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不要让姜氏再生一个,也就默许了。
姜氏其实也想生,但是就是没有。后来老太太又找了个,还是没动静,前后反正努力了好几次,老太太也失去了信心。而觉罗氏对于老太太充满了愤怒,连带着对姜氏也满是怨恨了。
老太太和觉罗氏婆媳关系的越来越恶化,其实也是给了姜氏母女生存的空间。觉罗氏跟老太太暗战,自然把大姑娘护得好好的,老太太一腔祖母的慈爱自然只能放到青妤的身上。
连带着,穆扬阿对姜氏母女慢慢的也就真的投了些真感情。反正觉罗氏越闹腾,姜氏的母女的日子也就越好过。姜氏也就是这样把青妤带大的。
不过老太太死了,后院就成了觉罗氏的天下。她们母女的待遇自是直转而下。但有姜氏,在觉罗氏的眼皮下,没有老太太的庇护,把女儿养到这么大,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了。
被女儿一说,姜氏想想也觉得对啊?她跟觉罗氏一辈子了,这点把戏是该看得出来的啊!
那天起,姜氏也动用穆扬阿出京前给她们母女留的人手,查探出了觉罗氏的计划,她的确是会让青妤撂牌,但是她却给她寻了一个冲喜的亲事,只要她撂了牌,对方就来换庚帖。
母女两人苦笑,那时就算是急速通知穆扬阿也没用了。就算是穆扬阿回京给她退亲,她也难再选亲了;更何况,若男方在没成亲之前就死了,她就是望门寡,觉罗氏还是可以把她送到寺里去,说她不祥;然后就是最后,她真的嫁了,除非那男的真的活了,不然,她最终的命运说不得还是被婆家送到一个苦行的庙里,死死的被看守一生。
那时,姜氏才真的体会到了觉罗氏之恨,她对自己的恨已经无从化解了。当然,姜氏也没想过化解,她只能想,怎么让女儿逃脱命运。
终于青妤开声了,她决定进宫。目前,只有进宫才是惟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许最后也是个‘死’字,但比被人算计死来得好。
“妤儿,你怎么样?”姜氏还是没忍住,笑眯眯的凑在浴桶里。
“人家给银子,我们给金子,自然容易的。”刚刚泡了一会儿,青妤回想了一下从昨天离开家后发生的事,自己并没有任何错漏的地方,但想了一下,“姨娘,你知道镶蓝旗一个叫杏贞的姑娘吗?看着比我大一两岁,长得极美。”
“这话问的,你若说说她姓什么,姨娘才能猜猜啊!就知道一个名儿,还是这么俗气的名字,听着跟丫头的名似的。”姜氏拿帕子给宝贝女儿擦着背,“怎么想到这个,觉得那孩子有问题?”
“特别好看。”青妤笑了,来了这么久,倒是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最无私的爱,她在姜氏面前也不禁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你最好看,再说了,选秀漂亮是最不重要的。你就刚刚好,长得美,但端庄。当初老太太那么严,是为你好吧!”姜氏笑了,她心里一直觉得最好的就是女儿,忍不住小声吱了一声,“想想你姑和你姐!”
“她们算好看了!”青妤想想看,她来之后只见过她们一面。她们特意结伴过来的看她的,事后姜氏和香芹都说,号称自己姑母,还有大姐的人,这是第一次到西院来。
青妤想想那两位,虽说那天她们没说什么话,不过青妤也是千年的狐狸,不是那好糊弄的,她对自己选秀倒是多了几分把握。所以没有永远的敌人,永恒的只有共同的利益。
“快起来,水要凉了。我让人熬了汤,喝了好睡觉。”姜氏才不管那两人呢,亲昵的拍拍女儿,准备帮她起身。
“姨奶奶,糟了!”香芹冲了进来,一脸惊恐。
“真是,老太太当年教的都还给她老人家了?多大了,还毛毛糙糙。”姜氏一个买来的孤女,能被选为觉罗氏的陪嫁,聪明善学是必然的,当初老太太教的东西,她可一点也不敢忘记,小心的记着,生怕老太太去了,她自己没法带好女儿。这些年来,她虽是个姨娘,但气质却真是改了不少。
第5章 对策
“慢慢说,可是大院有事儿?”青妤靠好,淡淡的看着香芹。
“嗯,刚传出话来,太太要木嬷嬷去买通宫里的人,让您二选被撂牌。”香芹顿了一下,但眼睛的慌乱却还是无法消去。
母女俩一时间都沉默了,因为她们知道,这回觉罗氏走的路,已经不是她们能插手的了。
“姨娘,你想想办法啊?太太这回真的是下了狠心的。”香芹急了,拉着姜氏。
“我去给你阿玛写信。”姜氏急急的站起来,跑出灶房,她现在能想的办法就是找一家之主。
“也行,总得让阿玛知道。”青妤没有阻止,虽说知道时间上,一定来不及了。但是,这件事却得让穆扬阿知道,不能让觉罗氏以为她做的事天衣无缝吧?
