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们下山。”吴秋遇为难,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说:“我们本来不想来的,是被你们要挟来的,这个事就不说了。如果你们真心邀请我们上山做客,那没地说,我们晚走两天也不要紧。不过咱们可得事先说好,我们只是来做客玩耍的,打架的事可别找我们。”彭玄一稍稍停顿了一下,勉强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你们肯留下,一切事你们自己做主,我们绝不勉强。”小灵子对吴秋遇说:“那咱们就勉强待两天?”彭玄一说:“秋遇兄弟,你看小灵子姑娘都答应了。”吴秋遇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彭玄一大喜,对小灵子说:“那,秋遇兄弟,现在你就跟我去见见路大长老吧。”小灵子说:“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去?我呢?”彭玄一说:“那边都是粗莽的汉子,我觉得你未必喜欢。你跟景堂主他们在一起,姐妹多,便于照应。”小灵子说:“秋遇哥哥太实在,我不放心,我要跟着一起去。”彭玄一有些为难。小灵子说:“要么我跟着,要么他留下。彭大哥你看着办吧。”吴秋遇也说:“彭大哥,我跟灵儿一向同来同往。让她一起去吧,我自会照应。”彭玄一想了一下,觉得让二人分开确实很难,便点头说道:“也好。那就辛苦小灵子姑娘了。”小灵子得意得看了他一眼,抱住吴秋遇的胳膊。彭玄一转身对景素素说:“景堂主,你们继续在此埋伏,等待路大长老信号。我带着秋遇兄弟和小灵子姑娘去见路大长老。”景素素说:“好。彭大哥保重。”
彭玄一带着吴秋遇和小灵子离开听风崖,去找路桥荫。山坡上围着五个人,路桥荫正在给几个属下布置任务。乔三哥也在,见到吴秋遇和小灵子,忙点头示意。路桥荫热情招呼道:“秋遇兄弟,你来啦。哎,玄一,你怎么把小灵子姑娘也带来了?”彭玄一支吾道:“她,他们俩……”小灵子说:“我想跟秋遇哥哥在一起,就求着彭大哥,让他带我一起来了。”彭玄一知道小灵子在帮他解围,忙点头道:“是,是。他们两个舍不得分开,我要是不答应,恐怕秋遇兄弟也来不了了。”路桥荫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对吴秋遇说道:“秋遇兄弟,待会咱们一起上山,你照顾好小灵子姑娘。”吴秋遇点头道:“嗯,我会的。”路桥荫又问乔三哥等人:“刚才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吧?”乔三哥说:“放心吧,大长老。”
小灵子忽然问道:“路大长老,您都已经是北冥教的护法大长老了,级别算是很高了吧。怎么回到总坛还要偷偷摸摸的?这半夜爬山,是北冥教的规矩,还是本地的风俗?”路桥荫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脸色有些难看。小灵子天真活泼,自由惯了,见到熟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没有多想。可路桥荫毕竟是北冥教的大长老,在属下面前被一个小丫头这样说话,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彭玄一发觉路桥荫有些不高兴,赶紧解围道:“哈哈,咱们欣赏一下挂月峰的夜景也不错。你看天上,明月高挂,正应了挂月峰的名头。”吴秋遇也隐隐感觉到气氛的变化,轻轻把小灵子拉到一边。小灵子冰雪聪明,当然已经明白了,她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放在心上。
路桥荫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和机关布置,带着人顺利通过外围,很快来到一个通往总坛的关键隘口。彭玄一小声对吴秋遇和小灵子说:“前面就是内八旗守卫的总坛核心区域了。这里是丘岳旗的人把守。”吴秋遇和小灵子听乔三哥说起过,丘岳旗是内八旗之一,彭玄一和乔三哥所在的青衣堂就属丘岳旗管辖。青衣堂的人经常在教主和大长老身边活动,那丘岳旗应该也是现任教主司马相的嫡系人马。
看到有人靠近,关上有人大声喊道:“什么人?停下!”路桥荫卸下自己的腰牌,让乔三哥送了过去。乔三哥站在关下,手持大长老的腰牌,抬头喊道:“路大长老回山!赶紧开关!”上面的人看到了,简单商量了一下,很快用绳子放下一个筐来。有人喊道:“把腰牌放在筐里,我们看过了才知道是不是路大长老。”乔三哥回头等待路桥荫的命令。路桥荫点了点头:“放进去。他们这样细心是对的。”乔三哥这才把大长老的腰牌放进筐里。筐子吊了回去,上面的人传着看了,冲下面喊道:“大长老稍候!我们马上通报旗主,开门迎接!”乔三哥说:“你们先开关!别让大长老久候!”
