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偶然,人之梦寐难求啊!”文玄子摇头轻叹,却不再就此追究,而是呵呵轻笑了下,自语道:“师兄啊!我着实不喜与一个年轻人这般说话,还是你来吧……”
洞府内还有一人?林一脚下禁不住后退一步,神情戒备。却见文玄子不以为然的一挥袍袖,一旁的石壁突然扭动了下,接着走出一个人影来。
见状,林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呵呵!林兄弟别来无恙否?”
现身之初,来人先是如往rì那般狡黠一笑,继而甩开大步,晃动肥硕的身躯走了过来。其颇显威严的相貌上尽是得意的笑容,不过,周身上下却是多出了几分陌生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错愕之中,林一失声道:“果真是你?”
文玄子已起身让开了地方,来人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下来,笑道:“出云子便是我,我便是出云子!嘿嘿!你小子没想到吧!”
林一上下打量着这肥胖的修士,连连摇头。这不是出云子又是谁?当年那个吃喝piáo赌之人,一个jiān猾狡狯的炼气散修,竟然真在出现在了九州第一仙门之中……
恰于此时,文玄子立于一旁,竟是冲着出云子拱拱手,笑道:“依师兄所托,人已来至此处!你二人相熟,又是故人相见,自有一番话说。师弟我便失陪了……”言罢,其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见此情形,林一倒抽了一口凉气。师兄?出云子竟是化神前辈文玄子的师兄!恍然之中,他先前的猜测有所印证,缠绕心头多年的迷雾于这一刻散去。只是,更多的疑云又渐渐升起……
洞府之中,出云子盘膝坐在榻上,笑意不减。而林一则还是愣在原地,心念急转,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在海岛上第一回见到你,便占我便宜……”出云子对林一的窘态视若未见,却忽而抱屈起来,接着说道:“在大夏的时候,又是如此,只要见到你我便要倒霉!现如今,你又追至九州来了,现身之初,便毁了我的鳌湖,扰了论道大会,我真的怕了你喽……”
林一哑口无言,对方则是嘿嘿一乐,浑身的肉很是快意地哆嗦了下,又出言嘲讽道:“方才是谁大言不惭呢?说什么无论在此在彼,我只是我罢了……这又是怎么了?你面对我师弟侃侃而谈,见到了我这位故人,却一言不发,是不是内心有愧而不知所措啊?”
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出云子渐渐恢复了往rì的神态。不得已之下,林一苦涩地咧咧嘴,拱手说道:“多谢前辈的宽宏大量……”
出云子故作惊讶地说道:“咦?你还是个媚俗之人,我倒是看走了眼呐!”见林一神情尴尬,他又嘎嘎笑了起来,一张脸上堆满了惬意,又道:“我还是唤你一声林兄弟,如何?”
作为文玄子的师兄,此时的出云子却只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他与林一称兄道弟,倒也恰如其分。
不过,林一若真的如此,又视文玄子何在,又将神州门的那些徒子徒孙置于何地?他不置可否地翘起了嘴角,暗暗摇头。
端详着林一,出云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却是感慨道:“生死关头,情形不明之时,你见了那玉简之后,还是来了!说句老实话,单凭着你此番举动,便当得我称呼你一声林兄弟!”
闻言,林一举起手中的玉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来的出云子便深谙人情世故,善于察言观sè,他方才所说的话更是不无用意。
这玉简之中,为林一当年拓印的土遁术。他将此术送与出云子作防身之用,却是换来了对方的寄魂术,亦就是现在的分身术。之后,彼此分手之后再未相逢。
不过,林一还真的忘不掉出云子。他着实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不少好东西,譬如,风遁术便是其一。
那一年,林一从大商返回大夏。获悉四位元婴修士被一高手打得一死三伤之后,他首先想起的一个人,便是那个一身宝物不断,还能逍遥于仙门、凡俗之间的出云子。而其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沉迷酒sè而猥琐的练气修士,又怎会是潜藏的高人呢?
直至今rì,宁远拿出这玉简之时,林一还真是吓了一跳。当年送与出云子的东西,怎会来到九州并出现在了神州门之中?他不由得想起了大夏的那件往事,还有道齐门与神州门的那桩千年恩怨。隐约之中,一切的猜测有了可能!
可当宁远又提起玉简来自文玄子的时候,林一又糊涂了!
那个背后窥伺的高人,究竟是谁?
