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他看着小九,他平静无澜的目光仿佛在告诉他,他不需要他们的劝告,他要的是他做任何事他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小九无声的抵抗了良久,最终还是垂下头妥协了,声音发涩的说:“知道了。”
“错在哪儿了?”
“主子的心思,就是奴才的心思。”
“知道以后怎么做吗?”
“主子的命令,无条件服从。”
他的服从,显然是正确的,王爷没有再说话。
又开始新一轮的上刑,地牢里惨叫声声,令人毛骨悚然。
不多时,地牢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吴踪的声音传来:“王爷,书兰带到。”
魏青抬了抬手,吴踪就转身对书兰说到:“进去吧。”嘱咐完,就退了出去。
身后的门被关上,前面传来回荡不息的惨叫,令书兰一阵心惊胆战,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炼狱。她想退缩,可是根本无路可退。
明明每一步都踩到了实处,她却好似每一步都踏空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艰难的走到了刑房里面。
250、有办法,解救娘娘
阴暗如九层地狱的房间里,墙上挂满了各种触目惊心的刑具,狭窄的房间,中央架着火盆。
火盆里的火苗如鬼魅般吐着火舌。跳跃的火光中,王爷长身玉立背对她站着。
而在他前面,行刑架上吊了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侍卫。侍卫仿佛死去了一般,身体无力的垂下来,浑身的鞭伤、烫伤……满目疮痍,竟然没有一处完整。
书兰骤然掐住了自己的指尖,疼痛刺激着她才没有晕过去。但脚下就仿佛被钉住了,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踏半步。
王爷巍峨的背影遮住了她眼里的光,她不由自主的瑟缩发抖。
魏青拍干净手上的盐沙,抬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侍卫,轻描淡写的说到:“不招可以,别让他死了。”
他说完,静静的立了一会,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地牢。
直到空气里的那一抹伽南沉香飘散,书兰才重新活了过来。心里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她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原来,王爷不是要杀她灭口。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行刑架上的人。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玷污娘娘的,是眼前的这个侍卫。
她看着这个侍卫,只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
娘娘被人玷污,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们这些服侍的人。但这个侍卫伤痕累累的样子太可怕,她没有勇气靠近。
王爷并没有把事情揭穿,显然是要替娘娘隐瞒此事。事情隐瞒下来,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吧?
行刑太监这时给奄奄一息的侍卫又泼了一瓢冷水,弄醒了他,继续行刑,地牢重新响起回荡不息的哀嚎。
听着这如炼狱般的鬼哭狼嚎,书兰才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揪在了一起。
她看向小九,小九的脸色比她也好不到哪里。
两个人心惊胆战的看着被反复折磨的侍卫。
过了好久,小九才哑着嗓子有些战栗的开了口:“王爷是上过战场的人,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杀个人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胆敢将今日的事泄漏一句,王爷会有一万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他说话时目光很是坚涩,话像是说给书兰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完,就看向了行刑架上的人,又看了书兰一眼,那目光不言而喻,如果书兰敢忤逆,她的下场就会和这个侍卫一样。
侍卫的哀嚎和小九的警告,令书兰的精神绷到了极点,被小九久久的盯视,她终于熬不住几近崩溃。小九才说出最后的重点:“什么该说、该怎么说、什么该瞒着你主子的,你都清楚了吗?”
书兰浑身发抖的点头:“奴婢清楚了。”
常言给齐少凡又用了一次安神的药物,保证她不会醒来,才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双眼猩红的坐了下来,手情不自禁的一掌击在了茶几上。
“这一次,皇上并没有让我参与,所以我根本不知情。但玷辱娘娘的人,我敢肯定就是皇帝的安排。”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泯灭人性,娘娘从前也是服侍过他的人,他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行径对待娘娘?”
魏青骤然捏紧了手中的茶碗,手心传来刺痛,他才发觉茶碗竟这么被他生生捏碎。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藏进了袖子里,对常言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里,全是凛冽的寒气。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一片黯哑,常言真以为他内心如他表面那么平静。
他低头望着慢慢遗漏的茶水,从茶几滴落,浸湿了他的衣摆,他也没有动弹,只慢慢的说到:“药的分量够吗?”
