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
再坚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下岗了。
他望着前方,眼神中凸显着焦灼,可是眼前慢慢出现一些影子,小兵吓了一跳,以为眼花,可是仔细一眼,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领头那个俊郎面容十分扎眼,看完他后,才会注意到他后面那个马上,坐着的戴着一个草帽的人。
花开面无表情,马上的人也没有动静,马也沉默不语,他们沉默的像一副画。
小兵将他们放进去后,觉得不对劲儿的挠了挠头,但是又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进去军营后,江临从马上想要跳下,却发觉落地后,没有之前的的那种年轻的体力,现在倒是有点儿吃力。
或许人就是老了,才会有人多感慨。
他看着这熟悉的军营,熟悉的封湫关,心中突然一紧,像是被人揪着,揪的老高,同时那眼中,也开始有些浑浊。
第207章 过来
这大风呼啸的吓人又尖锐,可是吹到一间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帐子上,却被这大帐将声音吸取的没了多少。
突然从帐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之后,这风声也没什么改变。
……
“阿衿,你做什么?”
齐子罗躺坐在床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那个女人,咽了口水。
“没……没做什么啊?”
衿尤一脸无辜,却对上一个怀疑的眼神,
“没做什么,还亲自喂本王吃东西?是不是又做什么违心的事儿了?”
齐子罗狐疑的看着衿尤,衿尤却没有立马理他,继续搅拌着手中的肴羹。
他的狐疑,就是半眯着不大的眼睛,微微透漏出一点儿精光,衿尤看的多了,也就不管他这种有些啼笑的表情了。
“子罗,我能提一点点关于你的意见吗?”
衿尤舀了一勺,不去看齐子罗,仔细吹着手中的银耳羹,尽量不让它过热。
“什……什么意见?”
齐子罗不自觉的向床里面挪了挪,吓得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白的就像一张纸,仿佛一捏就不似原来的干净。
“你眼睛本就不大,再眯下去,还会有吗?”
衿尤将吹好的送到齐子罗嘴边,齐子罗飘忽着眼神喝了下去,将眼睛又眯了起来,同时勾起了嘴角,不停的嘿嘿嘿。
衿尤继续吹着手中的银耳羹,刚刚用眼尾扫过去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齐子罗那翘的直溜溜的狐狸耳朵,若是再理下去,他的狐狸尾巴都要翘出来了。
她将勺子一送,齐子罗舔了舔巴,又顺着衿尤不停喂他的动作,从她低头吹热羹,看到她的头顶,又从她抬头,便看到她好看的脖颈,身子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抖动,看的那只快要翘起尾巴的狐狸,直接就翘了起来。
他十分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摸向胸口,闷声儿一道:
“今日,第七日,不错不错。”
“什么不错。”
衿尤问道,又将一口银耳羹送到齐子罗的嘴里,他砸吧了下嘴,道:
“没什么。”
然后灼灼的目光,盯在衿尤胸口那一方凸起。
“别想,想都别想。”
衿尤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却直接拒绝,那只翘着尾巴的红狐狸,渐渐成一只流着口水的狼,手很自然的往衿尤那里探去……
那一脸的:本王受伤了,你能奈我何,你不服来咬我啊。十分瑟。
衿尤淡然一笑,却不吃他这套,往常她可能会被齐子罗牵着脾气走,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看来王爷是吃饱了。”
衿尤说着就支起了腿,随后站了起来,低下眸子对着他,像极了居高临下的大姐姐,瞅着一个不讨喜的小破孩儿。
齐子罗一脸不可思议,这阿衿,怎么越来越能破这套路了?自己这卖可怜也越来越不管用了?
于是他猛吸了下鼻子,可是因为使劲儿,带动中胸口的那撕裂的疼痛,就真的捂着皱起了眉头。
衿尤上嘴唇轻轻翘起,随即发出一声:
“嘁……”
扭头便将剩下的银耳羹放在后方的桌子上,然后坐在齐子罗床边,拍了拍那个还在捂着胸口,纠结模样的人的胳膊。
“子罗啊,你老大不小了,可别在如此这般孩子脾性。”
“嘶……”
齐子罗又猛的倒吸一口气,衿尤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便想要看看他捂着的胸口是否因为刚刚他的吸气动作而有什么差错,于是手探上他胸口薄衫。
“别乱动,我看看伤口。”
衿尤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手,又将那个一直纠结的脸在床上蜷着腿的男人的薄衫拉开。头便伸了过去,小母手指挑了挑那勒着胸口的白布,没啥问题啊,布贴的挺紧,没有血渍,看来不是裂开了,那是不是伤口愈合长肉导致的?
