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衫男子赶紧跃下马跑到胡子大汉身旁,一会大声喊过来,道:“师傅,大师兄昏死过去了。”
黄衫少女听完,对程闵娇声斥道:“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干涉天鹰教之事,此时更把我大师兄打伤。休怪本姑娘取你性命了。”
程闵见那黄衫少女头戴珠花,目如明珠,脸如瓜子,容貌极为甜美,虽年纪顶多十八,但口气甚是不小。于是道:“在下原本不打算插手贵教之事的,只是你们用如此残忍手段对待他们俩人,不觉得羞愧么?”
“羞愧?要觉得羞愧的应是他们两人,你问问他们做了那些苟且之事?”黄衫少女冷冷回道。
程闵被如此一问,一下子无言以对。因为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要是被拖行的男子犯了天鹰教的教规,自己硬是干涉到底对不对呢?上次在紫云山庄多管闲事差点没命,此刻要冷静,先问个明白才是。
第一百零四回:刁蛮少女
程闵转过头,向那头发蓬松的女子问道:“姑娘,恕我冒昧,你们为何会遭他们如此折磨呢?”
那女子此时已回过神,知道程闵正欲帮助自己,于是走到程闵面前跪下,磕头,道:“大侠,请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程闵连忙扶起她,道:“要是你们理直,在下定会帮助的。但你要先告诉我原因才可。”
那女子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忽然又跪在程闵面前。
程闵觉得无奈,对方不愿说出原因,自是理亏一方。如此一来,自己要是硬插手天鹰教之事,实为不妥。
黄衫少女突然插话,道:“你看到没有,他们做了苟且之事,不敢道出。因此这对狗男女受到惩罚本是应该的。”
程闵看着眼前可怜的两人,心里甚是矛盾,正好那头发蓬松的女子也抬头望着程闵,欲求救。
顿时,程闵见到一双含泪、充满乞求、恐惧的眼睛。微微一颤,想:此刻要不出手相救,眼前两人定会被折磨而死的。要是自己此刻转身而去,虽暂时落得个轻松,但将来定会良心遭谴责,懊恼不已的。想到这,便把心一横,既然让自己遇上这事,便不可袖手旁观。
程闵再次扶起那女子,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与他是否都已婚娶之人?”
那女子猛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我与云哥都尚未婚娶,绝无苟且之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大侠救救我们。”
程闵听完,便对黄衫少女道:“他们乃像常人一般,互相爱慕,何来苟且之事?但你们却如此残忍折磨他们,在下便不得不管了。”
黄衫少女把脸一沉,怒道:“看来你这不知死活之人非要插手天鹰教的事了,好,让本姑娘领教一下,看你是否有天大的本事?”
黄衫少女说完,便“唰”一声把剑拔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瞬即长剑便要刺到程闵的脸庞了。
程闵赶紧把脸一侧,避过。但黄衫少女随即把手一横,利剑直削向程闵的颈部。
程闵料想不到黄衫少女年纪不大,但剑法却如此精湛,反映如此灵敏。但已容不得再迟疑了,因为长剑已逼近,连忙把腰一弯,那长剑从头顶横过,程闵顿时觉得头顶一阵疼辣的感觉,心里赞道:此少女不但剑法上乘,连内力也不赖。实在难得。
此时,程闵已不敢怠慢,转守为攻。一招剑气游荡,攻向黄衫少女,那云天剑在程闵宏厚的内力催动下,嗡嗡作响。
黄衫少女见程闵手中的剑未到,但剑气已逼面而来,知道对方的内力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倍,便不敢硬碰硬,惟有闪身躲开。但很快便以一招仙女下凡回刺。
程闵见到剑尖快要刺到胸口,便用云天剑轻轻一挡,笑着问道:“姑娘武功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不错。不过此时也要认输了吧?”
黄衫少女此时感觉到手中的长剑被死死粘住,不由得一怒,眉毛一提,哼了一声,然后拇指微微一动。
程闵料想对方会认输的,但见到黄衫少女拇指一动后,那把长剑的剑尖突然伸长,猛然向胸口刺来。
程闵大吃一惊,但没乱了方寸,立即运气上手,用力一削,把黄衫少女的长剑从中削断,避过如此狠毒的一招。
削断长剑后,程闵赶紧退后三步,心有余悸,心里猛叹惊险。因为作梦都想不到那长剑竟有如此机关,更想不到黄衫少女年纪小小,但手段竟如此卑鄙可怕。要不是云天剑锋利,怕已丧命于对方剑下了。不由得怒道:“姑娘你小小年纪,但蛇蝎心肠,让人恐惧。我念你乃女流之辈,不与计较,你快点离开这里便是。”
黄衫少女把手中的断剑往地上一仍,嘴一撇,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着那始终一言未发的老者,道:“爹,那人把你送我的剑削断了,你让他赔我剑。”
程闵瞬时茫然,刚刚还口出狂言,招式毒辣的女子转眼便变成一哭泣撒娇之人,如此看来,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讲得实为太妙了。
此时,只见那老者下马,走过去,拍着黄衫女子的肩膀,安慰道:“芝儿,只是一把剑而已,用不着伤心。爹爹以后再找把好的给你。”
“我不要其它的剑,我只要他手中的那把。”黄衫少女指着程闵,继续道:“爹,要是你疼芝儿的话,便替我出口气,过去把他给杀了,把那剑抢过来。”
“芝儿,你怎可如此任性呢?刚才要不是他让着你,你恐怕早已没命了。”老者道。
“我不管,我不管,要是爹爹你不答应,芝儿以后便不再理会爹爹你了。”
“照我看来,姑娘你不但任性,而且刁蛮狠毒。”一把声音道。
程闵听出是倩儿的声音,转身一看,见到倩儿正提着一桶水走过来。大喜,连忙上前接过木桶。
芝儿更怒,道:“爹,你都看见了,此刻每个人都欺负你女儿我了,快点替女儿出口气!”
