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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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传染-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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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过度了。这反而使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医疗传染史了。这方面记录如何?” 
  克利的脸红了。考虑到对方个头上的那种令人胆寒的优势,杰克自卫性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的医疗感染记录不关你的事。”克利唾沫四溅地说。 
  “这正是我刚刚开始询问的事,”杰克说道,“不过我还是改天再来查好了。很高兴再次见到各位。拜拜。” 
  杰克拨开那群人,大步离去。他忽然听到后边有动静,不禁弯了一下身子,以为会有一个烧杯或者是实验室里另外什么称手的东西从耳旁擦过。但直到他到了通往走廊的门口也没见有事。他走下楼,打开车锁,骑车朝南边驶去。 
  杰克在车流中拐进拐出,一边对自己与美利坚保健的这一次遭遇战大为惊叹。最令人不解的是当事人的敏感。甚至连昨天还很友好的马丁现在的举动好像也是把杰克当成了敌人。他们全都隐瞒了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杰克呢? 
  杰克不知道是医院里什么人将他的到来向当局报的警,但他料定此人也会通知宾汉,说他来过这里。杰克深知克利又会向宾汉抱怨他。 
  杰克果然没有猜错。一进门厅,警卫就拦住了他。 
  “我奉命通知你直接到处长办公室去,”这名警卫说,“是华盛顿博士亲口说的。” 
  杰克锁上自行车,一边盘算着跟宾汉怎么说。什么都想不出来。 
  走进电梯,杰克打定了主意,既然无法考虑防守,那就转入进攻。直到他来到珊福德女士的写字台前的时候,他还在层层构思一件事。 
  “你直接进去,”珊福德女士说道。她和往常一样,头也不抬地伏案工作。 
  杰克绕过她的写字台,走进宾汉的办公室。他立刻看出宾汉不是一个人。卡尔文那硕大的身躯正在玻璃书柜旁边晃动。 
  “处长,我们有问题了,”杰克急切地说。他走到宾汉的写字台前,用拳头敲了一下表示强调。“我们还没有给哈德的案子下结论,又必须尽快报到卫生部。要是我们交不了卷,那我们就有好看的了,尤其是鼠疫,这事把新闻界全都给煽起来了。我甚至一路跑到曼哈顿总院去看革兰氏染色液。可惜也没什么用处。” 
  宾汉用他那阴冷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杰克。他本来打算严厉申斥杰克一顿,可现在没词了。他没有说话,而是摘下金属框眼镜,一边心不在焉地擦着,一边考虑杰克的话。他看了一眼卡尔文。卡尔文的反应是朝写字台走了过来。杰克的这套把戏是糊弄不了他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卡尔文问道。 
  “苏珊娜·哈德,”杰克说,“就是你和我拿十块钱二赔一打赌的那个案子。” 
  “打赌!”宾汉问,“在办公处里搞赌博?” 
  “不是真赌,处长,”卡尔文说,“这只是下决心的一种方式。也不是每回都这样。” 
  “但愿不是这样,”宾汉厉声说道,“我不希望看到我们这儿出现赌博,尤其是拿诊断打赌。这可不是我希望在报纸上看到的东西。骂我们的人有的是事情干。” 
  “回到苏珊娜·哈德这件事,”杰克说,“我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我本来指望直接与医院化验室的人谈谈,或许能取得一点进展,但还是不行。你们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杰克巴不得谈话不再围绕打赌的问题。这也许能宽一宽宾汉的心,但杰克知道,事后他肯定会和卡尔文算帐的。 
  “我有点搞不懂,”宾汉说,“就在昨天,我还特意嘱咐你呆在处里,把你积压的案子都签发出去。我专门提醒你别去碰曼哈顿总医院。” 
  “如果我是出于个人原因去的,那倒也是,”杰克说,“可我不是由于个人原因。那都是正事。”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又把人家院长搞得连样子都变了的?”宾汉问,“他一连两天打电话给那个该死的市长办公室。市长想了解一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我脑子有问题,聘用了你。” 
  “但愿你向他担保,我们俩都很正常。”杰克说。 
  “往后不要什么都抓到一点皮毛就莽撞行事。”宾汉说。 
  “跟你说句心里话,”杰克说,“我压很想不出院长干嘛发那么大火。也许是这次鼠疫的事搞得那儿人人都有压力,因为他们的举动全都怪怪的。” 
  “你现在觉得人人都有点怪。”宾汉说道。 
  “得了吧,不是人人,”杰克承认,“可那边是有件怪事,肯定有。” 
  宾汉抬头看看卡尔文,后者耸了耸肩,转了一下眼珠。他不明白杰克在说什么。宾汉的注意力转向杰克。 
  “听着,”宾汉说,“我不打算开除你,可你也别要我。你是个聪明人,在这一行还很有前途。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随意违抗我的命令,继续在社会上给我们惹麻烦,我决不会再另作考虑了。告诉我,你听明白了。” 
  “没问题。”杰克说。 
  “好,”宾汉说,“回去干你的活吧,等一会儿会上我们还要找你。” 
  杰克听懂了这一暗示,立刻走了出去。 
  一时间,宾汉和卡尔文一言不发,各人都在想各人的心事。 
  “他是个怪人,”宾汉终于开口了,“我真搞不懂他。” 
  “我也搞不懂,”卡尔文说,“他可以将功补过的是,他悟性很高,实实在在又很卖力。他很投入。他每次都是头一个上解剖台。” 
  “我知道,”宾汉说,“这就是我没有当场开除他的原因。可是,这种莽撞是从哪儿来的?他必须搞清楚,这无端地伤害了别人,而他似乎并不在乎。他无所畏惧,几乎可以说是自我摧毁,就像他昨天承认的那样。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卡尔文说,“有时候我感觉这是一种怒火。可冲着什么呢?我完全不清楚。我几次试图平等地和他谈谈,但那就像是想从石头里挤出水来,难啊。” 

