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叫道:“好厉害的丫头算我怕了你啦我躺下来啦!”他果然说躺就躺闪过齐漱玉一剑趁势肩头着地往下便倒。
矮冬瓜用的兵器是一柄长刀二柄短刀一“倒”下去双刀便贴着地面砍来。
齐漱玉刚在骂着“你躺下去装死也不成!”哪知他的躺下非但不是“装死”反而更加灵活了。齐漱玉话犹未了已是接连碰上几次险招。
这矮冬瓜的地堂刀确是另有一功只见他浑身就像圆球一般盘旋腾折腕、胯、肘、膝、肩不论身体哪一部分一沾着地立即腾起而且身法配合刀法只要一柄刀尖轻轻点着地面便可身不沾地比普通的“地堂刀”刀法更显得轻灵飘忽毫不费力。他的双刀一长一短长刀短刀的刀法也是各有不同。
齐漱玉本来是用长鞭配合短剑的此时失了长鞭!手中只有一把不到三尺长的短剑应付这种从所未见的“地堂刀”急切之间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仗着闪、展、腾、挪的小巧功夫躲闪竟然被这个矮冬瓜逼得连连后退。
那个给她踢下马的瘦长汉子已经站了起来一面验伤、一面观战。幸而他只是给踢伤肩胛骨不是琵琶骨并无大碍。但已是气得脸如红柿了。
那书生道:“老三你得了人家这条藤蛇鞭这条藤蛇鞭可是宝贝呀难道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瘦长汉子道:“我知道:“
书生笑道:“你知道就好啦一点皮肉之伤换一件宝贝这样便宜的交易往哪里去找你还生气干吗?”
瘦长汉子笑道:“大哥说的是。不过大哥你也好像对这娃儿偏心点儿。”
书生斥道:“胡说咱们是兄弟我怎会对外人偏心。不过咱们总算是在黑道上闯出了名堂的秦岭三英虽然这丫头对咱们无礼在先咱们也不能太过难为她一个单身小妇人是不是?”
瘦长汉子笑道:“老二你听见大哥的话没有你可要留心点儿千万别砍断这妇儿的双脚把一个小美人儿变成了半截观音那就大煞风景了!”
矮冬瓜作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诺诺连声说道:“老大你不用吩咐我也懂得应该怎样做的。你放心我把一个完完整整丝毫无缺的美人儿送给大哥就是。”
齐漱玉陡地喝道:“你的屁放完没有我可要你的命了!”喝声中身形倏变双腿疾从刀圈的缝隙之中进招。短剑则只用于防守。这一下疾如风雨的“鸳鸯进步连环腿”的踢法顿时把本来已经占尽优势的矮冬瓜踢得只能满地乱滚无力还击了。
原来齐漱玉施展的乃是新近练成的穿花练树身法。练这种身法要蒙着双眼在花树丛中与人过招练到不能碰落一花一叶才算成功。矮冬瓜的“地堂刀”已经是配合上独门身法的但齐漱玉的穿花绕树身法却恰好是他这种独门身法的克星。
齐漱玉精通十八般武艺:“鸳鸯连环腿”虽然不是她最得意的本领而齐漱玉也只是得了她爷爷腿上功夫的三成但就这三成功夫已是足以破这矮冬瓜的“地堂刀”了。
“地堂刀”的厉害之处是在攻击对手的下盘齐漱玉腿上的功夫使了出来更加上她这奇妙的身法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矮冬瓜的双刀哪里还能削着她的双足自是只能有满地乱滚的份儿了。
旁观的书生看得暗暗吃惊心里想道:“齐家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只有我亲自下场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铛的一声矮冬瓜左手的长刀给齐漱玉踢得飞上半空。齐漱玉连环飞脚正要又再踢飞他右手的短刀忽见一炳张开了的扇子挡在面前齐漱玉手中的短剑刺出竟然给这柄扇子轻轻一拨一引引出门外齐漱玉稍稍失了平衡那连环飞脚就踢了个空。矮冬瓜滚出数丈开外。
这个半中间插手的人正是那个书生。
他摇了摇描金扇子嘻嘻的说道:“让我来领教领教齐姑娘的家传本领。老二、老三你们只许在旁边看着不许帮手。咱们秦岭三英可不能给人笑话!”
矮冬瓜喘过口气笑道:“大哥亲自出马那还用得着我们帮忙?对啦美人儿是要亲手拿下来才更有味道的!”
齐漱玉心中气极恒也不禁暗暗惊奇:“怪不得那两个人尊他为老大就是他刚才这一招已经是比他的同伴高明多了。”这三个人中以那瘦长汉子年纪最大其次是矮冬爪这书生的年纪则似乎还未到三十岁最为年轻。但排行却刚好颠倒过来年纪最大的是老三年纪最轻的却是老大。
书生稽扇一合卖弄风流柔声说道:“齐姑娘请赐招。”显得甚为潇洒。
齐漱玉喝道:“你知道我的来历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书生笑道:“我可没有说过半句冒犯姑娘的话呀我这两个兄弟是粗人他们说的话请你不必放在心上。”
齐漱玉自忖没有胜他的把握喝道:“你既然自知理亏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书生打了个哈哈摇了一摇扇子慢条斯条理的说道:“齐姑娘我几时说过自知理亏这四个字?不错我这两位兄弟在言语之中是对你有不敬之意但一来不是我说的二来要讲道理么未必全是他们不对。我不能偏袒他们但也不能偏袒你!”
