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未加思索,脑子中便跳落出来齐国最大的一次走水灾害,炸药的威力也是如此这般碎裂。
脑海中便有个不成型的结论,可是他却不敢妄言,
“王爷是怀疑,魏阳和韩思有交情?”
“怕是如此。”
他将那蓝封书拿起,掀了几页,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花开一看便竖在一旁,仔细思索。
而后书看了许久,齐子罗突然害羞一笑,花开便显的有些不自然。
齐子罗突然爬起来,将手中蓝封书举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图画,推了推花开。
而花开的眼睛却一直往窗边看,齐子罗怎么拉他他都不留一眼。
“花开,你看这图多有意思?男女躺在同一个地方,多让人浮想联翩啊。”
“王爷!”
他突然娇呻,齐子罗一愣,花开眼神落在那张图上,男女脸被砸的血肉模糊,躺于废墟之中。
他拿过左右看看,又将它不好意思的递给齐子罗,问道:
“原来是这次坍塌死亡名单图。”
“你还想是什么?《**经》?你别给我装,你看的可不少。”
他砸砸舌,忽又认真道:
“公孙老六弄了两具像公孙冰块儿和阿衿的尸体,到底想干什么?”
“莫不是嫁祸韩思,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花开道。
齐子罗摸摸下巴,道:
“可没有证据证明,韩思将这地下窝点给炸毁的呀!”
他又看着那图画,不停的摇头道:
“这死的,未免也有点忒惨。”
怎又不无奈?人死了一个又一个,却不知怎去挽留。
是心疼生命一个个的就这样没了,可是在场的时候,自己的命都顾不及,怎去救旁人?
不过一切云转云舒,快而消失,永远不是原来的形状。
……
……
楼阁门中,又有人如同齐子罗,花开那般,一人坐于床上,一人站于床边。
衿尤拿着喝完的药碗,问了晓绪感受如何,无大碍便出了门,将空碗递于婢女,而后去了楼阁后面一间宁静小屋中。
她吩咐周围人不要靠近,自己关门后,走向那个缩在床边,抬头满是慌张。
衿尤心一紧,道:
“娘,我是暖暖啊?”
此时衿尤已经易容的和暖暖八分像,平时她就是这样以暖暖的样貌示人,不过扶桑院除了公孙冀文的护卫,并无几个仆人。
而公孙冀文又吩咐过,对于主人,不能主眼直视主人,便到底未记得衿尤何模样。
只记得身形,和声音谈吐。
杜氏缓缓抬头,经过好几天的修养,她已经有些血色,而整个人干净了许多。
身上的青灰色,也渐渐变成了苍白。
因为常年不见天日,那灰白有些暗淡的刺眼。
衿尤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像是哄孩子一般,她道:
“娘亲,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那种地方,再也没有了。”
杜氏竟听话的点点头,抱着衿尤不撒手。
衿尤摩挲着她的手心,若有所思。
“闺女,我没魔怔,不过是因为在那种地方刺激的比较厉害,弄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没关系。”
突然听到她主动说话,这几天都是她过来自言自语,从刚开始杜氏的防备到现在的主动说话,实属不易。
衿尤有些欣喜,道:
“没事了娘亲,那些噩梦都没了,现在我们母女,不是过得好好的?”
杜氏拍着她的手背,道:
“暖暖啊,你不要嫌弃娘这般丑模样……”
她竟然?
害怕暖暖嫌弃她……
衿尤暗自咬了下后槽牙,语气装作轻快,道:
“娘,您就放心,我怎会嫌弃您?我又谈何嫌弃您?”
杜氏面色突变,又是煞白,话不言语,唇却微抖,突然一浑浊泪落下,衿尤便冷静的帮她擦下。
杜氏的过去未免有些惨淡,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她的情绪。
第303章 茶楼
杜氏渐渐睡了,衿尤将她被角掖好,静悄悄的出了门。
她关好门,一扭身,一大片隐形在自己面前。
是公孙冀文。
“今日同我出门吃吃茶,可好?”他道。
衿尤有些诧异,这风头还未过,怎就敢两人一起出去?
公孙冀文见她不解,轻轻拉起了她的胳膊。
后面仆人吓得低头不敢看,而一阵风经过,又抖了许久,才敢抬头忙自己的活。
衿尤虽诧异不断,公孙冀文使着轻功,几乎带着衿尤飞驰。而衿尤本就提不起的内力,可被他紧拉着,倒也没有那么害怕这么快的速度。
两人停在药房边,公孙冀文仍拉着她,往里面走去。
老管家见后,匆匆躲避,不过惊恐中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那种实属不易之感,他行礼过后出门替他们关好,于是公孙冀文带她到药柜后,轻轻拉动一抽屉,后面竟是一个暗道。
衿尤将手收回,自己两手抓着自己,看似好奇表情。
公孙冀文这般,二人若是在大门同出,定有人怀疑,在后门肯定也有人盯着,所以若是在这里,那谁又知道这里有个暗门?
