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已生,只能自己去剔除,外人帮不了忙。
“想要出气,很简单,夺走他的一切,包括性命。”
当龙家父子返回看台,龙夜阑点手唤来龙霄坐在身边,开导道:“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龙家太子,将来的东洲皇帝,一位威仪天下的帝王,无需为一段失利的战斗而念念不忘。”
“姑母!我好气啊,他明明不是凭着真本事赢我!”龙霄气得嘴唇发紫,捏起的拳头始终在颤抖。
“霄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可惜那斩天骄成了一介凡人,我龙家总不能无缘无故去杀个凡人解气。”龙星剑无奈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叫吃一堑长一智,霄儿从修炼至今顺风顺水,没有过任何挫折,这次吃亏不算坏事,就当买个教训。”龙星海开解道。
“二位伯伯说得没错,但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龙霄在长辈面前变得更加委屈,盯着百鸦船的眼里遍布恨意。
太子如此模样,其他长辈自然心疼,不过皇帝龙无夜却暗自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娇宠的儿子,尽管修为高绝,这心胸实在狭隘了一些,难成大器
“霄儿不急,若你心有气愤,等东洲擂结束去杀了他便是,谁敢拦,就是与我龙家作对。”龙夜阑凤目一翻,杀气隐现。
“擂台上决出的胜负,事后再去杀一个凡人,有些说不过去吧。”二爷龙星剑咂舌道。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二哥是不是忘了,那小子用什么赢的我家霄儿。”龙夜阑冷冰冰的说道:“他胆敢豢养那等凶兽,本该死罪。”
提及凶兽,龙家几位元婴强者全都默然不语。
始终不发一言的大爷龙哲天缓缓收回了催动到极致的感知,摇了摇头,道:“只此一头,应该被他收了起来,究竟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收纳大妖龙虱。”
“灵兽袋?”龙星海道。
“寻常的灵兽袋根本困不住那凶兽,更何况一头失去控制的大妖龙虱。”龙哲天望向百鸦船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自语般说道:“没有任何金丹修士能将大妖龙虱收入灵兽袋里,除非是,封印”
常生用什么办法封印的龙虱,龙家人不得而知。
不过龙霄对于常生的敌视,已然变成了丹王对于常生的敌视。
放出龙虱这种龙家的禁忌之物,常生注定将成为龙家的死敌。
扶摇峰上,常生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龙家的敌人,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只要他的兄弟醒过来,那么这次东洲之行就算圆满。
至于自己的修为尽失,比起苟使的命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百寿丹只能吊命几年时间,以后要想办法如何让你痊愈才行。”常生道。
“能活几年算几年,我不在乎,只要能打架就成了嘿嘿。”苟使的声音依旧虚弱,但精神了不少。
“得到了百寿丹,也算圆满,接下来的元婴擂台,我们旁观就行了。”温玉山安慰道,等看完元婴之战,他会驾着百鸦船远离东洲,就此远行,去寻找能帮助常生重新修炼的办法。
天光放亮,清晨时分。
龙哲天再次出现在擂台,高声宣布金丹境界的天骄擂比斗结束,元婴境界的东洲擂正式开始。
看过一次精彩绝伦的金丹之战,四周的修士变得越发期待,热议不止,周围热闹了起来。
元婴擂台的规则比较宽松,奖励倒是算不得惊人,比斗以切磋为主。
就当人们认为接下来的元婴擂台不会爆发出太大的火花之际,灵羽楼上忽然传来滚滚喝声。
“元婴之争的奖励实在寒酸,老夫加些彩头。”楼主闫鸿山洪声喝道:“这一届东洲擂元婴之战,谁为魁首,谁便是我闫家之婿!”
第392章 苦心
一句闫家之婿,震惊了所有人。
闫鸿山这是要拿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钓一条真正的金龟婿。
东洲擂,变成了招夫擂。
出人意料的消息,周围的众人甚至尚未反应过来,就连擂台上的龙哲天都一时错愕。
“闫楼主此言当真,灵羽楼难道要借东洲擂择一位贤婿?”
龙哲天错愕后出言询问。
事关灵羽楼的大事,他这位龙家大爷必须问清楚才行,否则一旦惹起事端,必定麻烦不断。
灵羽楼不属于任何大洲,终年漂浮天上,实力非同小可,一旦择婿,必定无数人打破头也要争上一争,而东洲擂原本的元婴切磋,很有可能因此而变成元婴恶战。
谁都知道闫家的实力超然,财大气粗,如果成为闫家之婿,日后将有可能继承灵羽楼这份天大的产业。
“一言九鼎!”