上面的人没再应答。过了一会,关门缓缓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十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须发花白,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从服饰上看应该就是丘岳旗的旗主。他快步上前,拱手道:“丘岳旗旗主连山岳见过路大长老。”路桥荫一摆手,笑着说道:“免了。山岳旗主,这么晚惊动你,搅了你的好梦吧?”连山岳忙说:“没有没有。我身上担着守卫总坛之责,怎敢怠慢。我正在关上巡查,听说路长老回来了,就赶紧出来迎接。”说着把大长老的腰牌捧到路桥荫面前。路桥荫看也没看就接过来,重新挂回腰上,赞许道:“很好。看到大家如此用心,我很高兴。继续努力,也不枉司马教主对丘岳堂的信任。”连山岳连连应道:“是,是。我等一定尽心竭力,效忠教主。”乔三哥是青衣堂的人,也属于丘岳旗的属下,此番见到丘岳旗主,特意上前拜见:“青衣堂属下乔三哥参见旗主。”连山岳并不认识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便转头和彭玄一说话:“彭堂主多日不见,这两年去哪了?”彭玄一说:“教主和大长老使唤,在外面走动得多,一直没空回总坛拜见,旗主不要见怪呀。”连山岳知道他与司马相和路桥荫的关系都很近,也不敢摆旗主的架子,于是说道:“哪里哪里。彭老弟深受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赏识,在外面为本教奔波辛苦了,不像我等闲在总坛。”
一行人寒暄着,便从关下进了门口。小灵子和吴秋遇好奇地东张西望,发现这里确实要紧,如果关里的人守住大门不开,外人还真是很难进入。连山岳问路桥荫:“路长老,您此番半夜回来,一路辛苦了。不知有什么要紧事?”路桥荫看了看丘岳旗的属下,先让连山岳吩咐他们退下,才小声说道:“咱们教中有人不安分,恐有大事发生。我这才紧急布置以防不测。”连山岳愣了一下:“这个……您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么?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路桥荫说:“我忝居护法长老多年,在教中也有些耳目。虽然证据不够确实,但是消息不会有错。”连山岳紧张地问道:“那据您所知,都有哪些人卷入其中?”路桥荫说:“这个我暂时不便相告,到了明日就全都清楚了。丘岳旗深受司马教主倚重,关键时刻正该出力。你们做好准备,等我信号。”连山岳忙说:“那是自然。路长老放心,我们一定严守关口,随时待命。”路桥荫说:“此番半夜回来,专挑信得过的旗主把手的关口通过,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免得叫有心之人先有了防备。”连山岳点了点头:“路长老所虑极是。既已到此,今晚就在这里暂歇,明早上山不迟。”路桥荫说:“不了,我们要尽快赶回总坛,面见教主。”连山岳问:“司马教主在总坛?何时回来的?为何一直没有召见我等?”路桥荫说:“很快你就能见到了。我们不在此久留,请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乱说。只当我们今晚没有来过。”连山岳点头应下。小灵子一看,心说:这位丘岳旗的旗主年岁不小,看上去比路大长老和司马教主还老,路大长老似是对他礼敬有加,他说话也很有底气,十句中倒有九句只管路桥荫叫“路长老”而不是“路大长老”,看来在北冥教中也是个老资格。
路桥荫带人要走,连山岳忽然提醒道:“路长老,去总坛最近的路还有烈火旗把手,他们未必和咱们一心,您可要有个准备。”路桥荫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说完,带着彭玄一等人继续赶路。小灵子暗自摇头,心想:北冥教还真乱,各个旗呀堂的,还不是都一心。吴秋遇见了,问她:“灵儿,你想什么呢?”小灵子示意他小声,低声道:“没什么,跟着走吧。咱们只是看热闹的,不管遇到什么事,记得少搀和。”吴秋遇听得没头没脑,知道小灵子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
亥时已过,众人来到烈火旗把守的赤焰坡。路桥荫仍旧命乔三哥拿着自己的大长老腰牌去关前联络。关上的人收了腰牌,让外面的人暂且等候,便有人拿着腰牌去报知旗主。这一次等的时间比较长,路桥荫有些不耐烦。乔三哥忙向关上的人喊道:“你们通报旗主是应该的,但是见到大长老的腰牌也该先打开关门,让我们进去。怎能让大长老在此久等?”关上的人回道:“没有旗主的命令,我们不能开关!你再等一会吧。”上面有火把,所以下面的人能看到上面的人走动。路桥荫他们为了隐蔽,只是借着月光赶路,并没有带火把,上面的人看不清他们。守关的烈火堂弟子还以为下面只有乔三哥一个人。
又过了良久,关上多了几个人,看样子是又有人来了。借着上面的火把,可以隐约看到其中有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看装束与连山岳类似,应该就是烈火旗的旗主。乔三哥大声喊道:“上面是颜祺旗主么?路大长老在此,请颜旗主开门迎接!”那女子高声回道:“正是本旗主在此!你是哪里来的闲人?敢到赤焰坡耍诈!”下面的路桥荫等人都是一愣。小灵子小声对吴秋遇说:“这个女旗主真有脾气,竟然连大长老的面子都不给。”乔三哥回头看了一眼路桥荫,见他脸色难看,不敢再请示,直接喊道:“颜旗主,刚才已经把大长老的腰牌给你们看了。路大长老在此,快快看门哪!”颜祺身边有人喊道:“凭你也敢冒充路大长老?你能活着到此,说明你也有些本事,我们不想随便杀生,留你一条性命。快滚!”
路桥荫带人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