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禄阁乃是混元藏书的地方,但多是一些记录历史、讲述天下奇闻异志的书籍,所以天禄阁虽大,藏书虽多,却没有多少弟子前去阅览,成天空荡荡的,所以这天禄阁便多了一项任务,那便是负责教习新入门弟子《道门十规》,负责天禄阁的,是一个叫杜仲的老伯。
而关于修炼道法的重要书籍,则是藏在内门的麒麟阁,除了有道法高强的内门弟子守护,还布有阵法,守卫极是森严,这些自然都是昨晚尚松对吴谦讲的。
到了天禄阁,吴谦朝里面一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看来是自己来早了,吴谦站在门外试探性地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
吴谦便一人走了进去,走进天禄阁,这天禄阁有三层,每一层占地约有半亩,层层叠叠堆满书架,每个书架上又都堆满书籍,吴谦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书海。吴谦就这样慢慢的往前走,四处张望看哪里有人,吴谦刚走到一个书架旁边,忽然从书架后闪出一人,与吴谦正面相对,只听吴谦大叫一声:“妈呀!”便瘫倒在地。
原来走出来的是一名女子,年龄与吴谦一般大小,青衣素裹,身姿婀娜。只是脸上从额头到嘴角,竟然有一道长长伤疤,乍一看,的确有一些吓人。
这女子见吴谦如此模样,竟是大怒,张嘴便破口大骂:“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活人给吓死,丢不丢人?”吴谦没想到这名女子脾气如此暴躁,一时反应不过来,躺在地上呆若木鸡。
这名女子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谦,又怒骂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吴谦这下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见这女子如此不讲理,翻身起来,大声说道:“你凶什么凶,我有没撞到你,反而是你吓了我一跳,我没发火,你还先嚷起来!”
谁知突然间这名女子又是暴怒,大喝道:“你居然敢说我吓你!”上前对着吴谦当胸便是一脚,吴谦早有防备,然而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一脚已正中胸口。
这一脚可不轻,都抵得过成年男子力气,踢得吴谦胸中气血翻涌,疼痛难当,躺在地上卷缩着身子站不起来。
看来这名女子定也是修道之人。这一脚倒是让吴谦知道自己与这女子的差距,纵然心中不服,也只能忍下去。
吴谦努力站了起来,打不过就只能认怂,好汉不耻眼前亏,吴谦把路让了开来,哪知这女子又不走了,对着吴谦问道:“你来天禄阁干什么?”
“我是新入门的弟子,来天禄阁修习《道门十规》,”吴谦看着这女子说道。
吴谦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这女子皮肤白皙,面容娇好,就是脸上有一道疤痕,如果没有这道疤痕,应该是个美女,只可惜有点凶!
这女子见吴谦在打量着她看,不由得脸一红,怒斥道:“你看什么看,不准你看!”说完赶紧用手挡了挡脸上的疤痕。
吴谦顿时明白,这女子是在意别人看她脸上的疤痕,于是赶紧将眼神转开。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盯着我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这女子对着吴谦厉声喝道。
吴谦怂了怂肩,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却不服气,心想:有本事你让所有人都不看你!
就在这时,楼上却传来一个声音:“君梅,你是不是又在欺负师弟?”然后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楼上走了下来,吴谦猜想,此人应该就是杜仲老伯。
第45章 礼品
“他对人没礼貌,我不能教育一下他么?”这女子瞪着地上的吴谦说道。
“行了行了,人家是来找我的,你忙你的去吧。”老伯说道。
名叫君梅的女子鼻子哼了一声,对着吴谦做了一个要踢人的姿势,吓得吴谦身子一缩,慕雪这才悻悻上楼而去。
“小兄弟,你没事吧”,老伯关切地问道。
“没事,”吴谦说道:“您就是杜仲老伯吧?”
“是,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杜仲老伯问道。
“我叫吴谦,是新进山门的弟子,尚松师兄叫我来跟您修习《道门十规》,”吴谦恭敬地说道。
“一会儿还有人几个人要来,到时一块儿修习吧,”杜仲老伯说完,便转过身忙自己的事情。
吴谦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刚才那位师姐是谁啊?”
