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您……”
白老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都突然不明白了,混混僵僵,自己混战那么久,怎么还没这一个小年轻思绪快?
齐子罗却不开口原因为何,只是让大夫多开点儿药,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大帐。
白老虽然生气刘师傅这样,巴不得立马揪出来他问问,可是上将表示都这个样子了。具体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只能听他的。
……
夜晚,白老拿着齐子罗要的东西,找到了他,他正巧同衿尤一起吃饭,不过齐子罗却让白老先退下,不要打扰了他和衿尤独处的时间。
他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这刘师傅也算有良心,没有将齐子罗的饭菜下动手脚,可想而知是他也不太情愿做这件违心的事。
衿尤筷子一放,开口道:
“说吧,求我什么?”
“阿衿真聪明。”
他巴着脸为衿尤夹了一大块儿肉,谄媚道:
“赶紧吃,吃完再说也不迟。”
可是他说着,手却摸向了一旁的画轴,衿尤心知肚明道:
“吃饱了,子罗。”
看他那么迫不及待,还是先答应他才是。
只看到他一手拿着画轴,一手拿着信纸,瞅清了信纸上的字后,眉目清朗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想的这样。
他将信纸递给衿尤,还未等她看清上面的字,又打开画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柔柔弱弱,白白净净的妇人,不好看却又不难看,衿尤顿时耷拉下脸,瞪了他一眼道:
“让我来看女人来了?”
“不是,阿衿,你先看信纸,本王再来解释。”
衿尤狐疑的甩了甩信纸,脸色从不解到微怒,最后看完信纸啪一声拍到桌子上,
“这妇人的男人,还真是过分,女人怀着孕还去赌,输得倾家荡产不说还带上刘师傅一起受罪。”
“就是这个问题,最大。”
齐子罗将信纸扔进一旁的香炉中,顿时火光乍现,又涌起星光点点,转瞬即逝的消失。
衿尤豁然开朗,又看了看那画轴上的墨半干,显然画好没多久,那女人维诺的样子刺痛了衿尤的心,难道女人当真就要活的如此卑微?
“刘师傅是被人抓住了心里的那块肉。”
那块儿肉,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早年前就没了爱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为为她寻了一个好人家,却不知遇上了更坏的道貌岸然。
“阿衿,本王想让你扮做他的闺女模样,从他嘴里翘出点儿话。”
“嗯?”
“这样来说,本王将所有心思都告诉你,阿衿会帮本王对吧?”
他眨巴着眼睛,衿尤心底压的那块儿石头,越来越重,最终应声答道。
齐子罗便开心的同她讲了许久,衿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
子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屋中,床上的男人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突然惊醒,便听到门口一声一声的敲门声儿。
做贼心虚的人往往会更加不安,他立马坐了起来,小声儿问道:
“谁?”
门口仍旧无人应答,可是那敲门声儿越来越急促,像是迫不及待,他打了个冷颤,操起一旁随身带的菜刀,提上布鞋慢吞吞的往前走。
管他是人是鬼,先杀了再说!
面上突然狠历,可是那敲门声儿又变得若有若无,刘师傅心里越来越不安,猛的将门打开,菜刀突然举高,又落下。
他闷着声音瞪着猩红的眼睛,透过娇好月光,那门口的人渐渐显现,宽大不和身的白袍,却又不合身的束着,嘴角眼角都是被打的淤青,她惊恐的摸着肚子,吓得蹲坐下来。
也正因如此,刘师傅的菜刀得以及时收回,才没有误伤那个白影。
第175章 明了
“爹,爹爹。”
白袍妇人惊慌的蹲坐在地上,捂着因为太大冲击而剧痛的肚子,满眼晶莹的望着刘师傅。
刘师傅吓了一身冷汗,将手中菜刀颤抖着扔到一边,又扶白袍妇人到床边坐着,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关上门就安抚妇人,心中一阵后怕。
门外墙壁边儿的人,捏紧佩剑的手渐渐松弛,提着的心又放下,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澄儿,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刘澄儿不停的安抚着肚子,抬着满是伤痕的脸,咬了咬牙,话到嘴边又沉了下去,最终看着老父亲的那张担忧的脸,犹豫的说道:
“澄儿……受不了大壮的欺负了……”
她故意躲避刘师傅的问题,声音委屈无比,刘师傅的心突然被揪了起来,问道:
“那厮又打你?”
刘澄儿故意抬了抬手臂,宽大的衣袍落到臂弯处,白花花的手臂上,现在满是淤青,这一点儿,便足矣说明一切。
“他又赌……爹爹上次给的钱,又被他输完了,爹爹,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刘澄儿抬手擦了擦脸,刘师傅狠狠叹了口气,“都怪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等打完这场仗,我便带你到汴唐,好好再寻个人家。”
汴唐?
