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少爷,你又跑那儿去了?”周嫫嫫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思忙对小美说:“我要躲起来了,等下嫫嫫找进来,你不要说看到我哈!”
小美用手拨了拨桶里的鱼,确定那条鱼真的死了,不由有点发怔。这时听小思说话,便胡乱点点头,见小思藏好了,正想继续看小鱼,周嫫嫫已是风风火火进来了,一把抱起她说:“快点去洗洗,夫人还等你们兄妹过去用饭呢!”小美翻翻白眼说:“我不是刚洗过了吗?怎么又洗?嫫嫫,你又搞错了!”
周嫫嫫愣了一愣神,拍额头说:“天哦,今天搞错了几次了?原来你是小姐,不是少爷!”几个跟进来的丫头“噗噗”的笑了起来,“嫫嫫,小姐这几天就闹着要跟少爷穿一样的衣服,这一穿,任是谁,也分不出他们俩个了。本来是龙凤胎,现在看着,倒像两个都是男孩儿似的。不要说你,只怕夫人也是分不清他们俩个了!”
“越大越调皮了,如今才三岁多,就让人如此头痛了,要是长大了,可怎么是好?”周嫫嫫一边唠叨着一边寻找小思的踪影,“我是见他进了这里来看鱼的,没理由不见了!”
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周嫫嫫终于找出躲在门后的小思,抱着去洗了脸和手,这才领了俩个孩子往周氏处去用饭。几个丫头抬了食具,跟在后边一起走。
看看周嫫嫫离得远些了,估计听不着她们说话,一个穿红衣的丫头这才轻声说:“夫人这几天胃口倒不大好,还得少爷小姐去闹一闹,笑一笑,这才略吃一些下去的。”
“该不是又有喜了罢?”
“大夫来诊过了,却不是有喜。只怕是有心病了!”
“心病?”
“咳,自打产下少爷小姐,至今三年多了,夫人还是未有动静,这不是急了嘛!老爷如今只得夫人一个,夫人若是不能再怀孕,为着繁荣后代,也只得劝老爷再纳姨娘了。”
“怎么?你想当姨娘?”
“看你乱说,讨打…。。”
到了周氏处,周氏见了自己一双粉妆玉琢的孩子,一时的愁烦倒放到一边去,只忙着抱这个,又抱那个,让人上菜,又问专为两个孩子准备的紫米羹可煲好了,快些上桌罢!
众丫头哪里用她再吩咐,早准备好了,服侍周氏与小美小思用完饭,莲心这才说:“夫人,老爷让你晚些过去书房,说有事与你相商呢!”
“嗯,知道了!”周氏应了一声,心里却空空的,没个着落点。相公有事不来房里找她说,却让她去书房,也不知搞什么?
见周氏一脸疑惑,周嫫嫫低声道:“可能是为着请先生的事吧!”
周氏一想,这才释然了,府里原请了先生教导小思小美,因先生要参加会试,便请辞了,现托人找了几位先生,总不满意,可不是为此事找她商议?
自打前次听老夫人不经意说三房人丁单薄,周氏就忧心至今了,这几日杨宵在外应酬,晚间回来又宿在书房,不由让人就犯嘀咕了。
小美见周氏脸色不好,上去拉拉衣袖说:“娘,你猜我是小美还是小思?”
周氏不由笑了,抚了抚小美的眉毛说:“女孩子家的,眉毛终究疏淡一些,你是小美!”
一语既出,众丫头都笑说:“不愧是夫人的亲骨肉,只得夫人分的出。”
小美早拉了小思去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的眉毛是不是真的比小思的疏淡,看了半晌,不禁佩服自家老娘的眼力,自己眉毛确实是淡一点点,不细心看,是绝看不出的。小思跟小美站在镜子前,瞧瞧妹妹,又瞧瞧镜子里,笑嘻嘻说:“我比你漂亮!”
小美捏了捏他的鼻子,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说:“谁比谁漂亮,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要别人说才作准!”
周氏听俩个孩子都争着过来要她评谁比较漂亮,不由喜笑颜开,“都是娘的好宝贝,都一样漂亮!”
玩闹了一会,见俩个孩子微微出了汗,周氏便对周嫫嫫说:“令人传了水来,今儿就在我这里给他们俩兄妹淋浴。”周嫫嫫忙应了,自叫人传进水来。
这回,周嫫嫫拉了小美进去洗完出来,一手松开小美,另一手忙又拉住小思,笑说:“我老眼昏花了,还怕又认错,还得这样才分的出。”
周氏跟众人笑了说:“俩个虽男女有别,都闹着要穿同一款式的衣裳,我想着他们还是小人儿,也由着他们,不想,你们成日家的认错人。”
周嫫嫫红了老脸说:“我老了,眼力不好,愣是常常认错。夫人,照理说,衣裳一样也罢了,只是小姐毕竟是女孩儿家,如今也三岁多了,还该梳两个羊角才是,总跟着少爷一样梳总角,闹的也像一个男孩儿,总归不像!”周嫫嫫这些话说的也不止一遍了,无奈周氏总不甚在意,这回不得不又重提一次。
周氏正想答,小美冲上来说:“嫫嫫,我又不是羊,你老让我梳羊角作什么?”
