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知极真观的画卷所画之人也是画儿,恐怕与三元宫的画卷同为非凡之物,所以才将其顺手拿来……”
张翼轸怒道:“你这宵小之徒,所做全是无耻之事,我且问你,柳仙娘可是被你害死?”
吴沛显然没有料到张翼轸竟然知道柳仙娘之事,顿时惊呆,过了片刻,又回神过来,嘿嘿一笑,说道:“此事也怪不得我,谁让柳仙娘一腔痴情,对我言听计从。 当时我二人私情眼见就要败『露』,若她不死,恐怕到时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保『性』命,只好让她去死,也算是成全她的满腹柔情。 ”
“吴沛,你当真是你无聊之极,不想死到临头,还是死不悔改。 也罢,本来我只想将你杀死了事,听你一说,还是严加惩戒,也好让你加倍偿还柳仙娘之债!”
“还债?还什么债?她死了多年,如今只怕早已再世为人,全然不记得前世之事,若是再转成女儿之身,我再骗她一次,她也会心甘情愿。 再者说来,张翼轸,你也莫要以为可以将我吓住,魔手搜魂之苦,魔雾蚀体之痛,我都已经受过,你还有何种手段尽管施出,我还会怕你不成!”
张翼轸也是懒得再与吴沛这等无耻小人罗嗦,直接说道:“若你说出画卷下落,我不会将你魂魄打散。 若不说出,难免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
吴沛却依然嘴硬:“若我说出,一样还是形神俱灭,如今我被你所制,如何死法全在你一念之间,张翼轸,休要多说,动手便是,我宁死也不会说出画卷下落,只要能坏你好事,魂飞魄散又有何惧,哈哈!”
见吴沛如此嚣张,张翼轸怒极反笑,正想再与吴沛争论一番,转念一想,与此等寡廉鲜耻之人谈论仁义道德,全无一丝用处。
随即一想,以吴沛此人地『性』情来看,画卷既然被他视为宝物,肯定不会随意放置一处,最大的可能是随身携带,毕竟他现在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寻到无底洞藏身,也是时刻担惊受怕,准备随时逃走。 如果将画卷藏于某处,万一被发现之时仓惶出逃,来不及取出也是不妥。 所以张翼轸推测,吴沛所说将画卷藏于绝密之处,就如同先前的幻术一样,是虚晃一枪。
不过要说他将画卷随身携带,画卷卷起之时也有三尺多宽,只能背在身后,而吴沛周身上下不见一丝异状,难道他有化大为小的天仙神通,可以将画卷缩小为针尖大小藏起不成?
绝无可能。
莫非是……张翼轸猛然惊醒,幻术,对,吴沛精通幻术,肯定身上另有猫腻。 想通此处,张翼轸心神大定,体内数种灵『性』运转到眼上,眼中数道元力一闪而过,元眼一现,蓦然发觉吴沛身后隐约可见一处突起之物。
不想吴沛此人也是了得,千年以来不被中土道门重视的幻术,竟然在他手中能够运用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境界,若非他为人不端,假以时日,成为一代宗师也不在话下。
张翼轸暗叹一声,动念间控风之术施展一经施展,悄无声息地便从吴沛身后取下突起之物。 在张翼轸感应之下,吴沛体内气息斑驳不纯,既有道力又有魔力,也不好明确他究竟是何等境界,不过至多也是相当于新晋地仙。 是以张翼轸运用远高于地仙感知,甚至寻常飞仙也有所不及的控风术从吴沛身后探囊取物,吴沛竟是恍然不知。
持物在手,张翼轸淡然一笑,说道:“吴沛,本来你也是天纵奇才,聪明才智世间并无几人可比,不过你却误入歧途,最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假若你能照常修行,不走歪门邪道,如今你至少也是地仙之境,此后再晋身飞仙也并不太难。 只可惜……”
说话间,张翼轸体内仙力只一运转,双手红光一闪,幻术立时被破,手中平空现出一物,宽约三尺,被一层锦缎包裹。 打开锦缎,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幅画卷。 不必打开张翼轸便无比肯定,此物正是真平房中所挂画卷!
吴沛脸『色』大变,怒道:“张翼轸,你偷我画卷……”话未说完,扬手间打出一物,随后也不回头,转身飞空便跑。
张翼轸微一摇头,心道吴沛此人当真是厚颜无耻之极,此等情景之下竟然还乘机偷袭,然后还想逃之夭夭。 随着张翼轸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须臾之间,便现身吴沛身前,正好拦住他地去路。
吴沛此时才肯定张翼轸的神通,愤愤不平地喊道:“张翼轸,为什么你总是强过我许多?我刚刚迈入地仙之境,你竟然成就了飞仙……老天,你为何捉弄于我,非要生出张翼轸此等人物始终压我一头!”
