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兄妹不懂父亲说的“免役“是什么意思汤怀远则是懂的。所谓“免役”那是可以用不着他去对付飞天神龙了。
汤怀远道:“楚大哥你觉得怎样待我替你把一把脉。”
楚劲松道:“没什么伤虽不轻大概死不了。倒是玉虚道长中了毒针你应该为他多费点神。”
汤怀远颇通医理替楚劲松把过了脉知道他所言不虚内伤虽然甚重却已过危险关头。
玉虚子中毒昏迷醒过来一阵又晕过去了汤怀远仔细观察拿起业已吸出的毒针看看咦了一声说道:“这似乎是穆家的毒针!”
楚劲松心头一震失声叫道:“穆家的毒针不是唐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楚兄你有所不知陕北穆家是新兴的暗器世家。所谓‘新兴世家’那是对唐家而言的。唐家号称‘天下暗器第一家’他们的暗器功夫世代相传享誉数百年。穆家的暗器功夫开始为人所知到如今才不过是第三代。而且虽然已经到了第三代知道有这么一个新兴暗器世家的人也还是很少的。不过据知道的人说穆家的暗器功夫似乎是源出唐家但若干种喂毒的暗器穆家的暗器比唐家的还更厉害。毒针就是其中之一!”
楚天舒暗暗佩服心里想道:“汤怀远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当真是见闻广博还在丁勃之上。”
楚劲松呆呆出神半晌忽地说道:“这就怪不得了!”
汤怀远刚刚替玉虚子把过了脉闻言诧道:“什么怪不得?”
楚劲松一派茫然那奇特的神情好像是混合着恐惧和悔恨。对汤怀远的问竟似听而不闻。
他的惊惧和悔恨是给“穆家的毒针”挑起的。
昨晚他一回到家中就看见齐勒铭抱着他的妻子他心情的愤怒可想而知。在怒火中烧之下他想到的只是齐勒铭在“调戏”他的妻子或许“调戏”二字不大恰当因为他的妻子本来是齐勒铭的前妻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对他的侮辱一种报复性的侮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是不是还可能有别的原因。
此际玉虚子就躺在他的身旁从中了毒针之后的玉虚子身上看到的情形和当时他看到妻子的情形何其相似!
“莫非她也是中了毒针?”想到这点他不禁恍然大悟了。
本来中毒昏迷的迹象和被人点穴道的迹象是不同的他是一个武学的大行家假如当时能够细心观察的话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但当时他被怒火遮了眼睛又焉能仔细辨别?
他继续想道:“当时齐勒铭只用一支手来对付我甚至当玉虚子与我联手攻他攻得险象环生之际他也还是只用一支手。他不可能是因为要故意来侮辱我而甘冒性命的危险吧?他是不是为了要救治英男腾不出双手的呢?
“庄英男中毒针是在他回家之前齐勒铭是可以得到手的;但他不会用毒针来害英男这想必是银孤干的勾当。我回来时银狐已经被他赶走了。后来他用穆家的毒针来刺玉虚道长那是另一回事?”
汤怀远见他神情古怪不觉有点担心轻轻抓着他的手摇了一摇说道:“楚兄你怎么啦?”
楚劲松霍然一醒说道:“没什么刚才你是不是说到穆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不错。”
楚劲松道:“穆家我是知道的穆家的第三代得到家传暗器功夫的听说是一对姐妹人称穆氏双狐对吗?”
汤怀远道:“原来你虽然身在江南对北方的武林情况也是如此熟悉。你说得一点不错如今得到穆家暗器真传的就是江湖上称为金狐、银狐的这对穆家姐妹了!”
楚天舒忽道:“不是银狐!”
此言一出徐锦瑶固然惊诧但最惊诧的还是楚劲松。
“你怎么知道?”楚劲松问他儿子。
楚天舒道:“我见过银狐。我知道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我觉得她虽然恶名心地却似乎并不很坏。”
楚劲松吃了一惊说道:“你见过银狐?她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本来他想问儿子和银狐说了些什么的但事关“情孽”纠纷父亲也不便和儿子开口。
楚天舒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爹爹玉体安康之后孩儿再向你禀报。”
汤怀远道:“最近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是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长被人害死这件大事贤侄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吧?听说天权道长遇害那天银狐曾在华山出现。玉虚子当时在华山作客现了她还曾经和她交过手。许多人怀疑天权道长就是被她用毒害死的。”
楚天虹也忍不住问哥哥道:“是啊既然玉虚子和银狐有过这段过节何以你认为玉虚子中的穆家毒针不是出自银狐的暗算?”
楚天舒道:“害死天权道长的不是银狐她也没有和玉虚子交过手。”
汤怀远道:“啊那么我听来的消息是假的了?”
楚大舒道:“消息不假不过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和银狐十分相似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姐姐金狐。”
汤怀远道:“你怎么知道如此确凿?”
