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摩挲着,公孙冀文似乎看的出来她心中所想,道:
“那就看,花瑶街,七王爷拦的及不及时。”
及时,不及时。
关乎着整个惊变。
那花瑶街,是唯一掉动禁卫军的大道,可是齐子罗仅仅带来那十几个侍卫,如何同十万大军较量?
这是个难题,也将衿尤心,堵了一堵。
她也担心晓绪啊,希望明日,他能安全。
本以为还能拖上几日,谁知道,竟会如此之快。
又一府中,各个大臣接过来自不同人的信,都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而一人却看着手下两封信,心中不知怎样衡量。
礼部尚书,赫连止。
他世代为官,一心为朝,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可是手底下,一公孙家的来信,一韩思来信,他突然迟疑了几分。
从旁边进来一个妾,将果脯放于他面前,挑着手指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道:
“妾身看不得相公如此愁容,是不是因为宫中事务繁忙,才将相公闹的头疼?”
他叹了口气,道:
“我曾经欠韩思一个人情,可是他却想要自己上位,不知是信义,还是帮圣君。”
那小妾娇柔一笑,坐在他的怀中,问道:
“相公,你觉得呢?”
他闭上眼睛,心头一颤,手不禁触上她胸口的半展半露。
而那女人,将软软无骨的手,已然触上他的坚硬。
“当然是为国,国家。”他喘息道。
那小妾哦了声儿,笑嘻嘻的拿一颗果脯,趁着他要亲自己,塞到了他的嘴中。
他嚼了嚼,啧啧笑道:
“真甜,有你甜吗?”
“有啊,嘿嘿嘿。”
突然,赫连止吐了一口黑血,瞪着眼珠子一下倒地,那小妾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跳入木桶中,不慌不忙的洗着澡。
……
……
衿尤同公孙冀文计划了一夜,一夜未眠,天微亮,各自回了自己屋子收拾自己,而衿尤面上红妆,身穿暗蓝螺纹彩裙,头绾青丝步摇,一步一端庄。
这种日子,是要正视着。
她要让天下人看看,杜暖暖过得很好,她要同时将真相带过来。
公孙冀文难得穿上深紫色官服,身上的补子无不显示他的地位尊贵。
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一刹那,分别上了两个轿子,被轿夫架着,稳稳朝着宫走去。
这一道,走的顺风顺水,很是奇怪。
那道路周围藏着的公孙家的护卫,却不敢放松警惕。
宫中,却早已是喧嚣。
叽叽咋咋讨论个不停的大臣们,都不知道为何今日下了急召,让他们不得不火急火燎地赶来。
不过,宇文柳儿面色不是多好,她今日穿了一身儿龙袍,不过在别人眼里看来,装模作样罢了。
她突然呵斥一声儿,
“头痛。”
那些紫袍,绯袍,青袍的人全部齐刷刷跪了下来,冬日冰晶在太阳光下灼亮,连接着宫墙,星星点点反射着五彩光芒。
单薄的官服贴身,冻的他们瑟瑟发抖,可是过了良久,宇文柳儿像是在等什么一般,并未吩咐接着要做什么。
跪在最前面的韩思,仅仅只是跪着,那面上的鄙夷,和好笑,宇文柳儿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不禁内心轻笑一声,道句:
“压人上来”。
随后,那女官尚好,和那位叫九九的妃子,被推了过来。
他们跪在地上,双手被绑,不时的看着韩思,韩思却不以为然。
他不怕,他怕什么?
区区一个宇文柳儿罢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她有一点建树,今日她还能掀了天?
论谁都不信。
他自然更不信。
那宇文柳儿身旁,一直站着的低着头的男人,缓缓下了步子,待众人抬头看清,竟然是冗煜。
他来趟这滩浑水干嘛?
那冷俊的眸子下,满是笑意。
冷笑太过吓人,又太过可怕。
“女官尚好。”
他冷声儿道。
尚好低头,安安静静的像是不管她的事一般,有点儿太过安详。
“是。”她道。
“偷折子,为圣君下药,谣言蛊惑圣君,可知罪?”
他问道。
“尚好知罪。”她道。
冗煜挑眉,众官员也是惊讶。
(改好了,么么哒。)
第318章 罪行
“那你为何这样做?”冗煜问道。
尚好笑出了声儿,
“你一他国人,何来我国喧嚣?”
“尚好啊。”
宇文柳儿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道:
“本君为一国之君,让谁问,便是谁,难道你还要违抗本君命令?”
“尚好不敢。”
“不敢!”
众人被宇文柳儿这么一呵斥,有些畏惧。
她从来未这般过,怎今日就如此呢?