张翼轸不理吴沛的叫嚣,右手捏出一个手势,口中轻声念出口诀,一道朦朦荧光自手中生成,渐渐幻化为人形,仔细一看,虽然不过一尺大小,不过形神俱备,惟妙惟肖,一眼就可以看出,正是吴沛的模样。
第六十章 再相见
第六十章 再相见
吴沛不解其意,正要开口问个明白,忽然心神一紧,一股巨大的拉扯之感自体内产生,正要抵挡一二,猛然只觉眼前一黑,随即神识离体,生生被张翼轸以《鬼仙心经》所记载的法术,将他的生魂拘出体内,捏于手掌之间。
生魂一失,吴沛的肉体顿成无主之物,直直从空中跌落尘埃,摔在『乱』石之中。
张翼轸微一动念,运转《鬼仙心经》之中所记载的封闭魂魄之法,将吴沛魂魄完全封印,令其无****回转世,也无法修练鬼仙,只可做一名最为低下的小鬼,永无出头之日。
静心片刻,张翼轸又全力运转阴阳相融术,感应到青冥洞天的所在方位,屈指一弹,大喝一声:“疾!”
只见吴沛如流星一点,直朝前方飞去,飞不多远,忽然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张翼轸略一查看,探知到吴沛的魂魄已入青冥洞天之中,微一点头,面『露』笑意。
让吴沛在青冥洞天之中,被众鬼仙不齿,被柳仙娘唾弃,且永无反抗之力,也是他罪有应得的惩罚。
打开画卷一观,一切完好无损,张翼轸大为放心,随后又将画卷与得自清虚宫的画卷放在一起。 眼下只等返回龙宫,将画儿的化形画卷与身上两幅画卷合在一起,看看究竟会有何事发生。
此间事情已了,张翼轸也不再停留,心意一动,瞬间闪身到千里之外,又数次施展移形换位神通,一个时辰后,便又再次置身于三元宫之中。
张翼轸却不知道,就在他走后不久。 忽有一人驾云前来,一见吴沛尸体顿时大惊失『色』,向前查看一番,见吴沛周身完好,并无一处伤痕,不解地说道:“吴沛全然无事,怎会意外身死?”
在他左侧的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此为生拘魂魄之法。 本是《鬼仙心经》之上所记载的法术,以此推测,吴沛肯定是被张翼轸所杀!”
驾云之人无比恭敬地答道:“上仙,为何不直接将张翼轸擒拿,然后交与无根海发落?”
虚空之中的声音静默了片刻,才说:“时机未到,暂时不可动张翼轸。 待他到了三元宫,一切就见分晓。 天飞。 你可知罗远公下落?”
“回上仙,前些日子隐约感应到罗远公的气息,不过一闪而过,如今又不知他到了何处。 ”
“你且以密法不时向罗远公传讯,让他不必再四处躲藏。 可以出来见我,我自有办法助他成就天魔。 上次潘恒之事大出主上意外,主上无比震怒,却又四处寻不到潘恒所在。 既如此。 不如再助罗远公成就天魔,也好为我所用。 ”
天飞道长肃然听命:“谨遵上仙之命!”
略过二人如此处置吴沛尸身暂且不提,再说张翼轸现身三元宫大殿之前,周围有人正在扫地,有人正在匆匆行路,竟无一人发现此处平空多了一人。
张翼轸见大殿巍峨而立,一切景物依旧,只是匆忙而过的弟子多数是陌生面孔。 走过数十人,竟无一人相识,不由感慨当真是物是人非,世间万事万物,都在阴阳互相消融之中,轮回替换,从不停歇。
愣神片刻,忽见一人直直朝他走来。 目光之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走到近前,又有些迟疑。 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真是张翼轸,过了片刻,终于不再犹豫,冲张翼轸拱手施礼:“翼轸师弟,三元宫上下早已恭候大驾多时!”
张翼轸不敢怠慢,急忙还礼:“光北师兄,翼轸本是三元宫弟子,哪有让长辈恭候晚辈之理,方才之话,还请收回。 ”
光北正要再客套几句,忽听一阵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翼轸,虽说你是三元宫地弟子,但三元宫上下无不感念你救回灵动掌门之情,再加上先前三元宫误会你杀害灵动掌门,公告天下道门辱没你的名声,试想,三元宫有错在先,公开损害本门弟子声誉,如今真相大白,本应向天下道门替你正名。 若无当面向自己弟子认错的勇气,三元宫有何颜面再担当天下三大道观之一?”
来人大步流星,来到张翼轸面前,二话不说,朝张翼轸深揖一礼。
张翼轸唬了一跳,急忙还礼,惶恐说道:“三元宫弟子张翼轸参见掌门师伯!”
来人正是三元宫现任掌门灵『性』。
灵『性』也不再客套,上前一把拉住张翼轸胳膊,哈哈一笑,说道:“来,你我二人把手同行。 ”
张翼轸敢不从命,任由灵『性』紧抓手腕,二人并肩而行,一路走向大殿之中。 一路之上,认识或是不认识张翼轸的三元宫弟子,无不闪身一旁,拱手而立,敬佩之意洋溢脸上,人人皆对张翼轸肃然起敬,只因他是三元宫近千年来第一位如此年轻便晋身地仙的弟子。
若是众人知道张翼轸现今已是飞仙之境,只怕三元宫一众弟子会一时疯狂,修仙向道之心,定会前所未有的坚定,如此一来,三元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