而无视天劫之祸,纵容斗法中的莽撞之举,又将一场祸端消弭于无形之中,诸如此类,无不透着莫名的善意,都不容人转身离去。
故此,林一只得手持玉简,来亲自捅开这谜团……
片刻之后,林一恢复了常态,与出云子说道:“若是我见了玉简无动于衷,你亦不会再认我这个故人了……”
出云子露出狡狯的笑容,说道:“你rǔ臭味干之时,虽说整rì里装模作样,却善心不泯!如若不然,我又怎会三番两次被你占了便宜呢?”他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却自顾又道:“两三百年过后,你能本xìng不失,我便认了你这个冤家又有何妨!”
话到此处,出云子袍袖一挥,竟是摸出两坛酒,顿时露出垂涎三尺的模样来,招呼道:“林兄弟,别傻站着啊!一坛老酒喜相逢,共忆当年患难情!不!我受够了你的窝囊气,这便要好好算算这笔账,哈哈……”
………【第六百七十一章 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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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先是招来天劫毁了鳌湖;后杀了公冶干;接着又扰了论道大会;真的是好一番折腾。当所有人为之震惊;并以为着要等来神州门的怒火雷霆之时;一切又如鳌湖的湖水一般;波澜起伏之后;却又于转眼间风平浪静。
三个月后;鳌山论道大会到了尾声。
神鳌峰上的又一处洞府之中;静坐中的林一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自从见到了出云子之后;他便没下过山。一是不想再惊扰了鳌湖之上的斗法;另一个嘛……
摇摇头;林一走出了洞府;循着门前的石阶往上走去。一炷香之后;他来至那处石亭;见一男一女正临风远眺。一来二去的;其早已认得这对师兄妹。气度不凡的男子;正是宁远;而那身着一系粉黄长裙的貌美女子;乃是前者的师妹文心。
未待林一走近;对方已转身寒暄起来。宁远笑道:“林道友;见到师伯的时候;还请代为问候一声”
出云子整rì里不出门;其所在乃是一处禁地;唯有文玄子可以随意出入。而如今有了不同;又多了一人可以于此处来去自如。而这个人;便是林一。
“两位的敬意;我一定代为转达……”与宁远与文心拱拱手;林一缓步往上走去;身影渐渐没入云雾之中。
“这位林道友年纪轻轻;又是新晋的元婴;怎会成为师伯的故旧呢?要知道;他昨rì还是你我的晚辈呢;今rì便成了我神州门的座上宾。莫非;此人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说着话儿;文心那明艳动人的神sè中;有些许的疑惑。
文心一直忙着静修;对天劫以及鳌湖斗法的情形所知不多;有关林一的一切;还是得知于同门师兄弟的口中。传闻便是传闻;自是令人难以信服。
宁远苦笑了下;缓声问道:“依着你我的修为;可否一招杀了元婴中期的同道?”话将出口;他又摇头道:“不能而这位林道友结婴之初;不仅一招轰杀了元婴中期的公冶干;还从四大长老的联手之下从容逃脱。当时的情景;为兄可是亲眼目睹啊莫说一体三婴的神异;便是那匪夷所思的手段便令人叹为观止直至后来;师父有了交代;我才出面挽留此人;却不想这位竟是师伯的旧识……”
有师兄如此一说;文心明眸闪动;心头生出隐约的好奇来。暗忖;改rì当见识一番才好她轻声说道:“师伯当年的修为通天;所识之人定然不俗神州门若将这位身手不凡的林道友招至门下;当为幸事”
“呵呵陪着师伯饮酒;又何尝不是件幸事呢”宁远手扶青髯;言有所指。文心讶然道:“饮酒?他每rì里来此;竟是陪着师伯饮酒……”
……
出云子留下林一的另一个用意;便是陪着他饮酒。
“这百坛酒;可是我最后所藏。再想要啊;没了”林一来至出云子的洞府之后;挥袖一甩;挨着洞壁的地上出现了百坛的“千秋馥”。
连着三个月来;出云子早忘了过去的患难情;却是惦记上了故人身上的藏酒香。
一时兴起拿出了“千秋馥”;林一随即便心生悔意。这般的牛饮下去;有多少酒亦不够啊而对方酒至酣处时;则是将当年混迹于凡俗间的得意之事拿来吹嘘;并有意无意地道出了那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
出云子所说的点点滴滴;贯穿千年的往事;干系着大夏仙门的兴衰;玄天仙境的是是非非;还有道齐门与神州门的恩怨由来。这一切;皆是林一急yù想知却无从知晓的秘辛;他不得不将酒一坛坛奉上……
千年之前;出云子便已是神州门的化神修士。于一次后土仙境之行中;他与道齐门的闻道子联手探宝;获知玄天仙境的存在。几经辗转之下;二人各自带着门下弟子寻到了大夏。
那个时候;大夏的仙门中没有高手;九州这伙人的到来;不免惊动了玄天门的玄天子。那位玄天祖师只有元婴中期的修为;对来自异域的高人们自当是有所必应;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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