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神,说来也正常,自己毕竟也是她的仇人,荣华富贵归她,想要的一切都归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也算是仁义至尽。
齐元背过身子,抬起胳膊,许久也不见动静,便开口:“怎么?不替你的丈夫宽衣?”
衿尤听后脸沉了一分,但不得不照做,掐着手指摸上那大红绸缎。
齐元轻轻偏头,对上那冷清眸子打了个冷战,“算了,你就如此不喜欢这次婚礼?”
“十分不喜。”
“天下如此多女人想嫁我,你不想?”
“想。”
衿尤咬着牙,齐元多了丝洋洋得意,未来的君主谁不想盘上?
“想掐死你,我只恨我没有那个能力!”
衿尤猩红的眼睛,所有受的屈辱一触及发,渐渐没了神智。掐死他多好,替这从小一起练功,因为他死去的弟兄报仇。
“你就如此恨我?”
齐元一把掐住她的脸,质问道。衿尤向他啐了口吐沫,“每天每日都想将你千刀万剐,让你尝尝我所受的滋味!”
齐元瞪大眼睛和她对视着,她却没有一丝闪躲,两个人犹如相互站在独木桥的一端,谁也不让谁。
最终,齐元松了开,也不管面前人如何跳上床就睡,独留愣呆的衿尤。
半晌他许是没有感到一丝动静,他才开口:“怎么?新婚之夜就想让本太子去找别的女人,也不怕招了天下人耻笑?”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敢?
衿尤独坐在木桌前,若是眼神能杀人,齐元早就死了千万遍,衿尤只是恨自己不敢,若是以后没得机会寻找,冗煜怎么办?
可是以为齐元会做些什么,可是以后每次来都是这样,他睡床,衿尤坐在凳子,出于齐元的玩儿性,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却发现这女人还真是有毅力。
败了,真的败给一个小姑娘。求降的日子后。两人竟慢慢开始熟络了起来…………
“娘娘?”
小梦唤了一声自己这个爱发呆不爱说话的主子。每次都是自己再说,她听着,点头,摇头。却对自己的下人极好。其他妃子或旁人送的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了如诗苑的下人们。
“走吧,出去走走。”
衿尤站起来,随手带着自己的笛子,这把笛子,曾是齐子罗送的,以后令人在上面度了一层金箔,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习惯。
……………………
“为何皇兄今日就把子罗叫过来?”齐子罗不合规矩的坐在亭子的桌子上,摆弄着手边的杯子。
“密探的来的消息,明天会有刺客袭击本太子,齐华和南宫沣丞相结成同盟,他们虎视眈眈,就是想要弄些动静,然后把一切责任推给你。”齐元担忧地说。
“推给我?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会伤了你?”齐子罗仍是用不正经的话反问齐元。
“本是盛夏,后花园却是凉爽,好地方,好地方,比我那破地方好多了。”
狐狸似的笑对着自己的兄长,又似不在意的握着手中的杯子说:
“这南宫老爷子送杯子虽好,但若把握不住火候,可是整整一批都会毁于窑子中。”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互相……”
齐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齐子罗并没有说话,轻轻的抿了一口水。跳下石桌,打了个哈欠,哼着小曲往后门走,又或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
“任如姐,怎么样?”
齐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她很好。”
齐子罗并无多言,便消失在了齐元的视野中。
凉亭湖边,衿尤似是感到一丝不安,扭头看后面影子,只有一身青衣闪过,许是眼花,走到凉亭边,便看清太子爷一人在此喝茶,便让小梦退下,独自去找了他。
“太子,明日生辰,小如身子不便可不去吗?”自从齐元认怂,每每齐元来,衿尤都会提点一二,然后他离开,两人不是夫妻,像是挚友。
衿尤在与他相处的半年也明白,那日都是中了齐华的计,才用了梅刺之毒。
“是因为子罗?”
第2章 前世如一梦
衿尤脚步一顿,又似是未听到这句话。
前世恍若一梦,又或是重生,怎能不放在心上?
“太子若是不答应,小如便不能拂了您的面子。”衿尤缓缓身子,并不与齐元对视。
“在如诗苑待久了,是不是有些闷了?明天带你看一桩好戏,小如可是愿意?”
“好。”衿尤忍不住笑意,齐元轻声细语的样子十分搞笑,她实在不清楚齐元对她的感情,若是取得他的充足信任,为冗煜找解药便又近了一大步。
齐元竟一时恍惚。衿尤并未得到准许的话音便以欢快的脚步离开。
“小如先告退。”
齐元拂了拂额头,直到衿尤走远,脸色变得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与齐元相处这些日子,虽少了许多复仇的锋芒,性格更是大不同以前,知道了隐忍,知道收放自如。
又不像是初到太子府的心如死灰,齐元把衿尤养的,一点点像了个人,不再是躯壳。
但是仇人毕竟是仇人,怎么能改变?
