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秀忙跟上去还要搀扶;南通一在背后一拉他;低声道:“这女子分明对你无意;咱们有正事要紧;不要多事。”
林通秀哪里肯听;从剑光上跳下;落在陆令萱身旁;道:“萱儿;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别叫我记挂。”
陆令萱头一阵发昏;也没计较他说什么;只道:“我正要赶回山去;路上遇上了奇怪的人。他……”虽然不曾说什么;但也一阵心有余悸。
原来陆令萱几日之前就出发了;原本按照她的脚程;不应该这么晚还不到九雁山;只是路上出了意外。
前日她刚到西陲;独自一人正在赶路;突然听有人在耳边说道:“小姑娘;你流年不利;必有灾祸啊。”
似这等言语;倒像是大街上算卦的拉客的江湖声口;陆令萱再不出门。也是个筑基修士;怎能被他说动;连头也没回。就往前飞去。
哪知飞了一阵;飞出足有十余里路;就听那声音又道:“小姑娘。你印堂发黑;灾星临门;怕有血光之灾。”声音一如刚才;仿佛耳边细语;清晰无比。
陆令萱虽然不信这等话语;但也知道来了前辈高人;不能再漠视;停下身来四处环视。果然见地上坐了一人;身穿斗篷;看不清面目。
她心中陡然一惊最近风声很紧;似乎九雁山面临着很大的危急。虽然她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总归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倘若这人是仇敌;自己死在这里还罢了;秦天机的信就送不回去了。
那人虽藏身在斗篷之内。却是笑道:“没关系;我不是敌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陆丹阁;我是九雁山的朋友。”
陆令萱沉默了一会儿;道:“九雁山有连这藏头露尾的朋友么?”
那人发出一阵笑声。声音低沉;倒也不难听;道:“都说陆丹阁性情和顺;没想到也有言语峥嵘的时候。难怪你会奇怪;在路上被人叫住;说一些奇怪的言语;或许像不怀好意。不过你马上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不怀好意的人。身后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你却懵然不知。”
陆令萱道:“什么?你指的是谁?”…;
那人道:“你仔细想想;谁用一纸法喻。把你无缘无故的从山中叫出来?谁擅自将秦天机架在火上;让他焦头烂额?你们九雁山内部大修退路;防的是谁?这北国之中;谁能够顷刻间;把九雁山这样一个圣地毁掉?”
陆令萱皱眉道:“我指导你意中所指。可你行止鬼祟;半途拦路信口雌黄;怎能让人相信?”
那人笑道:“你现在不相信我;那也正常。那地方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也给了九雁山许多好处;几千年建立的信任不同寻常;你自然不肯接受。只是正因为这份信任;有朝一日被背叛;才会恨之入骨。”
陆令萱怫然;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晚辈先走一步。”转身便走。
那人缓缓道:“今日相见即是有缘;我有一物相赠。”
陆令萱头也不回;道:“我不想要。”刚要离开;就觉得头脑一晕;身子发软;缓缓地倒在地上。就听耳边有人道:“这一枚符箓可以帮你脱一次大难;死中求活;可留一线生机。你留下一线生机;就是给九雁山留下一线希望。到时候你就知道;该相信谁了……”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天上;漫无目的的飞了起来;她甚至认不出方向;只知道前面不远;应该就是自己的家了。
但是她现在遇到了林通秀。
不同于秦越他们一开始就在算计林通秀;陆令萱离开得早;没看后面的好戏;对林通秀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喜欢的“熟人”层面上。虽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烦;但熟人就是熟人;虚弱的时候见到;竟还有一分亲切;道:“林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林通秀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突然心思一转;笑道:“还说呢。张清麓回来了;然后就把我踢出来了。”
陆令萱愕然;道:“怎么说?”
林通秀指了指南通一;道:“张清麓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仗也打完了;他不想留我在宫中吃白饭;就把我师兄叫来;让他把我领回去。丢煞人也;这么大了;还让人把我带走。张清麓好不成话。”
陆令萱见他说得合情合理;也没怀疑;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回去?”
林通秀道:“我这不就要回去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呆在北国?这样;我先送你回九雁山;然后我就回去。”
陆令萱摇头道:“不必……不必……”就觉头脑嗡的一声;气血上涌;突然伸手一弹;只听“嗖”的一声;一枚烟花往上飞去;在空中炸开。
林通秀自然知道这是她放的讯号;和南通一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一挑。
过了一会儿;一个手执长枪;眉目含煞的女子出现在天边;叫道:“陆师姐陆师姐在这里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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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五八 钟声;鼓声;铃铛声
傅之玉扶着陆令萱进了九雁山前天柱山的缝隙;临到门前;突然回过头去;看着跟着上来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是谁?干嘛跟上来?九雁山不招待外人。{手}{打}{吧}{{}{。。}”
林通秀看着陆令萱;道:“萱儿;到了这儿你还不让我们进去吗?”
