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再理会二人，目光再次扫向那片雷霆闪电狂轰的大旋涡中央，从天空里落下的雷霆闪电，仿佛一把把银色的大戟飞刺而去，散发着神秘而又凶险的味道。
而此时此刻，因为并不在吞吐期的缘故，漩涡中央的天道之力，并没有异常，不过，方骏眉还是打算试探一下。
嗤——
手诀一动，犀利的破空声起，一重乌黑色的天道光幕，自头顶而生，将方骏眉笼罩起来。
再一步踏出，就是直冲那漩涡中央而去。
空大和空大大，见到他的动静，也是一起看来。
唰唰——
尽管漩涡的外吹之力极大，方骏眉还是在几闪之下，就来到了漩涡的上方，到了这里，就是猛的运转一个重字诀，身影朝下落去，要如鱼入水。
哗啦！
这一刻，怪异的哗啦声陡起！
那漩涡仿佛被激怒的修士一般，陡然喷吐出了一片乌黑色的天道玄光，扇形一样，打向了方骏眉，范围极大。
砰砰砰——
方骏眉根本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被轰中，一片爆炸声里，被轰的朝天飞了出起。
喀嚓喀嚓！
上方里，那些雷霆闪电，也是陡然猛的起来，密集如注的朝下轰落。
唰——
方骏眉连忙闪去。
好在早有准备，扛住了那第一波攻击。
而天道似乎也有灵。
见方骏眉闪去，那天道玄光也是飞快的消失，雷霆闪电也恢复如初。
“呼——呼——”
回到空大二兽，方骏眉重重喘息了几口。
“啊——”
气流声起，空大大嘴巴一张，就要开口。
“闭嘴，你们行你们上！”
不等二兽开口，方骏眉先斥了一句。
空大要说的话，硬生生的憋在那里，样子极滑稽，空大大嘻笑般的怪吼了一声，知道方骏眉心情不爽，倒也没有再说话。
方骏眉又是默然揣摩起来。
这一次，想的更深，天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像修士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吗？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没一会之后，又是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他是顶着更多层的防御手段，朝着漩涡里硬冲起来，但阻力却是极大，最终不得不再次放弃，又是等待起来。
……
这一次的等待，用了二十多天。
二十多天后，吞吐终于又来。
方骏眉在第一时间，就是再次顶着防御手段，朝漩涡里冲去。
“阻力小了！”
方骏眉很快就察觉到不寻常，更是疯狂运转力量，朝下冲去，头颅倒栽而下，半个身躯终于是进到了漩涡之下。
到了这里，眼中景象立变！
仿佛进到了一个黑色深渊之中一般，又有一团团光芒闪闪的东西，从下爆射上来，正是那些吞吐出来的乱七八遭的东西！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天道之力。
但方骏眉的另外半个身子，却愣是冲不下来了，一股更强大的喷射力量，把他朝上推来，朝外推来。
蓬！
再坚持了片刻之后，方骏眉被硬生生的推了出来。
砰砰砰——
一片攻击打来。
这一次，方骏眉终于没能再完全扛住。
防御神通碎去后，又受了些伤，才终于躲闪开去。
呼呼——
破空声里，空大和空大大，在第一时间里，掠了过来。
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说话，但却都释放出一道散发着银灰色光芒的空间之气来，将方骏眉包裹。
这气流一包裹，方骏眉刚刚受伤的空间灵物之身，顿时生出舒爽之极的感觉来，完整又充盈的感觉，飞快回来，知道定是空兽独门的疗伤方法，而且正好也适合他。
“多谢你们两个。”
方骏眉道了一声。
两头空兽傲气的哼了哼，那叫一个骄傲。
……
接下来的，又是思索，又是等待。
“这下方的通道，显然只有在吞吐出那些破烂的时候，才会开启，而喷吐的东西越少，推我出来的力量，应该就越小，所以……我该挑一个吞吐东西少的机会往里冲。”
方骏眉目中电闪。
“但问题是，若是吞吐的东西少，持续的时间，肯定就短，而那通道，又不知道有多长，足够我冲过去吗？”
脑子转的飞快。
“这两者之间，多半要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才足够我冲下去，空祖的妻子，无意之中，找到了这个微妙机会冲了进去……空祖运气就差了，应该试了很多次，怎么找也找不到……难道原因就是这个？”
转到这里，方骏眉感觉到，自己能否下去，恐怕真的要看运气！
又十多天后，那吞吐再一次发生。
这一次，规模还要小一些。
方骏眉的整个身子，都一起冲进了那黑色深渊下的通道之中。