远远的看去,那凉亭里的俊俏男人似乎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么阴险狡诈。虽然一年半前,他对自己的“家”做的那些不想提的事情以外,起码现在对衿尤好。
齐元喝完一杯茶,衿尤也走远了,他低声道:“进来。”
突然从亭后飞来一个人,戴着面罩,恭敬的拱着手:“一切照太子的吩咐安排妥当。”
齐元听后挑了下眉,抿了抿唇道:“那好。”
……
次日,太子府。
大殿中,衿尤坐在太子与太子妃桌子的旁边,因为品介仅次于太子妃,而衿尤的右边,便是齐子罗,不过他并没有来。
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衿尤虽是端庄的坐着,但也是无人与她聊天罢了。那些妃子们只是各成一派,谁和谁的勾心斗角闹得头疼。
齐元时不时瞥向衿尤,身旁的太子妃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胳膊,许是有些畏惧又突然拿掉。太子妃也只以为是以为齐子罗不给太子爷的面子,为他倒完一杯酒后,薄唇轻启:
“七王爷的习惯我们又不是不知,许是又去哪玩了?”齐元接下酒,笑意不断。
衿尤对头的案边,南宫珏瞥了一眼齐华,齐华示意明白,便举起酒杯,不怀好意的问:“太子可还对我们送的礼物满意?”
白玉大胖娃娃。衿尤多看了两眼,娃娃用上好的白玉石,又在好匠人手中制成,礼物虽好,可是这东西的意味儿却很长。
“你们送的我怎么不满意?还怕我招呼不周呢!”齐元十分客气的举了举酒杯,三人痛饮而下。
“臣弟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子今天生辰,你有什么可要问的呢?可不要说什么不敢听的话呀!”南宫珏反问齐华,两人一唱一和。
齐元深不可测地说:“有什么不能说呢?”
“那臣弟就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为何太子二十有三了,膝下无一儿一女呢?是不是……”
“对啊,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看你府中,漂亮的嫂子可是一堆呢,要是真的,我可是认识一位专门治这的神医呢!”
南宫珏故意和齐华这样一唱一和。太子妃和众妃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齐元饶有深意的挑了下眉:“自从当了太子,公事繁重,儿女私情又怎会常常挂念。倒是你南宫兄,你怎么认识那位神医呢?”
“这……”南宫珏吃瘪,“那真是恭喜太子深得皇心。”咬着牙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
“既然今日大家聚在一起,我特意从邺城挑了班戏子。”太子妃说完便有一群戏子出来,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局面。
未过多久,齐华身边的侍卫似乎有些慌张的向他说了些什么。齐华有些生气的小声嘟囔了什么。
南宫珏握紧杯子,皮筋暴隐,“想必着了齐元的道。真是老狐狸!枫桥,吩咐下去,计划全部撤销!”
“是,主人。”那女侍卫,沉稳的回道,身形如十七八岁,可是声音却冷清的出神。枫桥慢慢退了下去,正巧和衿尤看热闹的眼神对上,两人又快速闪躲。
“南宫兄,干嘛那么着急,这里虎视眈眈的人不止我们。”齐华举起酒,一饮而下。南宫珏似是明白什么意思,一同他饮下。
编钟悦耳,戏子多情,大多数人渐渐沉浸此中。
“汪汪汪!汪汪汪汪!”一阵凶猛狗叫。
从大殿门口突然冲出一个大白团,齐华脸色突变,那大白团儿横冲直撞的往里面跑,戏子们,妃子们慌了神一阵乱跑,突然大狗转变了方向,冲向南宫珏,像发疯了一样一下按倒了南宫珏。
白狗张着流着哈喇子的大嘴,舔了下嘴角,南宫珏看到那恶心的模样,面上居然没了风度。
“救我,快救我!”
一旁的齐华抽起佩剑,砍向大狗,齐元趁着慌乱,一个筷子弹向大狗的腿,狗一下闪躲,齐华看到大狗突然弹走,并未来得及收手,狠狠刺向了南宫珏的肩头。留得南宫珏痛的大叫。
他不可相信的扔了剑。着了魔似得大喊:“太医,快叫太医!”
“来人!送南宫珏回府!这是谁的狗?!”太子佯装震怒,扔了手中的杯子。
“这不是二王爷家的狗吗?怎么会突然发了疯?”旁边的九王爷奇怪的问。
“它被人看着在院子中,我要本是送给子罗玩。怎就跑到了这儿?!”齐华不可置信的解释道。身旁的白狗早已被侍卫砍死,而晕倒的南宫珏也被送了回去。
“本来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本太子看管不严,你家的狗造成的闹剧,你去跟南宫老爷子解释吧!”齐元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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