声音凉得如同窗外的风。
想到“风”,常言不由得看向窗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未央宫的宫殿外面也挂上了风铃,一旦风起铃响,几乎让人产生错觉,不知自己究竟是置身朝夕殿还是未央宫。
透过窗子,望着屋檐下摇曳的风铃,在灯笼朦胧的光线中时而隐匿,时而凸显。常言的心头忽然无比的动容。
原来王爷对娘娘已经情深至此。
见不到她,唯有在屋檐下挂上与她宫殿一般的风铃。
风铃响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是思念的人就在身边?
看着王爷好似被冰冻住的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常言捏紧了袖子,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皇帝心肠如此歹毒,王爷在边关十年茹毛饮血,功高劳苦是所有王爷皇子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拟的,皇帝竟然为了那个草包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王爷。
明明王爷才是江山社稷的顶梁,是大魏最大的希望,可是皇帝昏聩糊涂,眼里只看到自己的私欲,根本就是一个庸君!
这样的昏君根本不值得被人尊敬,他发誓要忠心不二的追随王爷,就算王爷要娶娘娘,他也不会再阻挠半分。
他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心里就只剩对皇帝的不齿,以及对齐少凡的同情,声音也跟着轻了几分:“王爷放心吧,没有一天,娘娘不会醒过来。”
他心里明白,王爷是怕娘娘醒来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会承受不住,所以就让她一直睡下去。
“嗯……”魏青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再没有了声音。
这样平静的声音却让常言有些不安,看王爷始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看法,但看着王爷隐隐透着戾气的眼神,想到王爷从前的处事风格,他很担心王爷会做出什么惊天的事情来。
现在,王爷的羽翼被皇帝削去了大半,还没有绝对的把握与皇帝抗衡。若王爷一怒之下贸然做出什么,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纠结了半晌,忍不住道:“下官觉得很奇怪,按理,王爷已经表现的很明显是在意娘娘的,皇上为什么还要让人玷辱娘娘,到底是不放心试探,还是另有其意呢?”
魏青不屑的冷笑了一下,问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马上消除她身上的痕迹?”
看王爷仿佛已经根本不在意皇帝的所作所为的出发点,就像是心底已经作好了打算,常言越发感觉到不安。
但想到王爷的话,他又为齐少凡感到担忧起来。
皇帝这一次的做法太出乎意料,保不准他是气恼了王爷与娘娘有染,才让人玷污了娘娘泄恨。
若这身於痕不除,一旦追究起来,根本没办法保住娘娘的命。
若是皇帝以此威胁,以王爷对娘娘的在意程度,会十分被动。
常言深思着,不由得沉默下来,他开始苦思冥想解决之法,直至过了良久,忽然,他眼睛一亮,高兴的一拍大腿道:“王爷,下官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以除掉娘娘身上的於痕!”
魏青猛地抬头问到:“什么办法?”
251、不要瞒我
常言犹豫了一下,从药箱里翻出一只瓷瓶,递到他面前,说到:“这还是在阳州时,下官祖父研制的。这药有奇毒,原本是用来以毒攻毒,克制匈奴的箭毒。”
“用了此药,身上会起瘀斑,可以将娘娘身上的於痕遮盖住。到时候,皇上若问娘娘身上是怎么回事,只要说娘娘是中毒了,他也没办法了!”
魏青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皱眉道:“奇毒?”
常言叹了口气,默了片刻才道:“是的,若是药性不能抵消,五日之内就会毒发,浑身发痒皮肉溃烂而死。其解药极其难得,只有下官祖父能配。”
“从京都到阳州,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个来回至少也要七八天。但若是将娘娘送去阳州,四天能到。”
“如果皇上要用娘娘来制衡你,他一定不会让娘娘死。说不定,他还会借机让你护送娘娘去阳州,只是,若你去了,只怕再也别想回京城了。”
“……王爷,你是怎么想的呢?”
魏青握紧了茶碗,眼中很是犹豫,他望向昏暗的房内,开口问到:“你有把握在毒发之前拿到解药吗?”
常言微微挑了挑眉,轻叹了一声,深思了片刻道:“若是不出意外,能在毒发前给娘娘解毒。”
魏青想也没想,站了起来:“用吧。”
他说完,又朝外面叫道:“陈震!”
陈震很快推门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让姜海速去阳州,三天之内必须将解药带回来!”
陈震惊愕的睁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天时间怎能从阳州回来?但即刻他就服从了:“卑职遵命!”
他应完连忙就去了。
常言给齐少凡用了药,不到片刻,齐少凡就起了浑身瘀斑。
又观察了片刻,确定再没其他问题,魏青就让小九等几个太监将齐少凡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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