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独白
我爹给我的名字现在已很少有人叫了,人们总是叫我“大汉”,偶而我干了什么可乐的事,人们就会叫我“歪头大汉”。是的,我生下来头就有点歪,但那不是我的错。虽然我的头是歪的,心眼也不正,我总是能交替获得别人的憎恶和同情,有时候,看到人们对我不得不施展这两种感情,我总是想好好捉弄捉弄他们。这是我的乐趣之一。我的生活总得来说还是高兴多一些,我只是偶尔会有点烦心,因为我总分不清“头是歪的”和“一个人的脸上有大胎记”之间的不幸有什么不同。说真的我到宁愿选择后者,也许都一样,那不会给我的命运有任何改变。
我长得不美,象一个丑陋的饭桌一样,满面节疤,有四条粗细不均的腿。但是我是一个人,我可以走在路上占据你们要经过的道,你们不能要求我让开(除非我心情好)。我可以把你们的大铁门敲得“当当”响,你们也不能不管不问(哪怕是大清晨)。即使我做了很坏的事,你们也不能象私下里杀一头驴一样的杀死我而不被判刑。甚至你们打我的时候,也不得不体会一下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脚印如果也落在你们身上的滋味。妈的,我还认为,正是因为我长得丑,所以你们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棍棒比落在别人身上轻得多,嘿嘿。
你们永远甭想猜透我的智力的高度,我的IQ不象阿Q的IQ那样可以让你们清晰可辨。他喜欢吴妈,只喜欢吴妈,但我可以喜欢更多。我不仅能喜欢吴妈,我还可以喜欢王妈。在邪恶上,我比他更卑鄙无耻,我的欲望可以疯长,和你们完全一样。我要是把它放纵起来,比你们顾虑更少,因为你们的脸皮如煮熟上漆的山羊皮大衣,而我的脸皮只象破棉袄,它已脏得无法抹黑。是的,生活中我屡遭挫折,比你们所有人都多,但是那只是因为我不走运。啊!命运,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无论你我再怎么聪明伶俐,它一旦给放出一个“不可能”,任谁也只能是在它面前束手无策,瞪目结舌。
昨天,我被我喜欢的一个女人的老公打了一顿,我知道他到现在怒气仍然难消,一想到他昨天边打我边为无法消解怒气而憎恶自己,我就不仅要哈哈大笑!但我还是尽量不笑出声,因为我的肋骨有点疼,一切都假,唯有疼痛为真。有人说“我思故我在”,我会把它改为“我痛故我在”。妈的,还真是有点痛。
我告诉你吧,我总是在寻找简单的机会然后直接去做事。机会越简单,我就越喜欢,我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容易讨好,我只要掏出十元钱给她孩子买点东西,她就会和我一起说话,哈哈,这么简单的事,做起来虽然没有成就感,但是很适合我的。因为困难的事总是把我的兴趣很快耗干,简单的事可以做成一件就是一件,我没有要“永远快乐”的混帐观念,我也不会因为预知“不幸的事总会发生”而拒绝现时的快乐。比如,我知道我迟早会挨顿揍,但是我仍在能摸到她的小手的时候,没有选择干巴巴的只能把口水咽个够。
她长得不美,她的鼻子是弯的,眼睛也斜的,但正好配得上我的头歪。当然,我喜欢她并不是遵循的这条“物理法则”。我喜欢她,是因为她也不受众人的欢迎,她不会打扮,喜欢折磨自己的孩子,因为没有人理她,所以她说话总是“咋咋呼呼”抢在别人头里。她在女人中不受欢迎的程度要比我在男人中不受欢迎的程度差,而我在男人中的受欢迎程度也绝对比她在女人中受欢迎的程度高得多。她比我强的地方仅在于,她可以把自己嫁出去,而我却不能把别人娶进来。当然,如果我有钱就好了,但是还是别提钱,一提钱我们都会成为王八蛋。
我现在还想着她,我觉得她有时候比我还可怜,她心地善良,善良对她这种人来说是一种病。如果她象我一样是一个男的,她可能混得还不如我。她老公是受现实逼迫才娶了她,然后又受她心智不全的逼迫而不得不忍受怒气,人整天活得象个炸弹一样。她老公喜欢她们的孩子永远会比喜欢她多,她老公娶了她这些年甚至还没有我喜欢她的更多。如果我能娶到她,她也许会比现在更快乐,但是如果把我和她老公放在一起让她重新选择,她仍然会选择他而不是选择我,我它妈的长得太丑了,但这并不是我的错。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长得这么丑。我老爹长得很帅,他勇武有力,参过军杀过人。做过好多*韵事,以致我有一个哥哥竟出生在一个怨气十足的怪老头家里。这事还是不说了,我崇拜我的这个哥哥,他继承了我老爹所有的优点,而我只继承了我老爹的*。
我老爹不喜欢我,但是却最了解我,他在临死已快合了眼的时候仍然知道我在翻他的枕头找他的钱,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我就都知道,我纵是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甭想知道它们在哪。我的表现虽然卑鄙,但是我的表现并不比那些系着领带提着小皮箱的人对钱更丑恶吧?况且那钱本来就是老天爷留给我的嘛。老头儿太倔了,这让我送他入土的时候很不爽,要不是后面抬棺的众人总是拿脚揣我催我向前走,我会走得更慢,我心里有气嘛。人家把他的棺材覆盖上的时候,我甚至不想看上一眼。
就在我的这个小屋里,我告诉你这些,我没有别的地方去,自从爹娘死了以后,我从没有感觉到家是那么冷清,我很少回家。家里很乱,以前都是老爹偶尔收拾一下。现在不仅乱而且灰尘越积越厚,院子里杂草疯长。门窗越来越腐朽,可是我也不想动他们一下。自从爹娘死了以后,家对我来说也象是一个坟墓,他们在山上入住,而我也在家里入土。
