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听得出是正在朝着这幢房子走来。
虽然他早一就估计到镖局会有人来但想不到来得这祥快而来就是两个。
脚步声到了门前嘎然而止。
只听得那个人说道:“楚少侠我不进去了。请你提醒令尊别忘了汤总镖头之约。”这人正是昨日接待齐勒铭那个镖师。
齐勒铭只听见“楚少侠”三他字就已经呆了。
“楚少侠楚少侠那个楚少侠?难道真有这么巧……”
心念未已“令尊”这两个字他也听见了。接着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好的我和家父吃过早餐马上就来。”
齐勒铭那晚舟中夜探女儿是曾经听见过楚天舒说话的声音的。
丝毫也用不着怀疑了来的果然是楚劲松的儿子楚天舒。
原来楚天舒是昨晚到京城的他急于会父一打听到震远镖局的地址天一亮就跑来镖局了。
他到了镖局才知道父亲就住在镖局后街一座属于汤怀远所有的别墅那名镖师是奉汤怀远之命给他带路的。
那名镖师陪楚天舒到了这幢房子的门前就回镖局去了。
楚天舒敲了敲门叫道:“爹爹妹妹!”不见有人答应颇觉奇怪。心想我虽然来得太早但爹爹也是习惯早起的。我又叫得这么大声怎的会听不见。
他再叫两声仍是没人答应。他随手一推现那房扇大门竟是虚掩一推便开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他进了屋子蓦地现楼楼下有个人躺在地上。地上有一滩血迹。
他大吃一惊定晴瞧时更吃惊了。这个人竟然是武当五老之一的玉虚子不久之前才跟他在华山分手的。他把玉虚子翻转过来只见五虚子面色乌黑鼻孔还在流出黑应。
“这不是中了我曾经中过的那种毒针之毒吗?”楚天舒大惊之下连忙再加细察果然现了刺入了玉虚子掌心的那口毒针。
楚天寄那晚在齐家被人突施暗算中的就正是这种毒针。
当时是齐燕然以绝顶内功为他法毒并给他服下齐家独制功能解毒培元的一种药丸。这种药丸虽然不是对症解药但也有减轻毒力的攻效。楚天舒是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就离开齐家的齐燕然不放心为了防患未然在他辞行之时送了他一瓶药丸。
楚天舒当然没有齐燕然那样深厚的内功但救人如救火他有这瓶药丸也只能试一试了当下他把两颗药丸塞进玉虚子口中立即以本身真力为玉虚子推血过官助药力运行。
好在这枚毒针是齐勒铭从庄英男的身上拔出来再插入玉虚子的掌心的。毒力已经减了一半而掌心又非要害毒气要从掌心沿着手臂的手少阳经脉一路开至心房还得一些时候此时毒气也未升至心房。
玉虚子开始有了知觉了一有知觉含糊不清的就骂齐勒铭这个魔头。
原来玉虚子在中了毒针之后一时间尚未至于身体僵硬他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从楚劲松的卧房滚出来滚下楼梯的。
楚天舒听见“齐勒铭”三字吓得更加慌了连忙问道:“我的爹爹呢?”玉虚子睁开眼睛视力还是朦胧不清叫道:“你你是谁?”
楚天舒一掐他的人中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我是天舒呀。我爹哪里去了?”
玉虚子清醒过来连忙嘶哑着声音叫道:“你爹在楼上快去救他!”
此时楚夫舒也开始听得见楼上传来的含糊不清的呼叫声了他立即旋风也似的冲上楼去。
玉虚子叫道:“小心那魔头也在上面!”
楚天舒蓦然一省拾起玉虚子那把跌落在房门外的青铜剑舞剑防身这才敢冲入卧房。
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假如他刚才不是耗掉一寸香的时刻去救治玉虚子的话一进门就冲上楼去立即使可不费吹灰之力把齐勒铭杀掉如今则是比较难了。
齐勒铭已经恢复了一成有多、二成不到的功力。他的上身已经可以活动但下肢仍然麻木。只待足小阳经脉打通便可站起来行走了。
当他听见楚天舒和玉虚子说话的时候他正在运气冲膝部的“环跳穴”他也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楚劲松头顶正在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楚劲松上来杀他之前先把楚劲松拿作人质。但可惜他只是上身能够活动手长还未够去抓着楚劲松。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楚劲松究竟恢复多少功力楚劲松头顶冒出的白气那是正在紧急运用一种上乘内功以求凝聚真气的现象齐勒铭没有一击成功的把握未敢造次。
齐勒铭也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楚劲松运用的是正宗内功真气只能一点一滴凝聚了不及他逆运真气的恢复之快。此时楚劲松才不过恢复原有的一成功力只是可以稍稍动弹而已。
要是齐勒铭不顾一切、就在楼板上滚过去的话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楚劲松抓在手中的。
俗语说欲则不达他听见楚天舒跑上楼梯的脚步声心中一急冲向“环跳穴”的真气走歪下半身更加麻木不灵了。
齐勒铭的一颗心如坠冰窟抽了一口冷气暗自想道:“我的功力还未恢复两成唉只怕终于还是要死在楚劲松的儿子手上!”