杜仲说道:“她叫陈君梅,是我的义女。”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这天禄阁是她的地盘,难怪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另外三名新进的弟子也来到了天禄阁,两男一女,三名新进来的人年龄和吴谦差不多,但穿着可就比吴谦好多了,一个一个锦绣华服,穿金戴银,其中有一个,简直就是移动的藏宝阁。
这三人看着吴谦那穷酸样,不自觉地往边上靠了两步,于是就成了他们三人是一伙,而吴谦孤零零一人。
杜仲老伯回头看着三人,眼中掠过一丝犹疑,随即说道:“把挂在你们身上的金银珠宝都取下来吧,这些黄白之物对修道可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人反感。”
三人明显一怔,他们也没想到杜仲老伯说话会如此不客气,一个个面色有些尴尬,赶忙把身上那些彰显身份的挂件全部取了下来。
干得漂亮!吴谦在内心小声地喊了一句。
三人见吴谦面色似有偷笑,一个个向吴谦投来敌意的目光。
“你们四人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杜仲老伯说道。
挂件挂得最多的那人率先上前一步,说道:“晚辈名叫房俊郎,来自皖州,皖州盛产名茶,得知杜仲前辈您除了好抽两口外,最喜品茗,所以特意为前辈您带来我们皖州特产的大红袍,孝敬您老人家。”说完便从身后拎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递了上去。
那杜仲看了看盒子,笑了笑,说道:“皖州的大红袍天下闻名,好东西!”说完也不客气,便将盒子接了过去。
那房俊朗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地退了回来。
第二个赶忙走上前去说道:“晚辈名叫杜作武,家住定州,定州盛产上好烟叶,杜仲老伯您好抽上两口,所以我给您带了我们定州最好的烟丝——和天下!”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了上去。
那杜仲接过锦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也是满意地说道:“正念,明道,和天下,好名字,好烟丝!”
这杜作武也是眉开眼笑地退了回来,然后是那名女子,扭着腰肢,踩着莲步,盈盈一拜,怜声说道:“晚辈是西南兖州卢雪,边陲不毛之地,唯有一点土酒,望杜仲前辈笑纳。”说完,便拎着两个酒坛递了上去,那酒坛尚有泥封,古色古香,看来是年份不短。
那杜仲接过酒坛,便揭去泥封,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满怀惊喜地说道:“这可是有五十年的醉红颜啊!好酒!好酒啊!”
这女子卢雪面有得意之色,缓缓退了回来。
三人看着空手站立一旁的吴谦,面有讥讽嘲笑之意,吴谦也确实有几分尴尬,这次能拜入混元道,完全是机缘,吴谦哪有什么准备,就算想准备,囊中羞涩,也准备不出什么东西。
那三人看出吴谦的窘迫,相识而笑,房俊郎开口说道:“这位少侠,你还不赶快向杜仲老伯报上名来!莫不是囊中羞涩,羞于启齿?”
这房俊郎说完,剩下的杜作武和卢雪便咯咯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陈君梅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对着送礼三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三人不知潜心修道,就会投机取巧,真是令人作呕!”
骂完三人,又指着杜仲大骂道:“你一把年纪,为老不尊,一天就知道谋这些蝇头小利!”这陈君梅说完,捡起茶叶,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脚,嘴里还说道:“我让你送,我让你收!”
杜仲见状,心疼得上前一把拉开陈君梅,捡起地上的东西擦拭起来。
那陈君梅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那三人一眼,又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这陈君梅突然的这么一闹,让那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底细,居然敢在杜仲面前如此放肆。
只是陈君梅如此一闹,倒是解了吴谦的窘迫,吴谦也顺着陈君梅的意思,上前说道:“晚辈青州吴谦,拜入混元道是为了一心向道,倒是疏忽这些礼仪,他日晚辈定会补上一份厚礼。”
杜仲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不必在乎这些俗礼。”然后将地上的东西找个地方放好之后,又说道:“你们四人已经互相介绍,先进去坐着吧,”说完便往二楼走去。
吴谦边走边想,这陈君梅虽然蛮横,心中倒还有几分正义,如此一来,倒是自己欠她一个人情了。
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之前,此时屋内就他们四人,房俊朗转过身,对着杜作武和卢雪说道:“真是世道变了,什么时候穷鬼也能拜入混元道了。”
杜作武和卢雪二人使劲点头,说道:“就是就是。”
吴谦一听,这不是在说自己吗?打可能打不过他们三人,但拼嘴,吴谦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原来你们是靠着这些黄白之物进的混元道啊,失敬失敬!”吴谦说道。
“小子,你很狂啊?欠揍么?”房俊朗说道。
“那你来揍我啊?”吴谦不屑地说道。
房俊朗还要说话,只听楼上咳嗽一声,杜仲老伯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抱着四本厚厚的书籍。
第46章 糊弄
杜仲老伯将书籍往桌上一放,扑起一阵灰尘,说道:“这所为的修习《道门十规》,就是把这本书背了,谁先会背,谁先离开,要是背不了,就每日都要来这里背书,会背了,以后才不用来。”说完便丢下四人,走了出去。
留下四人面面相觑,但没有办法,四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背书。
接下来的时日,混元道为真云长老和夏侯卓越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并严格控制消息,就连混元道内也禁止讨论,违者重罚,事情虽然巨大,但在这种高压态势之下,也算是压了下来,混元道不知情的人只知道真云道长和夏侯卓越出意外了,其他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