楚天舒道;“天权道长遇害那天我恰好路过华山。玉虚子和那个貌似银狐的女子交手我是亲眼看到的。其后两天我碰上了银狐我并且知道在华山派出事那天她曾在别的地方出现。还有我曾仔细辨认她和我那日所见的另一个女子虽然十分相似但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汤怀远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就解开我心里的疑团了。我本来也怀疑这枚毒针不应该是银狐的。第一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第二以齐勒铭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即使他没有和银狐闹翻他也不屑借用别人的暗器!”
楚天虹道:“那么玉虚子怎会中了毒针?”
楚劲松也是疑团难释说道:“玉虚子中毒针是在我受伤之前我亲眼看见是齐勒铭用毒针刺伤他的。”
汤怀远道:“我只说他不屑借用别人的暗器但他当时何以会有穆家的毒针在手这就非我所知了。不过昨晚之事与己银狐无关这点我倒是相信令郎的话。”
楚劲松却是信不过银狐暗自想道:“她和玉虚子没有过节但和英男却是有过节的齐勒铭抛弃了她在她的心目之中只怕到如今还是把英男当作情敌吧?这笔帐恐怕她也是要算在英男头上的了。”
楚天舒好似知道父亲的心思说道:“我知道银狐一心想得回齐勒铭但她要对付的只是齐勒铭我相信她是不会伤害别人的。”
楚劲松不说话楚天虹却道:“哥哥你凭什么这样相信她?”
楚天舒道:“她后悔她曾帮齐勒铭做过许多坏事如今她只是想挽救齐勒铭我相信她的忏悔是真心说话。刚才我给齐漱玉那瓶药散可以令到齐勒铭武功消失的药散就是银狐交给我的。”
楚劲松虽然还是不敢相信银狐但听得儿子都这么说他是稍为放心一些了。从儿子的说话中他亦可以猜想得到他和齐勒铭结怨的原因楚天舒从银狐的口中大约也已知道了。虽然至亲莫如父子但这种涉及“私隐”的情孽纠纷做父亲的在儿子面前也是不免感到尴尬。
他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移转话题问汤怀远道:“汤兄你已经替玉虚道长把过脉他的伤怎么样?”
汤怀远道:“我甚感奇怪!”
楚劲松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奇怪什么?”
汤怀远道:“穆家的毒针厉害无比玉虚道长功力虽然深厚按说也是难以活命。但我看他脉象他中的毒却并不如我想象之深。现在我已点了他的睡穴。待他好好睡过一觉我请京师第一名医赛华陀叶大夫给他治病相信他可无性命之忧。”
楚劲松放下心上一块石头说道:“这或者是因为天舒已给他服了一颗灵丹之故。”
汤怀远诧道:“什么灵丹?”心想穆家的毒针厉害无比怎能还有什么的解药。
楚劲松道:“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不但有解毒的药丸还有能治内伤的药丸这次若不是得到他带回来的两种灵丹玉虚子固然早已身亡我只怕也是见不到你了。”
说到此处楚劲松把目光移到儿子身上说道:“舒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两种珍贵无比的灵药是谁给你的?他又因何肯送给你这份无价的礼物?”
楚天舒说道:“实不相瞒这两种药丸都是齐勒铭的父亲齐燕然送给我的……”
楚劲松不觉为之愕然脸上挂着苦笑嘴巴却是说不出话。
楚天舒道:“爹我是怕你不肯服齐家的解药所以刚才不敢对你说。”
楚劲松叹道:“想不到我险死还生原来都是拜齐家所赐的。齐勒铭几乎杀了我但我这条性命却又是他们齐家的人救的这笔恩仇织的糊涂帐真是不知从何算起?”
当下楚天舒将他在齐家作客被金狐用毒针暗算的事情说给父亲知道。当然说的只是简单的事实并非全盘托出。
“给玉虚道长服的那种药丸据齐燕然说名为琼花玉露丸虽然不是对症解药但也可以减轻穆家那种毒针的毒力。爹爹你服下的那颗药丸名为大还丹齐燕然命名为大还丹那是有意和少林寺的小还丹争胜的。”楚天舒这样告诉父亲。少林寺的小还丹是最有名的医内伤的灵药武林传说是有起死回生功效的。
楚劲松道:“这话倒也不算夸大我本来是说话的气力都没有的现在好得多了。依我看来齐家大还丹的功效的确不在少林寺的小还丹之下。”
汤怀远恐他伤神说道:“药石虽然有灵但你还是以少说话多睡觉为宜。”
楚劲松叹道:“我哪里睡得着觉还是陪你们闲聊吧。”要知他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大的打击此时正是心事如潮焉得抛开思虑?
汤怀远笑道:“我自有妙法助你安眠但请你容我放肆。”
楚天舒正自不懂人说的“放肆”是什么意思楚劲松已是盟然一省想了起来说道:“对啦你看我多糊涂连你的独门点穴功夫都忘记了。好那就请你点我的安睡穴吧。”
原来点穴也分两种一种是武功上用来伤人的点穴一种是医学上用来治病救人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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