我娘是最爱我的,我现在想我娘了。以前回家她总是为我们做好饭,现在我只好自己去找吃的。冷了,她会提醒我加件衣服,热了,她会为我找个扇子来扇。虽然她没有为我自豪过,但是她为我痛心过,除了她,我不愿为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任何改变。她去世了,可是我还老是梦见她,她长得也不好看,而且老是唠叨我,但是她的骂声却要比所有的笑声听起来还要美。我又想她了,想她年老的时候还要为我操心,不得不忍受我“不能成个家”的痛苦。她闷声不语,但是总是不放弃希望,到死仍然认为我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没出息。她生我的痛苦养我的艰辛在暗地给过她的欣喜,又给的她虚假的愿望,她一直认为老天会睁开眼看到我们。但是老天爷是从不闭眼的,只是他不多给我们一点关注。老天爷啊,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让我这么丑,又这么穷!
我给你说这些话,你不要把它们写成文字留下来让人观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顶顶讨厌的就是你们写字人的虚伪。你们写我们可悲的遭遇总是比写我们可恨的罪恶多,仿佛我们不是人而只是动物,只配得到动物的同情。我宁愿用一段无耻的独白把你们的同情啐到你们脸上,因为你们的同情只能麻弊我的生活。我只想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快乐,虽然很少,但是我会满足。 。 想看书来
《朱厄的故事》第一章
朱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侧卧在一张铁床上,前面正对着白色的墙壁。房间很小,如果朱厄爬起来站在床上,他的头就会碰到天花板,幸好朱厄并不习惯站在床上穿衣服。朱厄在穿衣服的时候顽皮地用屁股摇了摇床,铁床一摇动,就吱吱呀呀响了起来,朱厄想,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得在这里度过,也许把这声音当成一种音乐来打发自己的时间到是个不坏的主意呢!但是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呢?他环顾四周。这小房子的四壁只有一扇铁门和一个木头窗子,窗子没有窗扇,但是却有木头的窗棂。朱厄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了。他只记得,在这之前是他们三兄弟一起出差,去京城参加他们家族一家企业的新产品鉴定会的。他还记得他们是在父亲的目光尾随下登上的火车,以后呢?他在火车上安顿好以后很快就睡着了。然后等到他醒来就已发现自己睡在了这里。这房子和那个卧铺车箱差不多大小,只是因为只一张床所以才显得更大一点。一开始醒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在火车上,又迷着眼假睡了一会,但是却突然意识不到火车的摇晃,他才猛然惊醒过来的。
朱厄想,我到现在还没有能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摸了摸脑袋,一切完好无损,只是里面有点昏昏沉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朱厄爬下铁床去拉门,但是那门纹丝不动,朱厄又拉了几次,才不得不承认这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这就是说,朱厄是被别人给抬到这里来的,是谁呢?难道遭到的绑架?朱厄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他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咳嗽。他好象是在抽烟,因为在他的咳嗽声的间隙里还有几声叹息。朱厄用手把门擂得“咚咚”地响了起来,那咳嗽声立即安静了下来。朱厄把耳朵又贴在门上,他听到那人似乎边咳嗽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在这咳嗽声里能听到他在剧烈的喷气声。朱厄又擂了一下门,那人就忍住咳嗽似乎在倾听,他一停下,那人就跟着咳嗽起来,他一擂门那人也就停下来倾听,于是朱厄决定使劲的擂一阵子,终于使那人撑不住在他擂门的时候也咳了起来。
突然,朱厄发现对面窗子上一个小女孩的脸,她正在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朱厄,那张脸非常好看,眼睛也漂亮,她的目光有一刻让朱厄不由自主的心荡神摇起来。朱厄想,要不是我现在处于这样一种环境,我完全有理由得意洋洋呢!朱厄长得应该说很漂亮。朱厄走到窗前向那个女孩问到:“这是哪里?”由于急迫他没有好好的控制自己的音调,他本来还想表现的一点潇洒风度就被这一句有点粗暴的问话给破坏掉了。果然,那女孩一下子就消失了,就好象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让朱厄产生了一丝惊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