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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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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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的白大人前脚回来,走过白府又是一股子药味,也没见白大夫的病情有什么反复。”

    哦,那是白老爷子特意做给他那个不肖儿子看的,要不是这样,怎么能留得白大少在家多住几日,这没完没了的住下去,结果还是被我破坏掉,白苏岸马不停蹄地赶回总捕司,一半儿是为了寻我们出来,另一半儿也是为了躲他家的老爷子。

    “其实富阳县才豆腐干大的地方,除了上回出个大案子,整年里都是太太平平的,我们三班衙役倒像是打杂度日的,司马大哥,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洪捕头说的吗,司马大哥司马涂像是完全没有听得我们两个人的对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喜扑过去。给他肩膀来一下:“司马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洪捕头和许仵作都找到,县太爷那边可以交差了,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来。”

    司马涂显然是心不在焉。被他捶打地一个踉跄。险些载倒,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声对我道:“洪捕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刘喜是一脸地好奇,依然没胆量跟过来,司马涂与我向前多走了几步,他扭头看眼刘喜。像是不太放心,又多走了十来步,直到,刘喜的身影都快模糊,确保不会听到我们两个的对话声,他才站停脚。

    我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雾煞煞的,吃不准他到底想同我说什么,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先开口。跟着看他那个想憋又憋不出地表情。实在是很替他难受,莫非是为了那个捕头地位置。我揉一下鼻子,小心地试探道:“司马大哥,富阳县的捕头一职,我暂时不会担任,我不过是回家而已。”

    他被我地话吓得不轻,尽管大胡子遮面,还是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发白,眼底满是惶恐:“洪捕头,你说地是哪里话,要不是上次你出手相助,我哪里还能这么安分过日子,捕头一职除了你,换谁来做,我们都不会答应的。”那架势,只差用拳头擂胸做出保证了。

    “那么,司马大哥,你拉我过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刘喜还站在原地,不时对我们这里看两眼,“难道是司马大哥,你也下了赌注,想和我套点内幕。”

    这一次,司马涂的脸色,彻底黑了。

    “洪捕头,我们做捕快的,虽然是在小地方,但多少也见过死人的场合。”他地声音真够小的,像蚊子嗡嗡嗡,“我想问问你,要是见到死人该怎么办?”

    “法办。”我想都没想回给他两个字。

    “法办?”他一脸呆呆的望着我,随后涂搓着双手道:“洪捕头,我的意思不是那种死人,是说,是说我看见到已经死掉的人,那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想到在那个诡异的村子里见到的盛装美貌女子,我想,我已经明白他的话了:“司马大哥,你说地是见到死去地人又活过来,或者更简单点来说,你觉得自己是活见鬼了。”

    司马涂的脑袋点得和只拨浪鼓似地:“对,对,果然洪捕头,只有你不会觉得我是眼睛出了问题,甚至是脑子出了问题,我连县太爷都没有敢透露过半个字。”

    对哦,司马涂是个鳏夫,家中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司马大哥,你能说一下,你看见的是谁吗。”这个应该才是重点。

    司马涂仿佛在挣扎要不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倒是想耐心地多等他一会儿,毕竟,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在很多人心里算是大事件,他能够坦诚对我说出来,证明他还是很相信我的胆量和见得。

    可惜的是,刘喜那边突然爆发出巨大一声惨叫,那叫声像是要将听者的耳膜撕破一般凄厉,再加上才听到司马涂所言活见鬼的事,我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过身去看个究竟,在我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涂到底是老行家,想都不想,已经朝着刘喜站的位置飞奔而去,我紧随其后,两步步子一大,居然比他到得还快,刘喜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指着前面,指缝里不断渗出的鲜血,将他脚下的地面都染湿了。

    他指的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前面除去浅浅的草地,并没有半个人影。

    “刘喜,是不是有人偷袭你。”我示意让司马涂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先扶好,“凶手已经走掉了?”

