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颖却又突然脸『色』一暗,神『色』顿时黯然,低低的声音说道:“一报还一报,是了,翼轸,为何陪你前往东海之人不是我?为何为你负伤令你念念不忘的人不是我?为何那骄纵任『性』的戴婵儿能做出这般大义之事?”
张翼轸听闻女儿家心事毕『露』,一腔柔情尽情挥洒,也是心中柔情顿生,不由叹道:“倾颖你这又是何苦?你和婵儿对翼轸都有恩有义,并无远近之分。 ”
“真地?”倾颖眼睛一亮,随即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同意我陪你前向东海偏远之处寻找戴婵儿下落了?”
张翼轸却是摇头说道:“即便我不忍回你好意,只怕东海龙王也不会应允……”
“翼轸哥哥,父王已经答应了!”却是倾蜃的声音突然响起,惊了张翼轸一跳,四下一看,只见不远处一株胭红如血的珊瑚之上,忽然现出倾蜃顽皮的笑脸。
张翼轸哑然失笑,这倾蜃果然调皮,明明刚才是走了,却又化身为珊瑚躲在一旁偷听,真是一个可爱的小鬼头。 正要开口逗他几句,不料倾蜃以为张翼轸责怪他偷听,不打自招,急急说道。
“刚才的九天仙境是姐姐的主意,可不是蜃儿故意使坏哟,是姐姐气不过,说要吓你一吓,骗你一骗,你要算账就找姐姐,可别欺负蜃儿,蜃儿很乖的。 ”
一句话说得倾颖面红如酡,娇叱道:“蜃儿你敢……看等下姐姐怎么收拾你!”
倾蜃欢呼一声,化成九天仙境形状,疾飞而逃,倾颖假装要追,张翼轸却是说道:“倾颖,翼轸先前东海之行,失踪一年多来,一直让倾颖为我担惊受怕,我心中有愧,感念倾颖之情,这便给你赔不是了!”说着,竟是朝倾颖长揖一礼。
倾颖身子一怔,顿时呆住,愣了片刻,忽然眼泪哗哗落下,哭得犹如雨打桃花,更如阳春细雨纷飞,轻拂人面别有一股幽怨与哀伤。 张翼轸情知她心中委屈,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倾颖哭个不停。
哭了半晌,倾颖渐渐止住了哭泣,忽又展颜一笑。 说道:“翼轸,我担忧伤心倒没什么,只是你一年多来不知经历了何等波折,倾颖不能伴你左右,便觉心中空空『荡』『荡』,不能解君之忧,何展悦君之颜?翼轸,你且说说。 这些时日,你到底经受了何样地磨难和不幸?你……可是受了苦了?”
一语未了,倾颖眼眶又红,泪水又纷纷滚落,哽咽说道:“倾颖还是不够坚强,本就想好不在你面前流泪哭泣,惹你心伤的!只是一见到你,便就想到不知翼轸受了何等折磨?若被坏人捉去日夜拷打怎么办?若被恶人杀死只留倾颖一人又该如何是好?翼轸。 莫怪倾颖胡思『乱』想,只是人家自记事以来,从未为一个人这般伤心难受日夜难安过!”
张翼轸再是懵懂少年,也是心知少女心思,已然一颗芳心暗系。 不由心中暗叹,终究还是惹上了倾颖的少女情思,虽是他已成就地仙之身,这与倾颖毕竟还是仙神有别。 若是难免情深总落空,又如何对得起倾颖一腔柔情满腹心情?
当下略一思忖,略去了未名天死绝地的一应事情,谎称先借宝物之威过得灭仙海,流落到了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岛,偶有机缘借随身携带的经书悟得一些法术,休养好身体,又凭宝物之威出得灭仙海。 正好遇到倾长与戴蛸子对战一一说出,末了,张翼轸有意让倾颖缓解心伤,故意逗她说道:“你是否一直躲在后面,故意避而不见,最后又想我不行,才又和倾蜃合计之下,想出这般一个古怪法子来戏弄我一番?”
倾颖听了张翼轸一番经历。 总觉过于简略。 似有遗漏之处,却见张翼轸说得言之凿凿地样子。 也不好追问些什么,又被他问起窘事,当即一笑,说道。
“我倒也没有躲在后面避而不出,确实也是刚刚从中土回来,正好在后面遇到倾蜃,他说今日龙宫有贵客,父王竟让上了清虚茶。 我本不关心是何方神圣,不料倾蜃却说来人是个少年,名叫张翼轸。 我大惊之下忙问倾蜃那少年长什么模样,倾蜃说……”
说到此处,倾颖忽而抿嘴一笑,一脸俏皮之意,瞥了张翼轸一眼,才继续说。
“倾蜃居然说你长得黑如木炭,丑如夜叉,矮如木桩,我正要训斥倾蜃胡闹骗人,蜃儿却又嘻嘻一笑,说你生得犹如倾洛和倾长合二为一,我一听之下当即呆立当场,有倾洛之秀气合倾长之稳重,不正是那个淡然随意的少年张翼轸么?”