到了这里，天步通施展不出，方骏眉便以普通的身法神通，疯狂催动法力，朝下冲去！
可惜，才飞了没片刻，吞吐就结束。
而果然如他所料，这吞吐一结束，下方的深处里，立刻就有天道洪流打了上来，汹涌到根本没法往下冲！
方骏眉硬生生的又被打了出来，受的伤还要更重一些。
自然是郁闷，不过好歹是确定了，能否进去，真的要看运气。
……
从这一天开始，只要逢上吞吐到来，方骏眉就是发了疯一般的往下冲。在吞吐开始的时候，他显然也判断不出这次的吞吐是强是弱，只能抓住每一次的机会。
而每一次，要么连那黑色深渊都没有进的去，要么还在半道，就被打了回来。
空大和空大大，见他一次次受伤回来，倒也没有再胡闹，一次次的帮他疗伤。
不过，也不是完全那么衰，竟被方骏眉捞了一团九阶雷灵物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死后流失的。
只是，那个机会会到来吗？
第2543章 毒药
大漩涡边，方骏眉一次次尝试，也没有忘记那被人窥视的感觉。
不过，始终无人过来。
这广阔无边的地带，似乎永远只有他和空大，空大大。
……
咕噜——
郁闷之间，大口老酒灌下。
方骏眉依旧白衣飘飘，但许多年没打理自己，面上已经生出了长长的胡子，又凌乱的很，一副潦倒又落魄的中年汉子的样子，不复俊伟。
“你喝的什么？”
旁边的空大，闻到那酒味，抽动鼻子一般，嘴里发出古怪的气流声音来。
“毒药！”
方骏眉冷冷回了两个字。
他的存货已经不多，若让旁边这两货好上这一口，以他们那巨大的身躯，再多也不够喂啊。
空大闻言想了想，回忆起毒药这两个字的意思，被吓到一般，颤了颤身子，不再多看。
“骗人，你为什么要喝毒药？你活腻了吗？”
空大大却是马上说道。
空大闻言，也是唰的一个转头，再次看来。
两个家伙的灵智，是一天一天的开。
“……是毒也是药，我喝来疗伤的，就跟你们释放到我的身上的那团空间之气一样。”
方骏眉硬起头皮编起。
吼——
空大大闻言，学着方骏眉一般，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嘴里还发出斟酌判断一般的低吼之声。
“他说的不错，应该是在疗伤。”
空大很快就像傻小子一般信了。
空大大之前虽然像个跟屁虫，但灵智开启出来后，倒是显得更精明稳重一些，还在盯着方骏眉看。
“虽然你喝的这毒药……闻起来还挺香的……但我也信你吧！”
片刻之后，空大大还是说道。
方骏眉听的心中大笑，又是几大口酒狠狠灌下。
……
时间又是向前，又是一次次的吞吐到来。
方骏眉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伴随着生起的，是更深入的思考。
“天道孕育万物，赐给他们机缘，赐下修练所需……但在修士死后，这些东西，严格论起来，就该是被天道老天爷回收了。他回收去之后，要么给别人……要么应该返本归原，化为种种元气滋养这世界……”
“这后一种可能，应该多一些，前一种可能未必没有，但就算是这样，也没道理吐到这空间之气乱滚的地方，被打成了虚无，白白浪费了，是有什么意义？”
方骏眉现在的思维，越来越跳。
跳出这片天地。
跳出这个世界。
跳到更高远的层次里，来看这大千世界的诞生与运转。
“除非……天道老天爷出问题了？”
想到这个可能，方骏眉心中一惊，脑海之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猛的轰隆而过。
这一瞬间，镜中世界的事情，再次浮上他的脑海。
会否是因为，周天星河宝镜被打破，两个世界的对抗，引动了天道残缺？出现了这样的异常？
方骏眉目光震颤。
脑海之中，仿佛有无数珍珠样的灵感，要被一根绳子窜起来，但又总感觉，一切只是他的猜测，那根绳子根本不存在。
飕飕——
正在思索间，锐利的破空之声又起，又一次的吞吐到来。
方骏眉双目一睁，飞快的醒转过来。
唰！
一把扔掉手中的酒壶，飞一般的化为了灵物之身，又一次朝着那漩涡的中央里，冲了出去。
砰！
空间之气一滚，便把那酒壶打的爆炸开来，其中尚有小半壶的酒水，顿时是飞溅出来，洒在了旁边的空大的大脑门上。
“……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空大一惊之后，就是尖叫般起来。
又抡起巨大的肉翼，在自己的脑门上，乱抹了起来，巨大的身躯，仿佛发了羊癜疯一样乱颤起来。
空大大见状，也是慌了，偏还要转脑子，说道：“……莫慌……疗伤呢……是毒也是药……”
“我又没有受伤！”
空大无语道。
“那个……有伤疗伤……没伤……强身啊！”
空大大想炸脑袋，挤出几个字来。
空大再傻，也不敢相信空大大这硬憋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