傻乐。趴趴笑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们三五成群玩了一个个游乐设施,不知不觉地走到摩天轮的脚下。
  向上张望,十多米高的巨型摩天轮仿佛冲破天空,一伸手能触碰到满天的繁星。
  一个个梦幻的小箱子在夜色中弥漫着浪漫信息,引领着你触及那片高不可测的璀璨的夜空。
  尽管入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但人群还是睹视无恐地继续壮大。
  “要一起玩吗?”我询问着。
  趴趴扫了一眼说:“我有畏高症不陪你上去了。”
  “那……”我把目光投给来时的伙伴,“有人要玩吗?”
  没人回话。
  “要玩的排队,不玩的跟我去别处看看。”趴趴带头,一帮男生轰的跟着他走远了。
  “可可,你要坐吗?”我抓紧可可的手臂,生怕落单。
  可可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不了,我们也去别地方看看。”说完和同行的女生走开了。
  我有些低落地排完长长的队伍,等待一场天空给予的盛大慰藉。
  小箱子缓缓升起,脱离了地面升至半空,空中的风很大,震得玻璃哐框作响,伴随着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被提起来。冷风吹拂着我的脸,闭上眼睛仿佛身边流淌着漂浮的云。有月亮星星作伴,整个人被一层明黄的光笼罩着。消除了恐惧,这里变得安逸舒适。
  当车厢升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朝下看,游乐园宛如梦幻的小国度,一眼能看到院中心的整个城堡,璀璨的霓虹在脚下熠熠生辉,公路上行驶的汽车触不到边际。错综复杂的街道望不到尽头,我从未如此认真地端详过这所城市,从小居住的城市。它华丽得像座水晶宫殿。

光与影 20。(2)
我们是它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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