老者斥责道:“芝儿,住口,不得再放肆,丢人了!那位姑娘说得没错。都怪爹爹把你宠坏了。你给我退一边去!”
芝儿从没见过爹爹对自己发怒的,心里虽有不甘,但还是不敢逆意,往后退了几步。
程闵见到老者不偏亲,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任性的女儿,心里佩服,拱手道:“在下程闵,心里佩服前辈,敢问前辈你尊姓大名?”
倩儿道:“程大哥,你连大名鼎鼎的天鹰教教主程风程老前辈都没听说过吗?看来你的见识可少得可怜。”
程闵素来在余杭长大,涉及江湖甚少,对江湖上的厉害人物知得不多,听倩儿如此一说,不由得一脸惭愧。
程风哈哈一笑,道:“小姑娘眼力不错,居然能认出老夫。”
天鹰教乃是武林中一大帮派,教众上千有余。此老者正是天鹰教教主程风。而程风为人亦正亦邪,不屑世俗惯例,我行我素,性格怪异,因此常被武林中一些名门正派的人所不齿。但程风的鹰爪功可堪称武林一绝,纵观整个武林,武功高得过他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百零五回:逐出师门
倩儿笑着回道:“程世伯真是贵人多事忘呀。”
程风听见倩儿如此称呼自己便纳闷起来,接着再仔细端详倩儿,但仍无印象。
倩儿见到程风在回想,便先不答话,蹲下帮躺在地上的人清理伤口,过了一会才道:“程世伯还记得七年前,令媛得重病,爹爹与我曾上门医治呀。当时伯父你与爹爹说话甚是投机,还结拜成为兄弟呢。”
程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李侄女,多年不见,长得如此貌美了,伯父我还真的认不出来了。对了,你爹爹可好?”
倩儿听到程风提起爹爹,眼眶微微一疼,泪满眶,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谎道:“爹爹尚好。”此时倩儿正低着头替人清理伤口,因此也没人看见她伤心的神情。
程闵此时道:“程老前辈,恕我冒昧问一句,他们犯了何罪?前辈要如此待他们?”
程风哼了一声,指着躺地上的男子,道:“他叫任青云,乃是无极门的人,却潜入天鹰教,拜在我门下偷学武功。老夫生平最痛恶的便是这种人。”
那头发蓬松的女子“扑通”跪在程风面前,哭着道:“师傅,云哥他是偷了那本《鹰爪功》秘笈,但最后没交给无极子,当他欲把秘笈放回原处时,却被发现了。师傅,云哥有悔改之意,你便饶他一次吧。”
任青云此时得到倩儿的医治,神智已恢复,忍着剧痛,道:“师傅,弟子确实悔改,没有把秘笈交给前师傅,求师傅饶了我与文音。”
程闵听完那师徒三人对话,大致上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便对程风拱手道:“前辈,既然任兄弟已有悔改之心,你何不宽恕一次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对他下如此毒手,不留一条活路给他呢?”
倩儿听到程闵居然对程老前辈讲如此说话,心里暗骂程闵笨蛋。深怕程风会因此而发怒。赶紧站起来,道:“程大哥,你怎会如此说话呢?程伯父乃堂堂一大教主,自然不屑杀如此一小辈。只是姓任的确实犯了大错,要是不给点教训他,传到江湖上,岂不是丢了天鹰教的大名?程伯父,你说侄女我说得对么?”
程风听完倩儿如此一说,原本难看的脸色大为转好,哈哈一笑,道:“李侄女很会说话,老夫确实不打算杀他,嫌脏了手。”
程芝突然插话,道:“爹,不杀姓任的,如何服众?岂能轻易饶过他与肖师姐?”
那女子名叫肖文音,也是程风的弟子。此时她道:“师妹,当初云哥是与你相爱过,但后来你移情别恋,云哥才与我一起的。请师妹你不要因妒忌而生恨,放过我们吧。”
程芝当年确曾与任青云相恋过,但不久,邂逅了慕容山庄的慕容白,恋上了慕容白,但慕容白竟对她不理不睬,终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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