    刘喜很是艰难地点一下头,又摇一下头,嘴唇哆嗦着想很努力地说话。

    摇头,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凶手,他还在这里。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司马大哥,你可有看见其他人。”

    司马涂摇一下头言道:“除了我们三个人,这里哪还有第四个人。”

    他们都随身带着长刀,我几乎是没有思索的时间,直接将刘喜腰畔的那一把抽出来,握在手中。

捕红 第四卷 33:画地为牢

    司马涂有样学样也将自己的长刀抽出,紧紧握在手里,大声问道:“洪捕头,凶手在哪里。”

    我摇一下头,没有出声,如果,我能看见凶手在哪里,就不用紧张如此。

    看不见的,才叫人觉得恐惧。

    声音大不是好事情,首先证明说话之人心中慌乱,再者更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洪捕头,可不就是公门中人。

    从刘喜发出惨叫,到我们回头,最多是一眨眼的功夫,凶手又能够躲在哪里,我将四下都看过,没有任何的线索。

    刘喜的手依然举着不肯放下,似乎胳膊僵硬住,只能维持住这个单一的动作,嘴唇做出最小的挪动,一个字都听不见。

    听不见他想传达的信息。

    他,方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司马涂看看他,又看看我,才收起的汗,再一次往外冒,他用另一只手去抹脸,指节已经握到发白,外形还算镇定:“洪捕头,你说怎么做。”

    “司马大哥,你站到我背后,这样子两个人的视野加在一起能宽阔一些。”

    “好。”

    “司马大哥,我同你想比,谁的武功好些。”我尚未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丧失武功的事实,这会儿更加不能吐露。

    “当然是洪捕头的家传武功要胜我百十倍。”

    假设,他没有谦虚,假设。他说的是事实。

    我们更加没有胜算。

    我把刘喜的手拨开一些,破碎地衣衫下,露出伤口的狰狞面目,创口比我想象得更大,有酒盅的杯口粗。皮肉都被生生撕扯出来。翻出红红白白的几层,难怪会血流不止。唯一庆幸的是,内脏没有大地破碎。他地五官并未渗出鲜血,也就是说并没有伤及到要害,刘喜暂时不会死,只要及时止血。

    问题是我们画地为牢,不敢移动。

    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多走一步,我们会遇到更大地危险。

    前后左右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原来,白天比黑夜,能隐藏更大地杀机。

    “洪捕头,刘喜的伤势如何。”司马涂立在背面,看不到这一边。

    “没有伤到内脏,不过出血不止,而且他的伤口很奇怪,不是刀剑所伤。”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兵器。我跪下一条腿。将干净的衬裙撕下半幅来,想想不妥。又问道,“司马大哥,你身上可有带伤药。”

    “我们是出来找人,哪里想到要带这个。”他懊丧地回道。

    仅仅是用布条,怕是压不住,身体里地血总共只有这些,流失三分之一后,身体会发冷,流失一半后,身体机能会有损伤,而我们离都城至少还有六七里路。

    怎么办,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地表的草丛,想起先前许箬荇指给我看的药草,这个可以止血,这个可以止血,眼睛四下一看:“那里,司马大哥,那里有可以止血的药草,我去拿。”

    “洪捕头,你不要动,我去拿,是不是那种红梗的。”

    “是,顶头开黄花的。”最多离我们只有几步的距离。

    “好,我去拿,洪捕头,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司马涂离开原先的位置,我帮他看住左右,他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到底是老江湖,晓得这种非常情况,切忌操之过急,

    等他到了那丛野草前,再一次向我确认时,我点下头:“连根拔过来就好。”连根的药效比较好。

    司马涂用一只手尝试着拔了两下,这草不知是根系过于发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居然纹丝不动,他不得已,将长刀收入鞘中,两只手齐上阵。

    我猛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是杀气,在不久前地暗夜中,被意外培训出来地敏锐感,还有超越出以往极限的眼力,看得太过分明,我听到自己高喊了一声:“快趴下。”手中地长刀被同时用尽全力掷出。已经是连吃奶力气都用上,长刀与空中急速射出的链子相互撞击,发出“锵”一记刺耳的声响,让人忍不住想抽手去掩住双耳,长刀被一击为二,分射左右,深深插入泥土中,而链子一击不中,在半空回旋,像是有生命般,原路收了回去。

    终点,我的眼睛眯起来,终点在前面的草丛之中,那样低的高度,要藏一个大人的确是不容易。

    难怪刘喜的手一直指向那里,果然,不该忽视目击证人的证词。

    司马涂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惊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再动,左手还紧紧握着那束野草,而断掉的长刀,有一段甚至是擦着他的头皮而过,最多,最多只差了半寸的距离,他的头皮不保。

    “司马大哥,快点回来。”我扬声道,心下不停盘算,现在的场面是,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重伤,而唯一的兵器在司马涂手中,如果此时,草丛中的人攻击的下一个对象是我。

    如果。

    真正是想什么来什么。

    草丛中,银光一闪,链子宛如吐信的毒蛇,张开大口,对着我们两个人扑了过来,我的一只手还扶着刘喜,另一只手空空如也,即便是司马涂仿造我方才所用之法,也未必有相同的好运气,正好能够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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