  
  
第十五章



   
  1996年3月21日,星期四,早晨8:30 

  在89街和88街之间的二马路上,离埃奈英餐馆只有几个门面的地方,特瑞西和科林下了出租车,朝那家餐馆走去。她们没法直接让车开过来,因为有几辆豪华轿车很别扭地并排停在那里。 
  “我看上去怎么样?”她俩在帆布凉篷下边停住脚步,科林问道。她已经脱掉了外衣,好让特瑞西鉴定鉴定。 
  “太棒了,”特瑞西说道,她的确是这个意思。科林没有穿已经成为她的标志的短袖衫和工装裤,现在是一身全黑的衣服,将她那丰满的胸部展示得恰到好处。特瑞西一比较就感觉自己太邋蹋。她依旧穿着每天上班穿的那件朴素的套服,没抽出时间回家换。 
  “不知道我干嘛那么发怵。”科林承认了。 
  “要松弛,”特瑞西说道,“就凭这身衣服,麦高文先生也是顶不住的。” 
  科林向领班报了她俩的姓名,对方立刻表示知道。他示意两位女士跟着他走。他朝餐馆里边走去。 
  在稠密的餐桌和川流不息的招待员之间弯来拐去,真可以说是某种障碍比赛。特瑞西有那种置身于金鱼缸里的感觉。她俩走过去的时候,每一个人,无论男女,都要向她们瞥一眼。 
  那两位男士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边,这张桌子挤在最靠里边的那个角落里。两个女的走过来的时候,他俩站了起来。切特为科林拉开椅子。杰克也学着为特瑞西拉椅子。两位女士将外衣搭在椅背上,坐了下来。 
  “你们肯定认识老板才会安排了这样一张大桌子。”特瑞西说。 
  切特错把特瑞西的话当成了恭维,便吹牛说一年以前别人就把他介绍给了埃奈英。他解释说,坐在柜台那头收银机旁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埃奈英。 
  “他们本来想安排我们坐前面,”杰克说,“但我们拒绝了。我们认为你们女士可能不喜欢门口刮来的穿堂风。” 
  “真是周到,”特瑞西说,“再说了,这地方亲密得多。” 
  “你这样认为?”切特问。可想而知,他此时容光焕发。可是,实际上,他们挤得就像俗话说的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 
  “你怎么能问她?”杰克问切特,“她这么真心诚意。” 
  “好嘞,行了!”切特息事宁人地说,“我可能笨了点,不过话我终究还能听懂。” 
  女士们一到,侍者就来了,他们问他要了酒和几样开胃的东西。科林和切特有说有笑地谈了起来。特瑞西和杰克继续拿对方开涮,但渐渐地,美酒磨去了他俩话里的锋芒。到上主菜的时候,他俩已经谈得很投机了。 
  “鼠疫的事有什么内幕新闻?”特瑞西问。 
  “曼哈顿总院又死了两个,”杰克说,“另外,还有几个护士正在接受治疗。” 
  “这是早晨的新闻了,”特瑞西说,“有没有什么新的?” 
  “死者当中只有一个真的死于鼠疫,”杰克说,“其余的几个从临床上看很像鼠疫,但我个人不相信是。” 
  特瑞西的一叉子意大利面条没到嘴边便停住了。“不是?”她问道,“如果不是鼠疫,那是什么?” 
  杰克耸了耸肩。“我知道就好了,”他说,“就指望化验室告诉我了。” 
  “曼哈顿总院肯定乱了套了,”特瑞西说,“幸好我不是那儿的患者。就算条件好得不能再好了,去医院也够吓人的。加上担心周围有鼠疫之类的病,准会吓死人的。” 
  “院方搞得焦头烂额,”杰克说,“原因很清楚。如果证明鼠疫的原发地就是那里,这将是当代首例医疗型鼠疫。对于医院来说,这事可不能算是荣誉。” 
  “医疗感染这个概念对我来说挺新鲜,”特瑞西说,“你和切特昨天晚上谈到最近的这个鼠疫问题,以前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是不是所有的医院都有这类问题?” 
  “那还用说,”杰克说道,“一般人都不知道,但通常有百分之五到十的住院病人成了他们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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