“待我再想问个详细,倾蜃吐气成云,竟是模拟而出你地形象,我一见之下当即惊喜万分,果然是翼轸,果然是那个失踪一年令人恨不得爱不得的张翼轸!我惊喜之下便要急急出去见你,却被倾蜃拦住。 不成想蜃儿小小年纪,竟说张翼轸令姐姐受尽委屈,如今安然返回,说不得也得令他吃些苦头才能让他见到姐姐……”
“我倒是于心不忍,不过倾蜃却是人小鬼大,心生一计,让他用‘海市蜃楼’之术幻化而成九天仙境,我则假扮九天仙女,如是等等,便由他先行出来,引你进入幻境,这才有了方才我二人在九天仙境之中的一番对话。 ”
原来如此,张翼轸不免莞尔,这倾蜃当真是调皮得很,只怕那传说的海市蜃楼的美景都是这倾蜃吞吐云气而成,不过如此一来,他和倾颖在“九天仙境”之中倒也假借九天仙女之名,二人敞开心迹,却也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正想要说些什么,忽见一团雾气急速『逼』近,来至眼前却是现出倾蜃真身,一脸气呼呼地表情,两手叉腰,不服气地说道:“姐姐……你出卖蜃儿!明明是你一心想气气翼轸哥哥,现在与翼轸哥哥重归于好,却又把过失全推到蜃儿身上,真真是气煞我也!”
说完,只见倾蜃闪身消失,紧接着,忽见一股其黑如墨其腥如血地黑水平空生成,幻化成一头碧眼金睛兽的模样,恶狠狠地朝倾颖扑去。
倾倾显是见多了倾蜃这些小伎俩,也不躲不闪,只是右手捏了个手势,灵便而轻巧地用纤纤素手弹出一朵水花出去。 向前疾飞的水花与碧眼金睛兽空中相遇,却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碧眼金睛兽地身体。
水花穿体而过,随即消散在空中。 碧眼金睛兽却是余势不减,直直扑在倾颖身上。 张翼轸唯恐有变,错身向前,却见倾颖微笑摇头间,一伸手,就将碧眼金睛兽抱在怀中,再一看,碧眼金睛兽已经变回倾蜃的模样,双目微闭,小脸安详而甜蜜,却是沉沉睡去!
倾颖轻唤一声,早有侍女向前将倾蜃抱走。 待倾蜃被抱走之后,倾颖这才温柔一笑,说道:“蜃儿颇为调皮,有时闹得久了,我便做法让他睡上片刻,省得他闹个没完。 父王为人宽厚有余,严厉不足,是以才导致几个孩儿个个不服管教,大哥倾长最得父王器重,只因他为人持重,可担当重任。 至于我与倾洛以及蜃儿,倒是总惹父王担心……”
停了一停,倾颖目光如水,直直看向张翼轸,一副耍赖却又坚毅的神情说道:“先前你也听到蜃儿所说,父王也答应我随你左右……寻那戴婵儿,你这个狠心的少年郎,还有何话说?”
张翼轸初见倾颖这般女儿作态,霞飞双颊,柔情波动,双眼『迷』离,一时也大为意动,心中暖意大涨,豪气陡生,向前一步将倾颖拦在怀中,说道:“翼轸何德何能,既得倾颖垂青,岂有不加珍惜之理?待翼轸将一应事宜处理完毕,定带倾颖四海遨游,管他天上地下,风浪险阻,我二人自当携手前往,不离不弃!”
这番话说得激情澎湃,少年心声表『露』无疑,直让倾颖听在耳中,甜在心里,更觉浑身发烫,生平从未有过的无边柔情蜜意便要将她融化,全身酥软无力,直直地倒在张翼轸怀中。
这一刻,天地隐去不见,只余一对少年男女身影依偎。 这一刻,天地悄然无声,只闻一对少年男女心声激『荡』。 这一刻,时光停止不前,只有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地誓言铭记心间!
二人正心驰神往之际,猛然间传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整个龙宫摇晃不停,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倾颖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不好,定是那无天山之人发疯,要将整个龙宫掀翻!”
第四十章 初定东海,束发流光飞舞
第四十章 初定东海,束发流光飞舞
怎么回事?
龙宫东摇西晃,犹如惊天巨浪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便有覆灭之险。 张翼轸也是站立不稳,一手拉住倾颖,急急问道。
“金翅鸟竟有如此之威?”
说话间,只见老龙倾东和倾长从后殿慌慌张张跑出来,边跑边怒气冲冲地说道:“兀那戴风,真的非要将我龙宫赶尽杀绝不成?若非要如此,我龙宫儿郎也非贪生怕死之辈,说不得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倾长,速速传令所有龙宫兵将,出海迎敌!”
倾长急匆匆领命而去,却见龙宫的摇晃愈加厉害,只觉只怕在呼吸之间,整个龙宫便会塌陷。 张翼轸正张望时,忽听“轰隆”“轰隆”的倒塌声不绝于耳,急忙出得水晶宫一看,只见不远处许多不大的宫殿都陆续成片成片地倒塌,不少水族不及跑出,被砸在下面,惨叫声此起彼伏。
倾颖也是怒容满面,被张翼轸护着,稍稍站定身形,答道:“若是金王发威,现出金翅鸟真身,不下万丈大小,双翅一合一分之间,便可将东海之水一分为二,整个海底也可暴『露』无遗,东海龙宫也会被这一扇之威分崩离析,不过以现今的威势来看,只怕尚不是金王所为,否则以戴风之威,现今早就海水分开,龙宫也已倒塌殆尽了。 ”
张翼轸骇然而惊,不成想金翅鸟的御风之术若是运用到了极致,却也是移山填海之威。 原先他暗中挥落戴蛸子,只怕也是一时得巧,乘其不备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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