“姑娘,我扶你起来。”香芹看着姑娘还在自言自语,忙上前一步,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香芹也觉得姑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也聪明,不过好像没现在这么镇定,足智多谋!
“行了,帮我拿衣服,我自己来。”青妤没让香芹碰,让姜氏碰,是她多少对姜氏有了几分依恋之情,但是对着香芹,她还是没敢让她帮自己。
香芹也不疑有它,忙去拿衣裳了,青妤小心的把自己擦干,侧身接过香芹拿的衣服,快速的穿上。这些日子,她已经学会穿这些,好像有人数过,把里外的这些衣服全穿好,要系无数的多个扣子。她穿的是传说中的格格服,里外有七层,每层都有十到十二个盘扣,她刚来时,扣得快要疯了。现在好多了,比如现在穿的常服,里外三层,也不用穿马甲。
把头发松松的用布带系上,一身松快的去了正房。平日里,她和姜氏大多都在这儿,她在东房看书,刺绣。而姜氏则用她的手艺给她做各种漂亮的服饰,记忆里,青妤和母亲的生活是安宁而温馨的。
姜氏坐在青妤的书桌上,奋笔疾书,她认字还是老太太教的,算是会些简单的,写信这事,之前都是姜氏让青妤来做,但此时,她太生气了。青妤不禁笑了起来,在边上看着姜氏那儿童一般的字迹,也不知道穆扬阿看到了,会有什么感想。
她在边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拿了香芹特意给她找的细毛笔在手上转着。这是她的习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她就拿个笔转。现在可没她习惯的那只笔了,让香芹出去找来一堆毛笔,各种粗细的。这是特意挑出来最合手的。
“你们说,木嬷嬷能买通吗?”终于青妤抬起了头。
“那怎么可能,木嬷嬷可是太太的奶娘,这些年,可是太太最信任的人。”香芹摇头,觉得姑娘简直就是急疯了,乱想。
“木嬷嬷好像不是觉罗家生奴才!”青妤摇头,侧头看向了写信的母亲,“姨娘,木嬷嬷是太太的奶娘,怎么会不是家生奴才。”
“所以说太太是绝户命,她生的那年出了鬼,庄院里一个生孩子的都没有,只能出去找。换了好几个,最后这个木嬷嬷也不知道投了什么缘,就一直跟着太太了。”现在姜氏也是恨极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去找木嬷嬷的家人!”青妤看着香芹,能当奶娘的,家里就得有孩子。她做人力资源这么多年,用孩子来打动母亲,这是百试不爽的。
香芹迟疑了一下,“这好吗?怎么说?”
“就说,太太老了,我还年青!”青妤冷笑了一下。
香芹点头,起身出去了。
姜氏的信也写完了,拿过来给青妤看,青妤看看母亲那狗爬的字,还有不甚通顺句子,不过意思却说清了。点点头,抽了一根羽毛,沾了水盂的清水,对着信纸甩了两下,在上面留下几滴清泪,等开了,看看觉得天衣无缝了,才把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当然,姜氏看了,掐了女儿一下,不过不敢使了大力,过几天要选秀,可不能身上留印。
自己把信粘好自己叫心腹的小厮拿去了驿站,让人寄加急。
青妤则在随手翻开了本书,靠在窗边的美人踏上去看。这是本野史,青妤看得心里百万***在奔腾。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到了历史上的那个咸丰朝,结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本野史上说的是前明时的一个人物,那个人一看就是穿越的,各种种马,当然也有各种革新。所以她其实到了一个平行的空间吗?这里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咸丰朝吧?不过,为什么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些穿越者无论做得多么努力,等他们身后,一又回到原点,所以这会子,让自己来这儿干嘛?
“青妤,你说那个能成吗?”姜氏掐完了女儿,忍不住还是问道。
“阿玛虽说疼我,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是会放弃孩子的。同理,为了家族的脸面,哪怕再不疼我,有些事也不能做。就像这回,太太就做过了。可以让我被撂牌,但不能让我去冲喜。这是把钮祜禄氏家族的脸面踏到地底了!得多没用的父母,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给人冲喜?对方还是觉罗氏!你觉得阿玛能答应?”
青妤对姜氏还是亲近的,她每每看到姜氏,就想到曾经的母亲。母亲离开她时,也很年青。顽固的留在她的记忆里的,仅仅只是她年青却模糊的形象。姜氏不知不觉的替代了这个形像,不自觉的跟她脑子里的那个形像重合了。她对她就不自觉的更加亲近。
“我问的是木嬷嬷。”姜氏又掐了女儿一下。
“掐青了,过不了审。”青妤对着姜氏笑了起来。
“快说。”姜氏果然收了手,改轻拍。
“一样,木嬷嬷又不傻,听了她儿子的话,必是要想,我们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还马上能找到她儿子,表明了阿玛给我们留了人。就凭这个,她也就得好好琢磨一下,她担得起阿玛的怒火吗?阿玛是拿太太没法子,可是杖毙木嬷嬷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