闫鸿山站在灵羽楼上洪声说道:“我闫家择婿,必须要人中龙凤,没有点能耐的就别来献丑了,小女不才,已然结婴成功,她的夫君,不可能是废物。”
“闫家又出元婴!”龙哲天低呼一声,很是意外,接着拱手道:“恭贺闫楼主后继有人。”
闫鸿山哈哈大笑,拱手客气了几句,他与龙家强者熟识,这次来东洲擂的目的就是来选女婿,而且这个女婿必须是元婴中的最强者才行。
“闫雨师成了元婴?灵羽楼的实力这下更强了。”
四周无数修士议论纷纷,一时间擂台周围无比热闹。
“不止一个闫雨师,人家这次来招女婿,摆明了要强强联手,选一个元婴中的最强者当女婿,灵羽楼的实力将变得更加可怕。”
“谁最有机会成为闫家女婿,在场的元婴高手可不少。”
“这可说不准,龙家的高手多,西圣殿的强人也不少,还有北州高手也有机会。”
“这下热闹了,还以为元婴擂台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东洲擂如今变成了招夫擂,怕是元婴登台也得全力出手吧。”
“何止全力,成了闫家的女婿,不知有多少好处,元婴都得拼命!”
“看热闹吧,这次来对了。”
“不对啊,闫家不是有女婿吗,听说闫家早与千云宗有婚约,闫雨师的夫君不就是千云宗的斩天骄吗?”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灵羽楼的楼主亲自到千云宗悔婚,婚约都撕了,闫家和千云宗已经没有关联了。”
“即便没有关联,那也是曾经的未婚妻吧,就这么被人争来争去,好说不好听啊。”
“那能怎么办,谁让他斩天骄没有修为,登不上元婴之擂呢。”
四周的议论,渐渐提及了千云宗的小师叔,当年的婚约,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四周热闹纷纷,千云宗内却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开口。
所有千云长老的脸色都在变幻不定,有人脸色憋得通红,有人满脸阴沉,也有人面白如纸。
闫鸿山一句人中龙凤,摆明了是在打千云宗的脸。
闫家什么时候去找女婿没人介意,偏偏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选女婿。
或许人家闫鸿山要的就是这份时机来选出最强的女婿,但对千云宗来说无异于一次羞辱。
招夫擂,羞辱的是千云宗的小师叔。
“闫家过分了!在这种时候宣布招夫擂,摆明是看不起我们千云宗!”
姜小莲气得破口大骂:“跟我们悔婚,然后去招元婴女婿,看不起人就明说!原来灵羽楼主是这种小肚鸡肠的小人!我呸!”
姜小莲的声音虽然很大,却传不出去多远,隔着一座巨大的擂台,不用灵力增加音量的话,对面的灵羽楼根本听不见。
姜小莲在替常生打抱不平。
家丑不外扬,这是人家闫鸿山帮着千云宗在外扬家丑,而且还是在汇聚了无数修士的东洲擂上。
作为曾经的婚约主人,常生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皱眉。
在他看来,闫鸿山的举动谈不上对他的羞辱,婚约已经取消,闫家的女儿找谁成亲与他常生已经无关了。
可如今的情况不一样,不是闫雨师在招夫,而是闫鸿山在招婿。
谁得魁首,谁就是闫家之婿。
这种情况下,任何元婴高手都有机会成为闫雨师的夫君,这种结果在常生看来绝非闫雨师的意愿,应该是她父亲的一意孤行。
闫家为何要急着招婿?
而且要挑最强的元婴强者?
难道闫家就不在乎闫雨师的感受?
虽然不是夫妻,但常生与闫雨师之前仿佛心有灵犀,他不认为闫雨师是那种喜欢攀附强者的人。
那是个倔强的女子。
倔强到不肯屈服任何人的女子。
“闫家婿,倒是有趣。”凤辇上,张填海的目光带着玩味之色。
“闫老头搞什么名堂,招女婿?他女儿嫁不出去了?”姜大川一脸不解,道:“我都没着急招女婿呢,他急个什么劲。”
“你不急你女儿就嫁不出去吗!”姜小莲听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抬脚踹她老爹的椅子。
“父亲可否收回成命,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会做主。”
灵羽楼上,闫雨师的柳眉始终微蹙,轻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对命运的无奈,尽管她已然元婴,依旧逃不出家族宿命。
“你是我闫家的女儿,就要为闫家担当大任。”
沉默了半晌,闫鸿山转过身,神色中充满了复杂之色,面对他的女儿,道:“丫头,不是爹狠心,而是这天就要变了,暴雨将临,闫家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能在大雨中不被摧毁成虚无。”
“若有劫难,女儿定当舍命抵挡,我已经元婴了。”闫雨师始终不解,直至如今她也想不通为何父亲要一意孤行。
“元婴还远远不够”
闫鸿山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犹豫挣扎,他想说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一声冷哼:“区区新晋元婴而已,你以为自己能挡得住多大的风雨?我意已决,这次东洲擂,便是我挑选闫家婿的时机,此事不容更改!”
面对父亲的决然,闫雨师凝重道:“既然父亲已经决定,孩儿不在劝说,这座擂台既然为我招夫君,那么我将是最后的擂主,孩儿将死战擂台。”
“你!”闫鸿山气得抡起巴掌,举了半晌并未落下。
儿大不由爷,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