汴唐不是同大齐交好,还答应出兵支援大齐吗?怎么又扯上了他?
刘澄儿背着刘师傅,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又转瞬旁敲侧击道:
“爹爹为什么,要带澄儿去汴唐?”
大晚上,听到刘澄儿声音有些不对劲儿,和平时听到的不同,刘师傅揉了揉眼睛,看到是他那个可怜的女儿,以为是她走的太累,声音当然有些虚弱,不禁更可怜起她来。也不禁告诉了她些实情:
“有个大人啊,看我们父女俩可怜,想要帮咱们一把。”
哪个大人?
刘澄儿自然不能脱口就问,便低着头,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若是对视,就算她再怎么有演技,那个假的谎言,自然会被戳破。
毕竟他的亲闺女,不是她。
“爹爹,我来这一路听说,将士们得了病,总不是爹爹干的吧。”
他迟疑了一会儿,踱到木桌旁倒了杯水,递给了刘澄儿,长途跋涉,不渴才怪。
刘澄儿明显感觉他是在试探,她接过后喝了好大口,看似十分渴的舔了舔嘴角,刘师傅顺势坐在木桌旁,又深深叹了口气。
“闺女,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爹爹,这是背叛国家的事情啊!那个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求求白伯伯,他肯定也肯帮我们啊!”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难受,刘师傅摇了摇头,道:
“澄儿,他肯替你杀了大壮。无缘无故杀人犯法,白老兄弟肯定不会。你不是最想大壮死吗?”
毕竟他那么屈辱刘澄儿。刘澄儿暗自想到那封信上,大壮看起来是个好男人,却又拿着刘师傅给的钱背着他们吃喝嫖赌。令人心寒。
若不是大壮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到家里,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独自面对,自己不知道躲到了哪儿,她才不会知道。
后来的他,越发越过分,像是突然暴露本性,不禁打刘澄儿,还逼她在怀孕的时候同自己做房事,若不是为了保自己的孩子,刘澄儿或许永远不会告诉刘师傅。
真是可怜这父女两个,本来问了周围邻居大壮的作风,都有人夸赞,谁知道私下这么不是个东西?
刘澄儿吸了吸鼻子,道:
“爹爹一个人涉险,真的没事儿吗?”
“澄儿不必担心,还有别人帮我打下手,黑子也在,他待你可不薄。”
刘澄儿慌着心脏,似乎一切都有了说法。却又听到刘师傅说道:
“但是我并不想让你嫁给他,一个行军打仗之人,太危险了,就算他对你有情,你对他有意,这件事不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澄儿找了另一个话题,问道:
“爹爹眼角,还疼吗?”
“那破小子打这一拳,还真疼,我呀,现在就心疼你,身上那么多伤,怎么就受得了他的气!不过的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过了这场仗,起码能好好落个脚。”
刘师傅从刘澄儿手里拿过杯子,自己倒了一些喝了进去,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后槽牙,
“澄儿,我上次给你的防身匕首,还在吗?”
防身匕首?刘澄儿惊觉,她又没有,看刘师傅那么紧张,那个匕首肯定大有来头,不过得找一个借口囫囵圆了过去。
“被大壮……拿去当了……”
“当了!那可是齐皇宫的东西,当了若是被发现怎么办!”
齐皇宫?
刘澄儿捂着肚子,瞪大双眼看着刘师傅,
“爹爹,你到底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吗?挑内讧?还是做个叛国贼?澄儿宁愿被大壮欺负一辈子,也不愿爹爹做一个叛国贼!”
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刺痛敌人的内心,使之崩溃,是作为一个对手最容易得手的方法。
果然,刘师傅听到自己女儿如此说话,无奈道:
“我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怎么不懂呢?全都是妇人之仁罢了,成不了大器。”
“爹爹,澄儿虽是妇人,但是最简单的道理澄儿也懂,那个大人,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封湫关的将士?非得置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师傅低下头,面上表情渐渐恐惧,他的女儿,从来只听自己的话,怎么可能会违逆自己的话?怎么可能如此质问自己?
他看不清面容的拾起地上的菜刀,不管不顾惊呆的刘澄儿,将菜刀狠狠的扔了过来。
那一刻,面目可憎。
随即听到的是菜刀碰到墙壁的一声巨响。刘澄儿飞身躲过,柔弱的眼神变得凌厉,声音也不在虚无,
“刘师傅,果然是你。”
她一把扯下肚子里装的枕头,鼓着的肚子变得扁平,刚刚不停的抚摸,就是怕刘师傅突然触上来,那不就露馅了?
这个声音,他认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