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也越来越寡言,他本来就是个安静的人,这样下来,他显得更加寂寞了,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更加寂寞。
他没法理解这般寂寞是从何而来,因何而生;更不知要怎样去宣泄这样的寂寞。
凝结在心中的无法宣泄的寂寞,竟变成了——悲哀。
真的是悲哀么?秋水自己也说不清。
“萌雨,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下班后,风间兴冲冲地拉住了秋水。
习惯性微笑,说:“什么?”
风间看着这样微笑,弄不清他是否真的在笑,尽管在笑,那么他是否真的开心?
“总经理他,”缓缓地开口,“要结婚了。”
有些什么东西在胸口处裂开,无边的寂寞不断扩大,似要将自己蚕食?
秋水开口说话,只觉满嘴都是苦的:“是么?我们大概不能去喝喜酒吧?呵呵。”
是笑着的,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在哭?
秋水迈开步伐,走进冬天的寒风中。
风间看着这样的秋水,黯然垂首。
秋水在街上不停地走着,他也不知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想这样走着,不停地。
“……”抬头看眼前的公寓,是入野家。秋水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雪花,打着旋儿,飘转着,纷飞着,随冷风起舞。夜晚的风冷得很,这样的雪花,这样的冷风,仿似昭示着会有一场大雪,一场渐次逼近的拥抱盛大死亡的大雪。
秋水就站在这里,他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他盯着那漆黑的公寓,应该是等着那房间亮起吧?只要看见那房间亮起的话,自己就离开。
秋水这样安慰着自己,只要知道入野先生在房间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
雪,越下越大。
秋水肩上的积雪融成水,一寸寸地渗进那早已冰冷的身体。
可是,那房间依然一片黑暗,就像秋水现在的心。
占有欲 迷途的小羔羊 第三十一章 能让你依靠的人,不是我
章节字数:1128 更新时间:10…04…17 14:59
风间终于见到眼前这个人,这个他恨不得杀了的人。“我有话跟你说。”风间冷冷地说,凝视他的,是对方冷冷的视线。
有时候,风间望着秋水单薄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对秋水的那份情意,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同情。只是,当像秋水那样的一个人出现后,总是不能自已地去留意,去干涉与他有关的一切;就像认定他是那个受尽欺凌的灰姑娘式任务,自己是那个懂得魔法的法师,为他祭起法术,祈求他一生幸福。
为什么不是王子?每想到这,风间总是笑,像是嘲笑自己只是个在做梦的笨蛋。
现实,他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王子,更不懂魔法。
小时候,他看见秋水赤脚站在屋前的泥地上,遥望那条他父亲曾经远去的路。他看见他眼里尽露企盼,企盼哪天他的父亲会再次出现在这条路上,牵起他的手,带他离开这里。
更小的时候,他看见他蹲在路边哭,用满是泥巴的手去揉那哭肿的双眼,他接过他递去的手帕,却被他母亲一把拍落,掉在泥水上。
长大了些,他变得更加强壮,他还是那么单薄,清秀得就像是个活在古书上的文弱公子。
每次看见他,他总是露出温柔而真诚的笑脸与他打招呼:“你好,风间。”
每晚夜里醒来,风间总是听到秋水母亲的叫骂声:“你说你有什么用?!我要是生个女儿,现在还能做鸡赚钱养我!!”她一边这样叫着,一边将秋水赶出家门。
他趴在窗台上,看他蹲在泥地上,望着他父亲远去的那头。
风间顺着秋水凝视的那头望去,却只望见漆黑一片。
后来,那个女人死了。那个被冠以“母亲”之名的女人终于死了,死在宾馆的床上。就像平日里那些人骂的那样:“那个女人,怕是会死在床上,被那些男人折磨死。”
秋水6岁的那年,父亲远走,18岁的今天,母亲死去。秋水搬走后,风间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
他想成为今后能牵着他的手,带他远离痛苦的男人。他想留在他身边,做他的依靠。
风间说到这,眸子已变得通红。他朝入野喊着:“我舍不得怪他一次的人,凭什么就要这样被你欺负?!”
入野不发一言,他只盯着风间看,像是要看穿他所有的意图。
被惹怒的风间用力抓紧入野整齐的衣襟,将他扯到自己面前来:“你说他懦弱,那你算什么?因为他懦弱,所以卑微么?所以就卑微得被你如此对待么?卑微得连被爱都没资格吗?!呐!入野!你回答我!”还不等入野回答,风间接着说,“我以为,我能代替你,我以为,只要能像你这样彰显出一幅精明干练的样子就能取代你!可是,为什么?你能他受尽凌辱,还能让他心系于你!你又如何能狠心到让他受你这样的折磨!?我做不了你!也不愿成为你!”