宇文柳儿站起来,一步步往下走,华服拖地,母仪天下的风范,立马有了感觉。
有老官看她一刹那,竟有了宇文笙儿那种君王的感觉。
“本君怎么说,脑子经常晕呢?你为我下的药,还真是厉害,居然涂在本君衣服上,本君曾经猜想,是公孙家的过错……”
她走到跪在地上的公孙瓒旁边,将他扶起来,转身道:
她又道:
“韩大人呀,您从小看着本君长大,经常是长辈一样的教诲,快站起来,跪着干嘛?”
她故意这样说,而韩思不敢赌,只能继续跪着,道:
“圣君,那女官,臣并不知。”
“尚好,你来说。”
她道。
“是,公孙先生,派尚好前来,迷惑君王。”尚好道。
公孙瓒立马皱眉,身后便是众人讨论声音。
韩思勾唇一笑,又快速转变表情,道:
“公孙大人,您可还有什么解释的么?”
“臣百口莫辩,既然尚好指认是臣,可是臣却不记得尚好,是臣这里的人。”公孙瓒道。
“公孙大人,到了这种地步,您怎还在执迷不悟?”尚好道。
宇文柳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尚好这般说话。
她不信。
表演在好,挡不住看戏人的不信任。
她让周围人停下辩论,朝着瑟缩九九问道:
“你想好,你是谁派来的了吗?”
“哎哟圣君,就算我是两位大人之中一个派来的,可是圣君,九九可是从来没有害过圣君一次。”他扒着宇文柳儿的腿,道。
宇文柳儿却没有闪开他的求饶,低头问道:
“九九,你来好好说,是谁的人。”
“我……我……”他使劲儿磕头,花容失色,
“我是,我是公孙大人……”
“谎话!”
宇文柳儿道。
韩思看向宇文柳儿,道:
“圣君,他们都说了是公孙大人的人,你却不信,这拉到朝堂对峙,算什么?”
算什么?
她冷哼一声儿,将一信纸甩在九九脸上,往后一推,九九便趴到在地。
他爬了几下,拿着信纸瞪大双眼,一下塞进自己嘴中,拼命摇头。
宇文柳儿陌然道:
“那信的字迹,可是韩大人亲自写的,本君这脑子,记性可是好的很。”
韩思仍旧不慌不忙,也不辩论,接着让他们继续。
冗煜向前一步,他没在缔国,属于旁观者清,由他来捋思绪,再好不过。
他道:“韩大人,你这居心裹测,那信中,尚好和九九的行动,你吩咐的一清二楚,这一罪,便可株连九族。”
韩思笑着,那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宇文柳儿看着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他给自己下的药,整天头痛难耐,思绪不清,因此办了不少糊涂事。
她悔啊,她恨啊,可是又有什么用,她的百姓,竟然在地狱,呆了那么久,还死伤众多。
就连公孙冀文,和衿尤都差点死在那里。
而又从朝堂一边,拉出来两具尸体,公孙瓒一看便颤抖走上去,道:
“男尸,是侄儿公孙冀文,女尸,是侄儿公孙冀文的恩人,全部死在一个地洞里。”
他们说这有什么?
公孙冀文已经死了,就连他那没有名字的恩人也死了。
不过,和对峙韩思,有什么用处?
公孙瓒突然扭身,对着韩思吼道:
“你为何,要害死他们?!”
“害死他们?为何是我呢?公孙大人怎就如此爱血口喷人?”
“呵呵,那暗洞,那人干,那瓷器,怎不是你干的?”
公孙瓒说完,从旁边过来一个男人,他抬头瞪着韩思,韩思心颤了一颤。
凛然,居然是他!
他没死!
凛然道:
“韩大人,好久不见。”
他朝众人鞠躬,抬头道:
“韩大人将城北,从杜家往北,地下全部打通,又借用鬼一言论,三番四次的将人带入地狱,帮他制瓷器。”
“哦?就算有,你怎就觉是我干的?可别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都给我身上啊。”韩思道。
“当然我一人的言辞不够,可是众多人的言辞呢。”
他拍了拍手,从后面走来十几个曾经在地牢中逃出来的人,韩思瞳孔猛一皱缩,就连身后跪着的,表明决心帮他的大臣,都不敢说话。
“大人的罪名,这就三个了,您不被抄九族,天理不容。”冗煜狠狠道。
韩思沉不住气了,怎么段智,还不来?
而花瑶街那里,却是一番腥风血雨,难字当头。
若是再有几个罪名,韩思就算有百口,底下的大臣也没什么能帮他的。
躲在众大臣中,不敢抬头的一人,突被冗煜点了名,道:
“尤二,可还认得我?”
尤二猛的一激灵,爬了出来,道:
“营主,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废物!”韩思吼道。