公孙冀文手停在半空中,手心还有她的余温。
抬头时望着前方,错了错牙。
不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温柔极致:
“跟好。”
他先踏进去,甩开火折子,而后面衿尤跟着他的步子一点点往前走,周围冰凉凉的,又在火光底下,又点点折射。
怪不得说跟好,这墙壁上,几乎隔几步就有机关弩,这碰上了人不千疮百孔,那才叫怪。
二人转了几个弯,出来后一辆马车正好等着。
马车边便装凛然,请他们上去后,便朝城中央走去。
车厢中小,两人几乎是挨着坐,衿尤坐在一旁规规矩矩,车又再大的波动,也坐的端正。
外面大约进了闹市,这车拐的也有点来不及,突然失了重心,衿尤朝着公孙冀文那边歪了一下,正巧被他扶着。
外面传来渐渐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人直接道:
“驾车能不能慢点!这旁边都是人!你是不是瞎!”
“唰!”
又是甩鞭的声音,凛然并没有多管,赶着时间往前面冲。
衿尤正想起来,因为来不及,又一个猛拐,头便猛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噗通,噗通!”
自己的心怎么会跳那么快!
衿尤突然慌了神,那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怪,自从汴唐过来,他看自己越来越柔情似水,平时冷意不断的人,越是这样,越令人心神不宁。
到底是真心相待,还是刻意为之?
衿尤双手扒着车壁,努力让自己起身,而公孙冀文扶了她一把,她又重新坐好。
本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尴尬,刚刚就是自己想多了,公孙冀文还扶她一下,明明没有二心。
“怎了?摔着了?手给我让我看看。”
“没,不过是突觉自己怎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胡思乱想?”
衿尤笑道。
公孙冀文笑出了声儿,道:
“怎了?才活了二十个年头,就唉声叹气如此这般?”
衿尤望向外面水灵灵的过路小姑娘,有一丝殷切。
“不怕你笑话,年少时总觉我何时有个少年郎,平淡一辈子,像父母那般有吃便吃,有穿便穿,不过那才是奢望。”
公孙冀文同她看了一会儿外面,冷意面上,动了动唇,
“若是可以,我这就便带你去碧潭下游,我们相识的那个小木屋边,可好?”
“那你到底是要吃茶,还是要同我叙旧?吃茶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来,而你我现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叙什么旧?”衿尤道。
公孙冀文未曾再提,却一直盯着衿尤的脸,本就被人一直盯着会觉不对劲儿,而公孙冀文看起来并未有收回的意味儿。
面前女人也看着他,毫不避讳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怎好心请我吃茶?”
“怎我请你吃茶,就成了有要求了?”
被他这么一反问,衿尤彻底不再说话。
她望着外面,尽量避讳他的目光,而二人到了茶楼前,公孙冀文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衿尤站了一半,不解看着仍盯着她的公孙冀文,那琥珀色眼睛中,似有深境。
衿尤突然想到,说:
“你这样不行,我帮你易容一下。”
说着从怀中找出来一张面皮,又从袖袋中拿出来画笔,仔细的描画起来,而后满意递给公孙冀文,他接过甩了甩,衿尤却吓得托着面皮,怕它掉了。
公孙冀文摊开,看着那秀气面容,说道:
“怎和那戏子一般?细眉长眼的。”
他抓的有些用力,面皮都有些微皱。
衿尤心疼的拿了过来,抚平皱纹,看公孙冀文的时候有些嫌味儿。
公孙冀文显然有些不喜,而衿尤却直接上了手,帮他仔细贴好。
呼吸。
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公孙冀文看着贴近的脸,那光好无暇,长睫下的阴影,将眼睛遮的带丝神秘。
有一汪清流,经过自己心头,轻滑,甜意。
待衿尤帮他贴好,她又试着提了提内力,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失了大多半,又搓了搓脸,将面皮轻微移动,变得更加平庸。
二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茶楼二楼,周围竹帘遮着,留得一个小空间。
凛然将马车拉到后院儿,又扭头看到身后一个朝着他笑的,不怎么陌生的脸,凛然也回复着,同他点点头。
从一旁小道渐渐走来一人,高束马尾,一身男装。刻意压低的声音,凛然一眼看出她是个女人。
“刘大哥,我帮你看着马,你去转转吧。”她道。
刘显摇摇头,朝她有礼一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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