她认真的样子,低着头,十分认真的侧脸,那额角碎发轻轻散在他的胸口,突然心中一紧,逗她的心思烟消云散,便一把将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口,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一脸严肃。
“王爷这是……”
突然头顶那只热腾腾的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跟着听到他说:
“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闭上了骤冷的眸子,心头一阵酸楚。
好想,就这么一辈子,你不言,我不语也不觉得无趣,你无意间的一个眼神,我便觉得像是山花烂漫,万里晴空。
老是觉得曾经这两个字,十分怀念,可是当下,却十分珍惜现在。
也是久了些,衿尤这个姿势半躺不躺的,十分不舒坦,头顶轻轻感觉到一声鼾声儿,衿尤便轻轻将他的手放下,将他的身子放好,盯着他睡觉模样看了好长时间。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小梦过来送衿尤的安神药,顺便将喝剩下的银耳羹带走,也是多瞅了几眼齐子罗,看到银耳羹剩的难么多,忍不住小声问了句,
“王爷今日,吃如此少……”
“他恢复的挺好,就是这胃口差了些。”
衿尤坐在一旁的书桌边,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些墨,却没有落笔。
突然抬头,那个常见的女孩儿还在站着。
“你先下去吧。”
衿尤随后垂下眼皮,继续思考着什么。
小梦轻咬了下嘴唇,倒了句:“王妃您也早些休息,药别忘喝便走了。”
衿尤脸上却挂了些笑意,其实这是第二碗,本来小梦送过来第一碗时,这王爷便快速喝完,便瞅向了衿尤的碗……
她本就没什么胃口,也就给了他。
那小梦送的药,肖荣帮她查的清楚,她是少放了几味药,没有掩盖住甘草的苦涩,才导致如此的。
衿尤心累却也不去揭穿,让她熬着,自己却不再喝她送来的。
除了白天肖荣给她送的药外,衿尤不会再去碰小梦送的东西。
她的伎俩太过拙劣,拙劣到衿尤实在不想去说什么,做什么。
她坐在书桌前,在纸上写了许久,整个空大的屋子里,床上那个人便看了许久。
衿尤写好后,轻轻的将信纸叠好,放进了自己左边袖口下的袖袋中,微微一掀,好像里面还有些别的信纸……
有那么几张,却不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
第208章 (作者最近调整一下文不断更)
只见她将那之前的信纸拿出,一张一张的轻轻抚平,对着上面的字微微皱眉,一会儿嘴里不知道嘟囔的是什么。
衿尤像是纠结着,不知道看哪一张,许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就拿出一张信纸,又将其它的整齐叠好,往袖中放。
她轻轻攥着那张纸,绕过面前的木桌,走到齐子罗身边,那本微微惊讶的眼睛立马闭上,便想要看这女人做的奇怪举动,是为了什么。
只觉得脸上一种说不出来的质感,停留一会儿,他只觉心里说不出来的安详,待有不知好长时间,面上却没了什么感觉,那种安详被打破,剩下的满是惊慌。
再一睁眼,那眼前只剩下昏昏暗暗的蜡烛忽闪,将帐中东西的影子映在地面,不知什么隐匿在黑暗之中,耳边又穿来大风的呼啸,他低敛了下眉,仿佛再无如此挫败。
好像所有都晃如一梦。刚刚在自己面前的人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种所谓的挫败之感是什么……
……
边塞大风总是奇异,混着各种黄沙石砺,打在城墙上,大帐上,树上,又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呼~呼~”
它卷过营中马匹,将一向高傲的骏马惊的聚在一起,那一阵风像是享受着马那的惊慌,许是玩腻突然扭转方向,狠狠的向站岗的将士砸去,蹂躏着那将士年轻的脸庞。
他们大多面容因为常年居在边塞,脸上大多晒的干红,黝黑,皮肤还有些毛糙。
如此大风竟不能赶走这热腾腾的空气,将士们漏出的脸被风刮的皲裂,而因为护甲的不透气,身子却被捂的流汗。
如此环境中,一排整齐划一的军人们,齐齐走过巡逻,那军人的头盔上那一簇盔缨,随风贴在军人头盔上,不时的浮动着,带着的人只觉头上那一簇本就轻的没重量的羽毛,如同千斤压着军人的头颅,那军人面上看的出来的平静,仿佛早就习惯这种怪风的侵蚀。
从主将帐中出来一个穿着宽大罩衣的人,巨大的衣帽将她裹的严实,衣裳虽宽大,可是却衬的她的身子更加单薄,只见她重重踩着步子,骨节分明的手紧拉着被风蹂躏的罩衣,一步一艰难。
旁人已经猜到这人宽大帽子中脸色的惊恐,他们向她行军礼的时候,那人轻轻抬颌想要附和,却因为风的力量将那帽猛地吹开,霎时漏出一席长发,和一张……平静的如同春日的湖面娇好,只不过多了一层春风抚春水的涟漪。
如此大风在她脸上如同春风和煦,那将士不自觉的停步,那人却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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