“……他”入野终于开口了,“在哪里?”
占有欲 迷途的小羔羊 第三十二章 朦胧的爱
章节字数:887 更新时间:10…04…17 15:18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家庭,不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午夜梦回里,入野总是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听到一个女人竭斯底里的喊声,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彷如利刃,一下一下地迅速插入自己的心房,再慢慢地将它推进更深处,让自己痛彻心扉。
很小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终究是入野家的继承人,不能让家族丢脸,便只能遵从爷爷的教诲,以父亲为目标,不断让自己变得成熟干练。慢慢地,入野明白了,要想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便不能在人前坦露自己。
他开始隐藏自己,让冷漠绝情将自己包裹着,以精明干练去应付那些对手。
爷爷对于这样的自己很满意,而自己也习惯了这样子。
唯一不能接受的,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无法承受这样冷漠而独裁的家庭,对那个男人的爱,应不能让她受着这样的冷漠留在这里。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事发的那一天,她挽着别个男人的手臂,牵着一个小男孩。她笑得无比决绝,正如她离开那般。
“母亲”一词,从入野12岁以后,他便不曾喊过。
连梦里也是。
然而,每晚从噩梦中惊醒,额上的冷汗提醒着他,那个女人决绝地背叛父亲,决绝地离开自己这个事实,多么令他恐惧。
他开始憎恨着她喜欢的一切。
她最喜欢的红茶,他深恶痛绝;她最宠爱的儿子,他恨之入骨。
那些埋进心脏深处的利刃化成一根根细刺,稍有风吹草动便让他痛不欲生。他知道风间喜欢这秋水,他便去羞辱他,让他感到绝望,让风间感受到痛心。
然而,入野发觉自己开始迟疑了。
秋水是那样一个不会提放别人的人,也从不去指责别人,总是一副颔首低眉的样子。
在佐伯要杀自己的时候,秋水居然挡在他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些话与他被自己凌辱时流下的泪水交织着,贯穿自己的心脏,冷漠和绝情以及埋藏在深处的细刺通通被击得粉碎;在通宵工作时,他还能在空暇时间为自己冲一杯暖暖的咖啡。
自己这样对他,为什么还能如此亲近自己?
入野不明白。他不明白秋水的意图,他萌发出一种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的心情。
占有欲 迷途的小羔羊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爱
章节字数:903 更新时间:10…07…19 15:40
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是深不见底的暗沉。沿着己身所选择的路途,哪怕黑暗与死亡,也要一直走到最漆黑的尽头。佐伯便是这路上的一个人。
一个人孤独而高傲地步入那死亡的殿堂。
在接受继承人任务时,佐伯知道这一生,已不能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挣扎,只是发现那不过是徒然的。
然而,他终究还是遇上了他。遇上了第一次让佐伯想要摆脱笼罩在己身周围的黑暗,去拥抱光明以及,他的一个人。
15岁的冬天,第一个杀的人,便是自己的父亲。
没有太多的不舍。一颗心,似乎早已被牢不可破的冰封住了。
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坏极了也只会带着家丁上街调戏良家妇女。然而,右手一旦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机械,他便是头凶猛的饿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初次遇见秋水,也不过是抱着玩玩而已的心理。然而,一颗心却自然而然的陷了进去。他调查他的身世,每当他了解他多一分,他便爱他多一分。佐伯在秋水面前,就像是被冷落的小孩,发脾气讨玩具一样;不过,佐伯讨的不是玩具,而是秋水的爱。
他为了他,开始逆着爷爷的意思,不像是往日那种口头上的抗拒,背地里乖乖就范。他明目张胆地抗拒着,想要摆脱家族的枷锁。
午夜的梦里,他似乎看见他小时候蹲在泥地上哭泣的模样,他似乎听得见他遭受母亲折磨时的哽咽。
现实,秋水在风间面前坦露的释然,在入野面前的挣扎,全部落入佐伯的眼里。在自己身下时的抗拒,终逃不过化成阵阵娇喘的下场。
佐伯以为可以占有他,哪怕是以债主之名去强迫他。
小时候,他受尽了母亲的折磨,遭受父亲的抛弃;长大后,他渴望去爱,却遇不到好的女人;当他幻想着能与爱人身穿礼服,挽着手走进教堂,走过一生时,那个女人却以爱之名,令他身负巨债。
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渴望被妥善爱护渴望被爱;而不是卑微地被无理的上司强行开办,受着更多的折磨。佐伯想要带他逃离,他以为自己能给他安全,让他幸福,却不知在不经意间将他推进了死亡的边缘。
见他最后一面,给他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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