齐漱玉气往上冲怒道:“谁要你偏袒?你说他们有什么道理?”
书生说道:“齐姑娘是你先出手打他们的吧?你打都打了又怎怪得他们出言无礼!”
齐漱玉一听就知道这一场打架是免不了的索性和这书生也翻了脸冷笑说道:“老实告诉你我本来是要打你的!你对我油嘴滑舌先就无礼!”
韦生佯作一怔随即笑道:“我怎样油嘴滑舌?哦对啦当时我是闻到一股香气赞道好香好香。敢情这香气就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吧?但这也只是对你的赞美呀你怎能出手就打?”
齐漱玉喝道:“你耍无赖我就要打!”唰的一剑就刺过去。
书生一闪闪开继续笑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姑娘不过你不讲理我可要和你说个清楚免得你说我欺负你。齐姑娘你打了我的兄弟倘若你不是齐燕然孙女儿那还罢了我可以让你几分。但你是齐燕然的孙女儿我倘若不为弟兄出头岂不给别人耻笑我是怕了你的爷爷?”
说话之间齐漱玉连进七招但却给这书生一一化解。他一面拆招一面说话只凭这点已是显得他的武功比齐漱玉胜过不只一筹。
“我也不想难为你只请你跟我们回去。我会派人送信给你爷爷的。只要你的爷爷亲自到秦岭来向我们赔个礼我就立即放你!”书生继续说道。
齐漱玉气极冷笑:“你是什么东西配和我的爷爷说话!”说话都不配当然更谈不上什么赔礼了。
书生也冷笑道:“你爷爷不赔礼也行只要他有本领能够从我的手中把你夺回去!”如此说法分明已是把齐漱五当作他的囊中之物似的。
齐漱玉强抑怒气喝道:“你要擒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声出招短剑欺身直进使出家传剑法的两败俱伤狠招径刺书生胁下的“气愈穴”。这一招她冒险进招拼着两败俱伤快如闪电!
书生笑道:“留心你的手指!”摺扇倏张闪闪光。原来这是一把钢骨扇子扇骨两边很像磨利的刀片。齐漱玉唰的一剑刺过去被他的扇子一覆一按卸去了力道扇子贴着剑脊竟然就向上削。这样一个变化实是大出齐漱玉意料之外。剑上的力道施展不出反而变成了对方借力的工具处此情形似乎只有赶快弃剑缩手方能免掉五指削断之灾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车声辚辚马鸣萧萧。这茶山路本来甚少人行相不到竟有一辆马车经过。
书生似乎恐防夜长梦多急于了结招数一变攻势有如暴风骤雨。
齐漱玉情知不敌撮唇一啸陡地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三丈开外。
她那匹坐骑是她爷爷一手训练的名驹善知主人心意一听见啸声就跑上前去迎接她。
齐漱玉仗着轻灵的身法摆脱强敌的缠斗本来就是想抢快跨上自己的坐骑逃跑的。高个子和矮冬瓜正在一旁口沫横飞的观战并非是在马上要是她能够跨上坐骑突围就大有希望。
哪知她还是慢了一步。
那书生反手一挥一枝短箭闪电似的射出去。原来他这把扇子乃是钢骨扇子扇柄装有机括一按扇柄扇骨可以当作短箭使用。不过和普通的箭略有不同箭头不是尖的。
虽然不是尖的但这枚钝头的扇骨被他用甩手箭的手法射出却是胜过强弓利弩。
“卜”的一声扇骨直贯马脑齐漱玉那匹坐骑出嘶哑的哀鸣顿时就倒毙了。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那辆马车来到了。
是一辆上有宝盖的华丽马车挂着珠帘。坐在车厢里的是什么人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浩儿前面是些什么人在打架?”听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妇人。
她口中的“浩儿”是个年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头戴束嵌宝紫金冠身穿白色真丝的衣裳外罩石青起花的缎褂脚登熊皮长统的马靴。像是一个文武兼全的贵家公子。但这个贵家公子现在却是充当马夫为那妇人驾驭马车。
拉车那两匹马毛色纯白只有四蹄如墨。一看就知是异种名驹。
高个子和矮冬瓜似乎也给来人高贵的气派吓住了。没有立即上去动手。
那少年道:“似乎是三个强盗在抢劫一个小伙子两个强盗把风动手的那个强盗是用一把摆扇的。那小伙子打不过他。”
车厢里的妇人哼一声说道:“是用扇子的?这一伙又是三个人?晤敢情是所谓秦岭三英吧?你上去传我的口谕叫他们不许恃强欺弱以众凌寡。还有传那个老大过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高个子与矮冬瓜愕了一愕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说道:“哪里来的老婆婆既然知道我们秦岭三英的名头胆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当我们是你家的奴仆么?”
那少年勃然色变喝道:“什么东西胆敢辱侮我的娘亲!”声出招一手就向那个高个子抓去。
高个子早已抖开了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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