楚劲松本来早已可以开口说话只因害怕他一呼救齐勒铭便来杀他故此不敢开口只敢在喉头出“咿哑”不清的声音。此时看见儿子来到立即狂呼:“快快杀掉那魔头!”
虽是狂呼声音也还不及平常人的响亮。而且沉浊嘶哑一听就知是受了内伤。
楚天舒吃了一惊定睛瞧时只见他的继母躺在齐勒铭的身边身上盖着一张毯子只露出头部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虽然不知内情但看见如此情形小时候那一次他偷听到的父亲和继母的对话突然全都想了起来他纵未能说得是“恍然大悟”亦已猜到几分了。
楚劲松见儿子呆了一呆似乎还在踌躇连忙再叫:“你别顾我快快去杀他再迟就来不及了!”
楚天舒也是个武学的行家用不着父亲解释他也看得出来齐勒铭亦是正在运功凝聚真气若然齐勒铭恢复几分功力他们父子只怕都要死在齐勒铭之手。
无暇思索楚天舒一抖长剑一招“李广射石”向着齐勒铭的心窝便刺。
齐勒铭冷笑道:“我后悔当初没有杀你但你要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双指乎伸搭着剑背轻轻一带把楚天舒的长剑引出外门。
原来他此际的功力虽然是比不上楚天舒但他所用的挪移手法却是巧妙之极。楚天舒又不是擅于使剑的急功之间果然是杀不了他。
但齐勒铭功力不济手法虽然巧妙也还是不能夺下他的长剑。楚天舒脚跟一旋借腰力把长剑反圈回来斩向齐勒铭的头部。齐勒铭霍的一个“凤点头”楚天舒的长剑削过去给他的肩头托住了。齐勒铭肩头一缩把楚天舒剑上的劲道消了一半。齐勒铭抓紧时机伸指一弹虽然只是恢复一成多的功力这一下“弹指神通”的功夫亦是非同小可只听得“铛”的一声楚天舒的长剑给他弹出了手!
楚天舒拨出判官笔喝道:“好待我用家传的笔法杀你叫你死得心服!”大喝声中判官笔猛插过去。
齐勒铭使出平生所学堪堪化解了几招只觉心跳已是加剧。自知决难活命苦笑说道:“我本来并不想杀你的说不得如今只好与你同归于尽了。”
他这话倒非虚假那晚舟中他本来是可以杀了楚天舒的。他之所以不杀楚天舒那是为了女儿的缘故不错从女儿的梦话之中他已经知道女儿爱的是卫天元不是楚天舒但他又已知道了女儿的“情敌”是姜雪君而楚天舒则在追求姜雪君。因此他才要保全楚天舒的性命希望楚天舒能够追求成功间接也就是为了成全女儿的心愿了。
不错他曾经对庄英男恐吓说是要把楚劲松和他的儿子一齐杀掉但这是为了逼使前妻就范的而且这也是一时的气愤之言并非真的非把楚天舒杀掉不可。
但现在他却是决意要杀楚天舒了因为他不杀楚天舒楚天舒就要杀他!
尽管他杀了楚天舒他也未必能够再活下去结果十九是同归于尽但由于和楚天舒拼斗了二三十招自是不免又给削弱了几分。但若是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以两成的功力猝然一击楚天舒的功力亦已比不上初来之时结果亦是必难幸免!
楚天舒怎知他的心情变化盛怒之下冷笑说道:“原来你是并不想杀我的吗?嘿嘿多谢你的好心了!好你有本领那你现在就杀我吧能够与你拼个同归于尽我也值得了。”
说到“值得”二字双笔陡地一振朝着齐勒铭的脑门猛插下去。
齐漱玉和宇文夫人母子来到了京城第二天就单独上西山寻找师兄。
她在路上已经认了宇文夫人做义母同时亦已取得宇文夫人的谅解她要寻找何人一事以后再向义母禀明。
宇文夫人遵守信约到了京城果然并不干涉她的行动她也不去过问宇文夫人母子的事。
她不便向义母借那辆马车使用一大清早就雇了一辆骡车登程骑着的两匹骡子倒是甚为壮健不逊于普通的马匹不过当然是远远不能和宇文夫人那两匹马车的骏马相比的。她准备在西山住一晚第二天才回京师。
她一出门宇文夫人就叫儿子改容易貌暗地里“缀”(跟踪)着她。不但人改容貌马也改了容貌。他们有一种秘制的颜料只能用他们的药水才能洗掉的不怕雨淋脱色的颜料在出了京城之后便用这种颜料把白马变为黄马。
齐漱玉一点也不知道背后有人跟踪但出乎她的意外她在路上却碰上了相识的人。
她碰上的是一行六骑四男二女年纪最大的是个红面秃顶的老头少说也在六十开外。两个女的都很年轻最小那个恐怕还未到十六岁。
她认识的是年纪较大的那个少女看来也只是十六七岁模样。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徐中岳的女儿徐锦瑶。
齐漱玉那次与师兄大闹徐家曾经和徐锦瑶见过一面。她怕给徐锦瑶认出赶忙放下帘子。好在这些人都急于赶路谁也没留意她。
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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