陆令萱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头疼;但毕竟这两个也算熟人;拒绝的话也不好出口;道:“你们……唉;到我们丹阁喝杯茶吧。”
林通秀大喜;道:“丹阁的茶叶;那是天下少有。”说着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傅之玉哼了一声;也没反对。
走了几步;林通秀回过头一看;却见南通一愣在原地不动;奇道:“师兄;你怎么了;还不进去?”
南通一表情呆滞;犹如见了鬼;突然身子一抖;道:“是;是;进去吧。”
林通秀也不在意;跟着陆令萱一路来到九雁山上。
陆令萱到了九雁山中;被浓郁的灵气包裹;就觉得心中一轻;到了丹阁之中;只见熟悉的草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心中更是愉悦;头脑中的混沌驱逐大半;深深吸了口气;问傅之玉道:“老大他们呢?”
傅之玉见林通秀跟得太紧;便传音道:“这两天九方谷那边瀑布不稳。老大看着有些不妙;虽然秦天机不在;但吉凶已经有征兆;不得不早作准备。大家都分头行事。老大和代师兄在九方谷日夜看守瀑布。尹师姐和白师兄去转移九方谷中的乡亲了。这里就我和管师兄镇着。受到师姐的传讯;管师兄派我出来接应。”
陆令萱听得心惊肉跳。传音回道:“九方谷不稳?可是瀑布那边逃出来什么妖兽了?有兽潮么?”
傅之玉道:“兽潮倒是没有。但是瀑布的水流明显的减少;甚至出现了断流。师姐也知道;倘若断流。那边来什么境界妖兽;咱们这边就只能接受什么境界的妖兽。怕是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朱老大已经吩咐过;如果事急。敲动麒麟鼓;大家一起撤退。”
陆令萱道:“能退么?”
傅之玉道:“朱老大说能;大概就是能吧。信老大的总是没错。这几个人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吗?不重要的话;咱们这里忙得很;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吧。”
陆令萱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懊悔不已——南通一还罢了;林通秀却是个牛皮糖;自己在外面还甩不掉他。到了家里如何甩掉?心中微微发狠——倘若这人阻碍了九雁山大家伙儿的安全;说不得也要来些硬的了。
到了丹阁;陆令萱端上了茶水;都:“山居简陋;请两位随便用一点吧。”
南通一客气了一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土腥味扑鼻而来。又呛又涩;哪里是给人喝的?便知陆令萱没有留他们的意思;变相在逐客;心中有些不悦——毕竟自己也是个精魂真人;给一个晚辈女修这样挤兑。颜面何存?
况且——他们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南通一转头一看;就见林通秀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啜着;丝毫没有觉得茶叶涩口;反而盯着陆令萱脸露微笑;心中哭笑不得;咳嗽一声;传音道:“进也进来了;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林通秀眯着眼睛传音道:“不着急。反正都进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三刻。总而言之;我记得这件事就对了。”
南通一气的倒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道:“两位先聊着;我出去一趟。”也不管陆令萱的意思;径自转身出去。
他心中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既然已经知道任务;也不怕被人看见——反正九雁山都是一群筑基期;能奈他何?只要东西到手;就算打出去又怕什么;至于林师弟——到底他也是个真人;倘若真能被一群筑基期围殴致死;那也没有办法。
虽然南通一完全不认得道路;但九雁山只有一条道路;想要迷路也是难能。一路上行;就见天机阁矗立在山崖上;便知自己已经找对了地方。
到了天机阁前;但见四面都是墙;竟找不到一扇进去的大门;只有一道回廊穿过;东西纵横;看来复杂迂回。略一沉吟;已知道这是奇门遁甲;他对奇门遁甲术研究不深;但这时候在空地中站了一会儿;便踏上回廊;东走西绕;仿佛自家院落一般熟稔。
来到天机阁后面;但见一座凉亭翼立;南通一低声道:“从这里跳进去就可以了么?好——”
刚要跳入;就听有人道:“你是什么人?”声音清亮;如金玉一般坚硬清澈;却自有一股威严在。
南通一回过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长玉立;气质高华的青年;抱着一把古琴盯着自己;虽然神色平静;目光中却是不掩敌意。
南通一心中一突;道:“你是谁?”停了一停;道;“你是九雁山的哪一位看守?”
那青年面沉如水;踏着回廊一步步走了过来;与南通一擦肩而过;站在亭中翻过身来直视他;道:“我是水阁管离。你不是九雁山的人;请你离开。这里不是外人来的地方。”
南通一脸色微红;想要辩解几句;突然身子一直;好像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喝道:“让开。”
管离手中琴一横;道:“你果然是来者不善。”
南通一冷冷道:“不善又怎么样?我来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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