一语又把周氏引笑了。
待小思也淋浴完了,周氏嘱了周嫫嫫几句,便带了莲心往书房去。
(微弱的说,一千分加更!)
第二十四章 提亲要趁早
周氏刚到书房门口,却见一只纸筝迎面飞来,只得伸手接住了,闷闷说:“这会儿还玩这个!”
说起这种纸筝,却是前朝的宰相夫人有一天为了哄女儿,在房里拿了硬纸随手折的,宰相大人一时好奇,便问是什么?宰相夫人答是“纸飞机”,后来嫌这个名儿不文雅,改名叫“纸筝”。小孩子很是喜欢这种简单又易折的纸筝,常常折了在院子里玩。有风的日子,小孩子们拿了纸筝站在高处,手一松,纸筝就随风飞起来了,煞是好看。因这种纸筝比风筝简便,随手就能折,放了也不可惜,小孩子们常常折了玩。
杨宵自己坐在灯下等周氏,因闷了,便随手折了一只纸筝,见周氏来了,便扔了纸筝出去逗周氏玩。不想周氏板着脸接住了,一点笑意也没有,不禁有点摸不着头脑。
坐定后,杨宵对莲心挥挥手说:“你下去罢!”
见莲心退下了,杨宵才说:“今晚赴宴,郑大人向我提亲了!”
周氏花容失色,手按在胸口,冷冷说:“又是许了那个美人给你作妾哪?”
杨宵一怔,忽然闷笑起来,半晌方说:“不是我,是给小美提亲了!”
听完杨宵说的话,周氏也瞠目结舌了,半晌方说:“郑大人也太那个了,他儿子才六岁,我们小美才三岁多,亏得他说得出要请媒人上门提亲的话。你确定他说这话时,不是喝醉了?”
“夫人,当时才刚开席没多久,怎可能喝醉?”杨宵叹了口气,“郑大人是我上司,我不好立时驳回,只能陪着笑说我们小美还小,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嗨,说人家指腹为婚的都不嫌孩子小,我嫌什么小哪!早定亲早幸福!”
“郑大人拧了那根筋哪?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来!”
“夫人,随着郑大人提出,以后,只怕提出的人会越来越多。”
“我们小美才多大啊!这些人是怎么啦?”
“这要从皇室说起了。皇室这么多年来,只得郡主一个女孩儿,万千宠爱在一身,纵是皇上皇后,也是疼如亲女。想当年,有儿子的人家谁不巴望着能娶到郡主。皇后虽也认了几个干女儿,无奈也全嫁了。及至如今,皇室再没见产下女孩儿,只郡主认了我们小美做干女儿,皇上又亲封了小美为‘福禄郡主’,那起想当便宜郡马,光宗耀祖的人,就不顾得小美还小,这就凑上来了。”
小美三周岁生日时,郡主硬是在府里为她办了一次宴会,席间宴请了一些有品位的夫人们,夫人们自然凑趣,各自带了自家的小孩子上郡主府陪小美玩呢!小美见郡主真心疼爱自己,也不想失礼于她,席间竟是彬彬有礼,应酬的各位夫人与小孩子们喜笑颜开。
事后,各位夫人也暗暗称奇,只道合该是郡主的干女儿,不说那个模样儿惹人爱,这行事儿,这风仪,那是平常三岁小孩儿能拥的,真真是仙女托生的。不知以后那个有福的能抱得美人归?议论中,已有人开玩笑说提亲要趁早,以免被他人捷足先登。不想真有人这么早来提亲!
说起这些事,杨宵洋洋得意的笑道:“女儿长得像我,这才人见人爱的,兼又聪明伶俐,那个不赞,那个不夸?只是没想到呀,才这么点大,真有人来提亲了!苦恼啊!”嘴里说着苦恼,语气里那有苦恼的味道。
“女儿人见人爱就确实,像你倒未必!”周氏斜眼哼一声。
杨宵顾盼自得,那里介意周氏的话,“郑大人说过几天就让媒人上门呢,我想你房里人多,老妈子丫头的不少,也不方便说话,才令人请了你来书房商议呢!”
周氏用眼尾扫了杨宵一下,嗔道:“你几天没到我房里,忽然又令人请我来书房,我还以为又有那个大人要送美人与你,叫我来商议接人呢!”
“嘿嘿,怪不得你进来时,脸色黑如锅底。我还想莫不是这粉儿升价了,你舍不得花钱买,干脆改用灶灰抹脸,这才黑的如此彻底呢!”杨宵一路说一路就要伸手去搂周氏。
周氏被他一调笑,脸上泛起两朵红云,一把拍开他的手,哼道:“事儿还没想出办法来,你别动手动脚的。”
杨宵一笑,缩开了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拿了茶杯凑到周氏嘴唇边,周氏只得也喝了一口,横他一眼说:“只准服侍我一人喝茶,其她女人,可不准你这样!”
杨宵似笑非笑说:“自打小美被掳之后,我只得你一个女人了,那里还有其她女人!”
周氏这阵子正为此事担心,这会儿听得杨宵如此说,心中悄悄松口气,侧过头想了一会说:“有了,明儿我带小美上郡主府,把郑大人想提亲此事向郡主说说,想郡主如此宝贝小美,那里舍得这么小就让她定亲,一定会想出法子来挡了郑大人的。”
杨宵眼睛一亮说:“还是夫人想的周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